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蓮仙子一身白裙,護在她周圍的師兄弟卻全是青色長袍,遠遠看去就彷彿蓮葉托起的白蓮花,十分的清美。可就在他們一行人在王樅陽激盪出的真元雲層上行了數十米時,那真元氣層忽然一震一蕩,徑自散了型。雖然青蓮劍宗的人及時祭出了劍氣穩住了靖蓮仙子的身形,可剛纔一剎那的狼狽還是被所有修真者看在眼裡。當時就有不少人暗自議論起來。修真者無一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八卦起來比真界的人還要厲害幾分。前段時間靖蓮仙子劍心蒙塵的事情看來是真的呀!你看看她剛纔差點兒就掉下去了,一點修真高手的風範也沒有。青蓮劍宗的人本來就囂張跋扈,王樅陽該不是怕以後駕馭不住,先給個下馬威,殺殺他們的銳氣吧!
其中也有些修真者捕風捉影得到些內幕,當下說的更是不堪!靖蓮仙子俏臉慘白,緊握在懷的雙手都有些發顫了。一旁的師兄弟們也是面色黑線密佈憤憤不止,王樅陽這小子是幹嘛?當着這麼多的人落自己未婚妻的面子,難道不想結親了?王樅陽是太憋屈了,全宗擺出這麼大的陣勢來迎接一個失了貞潔的女人,所以便想要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可他忘記了青蓮劍宗的人全都是火爆的脾氣,幾乎是點火就着。雖說他們女方有些理屈,可是這門親事並不是表面上男女的結合,而是兩個宗門全方位合作的標誌,王樅陽這麼做豈不是把極道門凌駕於他們青蓮劍宗之上。當下那位領隊的長老面色一橫,單手祭出一道勃然劍氣凌空撒開。
轟!他這一出手就好似點燃了花炮的引線,使得身後一個個青蓮劍宗的弟子跟風而上。只見一道道青色的劍氣橫飛在空,首尾相連,交纏成一股強力的風暴由上而下旋轉而開,好似一個兇厲的蛟龍一般把青石臺階上的地毯紅綢全都絞成了碎末。兇厲的劍氣捲起的氣浪一下把極道門器師祭出的心力真火帶給掀的動搖西晃,零散開來。熾烈的真火和凝實的劍氣相互激盪壓縮,形成一股沉悶的風浪,把那些紅綢碎片卷的滿空飛舞,飄散開來。好似真界婚禮的花筒爆開的紙片,顯出一層別樣的美麗。
“彌陀佛!”眼看喜事就要變成了戰事,一個大光頭連忙從正殿觀禮臺上騰空而起,盪出一層金色佛雲佛力。硬是把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給壓了下去。正殿那邊全都是幾大門派有頭有臉的高手,他們可不想青蓮劍宗和極道門鬧翻,那肯定是一場浩劫。於是幾個擅長樂理的修真者紛紛飛身而起鼓搗出喜慶吉祥的音樂來。歡快的器樂終於把這層不快給壓制了下去。極道門的宗主死死盯着王樅陽,真想把這個剛愎自用的兒子給掐死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鬧小孩子脾氣。
王樅陽深吸一口氣,總算是把心頭那層悶氣給憋了回去,然後再次祭出一層真元氣層迎了過去,只是這次青蓮劍宗的人並沒有直接踏上去,而是紛紛祭出飛劍在上面飛行。看着這怪異的迎親場面,再聽天空傳來不協調的禮樂佛音,王雙寶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心酸心鬱,不知是爲了靖蓮仙子還是爲了王樅陽。
“今天這麼個大喜的日子,怎麼沒有我們五符道宗呢?”就在靖蓮仙子一行人要飛過極道門的門庭上空,正式入宗殿範圍的時候。忽然一聲輕呼從天邊傳來,然後就見天色猛然一暗,層層烏雲席捲紛涌,筆直的壓了下來。在烏雲底下有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她一手捏着一張藍色的符籙,滋滋的閃電穿過符文表面從她雙手透出,遠遠牽引着烏雲一步數百米快速接近。這人黑髮飄蕩長裙飛舞,密集的閃電以她爲中心朝烏雲裡逸散了進去。電光閃爍之間,散發出一種張狂無比的氣勢。
“五符道宗的張天師?”很快就有人認出了來人,頓時剛壓制下來的場面再次失控,所有的修真者全都嗡嗡的議論起來。極道門和五符道宗悔婚,轉而和青蓮劍宗結親,這件事情瘋傳整個原界,連掃地的下人都知道。如今張雪雨牽引烏雲閃電而來,看來是要大鬧一場了。天空翻騰的電雲比剛纔的劍浪更加的沉悶壓抑,讓不少極道門器師的真火熄滅了。
“張天師,你們五符道宗來道賀我們自然歡迎,若是想要來搗亂,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免得自討沒趣?”還是金佛殿那位光頭和尚先出聲,他肥膩的身子輕輕一晃便飄到了張雪雨的跟前。張雪雨恨恨掃了那人一眼,並沒有答話而是直接從烏雲中拉出一束湛然閃電照那光頭和尚劈了下去。轟!儘管那大和尚護體金光大作,把入體的電雲全都震開了。可還是被電的黑頭黑臉,好似剛從煤礦冒出來的一般,甚爲不堪。接着張雪雨根本就不給那大和尚說話的機會,連連拉下幾道電雲硬是把那肥嘟嘟的傢伙給炸了下去。
幾圈電雲散開,整個空氣中都充滿了一層電離的味道。五符道宗張天師完全是一副死磕的勢態,看來是要大斗一場了,半空中的修真者是又緊張又興奮,紛紛散開找地方瞧好戲去了。“張雪雨,你我都是明白人。小輩的姻緣自然是由他們自己做主了,王樅陽和你徒兒沒有緣分也是無法的事情,你這樣前來一鬧有什麼意思?”見金佛殿的高僧被打了下來,極道門的宗門便領着幾名長老橫空而上,攔在了張雪雨的身前。“哼,誰說我來鬧事了。我是來送禮的。我是來把靖蓮仙子的男人還給她的。說到這事你們極道門就有奪人妻子的嫌疑了。”張雪雨不緊不慢的定住身形,淡淡出聲。可她明顯是暗地使用了真力,聲音隨小卻是清晰的傳遍各個角落。
“一派胡言!張雪雨我敬你是五符道宗的高手纔對你以禮相待,不要以爲我們極道門怕了你。你還是快快回去吧,否則的話我們可就不客氣了!”聽了張雪雨的話,那宗主臉色鐵青一片。頭上緩緩溢出一層飄閃的真火來。張雪雨嘿嘿冷笑一聲準備繼續說下去,卻見極道門幾位長老齊齊一轉身,齊齊祭出一片法器朝她偷襲了過去。那宗主更是憑空拔高了數米,然後雙足猛然一踢,便激盪出一片磅礴的腿勁兒,就好似一隻被放大無數倍的大足朝張雪雨踢了過去。等那腿影來到張雪雨跟前,噌的冒出一層沛然火力,一下燒的半個天空都紅了。
“五雷電擊!”張雪雨纖纖小手輕輕一拉,便把滿空的烏雲給拉了下來,輕輕一旋身就把偷襲的法器全都收入雲內。接着就聽她嬌喝一聲,雙手連連交疊五次,就見天空猛的一凝,嗙!嗙!連連閃耀了五道刺目的閃電,成疊擊之勢一一爆開。不止那極道門宗主踢出的火雲腿給劈散了,而且還形成一波激烈的電光把整個迎親的隊伍給攪亂了。乘着這絲間隙張雪雨忽然震喝出聲道:“王樅陽,你難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誰人給你帶了這頂綠帽子嗎?”
啊,張雪雨這一招真可謂是抓住了今天的主旋律,只聽那少門主怒喝一聲便化作一道黑風直接跳到了張雪雨跟前:“是誰,是誰毀了靖蓮仙子的清白!我要把他碎屍萬段?”眼看就要大婚,卻是得知自己未婚妻被別的男人給睡了,這放在任何男人身上也是很難承受的。更何況是極道門未來的宗主。他這一聲震喝就好似一把尖利的刀片,徹底把極道門青蓮劍宗極力維持的那層紙給刺破了。當下驚得無數修真者雙目發癡,嘴角流水了。靖蓮仙子竟然失身了?怪不得今天的氣氛不對勁兒。究竟是何人這麼大膽或者說是這麼有福氣,過了王樅陽的頭一次水兒?一時之間整個極道門內外炸開了鍋。
孽障!那宗主恨恨罵了一聲低頭不語,那幾位長老和隨後跟來的和尚們也是大大搖頭。這件事看來是捂不住了,極道門和青蓮劍宗之間的結親看來也是要擱淺的。如果還要繼續極道門勢必要在整個原界之內都擡不起頭來。王樅陽此時也回過神來了,可是問出的話再也不能收回,他只能是一錯到底,氣勢洶洶的逼着張雪雨道:“快點告訴我,到底是誰?”張雪雨嘿嘿一笑就轉頭朝王雙寶瞧去,卻是不見那傢伙的蹤影。頓時她心中一急,大喊出聲道:“王雙寶,你個混蛋跑到哪裡去了,還不出來。難道真是想我翻出第二張王牌麼?”
“王雙寶?”王樅陽微微愣了一下,便呲牙欲裂的朝凌菲她們站立的地方橫衝了過來。凌菲和紫羅等人也都全神貫注的看着張雪雨哪裡,畢竟少門主新娘被人睡了她們也是頭一次聽說,也想要知道哪個傢伙膽大如天,欺負到他們極道門來。可猛然聽到張雪雨說出王雙寶的名字,她們齊齊愣了一下,還以爲是同名同姓,等發現身旁的王雙寶不見了蹤跡後,這對師姐妹才覺得不對勁了。“凌菲,你那個該死的徒兒呢?”王樅陽現在完全是被怒火燒紅了眼眸,全身散發出莫大的殺氣,一下就把愛麗莎,劉若兮等修爲比較弱的女子衝擊開來,從半空跌落下去。
“王樅陽,你想要幹什麼?光憑那女人一面之詞就能斷定是我徒兒乾的嗎?靖蓮仙子是個什麼修爲,王雙寶又是個什麼修爲你難道就不會想一下?”凌菲到底非常人,她微微一驚便沉靜了下來。紫羅卻是在一旁暗地嘀咕道:那可未必,人家的修爲也比那個小壞蛋的要高許多,可最後還不是被抱了被摸了嗎。王樅陽聽了面色一滯,稍微遲疑了一下馬上就殺氣騰騰的叫道:“他沒做怎麼躲起來了,明顯是心虛有鬼,快叫他出來!”
“王兄,你也只有欺負女人的本事,怪不得靖蓮妹妹不給你好呀!”就在這時候就聽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接着就見王雙寶撲扇着那對銀色的大翅膀,憑空而立,懷中正面摟抱着一個嬌柔的女人,不是靖蓮仙子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