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光與影的邊界上上,白井月擡頭看向天空。
明湄的太陽向大地傾灑着自己的熱情,仍然沒有痊癒的白井月不禁擡手試圖遮擋陽光的覆蓋,然而這個舉動不過是徒勞,接近正午的烈日散發的熱量根本不是一隻手可以阻擋下來的,他不得不承受着烈日的灼烤。
看了一眼手錶上顯示的時間,見和水銀燈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白井月無奈嘆了口氣,給自己體表覆蓋上一層如薄膜般的靈力防護層後,猛地向前一步邁出了陰陽塾的大門,準備強頂着烈日朝着陰陽塾宿舍進發。
可惜,這個計劃還沒開始就夭折了。
在邁出陰陽塾大門的剎那,映入眼中的景象讓白井月不禁停住了步伐。
純黑色的車,和站在車旁的人。
在看到那邊景象的一瞬間,白井月就認出了在那邊交談的兩個人分別是誰。
曾經的大陰陽師、現在的phase5【荒御靈】,蘆屋道滿,還有土御門夜光的式神,獨臂的角行鬼。
看到這兩個人的瞬間,白井月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因爲沒有預料到會看到這兩個人,所以白井月並沒有收斂自己的視線。這兩個人實力雖然還沒有到規則級,但確實是摸到邊緣了,蘆屋道滿更是已經半推開規則級的門,以這兩個人的實力在他不加以掩飾的情況下,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他的視線的。
周圍有結界存在,雖然對於他來說,這種不到規則級的結界在他眼裡和沒有沒什麼區別,但對於那些普通的陰陽師來說,這是隻有十二神將級別的陰陽師纔有可能看破的強力結界。
他那個視線被這兩人發現搞不好那個喜歡狩獵優秀陰陽師進行咒術戰鬥的蘆屋道滿就會找上門來。
講道理,他真的不會陰陽術,要是蘆屋道滿找上門來,他根本沒辦法糊弄過去,只能強行用靈力對抗,不管是將其鎮壓還是打平,都是很不科學的事情,蘆屋道滿立刻就會明白白井月的實力是貨真價實的規則級。
以蘆屋道滿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肯定會找機會把這件事情宣傳出去,尋求讓白井月更多地和人動手,以此來觀察規則級的力量。
白井月現在可只想安安靜靜地當個幕後人員,若是規則級的實力暴露,肯定會引來安倍家族的針對。
規則級不是半規則級,這種能夠影響整個局勢的等級,必然會讓安倍家族認真對待,搞不好就會在計劃開始前提前對他下手,一旦安倍家族對他動手,整個棋盤都會被他自己掀掉的。
這可不行。
那麼難道裝作敗北?
認輸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認輸的,蘆屋道滿現在可是荒御靈,要是對決贏了,可不會那麼容易放敗者離開,況且,白井月一個咒術不用,純用靈力戰鬥然後認輸,這對看重咒術比試的蘆屋道滿來說是一種侮辱好吧?蘆屋道滿不發飆纔怪。
白井月能讓蘆屋道滿對自己的身體動手動腳嗎?想想都不可能。
滅口?
呃這個選項倒是沒問題,不過蘆屋道滿這貨好歹曾經也是安倍晴明的死敵,懟安倍晴明這個boss不把蘆屋道滿這貨拉過去總覺得差那麼點感覺。
宿敵的對決總是比小夥伴們圍攻boss要吸引人眼球一些的。
如果不考慮滅口的話,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招惹蘆屋道滿,實際上爲了不引起蘆屋道滿等一些可能會讓計劃出問題的人的注意力,這一個月來他都蝸居在宿舍中,避免被人盯上。早上的課外指導雖然出了手,可那是因爲當時他在陰陽塾的結界之內,外人根本察覺不到,那些知道的也頂多認爲他很厲害,對於他的真實實力並不瞭解。
可誰想到蘆屋道滿和角行鬼這兩人居然就這麼大大咧咧地站在陰陽塾大門對面?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出門擡頭視線就掃過去了!
無奈嘆了口氣後,白井月暫時將這一縷淡淡的憂傷忘卻,蘆屋道滿什麼的,等以後對上了再說吧,有土御門夜光在前面擋着,蘆屋道滿還不一定會找上門來呢。
若最後還是對上了,實在不行就只能將其完全壓制了,雖然以後決戰時少了這麼一個安倍晴明的宿敵有點乏味,但不是還有其他主角嗎?故事這麼多,他沒必要盯着這一個,
讓蘆屋道滿和安倍晴明對戰,也就是他的惡趣味而已,如果沒辦法滿足的話,就不滿足就是了。
想通了之後,白井月便挪開視線,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悠哉悠哉地走向陰陽塾宿舍和水銀燈定好的會合地點。
另一邊見白井月消失不見後,角行鬼靠着車門的手收回長褲口袋,和蘆屋道滿打了個招呼後就邁步離去了。
蘆屋道滿看着白井月消失的方位,沉吟片刻後讓自己的司機帶着自己離開。
思索了半天,他還是沒有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裡見過白井月這個名字,索性暫時不去想了,或許之後調查時查到的線索能讓自己想起來。
至於現在,還是先把注意力放在土御門夜光身上吧,當年的戰鬥,他可沒有打盡興啊。
“父親大人,讓您久等了。”
衣服換成白色小長裙的水銀燈從窗戶飛出,落在白井月的面前後,雙手輕輕捏着裙角向白井月行禮,白井月伸手將水銀燈托起,和其對視:“小燈,我不是說不要走窗戶嗎?”
水銀燈微微別過頭去,嘟着嘴埋怨道:“走正面出去會遇到不知道爲什麼每次都會在的宿舍管理員,然後被她們抱住揉,父親大人又不讓我隨便動手。”
“宿舍管理員都是普通人,你要動手可是會出人命的。”
“我錯了”
水銀燈沮喪地低着頭,雙翼在身側耷拉着,看起來很是不開心的模樣,白井月微微嘆了口氣。
“你從窗戶走其實是沒錯的,畢竟可以飛是你的優勢,沒有必要一定走門,但是小燈,你能不能記得關窗戶?”
“啊?”
水銀燈一愣,然後看向自己出來的位置,只見敞開的窗戶處,窗簾正迎風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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