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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天下,正魔水火不容,正道門派以“四道一佛”爲尊。
四道爲東方的乾陽山,西方的清易派,南方的玉鳳閣,北方的朝坤宗。神州大地正中由佛門的大金剛寺鎮守,由於魔教殘害百姓,禍亂天下蒼生,搞的是民不聊生,正道以天下衆生安危爲己任,長年與魔教激戰,搞的是戰亂不斷。
話說西方朝坤宗鎮守的邊境內,有一帝國,因帝國位於與乾陽山的邊界,名清陽國。因位置比較偏僻,故也算得上太平,帝國內的百姓安居樂業,其樂融融。
清陽國皇宮,一間偏僻的房間裡,一男子雙手持香向一雕像祭拜。此雕像非道非佛,既不是道教三清,又非西方諸神佛。此雕像道士模樣打扮,兩眼直視前方,慧眼如神,左手蘭花指掐訣,右手託着一顆拳頭大小的圓珠。.
男子一直在不停的燒香祭拜,邊祭拜還邊喃喃有詞的道:“祖先,保佑瑜兒早日康復,早日脫離病魔。”他跪在地上,祭拜的如此誠懇,確沒有聽到從院子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在到達這件屋子門前時嘎然而至,然後屋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陛下不好了,太子爺又犯病了。”
屋子裡的男子身子一震,如夢初醒,他迅速站起,把香插入雕像前的香爐內,然後轉身出去了。
屋外的男子見從屋裡出來的這男子,迅速上前躬身行了一禮道:“陛下,太子他....”。屋裡出來的男子,正是清陽國的帝王。帝王還沒等他說完,就向他搖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帝王默默地看着夕陽,對跪在地上的人道:“李巽,你起來吧,跟我去下正陽宮。”
正陽宮就是當朝太子的寢宮,其豪華程度僅次於皇帝的正宮。李巽緊跟在走在前面的帝王身後,他素知陛下最疼愛這個太子。可不知爲何,太子八歲的時候竟然得了一種怪病,平常時間還好,一旦發病,就變得狂躁不一,殺氣沖天,然後過一會便暈了過去。羣臣曾不止一次的上奏摺懇求皇上爲了江山社稷,廢除太子,重立太子。皇上不但沒有廢立太子,而且更加寵愛,還下了一道聖旨,有再言廢除太子者,殺無赦。
不一時就到了正陽宮,老遠就聽到了呻吟聲,還夾雜着一些宮女的驚呼聲。
帝王跟李巽直接就走進了房子裡。那些宮女一見到帝王跟李巽大將軍到來,慌忙跪下行禮,帝王此時心情極差,揮了下手,示意她們都起來。
帝王徑直走到一張牀前。牀上躺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外貌雖談不上俊,也談得上秀氣。少年全身被拇指粗細的繩子綁着,臉蛋通紅,身體不斷的顫抖着。
帝王一看到少年被繩子綁着,大怒道:“那個狗奴才,竟然敢綁了太子爺...”
宮女們都嚇了一跳。
身後的李巽卻突然跪下來,低聲道:“剛剛太子發病,奴才跟幾個手下才制服太子,不得已才綁了太子,臣該死,請陛下恕罪。”
帝王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巽,沉默了一會。李巽乃帝國第一猛將,連李巽制服太子還需要幫手,可見太子發病的兇悍程度。帝王忽然道:“算了,你起來吧,你是他未來的岳丈,綁他也.....”。後面的話確說不出來了。他素知太子犯病時的情形,畢竟李巽不是一般人,是他的生死忠臣,又是太子未來的岳丈,清陽國的鎮國大將軍。
李巽還跪在地上,不敢擡頭,嘴裡一直嚷着:“臣有罪,臣該死”。
帝王嘆息了一聲。重新把目光投射在牀上的少年身上。看着牀上的少年全身顫抖着,咬着牙齒,似乎在壓抑着什麼,痛苦不已。帝王下令道:“來人啊,快給太子鬆綁。”
李巽此刻還跪在地上,他急不可切的道:“陛下不可啊,太子此刻還在發病,恐怕會...”
恐怕會傷到朕,是吧?”帝王忽地打斷了他的話。
“快給太子鬆綁”,帝王語氣更加堅定了。
李巽無奈的嘆息了一下,然後對身後的士兵道:“快給太子鬆綁”。
幾個士兵迅速上前幫太子鬆了綁。
太子全身得以解脫,壓抑了許久的煞氣猛的從其身體上的爆發開來,似上古魔神甦醒。
在場所有人無不變色。
帝王看着如魔神般的少年,道:“瑜兒,千萬別做傻事。”
帝王也不顧的左右的攔護,直接把太子摟到了懷裡,嘴裡不停的唸叨:“瑜兒,父王一定會給你遍訪名醫,幫你治好的”。
帝王的聲音如同驚天霹靂般,把發作中的趙瑜給驚醒了。適才的掙扎好像花費了趙瑜好大的力氣,他突然眼前一暈,昏了過去。
帝王看到趙瑜昏了過去,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輕輕的把他抱起來,放到了牀上,給身後的李巽說:“快去叫太醫”。
清陽國皇宮後山有一亭子,名曰:望月亭。站在望月亭子裡,可看到遠處連綿不斷的山脈。
望月亭很簡陋,石柱子上的道道裂紋,顯示出了它的歷史悠長。
帝王此時就站在望月亭裡,目望遠方。他表情淡然,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巽就站在帝王的身後,他知道帝王此刻心情不甚好,便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默默的站在帝王的身後。
前方的帝王突然喊道:“李巽”。
李巽身子一震,急忙道:“臣在。”
帝王嘆息了一聲,說道:“陪朕下一盤棋”。
“是”。李巽身體一震,帝王的心情比自己預料的還要糟糕。每逢帝王來此下棋的時候,都是心情極度糟糕的時候。
帝王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一子一子的下棋,李巽也是一子一子的應付,。不知不覺中已下了三局,李巽卻沒有贏一局,不知是他棋藝不精,還是有心相讓。
一局下完,帝王沒有再繼續下的打算。他叫了一聲:“巽兄”。
李巽嚇了一跳,慌忙跪下道:“臣不敢”。
帝王看了他一眼,搖頭嘆息了一下。“起來吧,此刻沒有外人,你也不用這麼拘束”。帝王緩緩的站起來,望向遠方的連綿山脈。李巽緩緩站起來,跟在他身後。
帝王眺望着遠處的山脈,開口道:“十年了啊...不知不覺中已經十年了啊..”
李巽看着帝國的身影。幾年時間這個身影又蒼老了許多,他嘆息了一聲,似乎是在嘆息歲月不饒人。他低聲道:“是啊,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十年了”。
帝王像是回味過去一樣,道:“十年時間轉眼即逝,我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了多久了,我還指望瑜兒接我的大統,可是瑜兒的病情一天不如一天,我真擔心他會.....”。他沒有說下去,好像說下去需要很大的勇氣。
李巽道:“太子吉人天下,定會逢凶化吉。”
帝王道:“但願吧”。他說話的語氣如此小,彷彿自己都沒有信心。他接着又道:“厲龍仙逝之前曾經叮囑過,瑜兒這一脈,興許會出現萬中無一的魔神體質...”。他頓了一下。
李巽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
帝國深吸了一口氣,又道:“可是,我確沒有想到這謬運卻會降到瑜兒身上,哎....”
李巽道:“厲龍仙人仙逝之前曾不止一次提到魔神體質的恐怖,每次發作都會煞氣逼人,而且會一次比一次厲害,我擔心太子承受不住這種痛苦.....”。
帝王道:“我也擔心此事。厲龍仙人當時太虛弱了,誰知他還沒說出此體質的壓制方法便仙逝了。難道真的是瑜兒命苦.....”。
李巽沉默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擡頭。
帝王嚇了一跳,身子一震。
李巽緩緩的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什麼?”帝王驚訝了一聲,隨後又驚喜的追問道:“當真?”
李巽道:“陛下,我們也許沒有辦法。但是天下之大,也許有世外高人有辦法控制魔神體質...”。他稍微停了下,然後繼續說道:“陛下可貼皇榜出去,能治癒太子魔神...咳,太子怪病者,不倫貧富貴賤,一律重賞”。
帝王沉思了一會道:“也只能這樣了,但願吧...”。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對了璐兒現在怎麼樣?”
李巽一愣,隨即又道:“璐兒一切都好,現在整天都在家裡讀書學畫。”
帝王笑道:“那小丫頭的性格,哪能坐得住啊。”
李巽見帝王難得笑一笑,心裡寬鬆了許多,笑道:“是啊,她整天都吵着出去玩,現在還能管得住她,只怕等她再大一些,我們都管不住她了”。提到這小丫頭,他自己都苦笑不已。可見這位小丫頭可不是一般的貪玩。
帝王道:“璐兒生性活潑,可適當的讓她出去玩下,別把我好好的一個兒媳婦給憋傻了..”。
李巽登時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