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冬看看紙條的反面,說:“她沒寫明是想到了什麼疑點,又是去了哪?”
“胡鬧!”胡強輝氣得一張黑臉像能滴出墨汁來,恨恨地說,“她一直就這樣,想到哪就幹到哪,從來不去考慮後果的!”
李天冬忽然想起自己的那兩卦,原以爲她回來了,卦象算是過去了,沒想到纔回來就又跑了,難道卦象會應在這一次?不由得憂心忡忡地說:“馮若之前就跟人打了一架,手機也毀了,但願不要再出新的.情況了.
“什麼?她又跟人打架了?”胡強輝臉上的表情就像被人兜頭打一拳,氣急敗壞地說,“你看看,我們公安系統
裡就沒這樣莽撞的人,她還是個姑娘!”
“她也是爲了查案嘛,性子是急躁了些,不過那也是嫉惡如仇造成的。”
“要不是因爲這,我才懶得理她呢!”胡強輝說完,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下他,“你跟她很熟?”
“算是吧。”李天冬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胡強輝眼裡帶着懷疑與詫異,“之前我們見過幾面,所以我們在隊裡算是談得來。”
“哦,原來是這樣。”胡強輝釋然地點點頭,又說:“她讓我找你幫忙,你知道該去哪找她?”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她說過,她之前是去了來水井這一路的那些飯店去查那輛車了。可能是因爲我看過那輛車,所以她纔會這麼說吧。”
“你看過那輛車?什麼時候?”
李天冬就將那夜馮若飛車追賊的事說了,胡強輝點點頭,又說:“我知道這事,卻不知道你坐在那出租車裡。你還記得那輛車嗎?”
“不大清楚了,當時天太黑了,那車又開得特別快,雖然出租車是一直追着的,但其實沒見到它幾眼。但馮若說了,車是黑色奧迪,車牌應該是假的,另外車後廂上有道擦痕。”
胡強輝來回踱了幾步,最後像是做了決定,停下來說:“李醫生,謝謝你了,後會有期。”說着,便往外走去。
“哎,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胡強輝轉過頭來,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李醫生,你還是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吧,這種事交給我就行了。”
顯然,胡強輝並沒有將李天冬當回事,也難怪,他是區裡有名的神探,行動時就算需要人手,那也該是他的同
事,而不是一個醫生。李天冬很是無奈,胡強輝面相一看就是個非常固執的人,況且,這還涉及到他本行工作,不想外人插手也可以理解。
到了晚上,李天冬去了鄭光明家。正在爲鄭愛英按摩時,胡強輝突然打來電話,讓他馬上回招待所一趟,具體原因沒說,只說來了就知道了。
鄭光明和鄭愛英在邊上聽到了,知道他有事,就勸他回去。李天冬知道鄭光明已經基本將按摩腿的手法學會了,自己是早晚要走的人,也就吩咐了他們幾句,趕了回去。
剛到招待所門口,李天冬就見外面站了很多陌生人,有穿警服的,也有穿便服的,邊上還停着幾輛打着閃燈的警車,胡強輝在邊上抽着煙,大黑臉在紅藍交替的光中顯得非常憂鬱。
李天冬心裡咯瞪一聲,意識到很可能是馮若出事了。他急蹬車子,衝到胡強輝面前,跳下來問:“胡隊,有馮若的消息嗎?”
胡強輝面色凝重地點點頭,將他拉到一旁,悶聲說道:“馮若出事了。”
“啊?!”李天冬大吃一驚,“她、她怎麼了?”
“被人打傷了,情況不大好。”胡強輝掏出香菸,正要抽,李天冬將煙接了過去,他·嚼了·嚼,又抽出一根,給他和自己點上。說自己今天一路問過去,問到一家飯店裡,有個來店裡送山貨的漢子正好聽到他的話,就告訴他在後山那有一具女人的屍體,自己沒敢細看,就匆匆下山了。
“我讓他帶我過去,發現正是馮若。她己經昏死過去,但還有呼吸,看傷口,像是被人用棍捧之類的從後面打了頭部數下,以爲她死了就拋屍荒野。幸好我來得及時,要不然……”
李天冬又是驚惶,又是萬幸,馮若隻身冒險,遭到毒手,這也算是應了那兩卦之兆。“她有沒有危險,”
“傷得很重,頭骨都裂了,目前還不好說。”胡強輝噴出一口煙霧,“找你過來,還是想讓你好好回憶一下,任何的細節說不定都是破案的關鍵。畢竟,你算是最接近這個案子的人。”
李天冬努力回憶馮若曾跟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馮若說一共十二家飯店,她懷疑其中兩家飯店在說謊,那麼當她第二次去查探時,範圍必然還是這十二家裡,或許更直接地就找上了其中的那兩家,她出事也就很可能是在這兩家中的一家。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胡強輝說了,又問:“胡隊長,今天你去那些飯店有沒有查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