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季青跟黎軒就變成了類似於炮友的一種關係,可季青仔細想了想,炮友還有個友字呢,他和黎軒頂多算是牀板吧……不,只是他單方面是教主大人的玩具而已!估計還不如充氣娃娃!
季青一邊趴在牀上修養,一邊腹誹果然不論是現代還是古代,教主大人都妥妥的一夜七次郎啊!
這種日子大概過了一個多月,眼見着天氣越來越熱,季青心裡越來越急,可兩人的關係就這麼一直不良不熱地處着。
這一穿來就回不去了麼?季青悶悶地趴在那兒,他很想念黎軒,儘管他幾乎每天都跟教主滾牀單,可他想黎軒了。
他不討厭這個教主,他也喜歡這個教主,可這個教主不喜歡他。單相思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本來想通過滾牀單讓教主喜歡上他,結果呢,結果教主是喜歡上了他,不過只是喜歡和他滾牀單而已,而且還要他主動……實在是蛋疼菊緊。
正想着,忽然聽到腳步聲,一擡頭,就對上了黎軒那雙深邃的黑眸,季青心中一悸,微微張開嘴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愛情了吧,季青默默地想。
黎軒坐在牀邊,伸手撫了撫季青的後背,他問:“疼?”
那一瞬間,季青覺得他似乎在黎軒冰冷的黑眸中看到了溫柔的神色,不過,季青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鐘後,確定自己眼花看錯了。
他悶悶地搖搖頭,“習慣了。”
黎軒聽了這話莫名覺得有些心疼,不由放輕了手下的動作。
季青趴在牀上不敢直視黎軒,心煩意亂的,也沒感受到黎軒這番變化,半響,才說:“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嗯?”
“因爲我每天都很閒,閒下來就容易亂想,我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跟任何人都沒有聯繫,如果再不做點什麼,我可能會死。”
黎軒聽後沉默了片刻,才說:“我們作伴。”
“……!!!!”季青忽然擡頭看向黎軒,對方的表情很認真,話應該也是斟詞酌句之後才說出來的,於是這讓季青受寵若驚,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保持着=口=的表情一動不動。
黎軒摸了摸他的頭,說:“賬房的老孫年歲大了,要個幫手。”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一臉冷漠,聲音也冰冰的沒什麼起伏,可季青卻知道黎軒肯跟他說這……六七**十三個字還附贈兩個標點符號是多麼不容易。
黎軒說完這話就走了,留下季青一個人在充滿粉紅桃心的世界裡小鹿亂撞,他怎麼有一種第二春終於來了的感覺呢?雖然是和同一個人搞對象吧,可他就是好高興啊怎麼辦!
之後季青的日子就不那麼閒了,白天,他去給孫師傅幫忙,晚上,他去給黎軒吃……
春去秋來,天氣從暖和到炎熱到現在已經颳起了陣陣蕭瑟秋風,就在季青感嘆秋風怡人,時光正好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黎軒病倒的消息。
那小丫鬟才說完,只覺眼前一陣風吹過,原來正坐在自己面前笑得溫潤的季青已經消失不見了,小丫鬟看着眼前空無一人的賬房,眨了眨眼睛,咦,不是說季公子不會功夫麼?
季青會功夫,至少他穿的這個身體是會武功的,只是季青不會使,但黎軒曾經指點過他一兩句,他能運起簡單的輕功,狀態好的話,他那輕功能與黎軒有的一拼。
很顯然,剛纔季青發揮出了他的本領。
季青以光速衝到了黎軒的住處,卻在門口被祁長老和南宮長老攔住了去路。根據多日觀察,季青發現這兩人平素算是對黎軒最忠心耿耿的了,因此便對他們敬重三分。
現在黎軒受傷昏迷不醒,季青火急火燎地,可見到這倆黑臉門神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稍稍穿了口氣,抱拳作了一揖,道:“祁長老,南宮長老。”
這兩人知道季青與黎軒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因此每次看季青的眼光就比較奇怪。
祁連是黎軒的腦殘粉,他恨不能用世界上最華美的詞彙來形容他,自打知道黎軒跟男人有**關係而且對象不是他之後就沒給過季青好臉色……呃,其實他從頭到尾就沒拿正眼看過季青,打第一次見面開始。
南宮徹則是個腹黑,整天一邊對着人笑一邊在心裡算計到底是給對方下瀉藥還是春藥好。但對黎軒卻是忠心不二的,雖然口頭禪是“呵呵,咱們走着瞧”,而且總是笑得叫人不寒而粟……
於是,現在祁連冷着臉看着他,說:“季先生來此有何貴幹?”
季青心說長老您真是明知故問啊!
“我聽說教主臥牀不起,有些擔心,便來看看。”
“呵呵,賬房先生還真是個閒差了,教主對季先生關愛有加,我等羨慕得很。”南宮徹笑說。
季青也笑着回:“呵呵,長老若是喜歡,咱們對換便是。”言下之意是,你想被爆菊你也來啊!
南宮徹道:“不敢不敢,在下惜命。”
季青懶得跟他多說,拱了拱手,說:“二位長老不如先讓開一步,我略通醫術,先進去看看教主情況如何?”
南宮和祁連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
季青覺得以這兩人的衷心程度,對他有疑心也實屬正常,畢竟,他真的是憑空莫名其妙出現在魔教的,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的身份,哎。
季青想了想,說:“我知道二位長老不信任我,這樣,我知道魔教有很多能人,其中不乏有擅長用毒者。如果可以,我願以身試毒,以證我對教主絕無二心。”
祁連冷哼了一聲沒說話,南宮徹則笑着說:“先生言重了,請吧。”而後側身讓季青進屋了。
季青謝過兩位長老,進去了。
黎軒正躺在那張大牀上,他臉色發白,嘴脣發紫,旁邊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正給他把脈。
季青還是第一次見她,上前打了個招呼,女子卻沒理他。
她長得挺清秀的,舉手投足間卻是冷漠自若。
半響,她皺着眉鬆開了黎軒的手,季青知道這定然就是魔教的醫生了,便問,“請問姑娘,教主身體如何?”
“他中毒了,傷及內臟,尤其是肺,受損極爲嚴重。”
季青聞言心裡一沉,肺是人體內極爲重要的內臟,《內經》中有言“諸氣折,皆屬於肺”,主呼吸之氣、一身之氣,肺呼吸有主意身體吐故納新。因此,若是肺部受損,不但妨礙呼吸功能,更對身體的新陳代謝造成極大影響。
“我略懂醫術,能否給教主把脈看看?”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眼神似有輕蔑,但轉念想在此危急關頭能進入教主內室者自然也非普通人,便還是點頭應了。
季青便走到牀邊摸上黎軒的脈門,可卻半響沒能有個結果。
他心裡着急,一邊氣自己怎麼如此大意竟害黎軒身受劇毒,一邊又想知道到底如何解讀,以至於心亂如麻,五分鐘過去都沒有一點進展。
那女子也不催他,約莫過了一刻鐘,季青才慢慢平復了心中的急切,弄清楚了黎軒的脈象。
他的脈象也混亂,若非季青以前也有過不少行醫經驗,這會兒要想把清黎軒的脈,幾乎是不可能的。
季青現在心情很差,他黑着臉問那女子,“你知道他中的什麼毒麼?”
女子點頭,“無水,從毒性上判斷來看是的,我只是聽說過這個毒,還從沒見過,所以也不知道這毒的配方,如果知道的話就好辦了。”
季青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想起還沒問這女子的名字,便扯出一個笑容,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姓大名。”
女子見他臉色不太好,也不打算跟他多說,當務之急是去找無水的配方。
“楊梓言。”
季青道:“季青,幸會。如果方便,能否讓我同你一起配置藥方?”
楊梓言對季青此人多少有所耳聞,見他不像是對黎軒有害,而且還是被門口的兩位長老放進來的人,便不阻撓,只道:“隨你。”而後轉身走了,走之前說:“一會兒綾羅會把藥端來,你喂他喝下。”
黎軒昏迷不醒已經有三天了,期間楊梓言和季青一起研究出了一些藥房,暫時壓住了黎軒身上的毒素擴散。
季青三天三夜沒怎麼閤眼,翻遍了醫書,但是無水的配方還沒找來,因此黎軒的病情依舊毫無進展。
“季公子,廚房燉了些蓮子粥,喝些吧。”綾羅推門進來把裝着蓮子粥的托盤放在了季青面前。
季青頭也沒擡,繼續看書,說:“放那吧,一會兒我喝。”
綾羅皺皺眉,說:“你已經三天沒怎麼進食了,再這樣下去教主的毒還沒解,您就先倒下了!”
季青揉了揉眉心,他不是不想吃,是實在沒心思吃,他現在心慌得要死,別說吃東西,喝點水都能吐出來。
他跟綾羅說了幾句,多少喝了些粥,才把人打發走。
下午的時候,季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夢見自己在古代的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正當他鬆了口氣的時候,有人敲門進來了。
季青被驚醒,擡頭一看卻是楊梓言。
楊梓言見他醒了,把手裡的一張紙丟給了他,說:“給,配方找來了。”
季青立馬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拿過方子看了看,就跟着楊梓言去研究解藥了。
楊梓言雖然年方十六,可對於醫道卻是各種高手,拿到藥方之後沒多久,她就配出瞭解藥,黎軒身上的毒也解了。
解藥吃下後,黎軒的脈相總算恢復了,但依舊昏迷不醒,季青知道他的身體現在處於虛弱狀態,昏迷不醒恐怕是還沒完全恢復,但已經沒有什麼大危險了。
楊梓言給黎軒把完脈就走了,季青知道黎軒沒什麼大問題了,但還是擔心,便坐在他牀前等着他什麼時候醒來。
黎軒是當天晚上醒來的,他醒來的時候季青還在守着他,見狀不由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你終於醒了……”這話說完,他便暈倒在黎軒牀邊。
季青這情況,實屬正常,任誰幾天不吃不喝不睡的,身體狀況都不會好到哪去,之前一直是靠意志在撐着,現在黎軒醒了,他一下子就放鬆了,於是便昏了過去。
黎軒摸不清狀況,扯着嘶啞的嗓子喚人,綾羅立馬進來。
黎軒要了杯水,開始問這幾天的情況,綾羅知無不言,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尤其點名季青一直守在他身邊,幾天沒閤眼。
黎軒聽後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讓綾羅叫楊梓言過來。
楊梓言過來後,黎軒讓他給季青把脈看病,楊梓言看也沒看直接開了副方子讓綾羅拿去煎了,然後就酷酷地走了。
縱觀魔教上下,敢這麼跟黎軒擺酷的人,也就楊梓言獨一份了。不過黎軒也不在意,楊梓言走後他看着趴在牀邊的季青,那顆常年冰冷的心有一瞬間的柔軟。他給季青脫了鞋,把他抱上牀,給他蓋上被子,而後自己躺下抱着他睡了。
第二天季青在黎軒的懷裡醒來,眨了眨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黎軒,熟悉感撲面而來,於是他習慣性地拿起黎軒的頭髮把玩着,心裡想着這人的頭髮怎麼這麼好看呢,就像以前的每個清晨。
然後黎軒醒了,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在作甚?”
季青嚇得立馬鬆了手,道:“沒、沒什麼。”差點忘了現在他是在古代和那個不喜歡他的黎軒在一起了。
黎軒沒再說話,起牀洗漱更衣去了。
之後黎軒對季青的態度好了一些,偶爾也願意同他說一些自己的心事,但兩人的關係卻僅止於炮友,打炮和朋友而已,再進一步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了。哎,季青嘆了口氣。
然而,日子卻依舊一天天的過。
穿過來之後三個月,季青還抱着能穿回去的希望。半年,季青想可能再過過。一年,季青想大概回不去了。三年,季青已經忘了從前的生活。
三年來,他每天過着承歡黎軒身下的日子,可那只有性沒有愛,那種性從來都不能痛痛快快地說一句舒服,他從來都是隱忍着,卻要不停地去誘惑黎軒,因爲除此之外他不知道他和黎軒還能做什麼。
這種關係簡直是個噩夢,可除了黎軒他誰都沒有。黎軒就是他溺水之時的那唯一一塊浮木,是他唯一的念想。
除了第一次中毒,黎軒好幾次險些死於非命,都是教中的一些不服他的人動的手腳,後來被抓住了就都殺了或者驅逐出魔教了。
三年後的某天,季青正在寫賬本,聽到常年安靜的魔教忽然喧譁一片,他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出去了。
他拉住正往外走的人,問:“發生了什麼?”
“八大門派圍攻魔教,教主召集大家要安排策略呢!”那人說完就走了,季青卻愣愣地站在原地。
八大門派圍攻魔教……這就是黎軒穿越的原因,但是如今他穿過來了,黎軒還會穿過去麼?如果不穿過去,他一定會受重傷,嚴重了可能會死,畢竟那麼多人!
季青想去找黎軒,告訴他現在趕緊逃跑,可他自己都找不到說服黎軒的理由,況且黎軒是如何也不可能逃跑的,他那人寧願死也不做逃兵。
季青皺緊了眉頭,他一邊往魔教的正廳走,一邊思考不能逃跑該怎麼應戰。結果到了正廳卻已經看不見什麼人,他找了半天找到一個丫鬟,問:“教主去哪了?”
那丫鬟說:“教主去迎戰了……”
“在哪?”
丫鬟道:“就在迷蹤林裡。”
季青聽完便跑走了,他的輕功不賴,三年來也偶爾會練練武功,所以這會兒他決定無論如何要幫黎軒渡過這次難關。
季青在迷蹤林的盡頭找到了魔教衆人,此時,雙方正跟對方打得不可開交,但黎軒卻同時在跟三個高手交手,其中一個還是魔教的長老。
季青從地上撿了一把不知是誰掉的劍,縱身加入了戰局。
黎軒的武功深不可測,可奈何對方三人也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單個跟黎軒打肯定不是對手,可三人聯手就難說了。
季青看得出黎軒雖然能應對,但已然是相當吃力了,於是便以一己之力接過其中一人的招,跟他打了起來。
季青雖然武功不弱,但平時練習太少,所謂熟能生巧,而且季青平常練習也都是紙上談兵,如此真刀真槍還是第一次,再加上他還擔心黎軒的情況,所以,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且說黎軒這次被八大門派圍攻實在也是被教中一名長老加害,這位長老姓葉,前幾次給黎軒下毒的幕後黑手就是他,每次抓到的都是替死鬼。他是從前老教主的死忠,自打黎軒將老教主殺了並自立爲教主之後,他就對黎軒虎視眈眈,幾次籌劃殺了他都以失敗告終,最後乾脆聯合正派搞出了這麼個八大門派圍攻魔教的事兒。
季青被人砍了一劍,雖然只是在肩膀上也沒有傷及動脈,可右肩受傷後他無法再控制手中的劍,便只能見招拆招,進攻卻是不太可能了。
對方招招凌厲,且每一劍都照着命門砍,撲面而來,好幾次險些把季青砍死。
黎軒見他吃力,本想幫他,然而一個分心被對方兩人看到了破綻,白白吃了一掌。
季青見了就火了,大罵道:“媽的,我家教主也是你能打的?”說着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劍捅向了葉長老,卻也被剛纔的對手從背後捅了一劍。
季青當即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季青便不知道了,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對上了黎軒溫柔的眸子。
他張了張嘴,嗓音有些喑啞,半響說不出話來。
黎軒忙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問:“怎麼樣?”
季青接過水杯,卻發現竟然是個玻璃杯,於是他又上下將黎軒打量了一番,發現對方正穿着淺藍色的襯衫,和一條深色的牛仔褲,旋即就知道自己穿回來了。
他拉過黎軒將他抱住,在黎軒肩膀上嚶嚶地哭着。
黎軒不知他哭什麼,但卻真心見不得他哭,一邊安撫地拍着他的後背,一邊溫柔地問:“怎麼了?”
季青一聽黎軒這溫柔的聲音,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待哭了黎軒一衣服的鼻涕,桐桐聞聲而來對他做鬼臉說“沒羞沒臊沒臉皮”的時候,季青才慢慢止住了淚,哽咽着看着黎軒,“我……我終、終於回來了……”
黎軒問他發生了什麼,他喝了些水,將之前的事情講給了黎軒聽。
黎軒聽後皺眉道:“這麼說你和之前的季青是一個人?”
季青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現在的我,因爲我的身體還在這裡。”
黎軒點點頭,“那晚睡着後你就一直昏迷不醒,現在三天了。醫院環境不好,我叫楚寒來給你打了吊瓶。”
季青這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插着針頭,他悶悶地看着黎軒,半響才說:“你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那個季青麼?”
黎軒道:“他是我在遇到你之前唯一的朋友。”
“那也是我啊……”
黎軒無辜道:“我不知啊……”
季青:“你對我不是真心的,換了個地方換了個時代你就不愛我了……”
黎軒:“……”
季青:“看吧,你自己都說不出話來了,你就是不是真喜歡我……”
黎軒:“莫鬧了。”
季青:“……qaq”
黎軒:“好好休息,等你身體養好了,我讓你知道我喜歡你到什麼程度。”
季青道:“怎麼讓我知道?”
黎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季青趴在牀上大罵:“黎軒,我去年買了個表!!”
雖然通宵幹了季青,但是那時黎軒還是去上班了,畢竟他的老闆是世界上最牛逼的“吸血鬼”啊。
一週後,季青依舊趴在牀上,他氣若游絲地罵道:“黎軒,你他媽的不是人!”
黎軒道:“現在知道我愛你了麼?”
季青:“……”
因爲修改之後字數不夠所以放在這裡一部分,後面的在【作者想嗶嗶】裡面看:
楚寒哼着小曲開着車就到了桐桐的學校,他輕車熟路地進了校門找到了黎連青班主任的辦公室,敲門進去了。
班主任黃老師一見是楚寒來了,瞬間就一頭冷汗,揉着太陽穴無語問蒼天。
楚寒進去後忙跟黃老師打招呼,“哎呀黃老師,好久不見,您最近是越發英姿颯爽了啊!”
黃老師:“……”誇一個女人英姿颯爽,你這說的是人話嘛!“承蒙楚先生誇獎,我自覺愧不敢當。”作爲一個語文老師,她一定要淡定。
楚寒哈哈笑道:“怎麼不敢當呢,黃老師就是愛謙虛是吧!”
黃老師:“……”真的不能換個家長過來麼?“呵呵,您看黎連青中午又跟學生打架了,對方家長一會兒就到,您看這……”
作者有話要說:
黃老師文化人的“呵呵”攻擊對楚寒這種二皮臉完全沒起作用,直接當做空氣忽視掉之後,楚寒把黎連青拉了過來,“桐桐寶貝兒,告訴叔叔,你爲啥跟人打架?”
桐桐狠狠地看着對面的倆男生,道:“他倆說我是變態,說我爹和我爸也是變態,說我有娘生沒娘養!”
楚寒一聽好傢伙的,這是鄙視同性戀啊,立馬就跟桐桐同仇敵愾地看着對面倆小孩,“你倆這什麼思想,這年頭男男都能生子了,倆男的養孩子礙你們什麼事兒了!”
那倆小孩看着他做鬼臉,“同性戀、死基佬、真變態!”
“……”楚寒受傷了,一臉苦大仇深地看着桐桐說,“桐桐啊,打得好,像這種社會敗類,你就該打架用磚頭乎,往死裡乎,不亦樂乎!”
黃老師:“……”她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
楚寒站起來,對黃老師說:“黃老師,明顯是這倆孩子犯錯在前,桐桐肯定是被氣得不行了纔打架的,您尊爲師長,肯定也明白孤掌難鳴的道理。今天這倆孩子敢在桐桐面前這麼鄙視黎軒和季青,明天就敢在外面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桐桐打他們是對他們好,是讓他們知道這個社會上有些話還是放進肚子裡爛着比較好,要不然趕明兒進了社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黃老師嘆了口氣,道:“這其中理由我很瞭解,但桐桐打人不論怎麼說都不對,現在是文明社會法治社會,況且就算這倆孩子犯了什麼錯,也沒必要打架啊。”
楚寒道:“那就任由他倆如此發展?黃老師你能怎麼管他們?”
楚寒拉過桐桐,又對黃老師說:“我們家桐桐是沒心沒肺了點,但他出生喪母七歲喪父,他自己還是個心臟病患者,本來這種學生應該是你們作爲老師的重點保護對象,怎麼現在任由同學罵他還要他道歉?”
桐桐點點頭,道:“就是,朕龍體欠安,今日便退朝吧!”
黃老師:“……”這是怎麼教出來的奇葩啊!
楚寒忙道:“喳,皇上,就讓微臣帶您回家吧!”
桐桐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哎,既然季太醫和黎將軍都不在,那便由你來帶朕回寢宮吧!”而後也不等楚寒說話,就對那倆男生說:“你們兩個,今日朕心大悅,便赦你們無罪,日後再犯,便莫怪朕無情了!”
倆男生看着桐桐,想說些什麼,卻又實在忌憚他那一身功夫,最後只能咬着嘴脣作罷。
楚寒道:“微臣以爲皇上得讓他倆道歉先。”
黃老師:“……”什麼叫惡人先告狀,就是這樣的,你看那倆孩子給打得鼻青臉腫的,還有一個鼻樑骨差點打碎,還讓人家道歉,人性何在啊!
所以說桐桐還是有一身很流弊的武功的,畢竟他的將軍爹課時黎軒啊。
正在此時,那倆孩子的家長來了,看着自家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立馬就火了,道:“黃老師,這怎麼回事兒,我兒子老上課都能上出一身傷,你怎麼當老師的?”
黃老師纔是躺着中槍,她今年第一年當老師就被安排成了七班的班主任,接手的時候還挺高興,一週下來就心力交瘁地跟學校提出換班或者不當班主任了。結果主人居然用每個月多1500塊錢的工資來誘惑她,簡直喪心病狂啊!然後,她就繼續當了,然後每天都覺得生無可戀累覺不愛。
楚寒不等黃老師說話,直接一句話罵回去:“你自己兒子不說人話,我家桐桐打他怎麼了!”
“誒你怎麼當家長的,怎麼教孩子打架啊!”
“誒你怎麼當家長的,怎麼教孩子罵人啊?”楚寒氣勢洶洶地罵回去。
黃老師心說,幸虧現在其他老師都去監考了,不然她又要被看笑話了……
桐桐唯恐天下不亂地在旁邊鼓掌叫好:“楚大人罵得好,今兒個回去朕就給你加官進爵,從今往後你與季太醫還有黎將軍平起平坐!”
楚寒正跟人對罵呢,聞言還不忘對桐桐諂媚一笑,“多謝皇上恩賜,臣自當躬身犬馬,結草銜環無以爲報!”
黃老師在一旁揉着眉頭,心說黎連青語文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明明今兒測驗的古詩詞十句八句都默錯了啊!
旁邊家長看白癡一樣看着楚寒和桐桐,對自家兒子道:“兒子你怎麼會跟這種學生有交流?”
男孩白了桐桐一眼,道:“切,他有倆爸沒有媽,噁心!”
楚寒聞言就要上來打人:“我說你這熊孩子怎麼說話呢,倆爸爸咋了!”
然後那家長就用一種“同性戀啊好惡心”的怪異眼神看着楚寒,一副離我們遠點的養子看得楚寒直想罵娘。
桐桐道:“楚叔叔別理他們,他們有娘還不如我這個沒孃的。”
桐桐一句話下來,徹底跟對方結怨了,那倆當媽的恨不能也過來打桐桐,問他你這熊孩子怎麼說話呢!
楚寒道:“對,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走,今晚楚叔叔帶你去吃麥當勞!”
桐桐道:“不成,我最近胖了,我爹說我再吃麥當勞就斷我仨月的經濟命脈!”
“不怕,咱偷偷吃不告訴黎軒,而且他今天不是去t市籤合同了麼?”
桐桐似乎在思考楚寒所說的話的可行性,他沉吟片刻,道:“不成,我爸已經知道我在學校犯事兒了,今晚上估計又要國法處置了,季太醫就是這點不好,凡事總是太認真!”
楚寒道:“沒事兒,季青那小子吃軟不吃硬,到時候你跟他服個軟求個饒,立馬原諒你,再說了,你同學鄙視黎軒和季青搞基,你幫他們討場子,他倆要是敢打你,我第一個不同意!”
桐桐找到撐腰的靠山立馬就雄糾糾氣昂昂地說:“嗯嗯,楚叔叔最好了!”
雖說都初中生了還賣萌實在是太可恥了,可是爲了吃上麥當勞,逃過一頓毒打,賣萌掉節操又算得了什麼呢?桐桐暗自高興。
當然了,像桐桐這種都初中生了還對麥當勞念念不忘的**青年也不多了。
而此時對方的家長卻有點怔忡,看着楚寒和黎連青半天,才問道:“你是說這孩子的家長是黎軒和季青,就是那個前幾年大紅大紫的黎軒,就是那個今年還接拍了一部好萊塢大片的黎軒?”
桐桐聞言看了那位阿姨一眼,冷笑一聲,“阿姨,我爹喜歡男的,太噁心了入不了您的眼,以後我爹的電影您趁早別看了吧!”
楚寒笑眯眯地回了句:“那我們先走了啊,黃老師。”之後又對那倆學生家長道,“再賤,呵呵。”
留下黃老師對着天花板無語凝噎,蒼天啊,她到底做錯什麼了啊啊啊啊啊啊!
至於桐桐打人事件學校如何解決的?哎,黎軒名聲在外,那倆家長一下就蔫了,只罵了黃老師幾句,就帶着孩子去看病了,只當自己吃了啞巴虧,畢竟實在沒膽量在那個黎軒面前造次,那人才是真正的帝王姿態啊。
下午季青手術完了就提前回家了,結果桐桐還沒回來,給楚寒打電話問了情況,楚寒大略說了一下打架的原因,季青聽完皺皺眉,破天荒的沒有批評黎連青,心裡也知道自己和黎軒這樣總不是個事兒,打算等黎軒回來兩人再計較的。
可桐桐死罪已免活罪難逃,因爲他回來的時候身上的麥當勞氣味被季青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還是被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晚上黎軒回家的時候,季青已經做好飯了,桐桐吃過了就讓他回屋學習去了。
飯菜都上桌後,兩人就開吃了。
“今天合同簽完了?”季青先問。
“嗯。”黎軒點點頭。
季青道:“今天黃老師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學校了,桐桐在學校跟同學打架了。”
黎軒聞言皺皺眉,“怎麼?”
季青繼續說:“我沒去,跟我的手術衝突了,楚寒去的,回來說是因爲有倆小孩說桐桐有娘生沒娘養,又說只有爸沒有媽什麼的,孩子生氣了,才動手的。”
黎軒聽了一笑,“嗯,打得好。”
“……”季青嘴角抽了抽,這父子倆沒有一個靠譜的,嘆了口氣,說:“我覺得,這樣會不會對桐桐的成長不好?”
黎軒吃了口菜,沒在意,“爲何?”
“我只是想會不會不完整?”
“怎麼會,你又當爹又當孃的。”
“……我是說母性啊母性!我是說我們要不要再給桐桐找一家?”
黎軒聞言放下筷子和碗,認真地看着季青,“在領養他四年後?”
季青於是訕訕閉了嘴,他倒不是不想養着桐桐,相反,這孩子雖然不靠譜,經常把人氣得肝顫胃疼,但正是因爲有了他,這個家才如此完整,而且這孩子雖然古靈精怪了些,卻很聽話……而且也正是因爲他心疼桐桐,纔想着要不要把他寄放在一個男女協調的家庭中,儘管他也不覺得自己和黎軒給桐桐的會比那些有爹有孃的家庭少,但至少不會讓桐桐在學校被同學如此鄙視啊。
“放心,那孩子不介意。”黎軒似乎是看出了季青的擔憂,如此全說了一句,便繼續吃飯了。
季青想了想,覺得黎軒說的似乎有理,反正桐桐那孩子神經粗,應該不會介意有兩個爹沒有孃的事情吧……
“吃飯。”
本來季青還在思考,結果被黎軒喂到嘴跟前的肉給俘虜了,於是決定把這事兒拋之腦後,隨便啦,反正他們會很疼很疼通通就是了。
晚飯後,季青收拾了餐桌廚房,黎軒在客廳裡看了會兒電視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出來讓季青去洗。
等季青也洗完出來,黎軒就立馬撲了上去,打算好好和季青溫存溫存,結果這時候桐桐跑過來道:“季太醫!!!早上說好的半小時psp時間呢!!!!”
季青被黎軒吻着,忙裡偷閒道:“你今天吃了麥當勞,獎勵沒啦!”
桐桐還想討價還價說些什麼,黎軒一擡眼看他,“你吃麥當勞了?”
桐桐立馬一溜煙跑了:“爹爹祝你和爸爸有一個美好的夜晚,我先撤了!”
季青:“……”
黎軒:“……”
於是兩個人繼續kiss然後滾牀單,然後做一些不和諧的事情……
沒錯,季青每天的日子就是這麼的平凡而又不平淡,但是,很幸福。
【完】
本來還想寫一個確有其人的季青的古代番外,不過想想現在這樣就可以了,不再寫那個了。
還差一個楚寒和秦錚的,讓我想想怎麼寫,我儘快更出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