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爲了祖國(二十三)

直到不久前羅蘭將炮術體系引入查理曼之前,炮手還被視爲由少數“匠人”壟斷的職業,一如魔法師一般,只能由少數具備天賦的人士進行掌控。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依靠科學體系和技術,哪怕是經過半年突擊訓練的菜鳥,在實戰中照樣能幹掉對面的老鳥。

任何時候都不要低估技術代差給戰場帶來的影響,特定環境下,某個人的靈機一動很可能會搭上許多人的性命——這一點早已經被歷史證明了。如果是整個技術體系上存在一代以上的差距,落後一方鮮有獲勝的。特別是海戰,近代以來幾乎沒有工業產能和技術落後一方贏得一場海戰的案例(某兔南海暴打猴子大概算個例外,不過那比較像中世紀的接舷戰,而不是導彈時代的海戰。)

當阿爾比昂還在搗鼓阿姆斯特朗式迴旋加速阿姆斯特朗炮,查理曼嘗試着給達爾格倫滑膛炮刻上膛線,加上外箍使之成爲線膛炮,並且少量生產布魯克式線膛炮的時候。防衛軍海軍設計師(你也可以叫他們“瘋子”╮(╯▽╰)╭)已經琢磨着大建終極版H44,將三條戰列艦鏈接成一條三體船(曹操:這船好眼熟……(?◇?)?),搭載4座雙聯裝52倍徑800㎜主炮的終極戰列艦。空軍設計師的繪圖板上則出現了全長19公里,代號“超級滅星者”的巨型空中戰艦——之所以如此瘋狂,原因僅僅是因爲“大帝”號上的16英寸大根已經無法滿足他們對大艦巨炮的追求……

雙方的工業產能和技術水平差距就是這麼大。

上面的說法或許有些抽象,有些不好理解。可此時此刻,查理曼王家海軍第一遊擊部隊的4艘鐵甲艦上的官兵正在用生命和靈魂深刻理解這些寶貴的道理。

查理曼的炮術軍官還在抹着滿頭油汗,用六分儀觀測測距副炮的彈着點、太陽、海平面、敵艦和自己的夾角,在地圖上用計算尺比劃着求解出一個有效性不超過三秒的數據的時候,對面已經打了三輪“半齊射”,彈着點一次比一次距離近不說,眼看着就要插入“光榮”號的航線,形成對鐵甲艦隊的T字橫頭陣位。那時對方將能夠使用全部火炮射擊,可以預見,那將會是一輪兇狠致命的齊射。

頭頂上再次傳來尖嘯,緊接着又是6道水柱,和之前不同的是,混有染色劑的水柱近的幾乎觸手可及,瞭望手緊緊抱着桅杆,驚恐地看着綠色水柱升到和他一樣的高度又落下,緊接着,“光榮”號劇烈的搖晃起來,彷彿被巨人的手抓住肆意擺弄。物體碰撞、跌落,某個倒黴蛋跌斷手腳的慘嚎從腳底傳來,一直傳到年輕水手的心底。

“繼續前進!不要退縮!輪機艙把馬力開到最大!”

艦隊司令憤怒的咆哮一度改過了炮聲的喧囂,不過這大概是個錯覺,人類所能發出的聲音不可能超過155mm炮彈。況且“紐倫堡”號的主炮是半自動裝填,最高射速爲一分鐘15發(極限射速1分鐘20發),現在爲了保持精度,射速控制在一分鐘10發。可對於從未經歷過高射速炮火洗禮的查理曼水手們來說,每一秒似乎都有炮彈從天而降,他們根本沒辦法聽清楚艦隊司令在鬼吼什麼。

“堅守崗位!不許擅離職守!”

每個站在露天艦橋裡的人都本能的鎖着脖子,雷諾堡侯爵扶着磁羅經,固執地站在左右晃動不停的甲板上,將他那單薄的身軀挺得筆直,對周圍發生的一切表現得憤怒又冷漠。

或許艦隊司令是爲了穩定軍心、提振士氣,但他勇猛的表現並未得到充足的回報,冷冰冰的炮彈比英雄的演講更有說服力,批判的武器也永遠比不過武器的批判。爲了增強效果,雷諾堡侯爵再給部下們注射了一記強心劑。

“我們還有特攻機母艦!再過幾分鐘,幾十架特攻機就會起飛,那些尖耳朵囂張不了多久!”

就在雷諾堡侯爵許下勝利的允諾之際,“紐倫堡”號的槍炮長坎普少校正在做一件事。儘管之前的幾次半齊射都未能命中目標,可這還是在找準頭的階段。隨着“紐倫堡”又一次右轉20度,艦艉的主炮羣也即將投入戰鬥。藉助性能卓絕的光學測距儀和炮瞄雷達,現在坎普少校已經準確的測出和敵艦“光榮”號之間的距離。帶着習慣性的冷笑,少校報出了一組修正後的數據。操作員依據指示將數據輸入操作盤,通過終端顯示,人們可以看到一連串與主炮塔內指示器同步的參數區塊正在不斷變換數字,最後定格下來,指向一組數據。

“主炮齊速射。”

坎普斷然下令。幾秒鐘後,“紐倫堡”號全部12門主炮對“光榮”號進行了第四次射擊,觀測員和炮瞄雷達清楚的捕捉到“光榮”號被騰起的水柱包夾住的景象,卻未能觀測到命中的煙柱和閃光,這多少讓他們有些沮喪。但是,決定雙方命運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

此時此刻,被雷諾堡侯爵寄予厚望的特攻機母艦“貝亞恩”號、“克萊蒙梭”號正在緊張的準備發出艦上致命的搭載物。有了主力艦隊作掩護來爭取時間,加上艦上的地勤都是參加過偷襲斯帕卡灣的老手,等到“紐倫堡”號打出第四輪齊射時,兩條特攻機母艦已經有84架特攻機在甲板上整裝待發,龐大的母艦正在轉向迎向逆風。再過五分鐘……只要再過五分鐘,這支致命的特攻部隊就將騰空而起,將死亡和毀滅撒向那羣該死的尖耳朵異端。

特攻機機動部隊的指揮官徳埃斯特雷少將攥着單筒望遠鏡的雙手滿是汗水,到現在爲止,他的運氣可以說是好的有些發燙了,現在他只差繼續來一點點這樣的運氣,他就將攀登上人生和事業的新高峰……

然而正如我們所知道的那樣,任何過於貪婪的行爲,註定都會遭受命運的懲罰。

“目標確認,10秒後將與航空隊同時發起攻擊。”

以燈光信號發出命令後,水陸兩用MDS“龜霸”小隊指揮官達里爾少尉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放在更衣櫃裡的收音機。如果這時候能聽上一段輕音樂,縱然是面對百萬敵軍,他也不會如此緊張了。

10秒的倒數計時很快就結束了,遠處笨重的船體突然開始加速轉彎,顯然他們是發現了高空中開始進入俯衝轟炸的“肯普法”機羣,進行機動規避。或許他們還抱着一絲僥倖,覺得那幾枚不起眼的小炸彈不能拿自己的大戰艦如何如何,或許還認爲自己的操舵技術足以從4機編隊的攻擊。

“……天真。”

輕輕咕噥了一句,“龜霸”圓盤形狀的頭部閃起粉色單眼,四個像是用大量球體和圓弧拼接而成的流線型機體從藏身的礁石後面上浮,噴水推進裝置驅動着單眼機體全速衝向正全神貫注緊盯着天空,對來自水下的威脅渾然不覺得獵物們。

通過隊長機裝備在右手的複合探測裝備“單元.利姆巴”,即使是不見陽光的深海也能迅速探測描繪出可供航行的航路,何況未受文明污染,2、30米水深依然清澈見底的南大洋。只用了一會兒,他們已經迫近了“貝亞恩”號,爬滿藤壺的木殼船底填滿了達里爾的視野。

“動手!”

殺氣十足的命令迸發,掛在龜霸背部的小型化電動魚雷從機體上分離,在水中停頓了一下後,鋼鐵鰻鱺們劃開海水,不帶一絲痕跡地撲向“貝亞恩”號。

“貝亞恩”號直到此時依舊未能察覺到末日已至,他們正被僚艦的遭遇所震撼。四架“肯普法”丟下的“弗裡茨-X”準確命中了“克萊蒙梭”號艦體中部升降機和飛行甲板。片刻之後,兩聲巨響傳來,隨後強烈的閃光炸裂,“克萊蒙梭”的船艏幾乎當場就飛了出去。緊接着堆在機庫內的特攻機和彈藥開始被誘爆,由於沒有足夠的通風口,爆炸的威力被進一步放大,每一次“悶炸”發生,“克萊蒙梭”的船體都在顫抖,拖着火焰的碎片和人體被高高拋棄,帶着慘叫落入大海。

就在此時,8條電動魚雷也走到了終點,一頭扎進了“貝亞恩”號的艦橋下方。由於下方機庫里正擺着幾架等待調度的特攻機,連鎖爆炸產生的暴風將整個艦橋吹上了天空,機動部隊司令徳埃斯特雷少將及艦橋裡所有作戰人員當場戰死。整個飛行甲板後半部完全坍塌,機庫甲板燒得面目全非,待命的飛行員和地勤被炸的屍骨無存。

機動部隊承受着災難的時候,毀滅同樣也降臨到了鐵甲艦隊身上。

完成轉向動作後,“紐倫堡”號進一步修正了彈道進行第5次齊射。又是一次跨射,而且明顯取得命中。觀測員從光學測距儀物鏡中清楚地看到“光榮”號艦艏、舯部、後桅杆各爆出一團火光,興奮的青年只來得及喊出一句“命中”。之後物鏡裡的景象迫使他吞下了其它未來得及出口的感嘆。查理曼人那邊也是一樣。

“光榮”號一共命中三發穿甲彈。第一發擊穿艦艏落入海中,第二發命中一個遇上故障無法打開的炮門,這發依舊是啞彈,但強大的衝擊力當場殺死了二層艦炮甲板裡的所有人,炮手的斷臂殘肢四處橫飛,心臟從破裂的胸腔砸到了某人的腦袋上,血液和碎肉一直順着甲板流到下層艙室。最後一發,也是最爲致命的一發命中了彈藥庫,並且在那裡爆炸。大團濃煙從船體各個縫隙裡噴出來。巍峨的鐵甲戰艦瞬間變成了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大約三秒後,驚天動地的大爆炸發生了。

幾門大炮和裝甲碎片飛上了天,遠遠濺落在海里以及驚愕的僚艦船殼上,伴隨着令所有人心驚膽戰的“鏘鏘”聲,曾被認爲是世界上最強戰艦的“光榮”號就這樣消失了。自始至終,她都未能向敵人發射出哪怕一發炮彈。

查理曼王家海軍的驕傲,如今成了“紐倫堡”號的戰績,矜持如馬歇爾海軍少將一時亦情難自禁,加上通信兵一分鐘前送來的4個潛艇羣已經完成對敵艦隊包圍網的通報。這短短的一瞬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決定性的變化。

“艦長,給敵軍發信號讓他們投降。查理曼人已經展現了他們的勇氣,該我們展現紳士風度了。”

“遵命,長官。”

“順便讓廚房儲備一些冰飲料,我想客人們會喜歡的。”

“遵命,長官。”

朗斯多夫艦長優雅的敬了一禮,轉身給部下們分配任務去了,馬歇爾少將再次端起望遠鏡眺望着燃燒的大海,輕輕地吹了聲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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