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楚莫離就覺得這位老爺子是一把沒有出鞘的寶劍。或許寶刀不老更加適合他。
老爺是個禿頭，腦袋光亮光亮的，不明白的人還以爲練過鐵頭功呢。
“爺爺……”沈清舞從凳上站起，恭敬的叫了一聲。
語氣中幾分膽怯，看樣子沈清舞有些怕自己的爺爺，可楚莫離不怕，但他還是站了起來。
老婦人站在老爺子的身邊，她對着楚莫離一眨眼，像是要告訴他什麼東西？
楚莫離立馬會意了，鞠了一個躬，很禮貌道：“爺爺好！”
“別爺爺爺爺的叫，我不是你爺爺。”老爺子瞪了一眼楚莫離像是在警告。
“老頭子，你胡說些什麼。”老老婦人對着老爺子推了推。
“清舞是我的女人，那你就是我的爺爺。”楚莫離拉住沈清舞的小手，完全不被老爺子的氣勢給驚倒。
這次，沈清舞像是料到楚莫離會語出驚人，所以並沒有說話，只是小手任由其拉着。
不過，老爺子的臉一下黑了下來：“你何德何能，娶清舞娶妻？”
這話的意思像是在說楚莫離根本配不上沈清舞，這下，楚莫離不高興了，自己連公主都配的上，配不上沈清舞，開什麼玩笑？
“憑我愛清舞，這就夠了。”楚莫離正義儼然，擡頭挺胸的道。
“愛？”老爺子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大笑起來：“愛，你跟我談愛，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
“在爺爺看來，愛情是不是很廉價？”楚莫離問道。
“我問你，除了愛，你還能給清舞什麼？”老爺子笑着道。
“你讓清舞嫁給那個不喜歡的未婚夫，又能得到什麼？“楚莫離反問道。
“你這是在質問我的決定？”老爺子笑意收斂，怒道。
“對，我就是在置疑你的決定！”楚莫離不退反進，看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老婦人越來越急，小傢伙之前還那麼乖乖的，現在怎麼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口齒還變得這麼凌厲？
“哈哈，你是第一個質疑我決定的人，就是當今皇上也不敢！”老爺子怒極反笑，不知是讚歎對方的膽量還是嘲笑他的無知？
“那是我的榮幸，爺爺，我只希望你取消這胡鬧的婚姻。”楚莫離說道，沒有絲毫的害怕，如果他連一個老頭子都怕的話那他就不是楚莫離了。
“胡鬧，呵呵，那你說說怎麼個胡鬧法？”老爺子反而一臉笑意的看着楚莫離。
老爺子的變臉速度可真快，楚莫離有些措手無及：“其它的我不管，在我眼中，把清舞嫁個不喜歡的人就是胡鬧！”
“對！”老婦人立馬同意，又指着老頭子指責道：“你怎麼越活越沒出息了呢，好好的小兩口，你非得拆散了不可嗎？”
“爺爺，我愛清舞，清舞也愛我，你難道真的忍心拆散我們嗎？”楚莫離看向沈清舞的眼睛，一臉的深情。
被灼灼的看着，沈清舞有點慌亂，不過保持的很好。
被老婦人指責了一頓，老爺子臉色十分難道，指着沈清舞，道：“你當真不嫁人嗎？”
“不嫁！”沈清舞毫不顧忌的道。
“你當真愛這個人嗎？”老爺子又指向了楚莫離。
“愛！”沈清舞口氣堅定。
“那你就不顧家族的興衰了嗎？”老爺子又道。
“我……”這次，沈清舞無法回道。
瞧見沈清舞的爲難之色，楚莫離站出一步：“你別把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清舞的身上，她只是一個女人，如果一個家族靠一個女人來決定興衰，那這個家族遲早都要落寞。你是大元帥，不會連這個小道理都不懂吧？”
“你……”老爺子一下子被問的說不出話。
“爺爺，我喜歡清舞，所以我敬重你，或許你看不起，不過，在我眼中，沒人比得上我！”
楚莫離這不是誇大其詞，在他此刻的眼中，的確沒人比得上自己。
“沒人比得過你，你也不怕閃了舌頭。”老爺子冷笑道。
“如果爺爺不信的話，讓找人跟我比，容貌，魔寵戰鬥，隨爺爺選。”楚莫離自信，在16歲這個領域的人，沒人打得過自己。
“容貌，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好笑嗎？”老爺子笑道。
“這是資本，想必爺爺年輕時長的並不好看吧，所以纔會嫉妒我。”楚莫離猜測道，不過按照老爺子此時的輪廓，年輕時應該好看不到那裡去，除非基因突變。
“你……”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厚厚的嘴脣在發顫。
“老頭子，你生什麼氣，人家說的又沒錯。”老婦人又推了老爺子一把，心顯然是朝着楚莫離這邊的。
“爺爺，我這麼好看，這麼優秀的少年郎，難道有人比得過我？”楚莫離自誇着，他對自己的樣子極爲信心，從出生到現在，還沒見到一個比自己還好看的男人呢。
沈清舞被他的話給逗樂了，對於女人還說，嫁給一個英俊過分的男人，貌似也不錯。
“爺爺，我知道，爺爺是軍家出生，容貌自然是看不上的，不如我和爺爺打一個賭如何？”楚莫離笑眯眯的道。
“說說看？”老爺子壓下心中的不平，說道。
“魔寵世界，實力爲尊，我今16，如果爺爺派遣一位16歲的少年與我對決，如果爺爺這方勝利了，我甘願退出，若是我僥倖贏了，就讓清舞嫁與我，好嗎？”
“你只有16，魔師？！”老爺子嘴巴微張，顯然是被驚訝的。
在這個世界，無可否則，最看重的不是外貌，而是天賦，一個天賦極佳的人，對一個家族的未來可想而知。
“我同意了，誰也不能反對！”老婦人第一時間站了出來，小傢伙要要樣子有樣子，要天賦有天賦，口齒還那麼凌厲，這樣的優秀的年輕人哪裡去找。
只不過這年紀，16，雖然清舞沒到30，可兩人的差距未免也太……
女大三抱金磚，如果女方比男方大三歲，這是可以接受的，可要是到七歲，八歲，九歲，十歲呢？
“爺爺，你敢不敢賭？”楚莫離傲然道，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賭什麼賭？除了清舞，大多小輩們都是在家混吃混喝的寄生蟲。”老婦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把楚莫離擡高把自己的後輩貶低。不過這是說給老爺子聽的，讓他不要錯過了這樣一門好事。
“你家中有人嗎？”老爺子倒吸一口氣，如果他說話真的話，他不得不重新看待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小傢伙。
“我是一個孤兒，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從小被一位老人家收養，後來那位老人家也去世了。如果爺爺不信的話可以去查。後來或許因爲我天賦出衆，清舞破例把我帶進了聖輝學院，一住就是幾年……”楚莫離心中暗想，就算真的去查，也查不到什麼東西吧？
“嗯，在學院中，我們住在一塊兒的……”沈清舞垂下了腦袋，不敢去看兩位老人家的眼睛，心想這謊言編的也真夠大的。
兩位兩人家互相望了一眼，在他們眼中，這是羞澀的表情，一向清冷的孫女居敢帶人同居。
“日久生情，難怪難怪……”老婦人笑了起來。
“爺爺，奶奶，清舞今生一定要嫁給我！“楚莫離大膽的一把摟住沈清舞的胳膊。
老爺子像是在思考什麼，像是下了什麼決定：“清舞，你先帶他去議事廳，我們在議事廳會合。”
沈清舞微微點頭，看樣子有看頭了。
當老爺子離開後，老婦人拍了拍兩人的手，笑道：“看樣子老頭子心動了。”
十六歲的魔師，這個潛力股可不是開玩笑的。
……
議事大廳，沈清舞帶着楚莫離早早的到了，等待家族重要的會議。
議事大廳極大，一個個空閒的位置，顯然是給家族中有身份人坐的。
“勝敗就看這一舉了。”沈清舞堅定的道。
“放心吧，沒事的。”
楚莫離又抓住了沈清舞的玉手，沈清舞像是習慣了，並沒有做任何的反抗。
“沈姐姐，你跟我說說，你嫁的人到底是誰？”楚莫離說道，因爲議事廳現在就只有兩人，於是問道。
“他叫劉青，你見過他。”沈清舞苦笑：“估計他也回來了吧。”
“劉青，誰呀，我真的見過？”對於劉青這個陌生的名字，楚莫離一點印象都沒有，疑惑說道。
“他和我一樣，同樣是聖輝學院的導師，不過，他是爲了我而去的。”沈清舞說道。
“他爲了你去聖輝學院，那你爲什麼不喜歡他？看樣子他對你還挺情深的。”楚莫離好奇的問道，心想這樣一個男人也不錯呀。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跟他說話的時候我總感覺他表裡不如一，尤其是他的眼睛，我很討厭。”沈清舞搖搖頭，解釋道。
“那我呢，我這樣的花花公子你爲什麼不討厭，現在還願意與我呆在一塊兒。”楚莫離湊到她雪白的脖頸邊，說道，心想一定是自己的太漂亮的緣故，一定是這樣的！
“的確，你是花心了點，不過你的花心卻很有原則，不然汐兒也不會與你在一塊兒。”沈清舞笑道，有時候還真羨慕莫雨汐，最起碼他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塊兒。
花心還有原則嗎？楚莫離心中有點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