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羣人都在爲江楓裡擔心的樣子,不知道爲什,林子煙心裡忽然生出一股無法言喻的高興。她覺得一陣爽快,是那種獨享一個天大的秘密的那種爽快,而且這個秘密是自己一手操控的。
她覺得自己還想看的更多一點,很想他們求自己放過她,特別是莫陳,她真想知道,他會不會爲了江楓裡而跪在地上求自己呢?
想到這個,她的心就忍不住激動的顫抖。她知道現在自己還沒有能力,沒關係,她會慢慢往上爬,她一定會要爬到這一步。
林子煙把頭低下去,咬着嘴脣,頭髮的遮掩下,是她不被人察覺的微笑。
“我已經打電話調動所有能辦事的機構調監控了,發現可疑人物會立刻向我報告的,我們現在只有等了。“莫老爺子掛下電話,對着在場的人說道。
爲了表現出自己的無辜,林子煙在一旁怯怯的說道,“不然我也出去找把,都是我不小心,纔會發生這樣的事,現在外面這麼冷,雪又這麼大,少夫人她……“
說着,她便遏制不住的捂住嘴哭出聲來。
莫老婦人趕緊安慰道,“好了子煙,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也怪我,如果不同意她出去就好了。“
沒想到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了莫老爺子的冷眼,“現在大家已經夠難受的了,就別在那邊強行擔責任了,等我查到了是誰那麼膽大居然在我的地盤上動我的人,我不讓他碎屍萬段也要讓他五馬分屍!“
耳旁盡是呼呼作響的風聲,就跟鬼哭狼嚎一樣。江楓裡忍着頭痛,艱難的睜開眼睛,然而卻發現自己被抗在一個人的肩上,顛簸的走着。
意識慢慢恢復以後,她才注意到現在已是天黑,除了前面的手電筒射出來的微微的光亮之外,她看不到一點東西。比這光更加清晰的便是這份寒冷,呼嘯的風,和刺骨的雪花。
記得下午的時候雪並沒有下的這麼大,只是一點點像蒲公英般的大小,而現在卻仿若鵝毛般,簌簌的往下掉。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不對,這不是地上……江楓裡皺皺眉頭,才發現自己在山裡,並且,扛着她的這個人,還在繼續網上爬。
“快點,雪越下越大了,等一下沒把這個女人扔在山上,我們倒凍死了!”她聽到前面的一個人這樣說道。
“你倒輕鬆,就拿着個手電筒到處亂晃,我這身上還扛着一個人,早就累得滿頭大汗了!”身下的這個人似乎非常不滿。
江楓裡不敢出聲,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想把自己丟到山上去,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要無緣無故把自己丟到山上去?
她望了望周邊,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森林深處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但是現在是冬天,萬物大概都已經早已步入冬眠了把。
她聽到扛着自己的人的喘氣聲越來越大,她想,要不要等他把自己放下來休息的時候趁機逃跑,但是跑向何處她也不知道。她不知道這是哪座山,也不知道現在處於山的什麼位置,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被他們抓住。
她想起肚子裡的孩子。孩子……她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眼睛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默默的忍受着這份恐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似乎是終於到達了山頂。
男人把她粗魯的扔到地上,江楓裡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好像磕到了什麼,然而她還是不敢叫出聲來。有液體從手臂上傳過來,溼漉漉的,她知道應該是流血了。但是還好,她的肚子沒事,孩子沒事。
“現在怎麼辦?就把她留在這裡?”忽然,一個男人問道。
另外一個人大口的穿着粗氣,回到道,“老大是這麼說的,還說最好讓我們把她腿打殘,這樣就不會跑出這座山了,不過我看,就算不這樣做,她應該也跑不出去把。”
“那可說不準,我們還是聽老大的吧。”
江楓裡聽得心驚膽戰,把自己的腿打殘?爲什麼要這麼狠心?爲什麼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她到底做了什麼錯事?那個老大又是誰?爲什麼會這麼恨她?
“要打你打,我可不忍心。”抗她的那個人似乎很不贊同,在一旁說道。
“那你還想不想要錢了?”
“錢我肯定想要,但是……”他彷彿朝着自己盯了過來,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這姑娘也夠可憐了,花容月貌的,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我們老大,按理說,這麼漂亮的姑娘,老大都應該會賣掉賺個小錢纔是,怎麼捨得弄死呢?”
“我聽說,這姑娘擋了誰的道。說是隻要她死了,那個人才能上位,我也不懂,估計就是像什麼有錢人家那樣爭地位爭財產把。”
財產?地位?江楓裡心裡反覆默唸這兩個字。她好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是誰,雖然自己肯定不認識,但是一直這樣閉着眼睛,讓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黑暗中的世界,她感覺自己會更加害怕。
這兩個人似乎都下不了決心按照那個老大說的做,如果到最後他們還是決定打斷自己的腿的話,她必須先於他們一步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逃跑。
“兄弟,這地方陰森森的,要不我們還是趕快走把!”那個男人催促道。
“那你趕快照老大說的做啊,做這一行的,早晚得遇見鬼,有什麼好怕的?”另外一個人雖然說的激情澎湃,然而聲音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
“你看前面……好像是個墓……”忽然,江楓裡聽到一個男的描述緊張兮兮的描述道,搞得她閉着眼睛都覺得陰森可怖。
另外一個人朝着他望的地方看去,大驚小怪的訓斥着他,“什麼墓不墓的,有誰會把墓修成那個樣子,大冬天的還長滿花?”
花?江楓裡心裡一驚。她記得莫陳母親的墳墓旁邊就種滿了各個季節的花,能夠保證每個時間段都會有這美麗的事物陪伴着她。
“不是啊,好像真的是墓……”那個人還是堅持的說道。
還沒等另外一個人回覆,江楓裡又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似乎是從遠處傳過來的,朝着他們大聲的喊道,“什麼人?!”
兩個人下的不清,含糊不清的回到道,“你又是什麼人!”
察覺到有其他的人出現,江楓裡偷偷睜開眼睛看了看,以便觀察現在的情勢。她看到遠處有手電筒的光射過來,然後朝着自己照了照,綁架她的那兩個人彷彿知道了自己的罪行被發現,急忙從身上掏出刀子,怪叫着朝着前面刺過去。
心想就趁現在了!江楓裡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因爲腿軟她踉蹌了一步,接着馬上調整姿勢朝着山下奔去。
身後的人發現了動作,另外一個人男人立即從後面追來,大聲的喊着,“不要跑!”
她又不是傻子,不跑難道停下來任你宰割嗎?
江楓裡跑的原來越開了,由於雪積的太厚,她好幾次都摔了幾下。肚子忽然傳來隱隱的疼痛感,她捂着肚子,想要放下腳步,然而察覺道道身後的人依然窮追不捨,她一刻都不敢停下。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掏空了,大腿兩側似乎有液體汨汨的流淌下來,現在除了身體的疲憊,更多的是恐懼。最後,她還麻木的倒了下去。
莫陳站在房間裡面,大開着窗戶,窗外的風雪拍打在臉上,他卻不覺得有一絲一毫的寒冷。
每個江楓裡出事的夜晚都是這種惡劣的天氣,他真的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幸福到底阻礙到誰了,爲什麼到現在還會有人可疑與他們過意不去。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無力應答。沒想到來的人卻擅自將門打開了。莫陳轉身望過去,發現林子煙端着一碗東西站在那裡。
“有什麼事嗎?”他冰冷的開口問道。
看到他站在牀前,林子煙放下手中的薑湯,趕緊上前把窗戶關上,忍不住關心的說道,“怎麼把窗戶開的這麼大,當心感冒了。”
,莫陳沒有回答,看到她緊張的神情,有些不耐的別過頭去。過了一會,她又端着一碗薑湯站在自己面前,有些羞澀的說道,“今天天氣冷,把這碗薑湯喝了再睡吧,這樣身子會比較暖一點。”
“不用了,謝謝。”莫陳禮貌的拒絕道,然而臉上確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林子煙有些受挫,看着莫陳轉過身的絕決面容,她揚起嘴角,又走到他面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楓裡姐,可是你已不能因爲這樣,就這麼對自己啊,萬一楓裡姐回來,而你又生病了,豈不是會讓她傷心嗎?”
“你真的把她當姐嗎?“莫陳看着她的笑容,冷冷的問道。
“什麼意思,我怎麼會不把楓裡姐當姐姐呢?”聽到莫陳這句冰冷的疑問,林子煙一時間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裡,良久,才吐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