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夾在人堆之中,和人堆一起後退,我們剛退沒有幾步,忽然聽到我們上來的那個階梯之下有一股巨響!然後傳來的是石板與地面的撞擊與碎裂聲,然後傳來的就是不斷的腳步聲和極其混亂的叫聲。
“猴子。猴子來了。”老本大吼一聲,然後分出一批的人往後靠,我們兩邊的人互相貼着,把我們幾個戰鬥力幾乎爲零的人包在中間,我看着我們面前的甬道,裡面走出來的是一批人!
都是全身血紅,好似從紅泥裡爬出來的人一般,但是我們站在這個位置看,完全就不是人的樣子,因爲他們的渾身上下長滿了眼珠子,眼珠子的眼白往外凸,它們每走一下,渾身的眼珠子就跟着動一下,簡直噁心到極點。
身上的紅色液體似乎和風乾的塗改液差不多,但是卻依然往下垂着,那紅色的液體似乎馬上要掉下來,但是硬生生的被他們的動作給拉回去,簡直無法言喻。
我們不斷的往後退,而他們卻得寸進尺,其實如果不是他們身後居然流出紅色的泥漿把那甬道給堵住,我們可能早就已經不顧一切的衝進去了。
而現在我們也終於陷入了最尷尬的情況。
一邊是紅色的泥人,另外一邊是小丑一般的猴子。他們把我們團團圍住,這幅場景就和生化危機裡差不多,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比生化危機真了不知道多少倍。
兩邊的怪物步步逼近, 我摸出刀,老本和一些人叫我們全部都上,不要手下留情,但是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下得了手的。首先就是噁心,這兩種不明生物簡直就是生物界的奇葩,而且長得都像人類,所以我更不可能下手。
就算手中有刀,我也不可能用刀刃去砍人,我從來都是用刀背和刀柄去砸人的。
雖然並沒有什麼用,但是我也不可能真的去殺人啊!之前老本他們隊伍裡的老大我可能用刀被的力氣大了一些才休克的,反正死不了就是了,那種人留在那裡也活該,反正不是我害死的。
但眼前的情況根本不容我們有時間思考,直接衝了去!
而只剩下我和幾個比較弱的人站在原地,而有人說,“那些猴子根本不領情,欺負我們這些弱的!”,隨後猴子就直接撲了上來!我心說去你的領情啊!猴子會領情啊!而且我們給了他們什麼情啊!
然後就看到一隻猴子的爪子對着我腦門拍來。還好我早年練過,立刻用刀擋了上去,刀撞在我的額頭,而把我往後一甩,我整個人都飛到空中,然後立刻落在地上滑出去幾十米,我大叫一聲,直接滾到了那水渠裡,右手磕到水渠和地板的凸起上,刀被直接撞掉了,然後我在水中掙扎了一下,剛擡起頭一隻手就猛地把我按了下去!
隨後我的頭就立刻又栽了進去,我雙手混亂之中摸到了那按我的手,發現者手上居然長滿了毛!我立刻知道了這是什麼鬼東西,抓住這猴子的手往旁邊一拉,然後刀立刻摸了起來!然後順着它的手臂直接砍了下去!
這刀果然鋒利,這猴子的手居然在下一秒就脫落,我立刻抓住這手往旁邊一摔,而我的面前忽然涌出一大波鮮紅的東西!血噴到我的臉上,我整個人就麻木在水中,一瞬間,簡直天都荒了。
我呆在原地看着,看着那猴子手中的血窟窿,這猴子跳着離開我,對着我怪叫,而隨即又涌來了很多的猴子,猴子們對着我怪叫着,紛紛把爪子抓向了我!
而就在下一秒,杆子衝到了我的面前,揮舞着刀砍斷一片手掌,然後這些手掌紛紛掉在水中,鮮血好似潑墨一般,染紅了整個水渠,整個水渠都變成了墨罈子。
我的雙腳依舊杵在水中,已經麻木到冰冷,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我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只是呆呆的杵在原地,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杆子不說話,把我拉了起來,我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板,眼睛瞪得特別大。(至少我這麼認爲的)
然後杆子把我拉了起來,把刀放在我的手心中,讓我兩手握緊,我把雙手放在胸口,手在不斷的顫抖,然後我斷斷續續的說道,“殺猴子。。。不違法吧?”
“放心,他們沒有中國戶口,也不是保護動物。他們只是怪物。該殺。我知道你身手其實很不錯,起碼自保能力還是有。上去砍他們吧。這把刀不是給你削蘋果的。”
“是用來送這些怪物下地獄跳小蘋果的!”胖子跳着開了一槍,然後把我摟住,兩個人包着我,我站在中間,左手放開刀,杆子看了我一眼,問道,“還是要放棄麼?”
“他們真的不是。。。人麼?”
“他們早該死了。”杆子淡淡的對我說到,然後猛地掠了出去,我看着他在飛奔的同時在路上旋轉了一圈自己的身體,然後雙手握住黑刀往前一刺,然後左手放開刀一挑,猛地再次刺出!
而胖子拍了拍我,默默的走開,對準那血人開了一槍,只見那血人的眼珠子不斷的掉落,落在地上居然還彈了彈,然後被胖子一腳給踩碎,化作血醬。
我默默的走到胖子的身旁,把刀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後深吸一口氣,問道,“死了麼?”
“沒死!”胖子大吼着再次開了一槍,而我就在開槍之後的下一秒,猛地抽出刀往前一挑!然後猛地抽了出來,胖子立刻一腳踹開它,對我說道,“媽的,幹得好!這怪物不該活下來!”
“他們都不應該活下來的。對麼?將死之人,無需多言,對麼?”我說了句我自認爲很狂霸酷炫拽的一句話,我心裡還在打顫,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容許我害怕!
必須上!我沒有其他的理由!只是爲了活下來!
我再一次收刀,跟着胖子快步來到血人堆裡,胖子開槍我揮刀,我這次沒有帶胖子上次給我的槍來,只好拔出洛陽鏟開始和胖子浴血奮戰!
每一次的揮擊,哪怕這血人再怎麼死灰復燃,都被我們的連擊給敲下腦袋來,然後胖子給每一個血人補一腳,紛紛把他們踹在地上,我們踏着他們掉落下來的眼睛一步步的走了過去,我覺得我們這個組合特別牛逼,神擋殺神,佛擋**。
既是他們是魔鬼。
依舊殺。
他們不是人,我們沒有必要像尊重死人一樣尊重他們,他們只是那些因爲環境滋生出來的腫瘤,必須要拔除的腫瘤。他們不死,我們死。
胖子是這麼給我說的,我第一次覺得胖子懂得的人生道理是如此的多。
沒有錯啊!在這古墓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了真心的生死朋友,沒有人會去救你,你只會死在懸崖峭壁暗河裡,或者死在怪物的手下。
“ 也許最後你連一個全屍都沒有,如果你死在這裡,也許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不知道怎麼去祭奠你。你只會孤獨的死亡,然後孤獨的和這些怪物等待下一個來送死的人。或者你成爲怪物。”胖子把他的理論給說完之後,我們終於停下手中的活,看着血流成河的地面。
雖然心裡還是一陣噁心,但是不是傷人,負罪的心也會減輕不少。
剩下的猴子,亂竄着逃跑,但也有不怕死的,依舊對着我們衝過來。我們幾乎是毫髮無損的全部隊友,有武器的同時對準天空中亂竄的猴子,同時開槍!
子彈穿過那猴子的臉,它的面具終於裂開,無數發子彈貫穿了它的身體,它終將倒在血泊之中。我們終於看清了它好似小丑面具下的臉,它面部的器官似乎都因爲長期生活在黑暗中而消失,眼睛只剩下最後一條縫,它們迫不得已和這種寄生物體共生,它們被迫戴上了面具,僞裝自己。
我不知道我這麼說是不是很文青,但是我總覺得我進步了。
我似乎在這個時候不是教授,或者說我是一個沾滿鮮血的教授。我用礦泉水洗了洗手,1衣服乾脆就不換了,反正回去之後東西該丟的都該丟。我那套被我的童子尿洗禮過的“極品”衣服已經被我丟了,所以出去之後,我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我們鑿開水渠,發現水渠的一些地板下面是空心的,然後我們把這些水個引了過去,居然那些被血人的“排泄物”填滿的甬道很快就被清理乾淨。
這個方法很快就驗證了我的推測,這個很有可能就是一個羣葬,一個家族的人都葬在這裡面。因爲這些血人出來會堵住門,但是如果是他們一個家族的後人,那麼一旦要進入這裡就會知道這個原因,這些東西用水一衝就會被分解掉,如果是古代的盜墓賊,要麼是死在這裡面,要麼也不可能發現這個秘密。
但也若不是我之前掉入水渠,我也不會知道。
因爲這個水渠是流動的。
然後我們把手電筒的光調到最大,我們慢慢的靠近甬道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