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凡的傷口雖然表面已經癒合,但是畢竟是貫通了前胸後背,此時被綠墨香扯下了獨角劍齒虎的虎背,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迸出血來,一個吃疼,不僅眉頭微皺,倒吸一口涼氣:“嘶……”
“呀,你怎麼受傷了?誰傷的你?厲害嗎?快讓我看看!”綠墨香見風一凡的衣服上滲出血來,急忙伸手去解風一凡的衣服:“貫通傷?!誰幹的?!蒙戰闊,你怎麼保護的少教主!”
“屬下大意,屬下有罪,請綠教主降罪!”
“綠姐姐,不管蒙堂主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風一凡知道綠墨香的手段,見蒙戰闊主動請罪,急忙說情。這要是讓綠墨香真的降罪,估計蒙戰闊要在牀上趟一個月了……
綠墨香聽到風一凡話冷哼了一聲,瞪了蒙戰闊一眼,取出蘭毒教療傷聖藥花雨丹,在手上捏碎之後給風一凡敷到了前後兩處傷口上:“今兒這賬姑奶奶我先給你記着,等回去了我再收拾你!”
蒙戰闊聽到綠墨香的話如蒙大赦,急忙謝過。
“張嘴。”綠墨香說着,又取出一粒花雨丹給風一凡服了下去。看到風一凡的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着,綠墨香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小子,今兒姐姐給你用了兩粒花雨丹,你要怎麼報答姐姐?”
“花雨丹?!”感受着嘴裡和傷口之處傳來的淡淡花香,風一凡登時覺得耳清目明,聽到花雨丹的名字,卻是吃驚不已。
花雨丹,是蘭毒教的療傷聖藥。花雨丹煉丹所用的水,必須要取早上日出前,滴落在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混合蘭毒教獨有的生肌花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煉製而成。是蘭毒教不傳的密丹。
而那生肌花,更是傳說具有去腐生肌的療效,就算不煉成丹藥,但是將花瓣搗碎敷在傷口上,就可以使傷口快速癒合!
這花雨丹內外都可服用,再重的傷勢,只要不致命,傷口都會在兩刻的時間內恢復。更神奇的是不會留下傷疤。
其實風一凡的傷勢,用一顆花雨丹外敷就足夠了。但是綠墨香心疼風一凡,怕一粒不夠,便用了兩粒,而且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少教主好福氣啊!想我當年受傷,親自去問這老妖女要花雨丹,墨跡了半天,纔給了我一粒,還搭上了一件中品靈器呢!”蔣德良見綠墨香出手就是兩粒花雨丹,心中大驚之時,那張嘴不免又叨叨上了。
“是啊,少教主,這花雨丹,可是蘭毒教千萬年來的秘藥啊!不過,老蔣啊,你這話就不對了。你那是去求綠教主,還一口一個老妖女叫着,要是換了我,我半個都不給你!”左須彌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現在聽到蔣德良的話不免打趣道:“咱們少教主那是一表人才,你呢,老頭子一個,怎麼掙?哈哈……”
“好弟弟,你說,怎麼報答姐姐?”綠墨香聽到左須彌的話,莞爾一笑,雙手勾着風一凡的脖子,踮起腳尖,在風一凡的耳邊芝蘭吐芳。
“我……”風一凡被綠墨香弄得面紅耳赤,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好了,逗你玩的,瞧給你嚇得。”綠墨香笑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大家啓程。”隨着藍斷情一聲令下,衆人往回趕去。
“師傅,九魔教衆人剛剛撤走了。”藍斷情等人剛走,浪駿馳就得到了消息,急忙前來見席偉亮。
“走了?風一凡呢?死了嗎?”席偉亮聽到九魔教的人撤離,知道是乾坤二使回來了,但是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倖的心理。
浪駿馳聽到席偉亮的話,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將手中的密信遞給席偉亮:“這是剛剛接到丹丘派發來的椓鷹,信上說,何少輝,歿了。”
“什麼?何少輝死了?!”席偉亮聽到這個消息還是相當震驚的,要知道,席偉亮是盛開期,何少輝是結果期。兩人修爲只差了五百年,但是,何少輝竟然死了!
席偉亮震驚的不是何少輝怎麼死的,而是震驚羽化前期的戰鬥力!他知道,能夠殺死何少輝的,定然是乾坤二使無疑。
“是,信上邀請大長老去參加何少輝的葬禮,就在明天。”
“明天?時間怎麼夠?”席偉亮這時已經看完密信,密信上說:“近丹丘派何六長老仙逝,敬請六長老生前好友司馬長老於明日午時觀友送別。”
“這是什麼意思?明知道我們趕不過去,還要給大長老發帖子?”席偉亮看完信,在房中來回踱步。
“師傅,以徒兒看,這事兒,還是請大長老定奪吧。”
“嗯,你說的也對,我這就去見大長老。”席偉亮聽完浪駿馳的話,一想也對,拿着密信去找司馬飛圖了。
“偉亮,何事如此慌張?”老遠就感覺到了席偉亮有些急躁的氣息,在席偉亮敲門而入的時候,司馬飛圖問道。
“師傅,何少輝死了。九魔教撤走了。”
“嗯,意料之中。還有什麼?”司馬飛圖聽完這兩個消息倒是顯得雲淡風輕。
“還有……還有,丹丘派邀請師傅明日午時參加何少輝的葬禮。說是,觀友送別……”席偉亮說着,將密信 遞給了司馬飛圖。
司馬飛圖接過密信卻沒有打開,而是問道:“何少輝怎麼死的?是乾坤二使下的手?”
“這個,徒兒不知……”
司馬飛圖嗯了一聲,打開了密信。
“觀友送別?!哼!”司馬飛圖看完密信之後扔到一旁,皺着眉頭說道:“他們這是怪我們沒有把乾坤二使出來的消息告訴他們啊。”
“師傅,這乾坤二使出來,我們也是在後來才得知的。再說,這丹丘派在九魔教也有細作啊,他們怎麼可能得不到消息呢?”席偉亮在一旁問道。他很奇怪,乾坤二使出來,丹丘派那些隱藏在九魔教中的細作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們既然知道,爲何不給丹丘派傳信?
“偉亮啊,你想的太簡單了!”司馬飛圖呵呵一笑:“你想想,乾坤二使出來的消息,我們得知的時候,是什麼時間了?”
席偉亮在一旁揣測道:“我們得知他們出走的時候,乾坤二使怕是已經過了我們的轄區……”
“那就是了!”司馬飛圖點點頭:“你再想想,乾坤二使的坐騎,是什麼?”
“雌雄花紋豹,四階高級魔獸。”
“嗯,這雌雄花紋豹的速度不說日行萬里,日行三千里到四千裡,那是有的吧?”見到席偉亮點頭,司馬飛圖又問道:“我再問你,乾坤二使的修爲如何?”
“乾坤二使的修爲和師傅一樣,是羽化前期。”
“嗯,那假設丹丘派的椓鷹一次發出五隻,你能截住幾隻?”
“徒兒愚鈍,如果是五隻,徒兒最多也就能截下三隻……”
“那這九州大陸,可還有其他的傳信工具可以快過椓鷹的?”
“未曾聽說……”
“五隻椓鷹,爲師敢保證,一隻都不讓他飛過去!”司馬飛圖看了看席偉亮,起身站了起來。
席偉亮聽到這裡恍然大悟:“還是師傅英明,徒兒想的簡單了。”
席偉亮這會才明白。不是這丹丘派的細作不想給丹丘派報信,而是這椓鷹的飛行速度可以達到日行萬里,那麼他們撒出椓鷹的時候,肯定會追上乾坤二使。乾坤二使都是羽化前期的高手,且能讓這些椓鷹從自己頭上跑了?絕對是給截下來的。而事實上,乾坤二使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但是崑崙派的細作不一樣了。崑崙派和九魔教距離比丹丘派和九魔教近多了,兩派之間也就是三千里不到的距離。而這雌雄花紋豹卻是日行三四千裡的主,再加上細作們知道乾坤二使出去接應蒙戰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那時候,乾坤二使早已快出了崑崙派的轄區……
於是,崑崙派的椓鷹很順利的到達了崑崙派的手裡。但是丹丘派的椓鷹,卻是被藍斷情和左須彌全部斬殺了……
想清楚了這一點,席偉亮也就明白,爲何丹丘派要給司馬飛圖發椓鷹,邀請司馬飛圖去參加何少輝的葬禮了。這定然是禮無好禮啊!
一個,時間緊迫,司馬飛圖要是現在就走,一天半的時間,不吃不喝不睡覺,倒也是將將能到。但是,司馬飛圖是什麼身份?崑崙派大長老!他怎麼可能爲了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何少輝,而不吃不喝日夜兼程的趕去丹丘派呢?
再一個,丹丘派也是看中了這一點。一旦司馬飛圖不來,那麼,崑崙派知道乾坤二使出來的消息卻不給丹丘派通傳,致使何少輝身隕。這樣的理由,就給崑崙派坐實了……
想到這裡,席偉亮不禁說道:“師傅,丹丘派這條計策,毒啊!”
“哼,毒?哈哈,無妨,無妨!”司馬飛圖自然知道席偉亮的意思,聽到席偉亮說丹丘派毒,笑了笑,說道:“把爲師的五行飛豺喚來,爲師去就是了!”
“師傅……”
“去吧,我意已決,你不用再勸了。”司馬飛圖說完,便坐到桌前,提起毛筆,鋪開一張絹帛,刷刷點點的開始寫悼文。
看到司馬飛圖決意要去弔喪,席偉亮便去牽司馬飛圖的坐騎,五行飛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