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兒?”志雲問道,出了迷幽谷,他還真不知該去何處。
“當然是辦我的事!”依依答道,出來她即蒙上了面紗。
“你還是不願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
“依依,你變了,在迷幽谷你不是這樣的!”他不知道爲什麼,出了谷後她不僅蒙了面紗,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變化,連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冷漠。
“你最好早點兒熟悉現在的我,不然,你還是回迷幽谷吧!”
“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
“我今後可還有你很多弄不懂的地方,我不想每一次都解釋,若你選擇跟我,要做的第一點,就是少問。如果做不到,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依依,你明知道我——”
“我不想聽那麼多,你只需告訴我,能與否?”
“我既已出了谷,自然不會反悔,好,我儘量少問就是了!”他妥協道,自己就是爲了能陪着她才離開迷幽谷的。只要能陪伴着她,這個小要求又算得了什麼呢?
依依自是在前面走着,志雲跟在其後。
他們住進了一間客棧。自出來後,依依便已聽說父親逝世,凌門現今主上凌霄已經是主管天下的人物了。她沒想到,她離開還不到半年時間,凌門便已定了天下。她現在更多是欣兒的意識在支配她這個人。
她叫了很多酒,他在一旁看着她默默地一杯一杯地喝下去,他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也不敢多問,怕惹她生氣。
“你愛過人嗎?志雲,你愛過嗎?”她顯然是有些醉了,臉頰微紅,問着坐在一旁的他。
“我愛過,也正在愛着,那個人近在眼前。”看着她眼裡透着一絲傷感,他想,她應該是有一段很辛酸的回憶。
“是嗎?”她像是沒怎麼聽懂他的話,自說道:“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好傻,簡直是天下頭等大傻瓜。”她哭了,埋着頭痛哭。他看着這樣的她,很是痛心,卻不知該怎麼辦。遞過去一罈酒,或許,她需要醉一場。
她沒接,似是自語道:“他說過:“他不喜歡權勢,他不會享受別人尊他爲王。”可爲什麼,爲什麼到頭來,他還是選擇了它。爲什麼?”她激動地拿起罈子,砸在地上。
“依依!”看她如此痛苦,他想抱着她,安慰安慰她,可被她一把推開。
她眼裡產生了幻覺,對着眼前的人道:“你騙我,你說你不想被拘束,不想被權勢所困,都是在騙我——騙我!“她痛訴着。
“依依,你怎麼了,你看着我,我是志雲!依依——”
“啪——”一巴掌扇過去,他徹底愣住了,深深地看着她。
這個響聲驚醒了她,她看着自己的手,又轉而看着他。“我——”
“沒事,你先好好休息!”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依依呆在原處,她居然罵了他,打了他。可他什麼都不知道阿!自己都在幹什麼?頓時痛悔不已。
志雲回到自己的房間,現在的她給他無比陌生的感覺。他很想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她似乎很痛恨一個人,而那個人是誰他並不知道。問她,她也不會說。他知道她很痛苦,他想分擔,卻被她一再排開。
“我可以進來嗎?”門外一個聲音道。
“進來吧!”他應道,見她開門進來,走到自己身邊。
“對不起!”她欲撫摸一下他的臉,被他閃開。
“你喝了很多酒,醉了,若沒什麼要緊事,還是先回去歇着吧!”他走到牀邊,“我也要歇息了。”
“志雲,想聽故事嗎?”她坐了下來,也不管他想不想,自說道:“我曾有過一段戀情……”她開始敘述她和凌霄的那段往事。
“我爲了成全他,死在了他的劍下,在此前我拜託韓兄爲我做一件事,通知那些忠於我的堂口,門派,凌欣大小姐已歸隱,避免我的死會給他招來禍端。我記得我師父常跟我說一句話:做事要瞻前顧後。那一次,算是很好地做到了這一點。”她眼裡滿是悲哀,卻沒再掉一滴淚:“而如今看來,我的死不過是個笑話。他還是坐上了那至高位。”
志雲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她身邊,默默地抱着她,她在他的懷裡,慢慢閉上了眼,“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讓你如此痛苦!”他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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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她說出自己的心事,他已經很滿足了。即使知道了她所愛的人是誰,他也不在意,因爲,她能對他說出此事,說明自己在她心裡還是有位置的。這樣,自己就有機會把那個傷她心的人從她心裡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