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甲板上的那個女人,我右時又驚又喜,旁邊的北雪右淵葉也訝道:“是她?!”
北雪若樺向我說道:“她是我的一個熟人,你在這等着,我過去看看。”
說完,她就拍着翅膀直接從窗口飛了過去。
我很想告訴她,這個女人我也很熟的,連她沒穿衣服時是什麼樣子都知道。
甲板上的那個女人,自然就是公孫雪。
她是網小巧路過,還是說”,
北雪若樺跟公孫雪交談起來。我心想原來她們兩個人不但認識,看上去還熟捻得很,,不過這好像也很正常,她們兩人,一個是公孫家的大小姐,一個是北雪家的大小姐。兩個都是四大家族的繼承人 以前互相見過面,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沒過幾下,我就看到她們兩人一起向我招手。
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看來在繽絡城接收天一神水的人,就是雪
。
難怪北雪飄飄說我和北雪若樺都認識??小不過北雪飄飄又怎麼知道我和公孫世家的大小姐很熟?庭庭都不知道的說。
付了酒錢,到了岸邊,也沒有等船靠近。就這樣在水面上幾個縱躍。踏水無痕地掠到了她們面前,雖然惹得岸上人人注目,我卻也懶得管那麼多了。
公孫雪穿的是一身玫瑰紫窄袖繞襟曲裾深衣,腰結綵穗,頭挽宮髻。腳下登着繡花鞋,翅上飄着小絲帶,看上去優雅大方,亭亭玉立。
她看着我的眼眸深情款款,連臉頰都莫名地浮着暈紅。
想起這幾個月,我跟她也就只有上次在藍城時匆匆的見了一面,大多數時候都是彼此分隔,而且這個世界不像我以前生活過的地方,就算分開了,也還可以通通電話,聊聊。在這個通迅不發展的地方,一旦分開,就真的是音訊全無。
北雪若樺見我們兩人互相凝神。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你們認識?”
公孫雪只是笑了一笑,我也沒有多加解釋。
公孫雪帶着我們進入船艙。來到一個房間裡,微笑着:“還是先說正事吧。天一神水,你們可帶了過來?”
我從巫袋裡取出錦盒。公孫雪也沒有多看,交給一名侍女,讓她收好,這才向我們問道:“這一路,你們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我和北雪若樺對望一眼,將路上發生的一些事情告訴她。當提到那個蒙面人時,公孫雪驚訝地道:“你們兩個人,都是連那人的一招也接不住?你們的武學根底我都是知道的,就算是高手接上,也沒有幾咋,人可以如此簡單地擊敗你們。”
我苦笑了一下”說是這麼說,但跟高手榜上排名第一的酒神鍾離比起來,我和北雪若樺就算天分再高,畢竟年紀擺在這裡,怎麼也不夠瞧。
在得知我竟然憑着鬼神之術又從那人手中搶回天一神水,公孫雪更顯驚訝:“鬼神之術?原來你竟然還藏了這樣一手,連我都不知道。”
她那幽幽怨怨的語氣,就好像溫柔的妻子埋怨丈夫對她有所隱瞞一樣,讓我覺得又是溫馨又是好笑。
“不管怎樣,天一神水送到就好”公孫雪嘆道,“本來想留你們在這裡歇息一晚的,只是我接到消息,血海龍王明日就會攻打姑射山,你們最好趕緊回去。”
北雪若樺臉色微變,而我也是心中一驚,如果這個消息是準確的。那就意味着我們根本來不及趕回姑射山。
這個消息如果是由別人口中說出,未必可信,但既然是公孫雪說出來的,那多半就是事實,她絕不會誑我們。
公孫雪想了想,又道:“網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到下游去下,不如就用這船送你們一程,這樣你們也可以少走些路。”
我看她這樣子,哪裡是順路?只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與我多相處一下。
北雪若樺並不是傻瓜,當然看出公孫雪與我之間的曖昧情形,也就藉着說要休息,讓一名侍女帶她到另一個房間去了。
北雪若樺一離開,忍不住就跟公孫雪擁吻了起來。
小別勝新婚的感覺,極是美妙。
吻完後,手牽着手,一同看着窗外逐漸昏沉的夜景,此時,船已經順着河道穿過了繽絡城,河岸邊山林起伏。霞光慢慢淡去,許多飛鳥落在林中,沒有再飛起來。
“其實,我真的不想你去姑射小她低低地說,“北雪家雖然與我公孫家一樣,都是四大家族之一,但血海龍王並不容易對付。你和北雪家原本就沒有什麼關係,按理說,並沒有必要去爲他們賣命。”
我用空着的那隻手撓了撓頭,苦笑道:“這也不是賣不賣命的問題。我只是
“你只是愛往危險的地方跑”她頗沒好氣地說,“你這人啊,就算勸你。你也是不會聽的。在鳳凰城時。你扔下我和公輸、洛,自己跑去對付木藏子。在昊都。又獨自跑到太極山上對付火神南宮。
在玉。龍沼澤,一個人去對付九嬰也就算了,爲了不讓別人跟去,還盡說些傷人的話。哪裡有危險,你就非要往哪裡跑。”
咳,那些全都是意外啊意拜
鳳凰城外,當時是以爲木藏子的修羅神機大法還沒有完成;太極山上。當時鬼才知道火神南宮在那裡;玉龍沼澤裡,如果不是幽幽及時跑來幫我,我還真是要爲自己的不成熟付出代價。
所以說,這些全都是意外,我只是運氣不好”當然,也可能是木藏子和火神南宮運氣不好,畢竟死掉的是他們。
“差點忘了告訴你”她又說道,“公輸、洛還有你從闢虐帶回來的張蓮小妹,他們都已來到了南方。你從新城前往姑射山,卻突然失蹤了兩個月,一點消息也沒有,讓他們擔心得很。現在,血海龍王與北雪世家的大戰,暗俠義已是無人不知。張蓮知道你現在在姑射山,於是跑到藍姐那邊說要去幫你。藍姐當然不放心她一個人上路,於是讓公輸和洛陪着她,現在也不知道到了姑射山沒有。”
這個消息讓我怔了好一下,才問道:“你見過
“嗯”公孫雪笑了笑,“不過她只知道我是狩獸三人組以前的成員之一,並不知道我和你的事。”
張蓮和公輸他們也到了南方,這個消息還真是讓我放心不下,就像公孫雪並不希望我捲進北雪世家與血海龍王之間的江湖恩怨一樣,對我來說,也不希望張蓮和公輸、洛他們參與進來。
“雪萊姐,你呢?”我擔心她也爲了我,被捲入這場勝負難料的鬥爭中,“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其實我也很想跟你一起去姑射山。”她輕嘆一聲,說道,“只可惜我現在已經不是狩獸三人組裡的雪萊。不能僅僅爲了個人的意願,就把整個家族牽扯進來。”
我心想這樣就好,於是說道:“等事情結束後,我再去找你。”
她微微一笑,沒有多說。
我卻心中一動,覺得她好像隱瞞了什麼。
她,,真的沒有被扯進來嗎?
如果這場江湖恩怨跟公孫世家無關,北雪飄飄又爲何要在這樣的關鍵時刻,讓我和北雪若樺冒着危險把天一神水送到這裡?
正想追問下去,就在這時,船身突然劇烈搖動,公孫雪栽在了我聯懷中,我也無法站穩,倒了下去。
隨着一陣慌亂,船身才慢慢穩定下來。
北雪若樺從另一叮,房間飛了過來,在她的腦袋上腫了一個小包,估計也是在剛纔那一下撞到了什麼地方。她訝道:“出了什麼事?地震了麼。”
我扶起公孫雪,兩人一鳳往窗外看去。
河水,“正在不斷地上漲…,
同一時間。
在一處可以看到姑射山的山頭上,公輸、洛、張蓮、石然無比震驚地看着頭頂那不可思議的異象。
原本是皎月當空的夜晚。卻有海流從遙遠的天際劃空而來,衝向了姑射山。
海流之大。單是其陰影便可覆蓋十里,砸在姑射山上,轟隆作響。又順着山勢衝下,到處漫延。只一會兒,山腳下便已是一片汪洋。
公輸和洛的臉色都已變了”被如此驚人而壯觀的海浪衝刷而過,整個姑射山,只怕已沒有一人能夠生還。
張蓮想到雲諾和庭庭此時很可能都在姑射讓。上,更是臉色蒼白。
石然年紀還雖然想強作鎮定。卻還是顯得侷促不安。張蓮原本並不想將他帶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偏偏這孩子也是倔強,別人不讓他來,他就自己想辦法偷偷跟着他們。等公輸他們發現到他時,已是遠離新城,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把他帶在身邊。
“這是血海龍王乾的?”洛簡直無法相信,“什麼人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張蓮咬了咬嘴脣:“聽說血海龍王的三妖姬裡有人精通七大妖舞中的魚龍之舞”
公輸搖了搖頭:“就算是七大妖舞,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魚龍之舞能夠在海上輕易地造出渦流。但這裡雖然算是沿海,離大海卻還是有幾十裡的距離,如果魚龍之舞會有這種效果,血海龍王也不用拖到現在纔開始攻打姑射山。”
海水繼續衝擊着姑射山,沒完沒了,短短几個時辰,山腳周圍的許多村莊便已被洪災給淹沒。
洛恨恨地說:“血海龍王會不會太過分了?這只是他跟北雪世家的恩怨,他這種做法,都不知道多少百姓會被他害死。”
“如果他會在乎這些,他就不是血海龍王了。”公輸冷冷地說,“血海龍王手段殘忍,海外一些島國哪怕只是不小心得罪了他,都會被他派出手下海盜,將島上居民殺得一個不留。上次就是因爲他的手段太血腥。惹得天怒人怨,朝廷纔不得不派出海軍想要剿殺,結果血海龍王卻只是派出一個妖姬青微,就將朝廷的七百艘戰艦全部摧毀,無一人生還。只要有青巍在。在海上,血海龍王根本就是無敵的。”
“你們看!”石然突然伸手指去。
順着他所指的方向,公輸和洛、張蓮看到,在姑射山的一座山頭上。現出一個九宮圖案,九宮圖案不斷旋轉。散出無數星點,這些星點以一種奇怪而神秘的旋律轉動着。將整個天問宮護住。衝過去的海浪只要遇到這些星點,便自動分開。
公輸鬆了一口氣:“看來北雪世家也早就有了準備,話又說回來,北雪世家一向以星算出名,就算早有準備,也並不出奇。血海龍王跟北雪世家,一個是縱橫四海的霸主。一個是傳承千年的陰陽世家,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的這一戰。真不知道會給南方帶來多少災難。單是這場洪災,便足以害得沿海百姓流離失所,不知幾人能夠活下來。”
他們繼續觀察,見那巨大的海浪仍然不斷從天際涌來,將姑射山衝的山搖地動。而那九宮圖案,則始終守着那座山頭,任它巨浪濤天,也沒有一絲晃動。
許多魚蝦從他們頭頂的巨浪裡落了下來。落在他們身邊,依舊活蹦亂跳。
“血海龍王這樣做有什麼意思?”洛小姐哼了一聲,“照這個樣子。就算把整個南方都用洪水毀了,他們也拿天問宮沒什麼辦法。”
公輸先生卻道:“血海龍王既然會這樣做,那肯定是還有什麼後着。”
就在這時,在姑射山周圍。突然騰起六道藍色光柱,六道光柱分作六角,彼此呼應,形屏一個六芒星陣。注入這六芒星陣之間的海水,都已不再外泄,而是不斷地升高。就好像這六芒星陣是一個透明的容器。正將從天而降的海水盛入其中。
與此同時,不知多少的北海海盜或是乘着飛行機關,或是乘着座獸。漫天飛來,在那巨大海柱周圍飛掠,嚎叫,宛如蝗蟲一般,誰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如此壯觀的畫面,直看得他們四人驚心動魄,頭皮發麻。這樣的場面,就算在夢境中也無法去想象。
他們趕緊離開山頭。不敢讓這些海盜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