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魯凌美張口咬了一下點心,有氣無力的靠在榮壽身上,笑着說道:“芳茹,你說我哥哥現在開心不開心呢?”
不知道阿穆魯凌美怎麼會問這麼個問題,思考一下說道:“應該是開心的吧,畢竟這是他想要的。”
“是啊,私奔其實也很開心的嘛,不如你也……”阿穆魯凌美笑嘻嘻的說道。
然而不等阿穆魯凌美說完,榮壽直接出言打斷:“你哥哥是你哥哥,我是我,不能相提並論,你有郭絡羅涼鳴照顧着,他可以說是了無牽掛,我不同。”
“你有什麼牽掛啊?載澄嘛?他不會有事的,加封了郡王,還有御賜的黃馬褂,皇上也很重用他,可以說他前途一片光明,你有什麼不放心,還是說你阿瑪?那就更不用你操心了啊。”阿穆魯凌美看着榮壽說道。
是啊,看起來全家人都是有着無上榮寵的人,卻不知這站的越高就有可能摔的越慘的道理,無奈一笑說道:“我愛慕虛榮、拋不開這公主的身份,可以了嘛?”
被問的一睹,有些詫異的看着榮壽,然後嘟嘟嘴說道:“你纔不是這種人呢。”
“出來時間也不短了,郭絡羅逸凡一人在家沒事嘛?”榮壽看着身邊的阿穆魯凌美問道,實在是不想聽凌美勸她這些類似私奔的話了。
阿穆魯凌美眨眨眼,然後看了白爾達溫嵐一眼,接着便滿是曖昧的笑了,說道:“行行行,我們倆先走了。”
這個阿穆魯凌美完全就是強行撮合的意思啊,無奈嘆口氣。
郭絡羅涼鳴笑着跟白爾達溫嵐對了個口型:把握機會。
白爾達溫嵐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
這對夫妻離開之後,這裡面就只剩下了榮壽和白爾達溫嵐,兩人陷入了沉默。
而榮壽此時心中卻是有些落寞的,曾幾何時她們聚在這茶樓之中喝茶玩鬧,好不熱鬧,那個時候富察志瑞還在,而富察志瑞走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們再也聚不齊了。
那個時候她還覺得載澄和凌美可以成爲一對呢,然而如今凌美卻和郭絡羅涼鳴在一起了,而且過的還很幸福。
反觀載澄,這完全是在玩火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引火自焚了,不管是那郡王的頭銜,還是那黃馬褂,都保不住他。
“在想什麼?”白爾達溫嵐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榮壽擡眸看去,微微搖頭說道:“沒事,有些累了,就回去了。”
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那疲倦的容顏,便也以爲她是真的累了,站起身說道:“那回去吧。”
走出茶樓,卻意外的看到了另外一邊樓梯那上樓的三個女子,其他兩人她是沒什麼印象的,可是這個走在中間的費莫玉慈,她還是有些印象的,雖然戴着面紗,可是通過那眉眼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這女子長大了,也更加穩重了,少了小時候特有的靈動,而且也沒聽說嫁人的消息,腦中有了一個想法。
或許男子成婚之後就不會那麼胡鬧了,這載澄沒成親所以纔會那般的。
白爾達溫嵐跟在榮壽身後,見榮壽忽然間停下腳步,看着對面的三個女子若有所思,也就跟着定睛看過去,這女子好生面熟。
榮壽一直都注意載澄的事情,所以載澄身邊出現過的人,都記得格外清楚,認出來也屬於自然,笑道:“或許這不失爲一個辦法。”
“什麼?”白爾達溫嵐不解的看着榮壽問道。
“或許載澄成親之後就不會那般胡鬧了,那個女子是費莫玉慈,我記得她好像很喜歡載澄,而載澄已經十七,這費莫玉慈,應該是十九了,比載澄大兩歲來着,剛好管着點。”榮壽看着身邊的白爾達溫嵐說道。
白爾達溫嵐嘴角微微上揚,原來她打的是這主意,微微頷首說道:“那你是要去一趟恭親王府嘛?”
“恩。”榮壽微微點頭,然後快步走出去,直接坐上馬車,讓小武將馬車架到恭親王府呢。
這次倒是沒出現門口小廝不認識她的情況,很順利的被請到了大堂,然後等到了恭親王的到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去而復返的。”恭親王看着榮壽說道。
榮壽看着還在大堂裡面的小廝,微微擺手說道:“都退下吧。”
幾個小廝看了恭親王一眼,見恭親王點頭,便都離開了。
“阿瑪,離開後我想了想,載澄如此胡鬧,可能是因爲沒成親的緣故,他都十七了,是該成親的時候了,不如給她選一門親事如何?”榮壽看着恭親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恭親王嘆口氣坐下來,說道:“你所說的我又如何不知?可是載澄他不願意娶啊,而且要配上載澄身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鑲黃旗蒙古副都統費莫文煜之女費莫玉慈如何?就是除夕夜給載澄荷包的那個,載澄也是當衆收下了的,此女比載澄年長兩歲,而且看得出來也是喜歡載澄的。”榮壽看着恭親王說道。
恭親王奕欣努力回想,倒是想起來真的有這麼一件事情,點頭說道:“雖說這身份算是高攀了我們,可是能夠讓載澄變好,高攀就高攀了吧,這事還是需要和載澄商量一下的。”
他們的身份要找個門當戶對的還真不容易,除非是近親成親,不然不可能,笑道:“恩,那載澄那就交給阿瑪去說了,我還是先離去了。”
恭親王擺擺手,示意榮壽可以離開了。
榮壽躬身行禮離開,看到榮壽離開,恭親王便直接去了載澄的院子中,能夠聽到那暴怒的罵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個賤人又返回來幹嘛了?”載澄氣呼呼的問道,那個賤人很顯然是在說榮壽,他是這府中的貝勒爺,有什麼消息自然會有小廝跑過來告訴他就是了。
“都給我退下。”恭親王站在門口說道。
屋子裡面的小廝連忙都跑了出去,還將門給關上。
恭親王皺眉說道:“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對她客氣些,她對你來說也是一份助力。”
載澄不屑的看向一邊,也沒起身行禮的意思,更加沒有什麼悔改的意思,就是完全不在乎恭親王說了什麼的樣子。
恭親王眼裡閃過一抹失望,然後說道:“你是時候娶親了,費莫文煜的女兒費莫玉慈不錯,等你傷好了,我會送聘禮過去。”
“我不要成親!”載澄特別激動的說道,然後反應過來了什麼,臉上一片陰沉的問道:“是不是她和你說了什麼?是不是那個賤人的主意?”
實在受不了載澄這一口一個賤人的,直接一耳光過去,說道:“你說話注意些,別狗嘴裡面吐不出象牙來,那是你姐姐,更何況這也是爲你好,娶了親,心也能收收。”
載澄有些錯愕的捂住自己的臉,他這個天之驕子竟然一天之內被打了兩次耳光,冷冷一笑說道:“休想,你若讓我娶妻,我只會變本加厲。”
“你放肆,我就是太慣着你了,你都十七了,早到了娶妻的年紀了!這個親你必須成。”恭親王的語氣也帶上了強硬,說完直接離開。
載澄氣不過,將被子和枕頭都扔下牀,大罵着賤人,休想。
另外一邊榮壽回到府中,就看到了白爾達溫嵐端坐在大堂的主位上,還笑意盈盈的問她回來了?嫣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榮壽不禁有些無語,這府中的人完全就放縱着白爾達溫嵐嘛?還是說白爾達溫嵐有一個愛笑的優點,就掩飾掉了其他所有,讓大家都不自覺的放鬆警惕嗎?說道:“我這是走錯地方了嘛?”
“沒有,這是你的公主府啊。”白爾達溫嵐笑着回答道,然後站起身問道:“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很順利。”榮壽回答道,然後坐回了自己的主位。
白爾達溫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問道:“你一天都沒吃點熱的,我都讓廚房給你準備好熱食了,現在要吃嘛?”
擡眸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他這是全然不把自己當外人了?而且自己府中的人還真就接受他了?雙手環胸打量着眼前的人,說道:“你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那是,你我什麼關係啊?我當然不會見外了啊。”白爾達溫嵐笑着回答道。
她還真不知道拿這樣的白爾達溫嵐怎麼辦,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模樣,問道:“你說你這會笑這個優點,是不是就掩飾掉了你所有缺點,讓我這府中的所有人都爲你傾倒,對你絲毫戒心都沒有了。”
“哦?我有什麼缺點啊?”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饒有興趣的問道。
“手段夠殘忍,藏得還很深,整個一個笑面虎。”榮壽很簡潔的給出了平靜。
白爾達溫嵐被榮壽的話給逗笑,問道:“原來在榮壽心目中我是這樣的啊,可是大家對我放鬆警惕,可不是被我外表給迷惑的,那是因爲大家都知道,我不可能傷害你,難道你就沒這個察覺嘛?”
“若是沒這個察覺,你覺得我還敢和你這麼危險的人物接觸嘛?”榮壽看着眼前的人反問道。
白爾達溫嵐無奈一笑說道:“危險人物?我哪裡危險了?”
“你覺得你讓我知道了索卓絡梅清和阿穆魯凌雪的事情,我還會認爲你是表面這樣笑意盈盈的樣子嘛?”榮壽有些無奈的反問道。
“也對。”白爾達溫嵐微微頷首說道,然後滿是委屈的說道:“那是別人先招惹我的啊,我這人沒人惹我的時候,我還是挺好的,不是嘛?”
好像確實是如此,她剛剛說的是指火災時候的事情,想起了更加以前的事情,忍不住問道:“喜歡上你,也算是惹到你了嘛?”
“喜歡可以,但是我討厭被算計。”白爾達溫嵐回答道。
“不是和你說過那玉佩,是我給她的嘛?那我也算計你了。”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問道。
提起這事,臉色不由的暗下來,看向榮壽問道:“怎麼?你希望我找你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