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裡面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靜的可怕。
趙瑜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這道石門。石室內有點黑,他邁開小步首次走進了這個幻想過無數次的石室。
石室很大,屋內寒冷異常,石牆上都結了厚厚的冰層,趙瑜剛踏出幾步,就感覺到有點不妙。
呼
有一道黑光向趙瑜擊來,來勢迅猛。他急忙後退了一步,纔看清了那黑光的真正本體,是一條胳膊一樣粗的黑鐵鏈。
趙瑜急忙打了一個滾,才避了開來,雖然有點狼狽,還好身體沒受什麼傷害。他心中大驚,額頭上都冒出了汗,不假思索的就往門口跑去,幾步的距離,猶如千里之遙。
哼
又一道黑光襲來,阻斷了趙瑜的後路,黑鐵鏈向他的胸口擊去。如被擊中的話,趙瑜當場就會被擊的經脈全斷。
生死之刻。
嗖的一聲。
黃光之中夾雜着紅光,一個土黃色的珠子自趙瑜胸口飛出,撞向那道鐵鏈。
砰的一聲,趙瑜感覺胸口一悶,被一股巨力反震過來,撞到了石門之上。土靈珠也光芒失色的反彈回來,他一愣,拿起土靈珠就向外跑去。
兩道黑鐵鏈再次襲來,到中途的時候,兩條黑鐵鏈之上突然冒出了光芒,左邊的一道冒出了金色光芒,右邊的一條冒出了綠色光芒。兩條光芒猶如寄付在鐵鏈之上,鐵鏈上的力道頓時消失了,撲的一聲,鐵鏈猶如死物一樣落在了地上。
“是土靈珠!哈哈,沒錯,是土靈珠!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身懷土靈珠,還可以驅動。哈哈,清虛老賊,你以爲用金靈珠和木靈珠之力,就能關押我一輩子嗎?哈哈,你朝坤宗的外門弟子竟然身懷五靈珠之中靈力最深厚的土靈珠。再加上我的火靈珠,我就可以出去了,哈哈,天不喪我,哈哈!”火老怪大笑道。他高興的手舞足蹈,震的雙腳雙手上的鐵鏈錚錚作響。
火老怪當年脾氣怪,非正非邪,作惡多段,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正道和魔教之士的鮮血,是正魔兩道的公敵。但是他道行高深,普天之下能跟他正面對敵的只有寥寥幾人。後來他被清虛真人抓住,被關在這寒冰重獄底層,用四條玄鐵黑鏈鎖住他的四肢,又用金木兩大靈珠之力壓制他的道行。
論單一道行,火老怪的道行要比清虛真人的還高。馭靈境界第九層的烈火訣再加上火靈珠,所向之處烈火焚天。
清虛真人抓住火老怪之後,怕兩種靈珠之力難以壓制他,就在極北之地取了幾塊千年寒冰,布起了寒冰重陣,試圖壓制他的火神通。
清虛真人如不是爲了圖謀火老怪的火靈珠,早就廢了他的道行,讓他變成了廢人。
火老怪哈哈大笑,笑聲長綿不斷的,整個冰獄第五層都在迴盪着他的笑聲。
火老怪自躊道:“土靈珠在千年前就銷聲匿跡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小子身上。這小子可以駕馭土靈珠,肯定修煉了厚土決,難道他是土靈珠一系的傳人?這小子如今的道行太淺,看樣子也是剛突破驅物境界,看來以後還要多點撥他幾下。我是否能脫困,還要依靠他。以我火靈珠再外加土靈珠,破除這金木靈珠之力應該不難。天虛,清虛,你二人如何也不會想到一個外門弟子身上會身懷一顆靈珠,還是最厲害的土靈珠,哈哈。”
趙瑜驚慌失措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簡單的洗刷了一下,心想道:“今天好險,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灰晨老人,但是...告訴他之後,他肯定會更加小瞧我,還是不告訴他好了。大不了以後再去給那瘋老頭送飯的時候,小心點好了,今天差點上了他的當!”他從懷裡拿出土靈珠,笑着道:“今天多虧你救了我,嘿嘿,我好像突破了驅物境界,起起!”
土靈珠發出淡淡的黃光,從趙瑜的手中飛了起來。
趙瑜兩手亂舞,土靈珠在空中飛了一會,就掉到了地上。
趙瑜嘆息道:“看來以後還要多加練習,才能熟練操控。”
接下來的日子,趙瑜還是像往常一樣做自己冰獄裡的差事。到了最後一層,他更加小心,放下飯菜立馬飛奔而跑,從不停留。不管火老怪如何喊他,他都不理。
火老怪一直小兄弟小友的喊個不停,趙瑜從不理睬。
火老怪苦笑道:“這小子膽真小,多半是被我嚇怕了,這小子每次都跑,這可不是辦法。我得想辦法激他一下!”
差事做完之後,趙瑜更多的時候,就是躲在房間裡偷偷練習操控土靈珠。可是他的房間太小了,由於他的操控不當,房間裡的東西都快被土靈珠破壞完了。幸虧他房間裡除了一些破桌子椅子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房子給拆了。
土靈珠繞着趙瑜的身體轉了幾圈之後,飛回到了他的手中。他自言自語道:“真好玩,以後再也不怕修煉中的苦澀了。”
第二天早晨,趙瑜精神狀態很好,起的早早的就去廚房領了飯菜。跟肥頭他們閒聊了幾句,就提着兩大木桶飯菜前去冰獄。三個月以來,趙瑜已感覺不到木桶的沉重了。
冰獄像往常一樣,陰暗潮溼,冰冷的無一點人氣。
趙瑜還是有點顧忌的走到第五層,突然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其中一個蒼老的正是火老怪的,另外一個聽起來年輕的聲音確是極其陌生。
趙瑜納悶了,這裡除了自己跟灰晨老人之外,從未有第三人來過,這個年輕人是何人,沒有令牌和鑰匙,他是怎麼進來的?
他躲在旁邊,不敢出聲,想等那個陌生年輕人走了之後再進去。
由於趙瑜聲音很輕,裡面的兩個人在說話,並沒有注意到他。
由於第五層不是很大,趙瑜雖然沒有特意去偷聽他們的談話,但是還是能聽的很清楚。
那個年輕人道:“前輩,一年之約已到,家師除了讓小子帶些酒菜給前輩,另外讓我問下,前輩可曾想好那件事!”
聽聲音來看,那個年輕人很是恭敬,接下來便聽到他給火老怪倒酒的聲音。
火老怪大罵道:“滾你孃的狗臭屁,誰稀罕你家的酒菜,給老子拿走!回去告訴你那個混蛋師傅,讓他別做夢了,趁早死了這條心,就是再關我一百年,我也不會交給他!”
那個年輕人並不生氣,仍然恭敬的道:“前輩,還是仔細想想的好,省的受這牢獄之災!家師讓我給您老人家準備了上好的烤雞,你老人家先喝點小酒消消氣,等想清楚了可以告訴灰晨老人,到時家師會親自來拜訪!”
火老怪冷冷的道:“讓你師傅趁早死心,他認識我也非一兩天了,我炎焃豈是你這些小恩小惠就能打發的!老子今天的心情被你攪壞了,快滾,再不滾,老子該咬人了!”
那個年輕人道:“前輩的心意,小子一定轉告家師,晚輩告退!”說着對石門拱了拱手就轉身離開了。
火老怪哼了一聲,沒有再開口說話。
那個年輕人在第五層通道口看到趙瑜手提兩隻大木桶,兩隻大木桶裡的飯菜已所剩無己,他眉頭一皺,對着趙瑜不客氣的道:“你是誰?灰晨老人呢?”
這個跟火老怪交談的年輕人,看起來二十四五歲左右,一身淡黃色長袍,袖口繡着一個朝坤山的圖案。他身材魁梧,渾身透露着一股霸氣,壓的趙瑜有點喘不過來氣來,很難想象剛纔給火老怪說的文質彬彬的話,是出自他之口。
趙瑜被這陌生青年無形的氣勢壓的喘不過來氣,開口道:“我是剛來的外門弟子,灰晨前輩他身體不適,這裡的雜物由我代勞。”
那個青年哦了一聲,就不想再搭理趙瑜,從他身邊走過之時,眼中大是鄙視,跟剛纔與火老怪說話的時候判若兩人。
陌生青年一走開,趙瑜就感覺呼吸順暢了很多,他對着走出去沒幾步的那道身影道:“請問閣下怎麼稱呼?”他對不通過自己,莫名其妙進來冰獄的人,自然要問清楚姓名。
那道魁梧的身影也不回頭,冷冰冰的道:“白虎!”
趙瑜低聲自言道:“白虎?那又是誰?”
白虎剛走出幾步,差點摔倒,被氣的渾身一顫。他的名號整個朝坤宗無人不曉,就算一些宗門的長老見到他都是客客套套的,誰知今天不但受了火老魔那老瘋子的氣,還被這外門弟子嘲諷。他氣不打一出來,心想道,我跟這外門弟子生什麼氣,哼了一聲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