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靜的環境之中保持安靜長時間了,會感覺到恐懼。或者是感覺到自己身旁似乎總有人在說話,這也許是一種心理暗示,也許是一種有內心發自的畏懼心裡。沒有人願意承受這樣的痛苦,一個人坐在黑暗之中,或許着四周最後的活物就是手中的這一條袖狗,也許過了幾日就再無活物。
我嘆了一口氣,躺在地上,舉着白釘,想着過去的種種往事,又想到現在的處境。我不知道我等下該怎麼辦,也許我要在這裡等老本來,我覺得我這個位置是一個比較關鍵的地方,但是怎麼想來也是最恐怖的地方,這裡除了我們兩個還能稱之爲活物的話,其他的就全都是陪葬品了。
一棵大的不能再大的樹,完全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的,反正現代應該是沒有了。一地都是它的樹根,好似扭動的蛇一般,我看着這樹根已經極度變形的姿勢恨不得現在學着它們的樣子跳廣場舞,來一個扭秧歌,再來一個二人轉,最後講個小品然後華麗謝幕。
呸呸呸。
我對着地上吐了幾口口水,然後翻身坐了起來,我覺得我現在的眼神應該極度呆滯,我看着這老樹盤根,一陣無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麼,我更加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寓意,而且這所謂的帝王墓到底在什麼位置?
或者說?從一開始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冥殿?這個冥殿只是我們一廂情願夠想出來的?我看着這四周的範圍,大小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而且大部分都被這樹的軀幹和樹根給覆蓋住了,實際上我坐的位置就是一個特別小的地方,我初中時候在宿舍裡睡的牀都比我現在坐的地方大。
有時候安靜到可怕的時候,總會聽到自己意想不到的東西。這個時候就很奇怪,我聽到了一個類似於人的聲音。我心裡一哆嗦,孃的,這又是要玩我還是怎麼的?怎麼突然有人開始說話了?我撫摸着白釘的毛,這是那寵物店的人告訴我的,撫摸袖狗的毛(好像大部分的寵物都是要這樣子)會讓它們很舒服,如果你要它們安靜就可以這樣子撫摸它們。
白釘縮着身子,我自己聆聽這聲音。其實這個時候用聆聽這個詞實在太不專業了,畢竟換做在外面的時候,三更半夜還聽到有人在說話,你還能聽他們說什麼內容,聽完之後還能心平氣和的說“我在聆聽他們交談的內容”,我不得不佩服你,首先,你侵犯了他人的隱私權,其次,你真的有耐心而且心腸真好,換做我,我早就抄起凳子砸他們臉上去了。
但是現在我就是前者。估計有人在我旁邊的話真的會想拿凳子朝我臉上糊兩下爲快,但是我也該慶幸,嘿,我這旁邊沒有凳子,你怎麼糊我?
我內心自言自語精神分裂了一段時間,主要是爲了緩解我緊張的情緒。如果這個時候有老本在旁邊我根本犯不着這樣子,畢竟老本忽悠人的本事可是不在胖子之下的。但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能陪我說話讓我分心的最多就是手裡的白釘。
可是人總是有這麼一種無比犯賤的好奇心,我簡直要把耳朵豎起來了,恨不得自己的耳朵就貼那聲音的源頭,把所有的內容都給聽個夠纔好。但是我很快發現這聲音特別的奇怪,好似在唱歌一般,但是又有點像在哭。
我記得原來不知道哪個雜碎和我說,半晚上碰到這幾件事情千萬不要慌張。比如說凌晨的時候聽到樓下有小孩子在哭而且沒有人安撫他的時候,又或者是半夜有人唱歌之類的。
媽的我操,和現在的情況完全一樣啊!這是要把我坑死在這裡?要不要以後別人又來這裡倒斗的時候把我擡出去然後寫着“千年古墓焚書(好象沒有)坑儒”的傳奇典故,然後把我載入史冊,然後把我的名字和司馬遷等人的名字並命,然後把魯迅先生從墓裡面扯出來逼着他再說一句“我操啊,李酉是個天才啊!居然死在古墓裡了!”這一類的話?
我都快泄氣了,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去過多的注意,比如說現在,我還不如睡一覺。也許睡一覺之後我發現老本已經在我面前了?也許睡一覺我就已經等到了後面進來的文物局了?或者是睡一覺我已經上。。。呸呸呸,上天堂。。。了?
其實很多的時候,我都由衷的讚歎我的吐槽能力,我記得原來看一部動漫的時候裡面有一種能量叫做“吐槽能量”之類的,要是放在我身上估計我都能超神了。
不知不覺我居然自己安慰自己都扯了這麼久,但是那聲音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感覺,似乎是要蹬鼻子上臉,如果這在城市裡,碰到這種人早就一巴掌糊他臉上,最好來個閃現再糊他臉上,這樣打得更響,打得更爽。
但是現在我完全提不起脾氣來,只是希望這發出聲音的哥們快點停止發出聲音,不然我得在這裡得抑鬱症或者心臟病了。甚至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着回去,有沒有機會橫着爬到醫院門口找到醫生讓他給我扎一針然後豎着蹦達着出來。
我靠,這是吃了金克拉的結果吧?
我喘了喘氣,忽然白釘開始小聲的叫喚。
我聽着這詭異的聲音和犬吠,我恨不得給他們跪下來叫他們幾聲大爺求饒小的以後不再來盜墓的話。這種感覺說粗俗點就像是你要拉屎的時候有一坨粑粑就卡你屁股裡,你想拉卻拉不出來,你想把它收回去又卡在裡面讓你整個人都不好。
咳,還是文雅點吧。
就是。。。就是你拉不出屎又不能擦屁股的感覺。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這把我自己都噁心到了。但是這兩種聲音都沒有聽。我看着白釘掙脫出我的手掌,對着天空小聲的叫着,我心想它是不是要吃壞肚子要溜號了或者是懷孕了?
我靠,這是公狗。
不禁意之間自己又噁心了自己一把。如果我可以,我覺得我可以把自己腦袋都給砍下來了。我理了理自己的髮型,然後默默的唸叨一句。
我操,又長帥了。
然後擡頭以四十五度角憂傷的望着天空,忽然發現白釘不是平白無故的對着頂端的巖壁叫的。白釘身材雖然小,但是它的乖巧程度和它的身材是成反比例的,它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亂吠,一般都是它發現了什麼纔會以叫的形式提醒我。
這就奇怪了,這巖壁上面除了一些藤蔓還能有什麼?
但是我往前面一瞟,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往哪個位置看,就是樹根最密集的地方,還有一小截的樹幹露了出來,想必是上面還有一層我不知道的地方(雖說這地方的東西我大多都不知道)。而在這縫隙之中卻正好傳來了聲音,我一臉的迷茫,但是我卻心理大概了有了一個底。
這個聲音大概就是猴子或者狒狒的叫聲。叫起來特別的怪異。
兩岸猿聲啼不住大概就是我遇到的這個情況。
現在想來如果當時是我寫這首詩,我肯定開着船直接往那猴子身上撞過去,然後哈哈淫笑怒吼道,“一支竹篙耶,難渡汪洋海。衆人划槳喲,開動大帆船。大聖,快收了神通吧!”
呃。。。咳。。。
不知道爲何,我在危難之中反倒卻能夠激發我內心無限的yy動力。但是我看着那縫隙之中慢慢滲下來的東西一陣惡寒,我嚥了咽口水,發現那是一隻尾巴。
然後一個好似人的玩意落了下來,發出唱歌一般的聲音。
典型的音癡啊。
我牙齒都在打顫,這玩意真的是害人不淺。我摸了摸我的腳,發現傷口已經結疤了,能動是能動,但是不能夠太過用力,一旦用力裡面的肌肉組織簡直和抽筋了一樣,讓人生不如死。好似有一隻手在你的腿上拉來拉去,就是不讓你走,還給你施加一點壓力。
我拔出刀,握在手中。這個時候光線又暗,白釘坐在我的肩膀上,手裡除了鏟子可以拿之外就是我的刀。握着刀好歹有個防備,旁邊還有一個白釘作哨塔,好歹不會太吃虧。我看了那樹根的縫隙一眼,忽然一驚!
媽的我日,猴子不見了!
隨後我的身旁出現了那駭人的聲音!我大叫一聲,立即反頭雙手武器護住自己,而一股巨力在這個時候傳來!我甚至連影子都沒有看清就被它給踹翻,直接躺在地上痛不欲生。我掙扎着脫掉揹包,而那巨力再次傳來!
痛擊我的肚子!
我乾咳一聲,腸子簡直都要斷了,在那一瞬間簡直就是要窒息了!我大罵一聲踉蹌着爬起來,而又有一個東西猛地從我的右邊砸中我的太陽穴,我剛從地上爬起來扶着牆就被它砸到牆上,死死地按住!我咬着牙,看到了黑暗之中一個戴着面具的玩意。
媽的,這狗日的東西,猴子不是猴子,人不是人。
我大罵着,顫抖着抓住了它那可以操控巨力的手腕。手的力氣簡直被衝空了一半,現在感覺整個人都是軟的。但是這樣被人按住的感覺很不爽。我的耳朵開始耳鳴,神志有一些不清晰了,但是我知道我得到了一個契機。
天大的機會,又來了。
嗜睡症。這次不抓住這個機會是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