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最笨手笨腳了。”阿穆魯凌美看着郭絡羅涼鳴說道。
“不講理。”郭絡羅涼鳴看着阿穆魯凌美給出了三個字的評價。
阿穆魯凌美瞬間就擼袖子了,問道:“你說誰不講理?”
郭絡羅涼鳴雙手一攤,無奈說道:“我,說我還不行嘛?”
“這還差不多。”阿穆魯凌美滿意的轉過頭,拉着身邊的榮壽說道:“芳茹,我跟你說啊,生孩子的時候可把我痛死了,可是看到小孩的那一刻,我就感覺不痛了,只感覺好神奇啊。”
榮壽看着如此相處的阿穆魯凌美和郭絡羅涼鳴,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真心的爲阿穆魯凌美開心,找到郭絡羅涼鳴這麼一個幽默風趣,又肯妥協的人。
郭絡羅涼鳴在後面搖着扇子說道:“哎……還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
“你這什麼意思?”阿穆魯凌美轉身看向郭絡羅涼鳴問道。
郭絡羅涼鳴搖着扇子笑道:“誇你呢,好了,你們兩人許久沒有見面應該有很多畫要說,快去帶着她看孩子吧,我們倆就坐在這院子裡面等你們好了。”
阿穆魯凌美倒也懶得和郭絡羅涼鳴多費口舌,拉着榮壽去看孩子了。
一路上都能夠聽到阿穆魯凌美的碎碎念,以及對一些瑣事上的不滿,然而卻能夠從她那幸福的笑容上看的出來,她很幸福,非常幸福。
當看到襁褓中的小孩時,榮壽仔細看了一下那小孩,應該是小孩子的緣故,倒還看不出美醜,不過確實是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笑道:“這孩子真可愛。”
“對吧,對吧。”阿穆魯凌美笑着說道,然後伸手逗弄襁褓中的小孩。
襁褓中的小孩伸手去抓阿穆魯凌美的手,隨着阿穆魯凌美的逗弄,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當真可愛至極。
榮壽在一邊看着,羨慕的同時又深深的祝福着,笑道:“凌美,看到你這般幸福,我是真的爲你開心。”
阿穆魯凌美看着榮壽,臉上的笑容消退,換上了一抹認真,說道:“芳茹,我也真的希望你能像我這般幸福,溫嵐哥他對你的感情,任誰知道也絕對是會感動的,所以你就和他在一起吧。”
“凌美,爲了溫嵐好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是成過親的,白爾達府是斷然不會接受我的,更何況和我成親的還是富察志瑞,大家會說溫嵐什麼呢?背信棄義、染指朋友的妻。”榮壽看向阿穆魯凌美也同樣正色說道。
“日子是自己過的快活的,何必管那麼多人的看法呢?再不行,你們可以離開這京城嘛。”阿穆魯凌美看着榮壽說道。
榮壽嘆口氣說道:“凌美,在各種罵名和壓力下,那點感情只會消磨殆盡,如果離開這京城,白爾達溫嵐的阿瑪額娘該怎麼辦呢?我阿瑪載澄又怎麼辦的?凌美,人活的不能只爲自己開心,那樣太自私。”
“你阿瑪和載澄又不會出什麼事,而溫嵐哥的阿瑪額娘也不會出什麼事啊。”阿穆魯凌美看着榮壽說道。
“世事無常,我不想他們出事的時候,我卻不在,而身爲朋友一場,我也不能看着 白爾達溫嵐揹負着罵名,帶着我遠走他鄉,凌美,你就別爲我操心這些事情了,我過的很開心,很充實。”榮壽看着阿穆魯凌美說道。
果然論口才勸人,十個自己也抵不過一個榮壽,只能是無奈嘆口氣說道:“芳茹,那你要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一直一個人吧?而且你和志瑞哥之前根本就是有名無實嘛,你又何必呢?”
“這是一個名比實際重要的多的事情,更何況我現在過的真的很開心。”榮壽回答道,看向那襁褓中的小孩,學着阿穆魯凌美剛剛逗小孩的樣子,也去逗起了小孩。
小孩倒是很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榮壽倒是沒想到小孩會這般配合,笑着問答:“這個小東西喚什麼名字?”
“郭絡羅逸凡。”阿穆魯凌美笑的十分開心的說道。
俊逸非凡嘛?榮壽牽起嘴角,是個不過的名字,笑道:“逸凡真好聽。”
和阿穆魯凌美聊了一些家長裡短,知道她過的十分好,完全是一家三口羨煞旁人 的節奏。
沒有留下來用膳,便直接離開了,能夠看得出阿穆魯凌美的不捨得,可是承諾了下次會再來之後便也離開了。
馬車中,榮壽和白爾達溫嵐面對面而坐。
看着對面面容沉靜的女子,白爾達溫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說道:“羨慕嘛?”
這麼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一句是什麼意思?然而榮壽也只是一瞬間的呆愣,便也知道白爾達溫嵐問的是什麼了,笑道:“比起羨慕,更多的是爲凌美開心。”
“你也覺得那樣的生活是值得開心的對嘛?”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問道。
怎麼感覺這白爾達溫嵐又一步一步的誘哄自己了呢?直接開口說道:“不是。”
白爾達溫嵐微微一愣,隨後便開懷的笑起來,說道:“撒謊,你這個小刺蝟。”
“誰知道你給我挖什麼坑?”榮壽反問道。
“我怎麼看都是個良善的好人,又怎麼會給人挖坑呢?”白爾達溫嵐滿是無奈的雙手一攤說道,語氣之中頗有幾分委屈的味道。
榮壽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很奇怪,和白爾達溫嵐相處她很少能夠感覺到尷尬,或許這就是白爾達溫嵐的厲害之處吧,笑道:“你還好意思這麼誇自己?”
白爾達溫嵐將自己的臉湊過去,說道:“那你說說,我哪裡長得像是個壞人了。”
不得不說這白爾達溫嵐天生就長了一張好人臉,那雙笑眼更是讓人親切感倍增啊,當真是找不出一點壞的感覺,感覺白爾達溫嵐靠的太近,可是這馬車裡面,她也沒地方躲,乾脆直接看向了別處,說道:“你就長了張會騙人的皮囊。”
“你說話真傷人心。”白爾達溫嵐看着別過臉的榮壽笑道。
伸手去推了白爾達溫嵐一下,說道:“你坐好吧。”
倒是沒有刻意用力氣,隨着榮壽的一推坐回了榮壽的對面,笑道:“好了,想吃些什麼呢?”
“你覺得我對吃還有什麼追求嘛?”榮壽反問道,挑起旁邊的簾子看向外面的街道,這京城還是這般的繁華。
白爾達溫嵐不禁莞爾,這在慈禧身邊恐怕最不愁的就是吃穿了,這宮中的滿漢全席吃習慣了,恐怕外面的吃食,真的很難入了榮壽的眼,撩起前面的簾子,看着小廝笑道:“回水月山莊吧。”
榮壽聽到白爾達溫嵐對小廝的吩咐,不禁皺眉,放下簾子,看向白爾達溫嵐說道:“我該回宮了。”
“我知道你有辦法搪塞過去,今日就不必回去了。”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笑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想脅迫我在你那水月山莊過夜不成?”榮壽有些不悅的皺眉問道,語氣 之中帶着些許的嘲諷。
聽到榮壽這嘲諷的話,白爾達溫嵐無奈一笑,問道:“在你心中我是那般的人嘛?”
知道他不是那般的人,然而人在逼急了的時候,可是什麼事情都會幹的,想到這,也不禁渾身的細胞都緊張起來了,說道:“誰知道呢?你一向都藏的深。”
看到榮壽是真的生氣和緊張了,索性也不賣關子了,說道:“這外面廚師做的,鐵定不合你的口味,我去水月山莊,給你做,行了嘛?”
徵楞片刻之後便趕緊很不好意思,說道:“不用了,隨便找個地方吃就好了,你現在還是送我回公主府吧,我怕喜鵲等急了。”
“我會讓人和喜鵲說一聲,你和我在一起的,放心吧。”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說道。
“可是我……”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說道,然而話未說完,便被白爾達溫嵐給打斷,只聽白爾達溫嵐說:“想和你吃頓飯,都變的奢侈了嘛?”
一時間語塞,不是她絕情,只是真的有些事情糾纏不休,對誰都沒有好處,嘆口氣說道:“溫嵐,你這又是何苦?”
“我們好不容易見面一次,我也知道你見我是因爲什麼,你多說無益,因爲我只想現在開開心心的吃飯去,你就當我們相識一場,滿足一下我這願望吧。”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說道。
這種近乎懇求的語氣,她還真的是生不起拒絕的理由,看向了一邊。
白爾達溫嵐知道榮壽這算是妥協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說道:“芳茹,我就知道你不是絕情之人。”
榮壽還是選擇了沉默。
然而白爾達溫嵐就是這般安靜的看着榮壽,也是覺得滿足的,就這般盯着榮壽看,好似感覺少了一眼,都覺得是虧掉了。
其實和白爾達溫嵐相處的時候真的會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就算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然而前提條件是,他不盯着你看,被他盯着看的時候,總會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因爲她承受不起那種眼神。
“看什麼看?”榮壽看着對面的白爾達溫嵐問道,然後指了指他身邊的窗戶,說道:“去看風景,不許在盯着我看。”
聽着榮壽這霸道的語氣,在看看她眉眼之間越發彰顯出來的霸氣,笑道:“遵命。”
看着白爾達溫嵐真的打開簾子去看向外面了,榮壽倒也是放鬆了不少,打開了另外一邊的簾子,去看外面。
一路來到了水月山莊,這裡倒是和幾年前一模一樣,這個時候自動的往事就浮現再了腦中,這個地方是她唯一一次和朋友過生辰的地方,也是瓜爾佳氏離開她後,最快樂的一個生辰了。
看着有些發愣的榮壽,也知道她是陷入了回憶中,索性倒也不打擾她了,可是看到她本來開心笑着的一張笑臉,逐漸有些頹廢之後,便知道她是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連忙出言打斷:“到了,我們進去吧。”
本來想起了載澄的,如今被打斷,倒也是緩過了神,看向了對面的白爾達溫嵐,微微點頭,然後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