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的攻擊愈來愈快,招數變幻莫測,樊暨有些招架不過來,開始反擊了。
“長老也是沉不住氣啊。”阿秋學着樊暨的樣子,靠近樊暨的耳邊,低聲道。
樊暨的聲音涼了下來,“阿秋姑娘的法術當真是超出我想象。”
“長老有些意外?”兩個人的切磋突然間近身了起來,圍觀的弟子們看的眼花繚亂,殊不知兩個人之間現在有着如何的明爭暗鬥。
“真是有些意外呢。”樊暨咬牙切齒的說道。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有着如此之高的法術。
雖然傷不了他,但他也要不輕鬆的躲過,反擊的時候,也全部被她躲了過去。這麼小的年紀,竟然在法術上隱隱有些與他持平的感覺。
“長老如果覺得意外,有些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就不會覺得意外了。”阿秋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
樊暨心裡一恨,果然女魔頭的手下都跟她一下,喝血的!
“什麼要不該管呢?”
“你覺得,你能讓修羅王不喜歡我們的皇?”
“小丫頭,話不要說的太滿了。”話已經挑明,反擊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語氣帶着警示的意味。
“那聽長老這意思,是有辦法做到?”阿秋臉上的表情不變。
“能不能做到還要試試。我自然是會努力的。”
“那可真虧反擊長老操碎了心了。”阿秋猛然一用力,將反擊逼出了一步遠,而後自己倒退了幾步,抱拳,“長老果然無一高強,阿秋自嘆不如。”
樊暨意味深長的看着阿秋,而後也是一抱拳。
“阿秋姑娘真是謙虛,是我輸了。“樊暨不知道阿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既然她想玩,她就陪他。
“長老你贏了便是贏了,爲何這般讓着阿秋?”
“我從來不說假話,這的確是阿秋姑娘更勝一籌。”
阿秋腳底生風,竄到樊暨身旁,“長老,我們便來看看,你有沒有能力毀了這一段情深不渝的感情。”
“恭候。”樊暨臉上帶着笑。
而後,阿秋便回到了屋子裡。
弟子們面面相覷,這兩個人互相謙讓,最後也沒說出到底是誰贏了。
樊暨轉過頭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阿秋。
但願他沒有做錯吧,離開羅剎皇纔是修羅王最好的歸宿。
不是可以比肩最後便可以在一起。
“明天就到了。“兆侖擡頭看了一眼烈陽,揮手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道。
“嗯。”阿冬點了點頭。
她和兆侖費勁心思,幾乎尋便了和徐中和唐乙有關的所有地方,還是沒有找到,卻突聞天下第一閣的噩耗。而後便是各種傳聞。
直至把她和兆侖的心都快驚了出來。
他們已經尋到了很遠的地方,即便是急速往回趕,也是費勁了時間。
弟子們都是滿頭大汗,卻是一句話都不說,那些傳聞他們也都聽到了。
現在江湖上幾乎全部都是羅剎皇的傳聞。
但凡遇到兩個人在交談,必定說的會是羅剎皇。
他們遠在天邊,根本不知道事情真假,也不知道現在如何,簡直心急如焚。
趕了這麼多天路,終於快到了。
“傳言果然不可信,不是說修羅王已經離開天下第一閣了嗎?”阿冬緊急的拉住了馬,兆侖也是拽住了馬,身後的弟子們費盡力氣才拽住正在狂奔的馬兒。
“那是,怎麼可能離開,你不知道,那些想取代天下第一閣的人都是有去無回。這還是後來有人見沒動靜了纔敢去看一眼,全是屍體。”有人嘆了一口氣。
“我就說他們兩個之間怎麼會出現問題,當初修羅王可是爲了羅剎皇要滅了飛雪國呢。”
“這倒是真的,不過關於羅剎皇的呢?”
“羅剎皇那些都是真的都是有人看見了,只有修羅王這個,是猜錯了。”
阿冬猛然扭過頭和兆侖一對視,兆侖甩開了繮繩。
阿秋緊隨其後。
剛剛因爲聽到修羅王殺人而變好的心情全部煙消雲散,之後那句纔是把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的皇當真有事!
亓玄國。
錦莫琉坐在亭子裡,看着院子裡因爲烈陽而變得有些厭厭的花兒們。
碎罡走了過來,“王爺,皇上還沒有回來。”
“皇兄去哪了?”錦莫琉也不擡頭。
“屬下還沒有查到。”
“徐中呢?”
“好像被羅剎皇殺了。”
“什麼是好像?”
碎罡頓了一會,而後才道,“屬下最後查到徐中和唐乙出現在了那日羅剎皇在枯藤譚的時候。羅剎皇發怒,血洗了當時的所有人,所以……”
“死了?”錦莫琉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屬下不確定。”碎罡搖了搖頭。
“繼續查,查到知道到底死沒死。”錦莫琉道。
“是。”碎罡應聲,隨後道,“王爺,還有別的吩咐嗎?”
“國裡現在如何?”
“一切安好,都不知道皇上出宮了的消息。”
“嗯。”錦莫琉點了點頭。
碎罡見錦莫琉在沒開口,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錦莫琉望着那些花兒,眸子間卻是一片陰寒。
十幾年了,爲了守住這個國家。
他也只剩這一個皇兄了,無論如何都要活着。他不想這一輩子孤獨終老,他已經孤獨了很多年了。
烈陽沒有絲毫消退的意思,細小的河流已經曬乾,花草樹木都乾涸了,葉子都開始捲曲。
大漢們敞開了衣服,散發着熱氣,多數人都開始向枯藤譚跑去。
這已經是慣例,但凡有異象,人們第一個想到的必定是枯藤譚,如今卻是幾番醫箱。
幾千年不曾看過的景象短短一個月出現了幾次。
羅剎皇引起了兩次,那個女魔頭,果真是來自地獄。
通往扶蘇關的那條路。
簡陋的帳篷裡,顧言卻是沒有任何炎熱的情況,華雀也是這般,當真是心靜自然涼。
他們已經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只顧着看着沐崖。
外面忽然刮進來一股大風,兩個人下意識的便看向了沐崖。
沐崖猛然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她空白了多少天,只記得她的世界只剩下了黑暗,無盡的黑暗。
終於看到一束光的時候,她險些落淚,卜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