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門,他才道,“我不許阿崖有一點危險。”語氣滿是霸道。
沐崖卻淡淡的笑了。
龍錦有些愣住般看着沐崖臉上淡淡的笑容,他有多久在沒看到她笑了。
“阿崖……”他喉嚨莫名有些乾燥。
沐崖沒應他,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龍錦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環住了她的腰。
“阿崖……”
“渴了?”沐崖把茶杯端了起來,龍錦接過茶杯,放到桌子上。轉過了沐崖的身子,眸子裡有着莫名的情緒。
他目光越來越火熱,臉靠的愈來愈近。
沐崖剛剛伸出手打算推開他,龍錦已經握住了她的雙手。
她還未等反應過來,他的脣已經靠了過來。
沐崖偏過了頭,龍錦的脣落在了她的臉上。
“皇。”屋子裡氣氛開始詭異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阿秋清涼的聲音。
沐崖掙脫了龍錦,深吸了口氣,打開了門。
阿秋剛欲開口,看到龍錦背對着她站着,便是在無知,也該想到了什麼事兒。當下一邊在心裡責罵自己的莽撞,一邊給沐崖稟告,“皇,那幽冥宮的宮主來了。”
聞言,龍錦猛然轉過了身。
沐崖看了他一眼。
“讓他去議事閣。”
阿秋應了聲,退了出去。
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還是有些高,藉着燭光,便見得兩人臉上有些薰紅。
“阿崖,他來做什麼?”龍錦的聲音還是有些乾啞。
沐崖輕咳了一聲,“一碗血。”
龍錦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當真要給他?”
“不過一碗血而已。”沐崖拉開了門。
龍錦追了上來,拉住了她的手。
“他不是什麼簡單人!”
“我知道。”沐崖的目光也很認真。
“他要你的血必是有用,他若是爲害呢?”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阿崖!”
“我欠他的。”沐崖拉開了龍錦的手,一字一頓道。
龍錦還想說什麼,卻被沐崖堵了回去,“放心。”
沐崖關上了門,龍錦怔怔的望着禁閉的房門。嘆了口氣,終是沒有再追上去。
“墨宮主當真準時,可剛到子時。”推開議事閣的門,見墨亦軒正默默的喝着茶,她道。
“晚上來打擾羅剎皇倒真是說不過去了。”墨亦軒淺笑道。
沐崖走到首位坐下,把手裡的碗放到了桌子上,擡手便是一刀。
“羅剎皇果真爽快。”墨亦軒目光定定的看着沐崖流出的鮮血。
沐崖沒接話。
片刻,一碗血接滿。沐崖隨便掐了一下胳膊,止了血,道,“墨宮主拿好。”
墨亦軒已經走了過來,端起了那碗血細細看着。
沐崖也不做聲,墨亦軒絕非常人,也許真的能看出什麼不同。
“勞煩羅剎皇了,告辭。”
聽得這句話,沐崖竟有片刻的恍惚。
墨亦軒說的話太陌生。
他也太陌生。
她還猶記得他喊她‘沐將軍’的時候,原來一轉眼,全都變了。
“嗯。”她回過神,點了點頭。
墨亦軒出了門。
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墨亦軒,沐崖低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墨亦軒與她是怎樣的關係呢?不算朋友不算敵人,至少也算是利益關係。
墨亦軒臉上有面具,與她的時候,卻卸了面具。聽着他清清涼涼的聲音,看着他沒了妖孽笑容的面容。
她才知,物是人非。
回到房間的時候,剛剛推開門便被龍錦一把橫抱起放到了牀上。沐崖一驚,以爲龍錦要做什麼的時候。卻見龍錦端了個盤子過來,上面放着白布什麼的。
龍錦一直沒說話,蹲在牀邊,目光專注的替沐崖包紮着。他的眉頭一直皺着,皺的沐崖都想替他撫開來。
包紮好後,龍錦還是不說話,放了盤子,背對着沐崖坐在了椅子上。
沐崖望着他清瘦的後背半晌,默默的脫了鞋子,躺了下去。
不出她意料,龍錦開口了,語氣有着小別扭,“阿崖爲什麼不聽話。”
沐崖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沒說話。
“阿崖受傷我會難過的,阿崖還要自己傷害自己給他一碗血。”龍錦走過來坐到牀上,繼續道。
沐崖還是不說話。
“阿崖!”她感到枕頭被人壓了一下,腰上便環上了一雙手。
她想扯開,龍錦卻抱的越緊。
“阿崖以後不許這樣了!”
“我答應的是每月初一次。”沐崖這次開口了。
龍錦的手驀然一鬆,語氣很是不好,“他要阿崖每月一碗血?”
“皇上,以後不要在問這個了好不好。”她轉過身。
龍錦一愣。
“我知道皇上擔心我,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對吧。這債既然欠了,就只能還。他要的是一碗血,他當初借我的必然值得起這一碗血。你讓我不給他血。我若想不給,就是動手,他佔不了上風的。我答應給,只是想心安理得。以後這件事,不要再管了。”她看着他,目光認真。
龍錦被她說愣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對他說過如此之多的話。良久,他點了點頭。抱她更緊。
“去睡吧。”
沐崖開口,龍錦這才反應過來,兩人是同牀共枕,他還抱着她。當下身上便有了一股熱氣。
“阿崖,我今天想睡在這裡。”
聞言,沐崖驀然間握緊了拳頭,狠狠砸了下龍錦的胸口。
龍錦吃痛,鬆開了沐崖的腰,握住了她的雙手。
“回房,我要睡覺了。”
龍錦靜了會兒,坐了起來,下了牀,細細的替沐崖蓋好了被子,而後在沐崖額頭上落下一吻,“晚安,阿崖。”
沐崖點了點頭。
龍錦走到桌子上,吹熄了蠟燭,走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
黑暗中的沐崖的清眸異常的明亮。
龍錦躍下了竹樓,回到了房間。臉上卻是難得的帶着不易察覺的笑容。沐崖雖然沒有讓他在那裡過夜,但是這一晚,已經是他們最近的接觸了。
竹林裡一片祥和,竹林外卻是殺意盎然。
墨亦軒站在馬上,眸子陰冷,“你們是何人!”
一片黑暗,誰也看不清誰,只能約莫看出來人全身都籠罩在黑色中,只餘了一雙眼睛。
“殺。”墨亦軒帶的都是精英,本是不必擔心的,但是打到一半的時候,卻發現,來人的法術都不簡單。
“你們是哪個宗派的。”他又問了一句,咬牙切齒。
那些人還是沒有回答他,只顧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