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我的首肯,比利就放心大膽的上去了,結果出人預料的是,西蒙斯這個時候竟然緩過了氣兒,正所謂狗急了還跳牆,更何況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一看比利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哪裡還會幹等着,頓時手腳刨地翻身而起,直接就朝着比利衝了上去,眼睛通紅,分明是要給比利活撕了的樣子,這一下子可是嚇壞了比利,驚呼一聲連連後退。
好在,張博文的反應比較快,一看西蒙斯竟然翻起來了,衝上去一腳就給西蒙斯踩趴下了,緊接着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差點沒給西蒙斯打廢了,幾乎是就剩下了最後一口氣,然後張博文就扭頭看着比利沒好氣的說道:“還聖人魔法師呢,被一個普通人給嚇成了那樣,就你這慫包還想跟着小天混?吃的了這碗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飯麼!”
比利臉色漲得通紅,估摸着也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還是挺着脖子說道:“你懂個屁,每一個魔法師的身體都是脆弱的,和你哪能一樣呢?作爲一個偉大的魔法師,在戰鬥中保存自己,然後再對敵人進行打擊這是很重要的,很重要你懂嗎?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說戰鬥兩個字,這也是聰明人的做法,你這樣的莽夫根本不懂……”
沒人說話。
事實上,剛纔比利的表現,確實挺慫的,一個聖人魔法師,被一個普通人嚇退了好幾步,而且還是一個被我們俘虜的普通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這位比利法師,大概真的是我們這些亡命狂徒裡的一隻小綿羊了,我甚至都在想,他真的適合跟我們在一起嗎?不過,總比特麼的來個大長老的耳目強得多,而且,當初我也見識過這位比利法師的能耐,此刻再發生這些,好像也就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想及此處,我倒是坦然了許多。
比利討了個沒趣兒,也就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小眼睛咕嚕嚕一轉,最後落在了已經變成條死狗的西蒙斯身上,也不知道在打着什麼鬼主意,不過看那模樣我終於知道別人喊他猥瑣的小比利到底是爲什麼了,那一臉奸相整個就特麼一黃鼠狼成精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到最後是對着一已經快斷氣兒的西蒙斯發泄情緒去了,拎着已經不會動彈的西蒙斯的衣領就直接將之提了起來,看那樣子弄的我還挺擔心的,忍不住提醒了比利一句,說讓他悠着點,別特麼給斷氣兒了,那可就悲催了。
比利連連點頭,說話的工夫手掌就已經放在了西蒙斯的頭頂上,緊接着他口中就吐出了一連串的咒語,他的瞳孔也猛然間發出了耀眼的白光,看起來頗爲驚人。
然後,我就發現西蒙斯眼睛裡的理智在一點點的消失,最後……眼睛變的直勾勾的了,充滿了木然。
“好了!”
比利似乎是邀功一樣扭頭對我諂笑道:“葛,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這傢伙已經進入了深度催眠的狀態,只要你開口發問,他一定會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吐出來,而且,絕對不會說半句假話!”
我點了點頭,眸光重新落到了西蒙斯的身上,問道:“西蒙斯,這座小島上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讓你如此的不安?”
這話一出口,出乎我預料的是,西蒙斯的身子竟然忽然顫抖了起來,縱然是在深度催眠的狀態下,也仍舊錶現出了極度的驚慌恐懼,搖了搖頭,用一種近乎木然的語氣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自從那顆彈頭在這座小島引爆,過了兩個多月以後,這座小島就一下子變得不平靜了起來。最開始出現的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是在那顆彈頭落地爆炸的地方,那裡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大量的流星雨,準確的說,是無數的隕石從天空中墜落到了那裡,那裡已經成了一片不毛之地,沒人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每逢月圓之夜,那裡都會傳出滲人怒吼聲,有一次我手下幾個人尋找食物的時候迷路,一不小心去了那裡,結果去的時候是七八個人,等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了兩個人,剩下的人全都變成了焦炭,根據活着的人說,當時他們迷路了,又累,所以就躺在那裡睡着了,到了晚上的時候周圍忽然颳起了紅毛風,然後就那一塊地方就開始下雨了,下的是血雨,緊接着一個黑影子毫無徵兆的就襲擊了他們,只要被那個黑影子碰到的人,立馬就變成了一塊焦炭……
自從那個黑影子出現以後,這座小島就再也沒有平靜下來過,大概在一個多月以前,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的幾個手下在海邊撿貝殼打魚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只活下來一個人,不過他已經被嚇傻了,徹徹底底的精神崩潰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那個活着回來的人一天到晚嘴裡邊總是在重複着同樣的一句話——好大一張嘴,好大一張嘴,所有人都被吃了……
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不知道什麼樣的魔鬼襲擊了他們!只是到底是怎樣的魔鬼,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可是到了這裡還不算完!
這座小島上奇怪的事情還在不斷髮生的,大概就是在十幾天前,我們發現這座小島竟然開始動了,它是真的動了,這與彈頭爆炸根本沒有關係,我也能感覺得到那根本不是地殼的活動,倒是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水底下頂着我們活動一樣!!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太恐怖了,我知道,這座小島的末日來了,誰都活不下來的……”
說完西蒙斯捂着自己的頭,竟然嗚嗚哭了起來……
黑影,隕石雨,紅毛風,血雨,海邊的巨口,有東西在馱着這座小島遊動……
這一系列的東西聯繫起來,細思極恐!
該死的,這座小島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我想來想去,怎麼總感覺當初海瑟薇丟下的那一顆彈頭是炸出事兒來了,跟捅了馬蜂窩沒區別,捅出了一大堆的怪物,由此也可以看得出這座小島下面的這座古墓到底是多麼的可怕,輕易招惹不得!
我蹙眉思索片刻,就擡頭問西蒙斯:“還有沒有別的異常情況了?”
誰知,這句話剛出口,西蒙斯就“啊”的慘叫了一聲,抱着自己的頭滿地打起了滾。
“該死的,這麼脆弱?”
比利在一旁咒罵道:“這傢伙的精神已經崩潰了,顯然最近島上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無法承受了,現在在深度催眠的狀態下給這些事情導出來,一下子壓斷了這根弦,這個人已經廢了!”
只等他話一說完,西蒙斯猛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怒吼一聲,當下朝着我這邊衝了過來,眼睛通紅,擺明了就是要和我拼命。
我已知這個人已經沒救了,索性就給了他一個痛快,一刀斬下了他的頭顱,這個k黨末代魁首的性命至此終於走向了一個終點,而我們幾個人也陷入了沉默,面對着烈火熊熊燃燒的山谷和眼前的屍體,久久不出聲。
並不是我們覺得我們的所作所爲是作孽,現在正在懺悔,本身就是敵對,這個世界上又哪來那麼多的對錯?只是,我們是覺得我們腳下的這座古墓棘手,棘手程度遠超我們的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