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徒勞無功

確定了臨風寨的位置之後,我和李玉趁着天色還沒黑,便開始趕去。

所謂的臨風寨,是沒落下去的一個大寨子,傳說其鼎盛時期,寨子當中有着二千多人,人民生活雖然不是很富足,但大家之間過的很開心。由於寨子有着悠久歷史,至今留存下許多的節日,所以每年都會舉行着歡快的慶祝活動,每到熱鬧之時,定會吸引周邊的人,前來駐足觀看。

可是好景不長,隨着改革開放的到來,與世隔絕的這裡,開始被人發現。其中幾名有着很強投資眼光的浙江人,在和當地政府談判之後,又徵得了寨主的同意,把這裡建成了旅遊景區。到了現在,臨風寨雖然還保存有舊時的風俗習慣,但是寨子裡,人民的樸實無華卻早已不見蹤影。

這便是我們此行的地點,海昌市綠瑤區的臨風寨。

或許是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雖然天色漸漸快黑時,我和李玉站在遠處望去,依舊可以看到寨子裡面,人山人海。來來往往的路人穿梭於街道之上,兩邊的小販則放聲大嚎,給我的感覺就是,這裡和繁華的市區相比,多了一絲熱鬧的氣息,那種熱鬧不是人多形成出來的,而是一種能讓你身心得到舒緩下來的氣息。

我朝着一邊的李玉遞了道眼神,自己則率先走在前頭,剛進入寨子裡,一名五十歲左右的大媽,眼睛突然一亮,手持着一隻編起來很漂亮的蝴蝶結。放到我的跟前,笑道:“小夥子,是和女朋友出來一起玩吧!這蝴蝶結是我媳婦編的。可漂亮呢!你和女朋友一人一個,戴在身上還能保平安”。

我尷尬的笑了笑,嘴裡支支吾吾的回了聲,“大媽,她不是我的女……”。

不等我把話說完,老大媽當即臉色現出一絲慍怒,幾乎是把蝴蝶結塞到了我身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我,“在自己女朋友面前還害羞什麼。年輕人要果斷一點,一個蝴蝶結不吉利。我再給你加上一個,正好你們各戴一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見李玉竟然靜靜的站在那兒,也沒說什麼。再見老大媽滿臉熱情的看着我。再不領情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貌似蝴蝶結看起來也很漂亮,想到這兒,我掏出錢包,拿錢的那一剎那,腦中靈光一閃,見老大媽手就要伸了過來,忙縮回手。

那老大媽怎麼也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做,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整個人便急了下來,“小夥子。我東西都在你那兒,難道你還不準備付錢嗎?”。

我微微一笑,把錢攥在手裡,不卑不吭的回道:“大媽,話不能這麼說。東西在我手上,我還可以退給你。只是在我給你錢之前,想向你打聽個事情”。

一聽是這樣,老大媽嘴角咧開一笑,“你還挺會做人的嘛!有事情儘管問,我在這裡已是做了二十年的買賣,一些小事情還是比較清楚地”。

照這麼說,還真是有戲,我心中微微一喜,把早已準備好的老舅照片,以及那個前身的照片,一同從懷裡拿了出來,遞到老大媽的身前,迫切的問道:“你以前有看到過這兩個人嗎?”。

老大媽緊皺着眉頭,做出一副很努力思考的樣子,嘴裡嘟囔着聲,但是卻聽不懂在說些什麼,我心裡有些着急,幾次想開口詢問,都被李玉用眼神給阻止了下來。到了最後,老大媽略微有些猶豫的搖了搖頭,“貌似有些眼神,不過實在是記不清了,估計這兩人來這裡有一段時間了,否則我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見我臉色有些昏暗,老大媽當即給我提聲醒,“這樣吧!我雖然不能告訴你什麼,但是在前面不遠處的許願樹那兒,也許你能發現到什麼”。

付了錢之後,我火急火燎的往着前走,還沒走出幾步,身子就被李玉拉住了,只見李玉一聲不吭的把手朝着我伸來,我微微一愣,直到察覺出李玉的目光在朝着我的蝴蝶結望來時,我才驚醒過來,詫異的看了一眼李玉,把其中的一隻蝴蝶結交到她的手上,我大步流星的朝前邁去。

沒走出多遠,出了街道,擡頭向前方望去,便看到一顆蒼天大樹矗立在那兒。在樹木之上,掛着許許多多的,由彩色紙所疊成的星星。

而在大樹旁邊,擺放有一張桌子,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趴着桌子,懶懶的望着我們。

或許是天色快黑了下來,並沒有多少人前來許願。那中年男子,見我和李玉徑直走來,頓時來了精神,擡起身來,聲音鄭重道:“由於此樹是由高僧開過光的,所以許願的人,不管是誰,皆要交十塊錢,並且填下手機號碼和住宅地址”。

沒想到許個願還這麼麻煩。

那中年男子似乎見過不少像我們這樣子的,估計生意是吹了。也不再熱情的招呼我們,又繼續趴在桌子上面睡覺,我微微一愣,回味着中年男子所說的話,激動的問了一句,“填手機號碼和住宅地址,這是什麼時候的規定”。

被我突然的一道呵斥,中年男子嚇得不輕,緩過來有點驚恐的望着我,“五年前就開始了,本來許願是不要錢的。後來物業要對大樹收佔地費,所以後面開始就收了”。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如果當時前面的那個“秦小軻”與老舅趙川也在這裡許願,那肯定有所記錄。而我只要翻開這個記錄本一看,就知道情況了。

想到這一點,我情緒有點失控的朝着那中年男子手下的記錄本抓去,那中年男子一見這情況,當即警惕過來,望着我,語氣不善道:“怎麼回事?亂搶他人財產,屬於犯法。小夥子,法律意識不能太淡薄,否則到時坐牢了,可別後悔”。

實在在太過激動,竟然忘了這茬。我抱歉的笑了笑,聲音中帶着一絲討好道:“大哥,我想查個人,希望你把記錄本借我看一下”。

一聽我這麼說,那中年男子先是微微一愣,緊接着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開始搓了下來。

起初,我被這中年男子的怪異行爲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到後來,原來這傢伙是想嚐點甜頭。想到這裡,我把皮夾子拿出來,那中年男子貓着眼,望到裡面的人頭,頓時雙眼變得血紅,見我丟過去的一張老人頭,根本是無動於衷。

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一連給了四張,這中年依舊是無動於衷。

還真把我當土豪一樣給敲詐啊!我狠狠的瞪了眼中年男子,把第五張老人頭扔在桌面上,惱怒道:“你要是再不給我,那我只能找你上司談談了,我想他肯定比你要好說話,而你一毛錢也不會得到”。

這話果然有效。那中年男子,當即把五張老人頭攥到手裡,隨即把記錄本朝着我遞了過來,我高興的接過記錄本,徑直從第一頁開始往後遊覽。

高梓淇,武安,吳燕……

一個個人名跳到我的眼裡,直到瀏覽到下方一處的時候,我驚喜的看到,兩個人名:秦小軻,趙川。

但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秦小軻和趙川后面的資料,卻被人已用筆給劃掉了,而上面的痕跡還沾有油墨,顯然是剛劃掉沒多久。

又遲了一步!

我心中不免感到一絲怒火,拽着眼前中年男子的衣領,指着上面的劃痕,呵斥道:“這是誰劃的,你給我解釋清楚”。

中年男子被嚇得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來,過往的遊人,紛紛把目光遞了過來,站在一旁的李玉,見我這樣,當即鬆開我的手,提議道:“天色已經不晚了,看來我們的行蹤始終是暴露在他人的眼下,再查下去也沒有多大作用,況且線索已是斷了。小柯,謝謝你的蝴蝶結,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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