在周圍的人指點中離去,沒有任何表情。
突然有人驚呼:“她是市長的女兒安小姐!”
拐個彎,易子諾的耳朵裡便清靜。
醫院裡,一個沖沖而來的身影,擾亂了在道旁吊着藥水的病人,有人擡起頭來的時候,瞳孔中只是容納一個焦慮的背景,而後一個女人聲音有些哽咽的跟在後面,拼命的想跟上前一個人的步伐。
手術室的"請安靜"的示意牌止住了男人的步伐,男人兩手拽得很緊,反覆揉搓。
女人無力的蹲下來,嘴角微微囁嚅,不知道說什麼,眼淚卻花了未卸下的妝容,顯得狼狽不堪。她被男人拉起來,扶着坐在旁邊的一排椅子上,僵硬的椅子冷氣讓背脊一陣涼。
她蜷縮着,抖動的肩膀看得出來是在抽泣,男人微微的頷首,拍女人的肩膀,說:"沒事的,不是說中槍......在手上,應該沒事......"男人似乎在自我安慰,臉上的表情很是嚴峻。
目光被"正在搶救"的牌子照射得有些頭暈目眩,陡然的滅掉這幾個字的光,讓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女人迅速站起來,男人也走上前。
手術的主治醫生從搶救室出來,解開在嘴巴上的口罩。
"黃醫生,辛苦了,請問我女兒情況如何?"男人焦急得問,握住了主治醫生的手。
黃醫生微笑着說:"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具體的恢復得看情況了,不過我們會盡我們最大的努力,請市長放心!"
安市長才舒緩了一口氣,只聽見旁邊的女人焦急得問:"我們家安安會不會......左手會不會......"她始終沒有說下去,哽咽聲音掩蓋住了她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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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請夫人放心!"黃醫生說得信誓旦旦,在這方面他還是很有保證的,但是作爲一個一聲,在沒考慮外界情況下不能直接下結論。
安瑩瑩被推出搶救室的時候,臉色還是那麼蒼白,然而竟在這個時候,竟然有幾個狗仔隊記者走進來,詢問情況。
安初夏到達家裡的時候,覺得不妥,像給易子諾打電話,卻無能爲力,因爲她沒有他的號碼。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醫院看看,開着安瑩瑩的車,來到了醫院,正是這個行爲,這輛車竟然使進了從醫院悻悻而出的記者的視線中,他拿起照相機,咔嚓的將這一幕定格在相機中--安初夏剛從車中出來。
"安市長,今天的報紙您要不要看?"李秘書在一旁提醒,因爲她看到了那輛車--安瑩瑩的車。
昨晚聽說安市長的寶貝女兒招人傷害,現在還未甦醒,還是有些關心。
安市長因爲昨晚擔心安瑩瑩的安危一夜沒有閤眼,顯得很沒有精神,他擺擺手,兩手一撐,將自己沉重的身體撐起來,對李秘書說:"備車,我現在要趕往市醫院。"
各種流言蜚語穿傳得沸沸揚揚,安市長也無暇顧及,他只是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安好。
事情還是要查的,安市長派秘書去查個究竟,但今天一整天都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閆少帝靠着舒坦的旋轉背椅上,眼球被這條新聞給吸引住了:安市長之女槍殺未遂。
閆少帝冷笑了一聲,這種狗血的劇情居然還會成爲新聞,太扯掰了。
接到閆傲的電話,這個事實才證實了,閆少帝被強烈要求馬上到醫院,閆少帝答應了,只是坐在椅子上,如同看着一些花絮一般有閒情。、
一張眉清目秀的臉蛋映入了閆少帝的眼中,他的目光驟然冰冷,不再是一種打趣的情緒去看新聞,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怎麼回事。
"找我。"閆少帝撥通了安初夏的電話,命令式地說道,不容許安初夏說不。
安初夏沉默了一聲,然後說:"哦。"昨晚在醫院徘徊了一段時間,都沒有找到安瑩瑩住的病房,只能回到家中,一身的疲憊。
安初夏起身,搖晃了下身體,昏睡在沙發上。
"真糟糕!"閆少帝闖入安初夏的房間中,門沒有帶上,本來怒氣衝衝的想要對安初夏發火,但看到安初夏滿臉通紅,伸手去觸及她的額頭。
閆少帝迅速將安初夏橫抱起,任憑着口袋中手機急促的響起。
談以風坐在車裡,看到閆少帝慌忙的將安初夏抱出來,臉上的汗水冒出,他連忙從車裡出來,拉開車門,讓閆少帝將安初夏小心翼翼放進車裡。
"醫院。"閆少帝的表情還是蹙眉。
談以風沒有說什麼,想要說什麼也沒有下文,他本來是要接閆少帝去醫院的,但是爲了看望安瑩瑩。
閆少帝吼道:"趕緊,去醫院。"
閆少帝的一聲吼,讓談以風迅速的發動引擎,車子緩緩的使出,而閆少帝的手卻未曾離開安初夏滾燙的額頭。
他的視線中,似乎只容得下眼前的這個女人。
手機鈴聲一直想着,安初夏的臉蛋貼在閆少帝的大腿上,刺耳的鈴聲讓她蹙眉。
閆少帝拿出手機,懊惱的拔掉電池,扔在座位上。
安頓好安初夏,吩咐談以風照顧好安初夏,才沖沖的離開病房,安初夏的病房離安瑩瑩的病房不遠。
要從安瑩瑩的病房走到樓梯口,肯定要經過安初夏的病房,安市長正趕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在病房前伸懶腰的談以風,談以風迅速的端正容顏,跟安市長打了個招呼。
"一個朋友生病了......"談以風只好用這樣的言辭來回應安市長往病房中瞥一眼的動作,其實安市長是想看閆少帝是不是在裡面。
"嗯。"安市長說話有些急促,"少帝過來通知我。"
"總裁已經在安小姐的病房中探望了!"談以風很從容的回答。
安市長的視線從病房中躺着的病人轉移開,他的確沒有在病房中看到閆少帝,他本來還想問爲什麼關機,但是啓齒便沒有下文。
安初夏醒來的時候,手上的針管還在,她搖動了一下,看到藥差不多注射完,她按下呼喚護士的按鈕。
一眼瞥見在病牀旁邊兩手撐着腦袋打盹的談以風,頓時明瞭。
護士微笑着走過來,她做了噤聲的動作,護士也很體諒地遞給她溫度計,經過量體溫,這發燒來得快,降得快。
安初夏沒有打算住院,她心裡還是擔心安瑩瑩的傷勢,她躡手躡腳的走出了病房,走到門口回頭看沒有驚醒的談以風,舒了一口氣。
"好,我馬上過去。"一個在打電話的男人迎面走來,安初夏擡起頭,驚呆了,這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父
親麼,這似乎多麼美好。
然而美好的東西總是消縱即逝,安市長顧着一邊慌忙的走,一邊接着電話,一邊看着手錶,從在原地駐足的安初夏身邊經過,徒留一句:"我二十分鐘後到。"
愣了好久的安初夏急忙跟上,然而卻被保安拒之記者會外。
在記者會外徘徊了好久,安初夏卻不忍心沮喪離開。
接到談以風的電話的時候,閆少帝差點氣背過去,一個大男人竟然看不住這個發燒達到四十度的小女人。
閆少帝跟安瑩瑩的母親打聲招呼,說公司有事情要趕回去,匆忙趕到病房的時候,病房中已經人去牀空,急忙拽着了經過的護士的衣裳,壓低聲音撕扯道:"這病牀上的病人呢!"
護士顯然被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到了,愣在原地足足有幾秒鐘,閆少帝氣急敗壞的放開衣袖,轉身離開。
談以風知道這次完蛋了,竟然因爲自己打盹失職,要是安初夏有什麼三長兩短,罪魁禍首就是他了。
談以風一邊撥打着安初夏的電話,一邊衝出病房,然而電話中只有一個乾癟的聲音,不負任何激情:"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停機。"
一天一夜的掙扎與等待,正在接受記者採訪的安市長接到了電話--安瑩瑩已經醒過來。
安市長潦草的結束了記者會,準備從正門出去的時候,李秘書急忙說道:"正門都是記者,市長請走後門。"
擁擠的記者,如同一羣飢渴的狼一樣,堵在記者會的正門門口,未來能再見市長一面,安初夏也拼命的往前擁擠,柔弱的身體在人羣中蹂躪着,酥軟的兩腿不得不讓她蹲下來。
有人發現了安初夏是在安瑩瑩出事那晚駕着安瑩瑩的愛車的女孩後,焦點轉移到了安初夏身上。
"請問小姐,您和安市長的女兒是不是有仇?"
"請問小姐與安初夏被槍殺有什麼關係?"
"請問小姐......"
各種問題讓安初夏腦子像快要崩裂一般,她搖搖頭,拼命搖頭,然而攝像頭更加的逼近她的臉龐,她擋住了臉,相機不停的扯開她的手。
她蜷縮得更加緊,乾脆的將頭埋在兩隻膝蓋上。
"讓開!"一聲喝住了正在詢問的記者,一個人鑽進了記者羣,一件黑色的外套裹住了安初夏的頭,正在記者們回神的時候,安初夏已經被送進了停靠在旁邊的豪車。
談以風迅速的啓動引擎,揚長而去。記者因爲不允許將車使進來,所以只能奔跑着試圖趕上,但還是失敗了。
"閆總,我找到安初夏了,正趕往別墅。"談以風對着耳機說,用視線瞟了一眼,後視鏡裡的安初夏呆若木雞,眼神呆滯,似乎受到驚嚇尚未回過神。
談以風還是嘆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了。
根據分析各種視頻,閆少帝打量着安初夏,盯着安初夏的一舉一動。
安初夏感覺到渾身不舒服,埋下頭,臉色發燙:難道閆少帝也懷疑我自己?
閆少帝用修長的手指,將安初夏埋着很低的下巴擡起來,並沒有命令:把頭擡起來。
就是這個動作,讓安初夏只能禁錮在閆少帝的視線中,她不敢輕舉妄動,突然覺得這個目光溫柔的的閆少帝更加的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