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救……救我………”雲嘯一步步爬到付子夜腳下,抓着他火紅色的衣袍掙扎着開口。
“城兒……”付子夜的心亦降到了冰點,媃城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打在他的心上,力道之大,足以將他的整顆心冰封,可他還是堅定地向前挪了一大步,擋在媃城面前。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以讓他的城兒在失去心智的情況下,平添如此之多的殺孽。
而這一切落在媃城眼中,卻無疑是往她潛藏在心底的的怒海中扔了一根***,瞬間便點燃了她無邊無際的怒火,她握緊了手中的劍,一步步,朝着自己的仇人走去。
“城兒!”付子夜一把拉住她,感覺到她體內漸漸凝聚起來的內力,抓着她的手勁更多了幾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再多殺一個人了。”
“我要殺誰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快點放開我啊!”媃城的耐心被徹底消磨怠盡,她冷冷的望着付子夜腳下的這隻畜生,只要它還有一口氣在,就會勾起當年月樺殿裡的一幕,令她痛不欲生。她要結束這種永無止境的折磨,就必須親手殺了這個畜生。
今天,不管誰擋在面前,她也絕不改初衷,所謂,遇神殺神,遇佛**,指的就是她此刻的決心。
抓着媃城的人依舊不動如山,沒有半分要鬆手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天這個人我是非殺不可。你給我讓開!”說話間媃城拂袖一揮,以一道寒光將付子夜震出幾步之外,趁着這個空隙,手中的劍便刺穿了雲嘯的心臟。
感到到手中的劍只微抖了幾下便沒了動靜,媃城粉嫩的雙脣勾起一抹勝利的喜悅,同時,也帶有稍許的瘋狂。
緊接着她將劍刃一個翻轉,只聽見“喀嚓”一聲,似有肉體被削成兩半的聲音,自雲嘯心臟的部位傳了出來,這才滿意的抽出手中早已鮮血淋淋的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終於報仇啦,我報仇啦!你這個畜生,以後你再也沒機會傷害我了,哈哈……”
“她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付子夜踉蹌的大退幾步,眼看着媃城踏着滿地的屍體半癲半狂的樣子,他的心彷彿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擰成了麻繩,滴出了血,痛的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付!子!夜!”一聲怒嚇,一雙狠辣的目光,利劍一揮指向了旁邊快要窒息的人:“千年前的我,是那麼的愛你,如今,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
理智早已被憤怒代替,眼前的一切令媃城陷入了瘋狂,她凝聚起內力,以一個霸氣的轉身,將手中的劍橫掃向付子夜。
“城兒,你真的忍心對着夜哥哥揮劍嗎?”面對媃城發來的進攻,付子夜震驚萬分。
但此時卻不是可以掉以輕心的時候,他亦運起內力,以自身的修爲設下一道光牆,擋下了眼前滿目四射的劍氣,與此同時召喚出破月,快速奏響第五根與第七根琴絃。
瞬息,清幽悅耳的音符伴着淡淡的光芒駛向媃城,以消彌曲之力慢慢滲透至媃城全身,如一股暖流般溫暖而滋潤。
受到消彌曲的影響,她心中的怒火漸漸消退,眼中射人的寒光也不復存在,轉而出現在臉上的,卻是無盡的絕望與痛苦。
“發生了什麼事,告訴夜哥哥好嗎?”付子夜收起破月來到她的面前。
媃城此刻臉上的表情,卻讓他剛剛放下的那顆心再度提了起來,因爲聽了消彌曲的人,一但她受外界影響而釋放出來的情緒被平復,人就會變回正常,可城兒心裡的憤怒明明已經消除了,爲何她還是如此的表情?
等等!她剛剛說自己報仇了?嘴裡又叫着畜生,還一遍遍的問自己爲何要那樣對她。
怎麼回事!難道在她的眼裡所經所見的,竟是另外一件事嗎?付子夜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果然,下一秒媃城開口道:“你不是我的夜哥哥,我的夜哥哥是不會將雲嘯那個畜生留在世上,讓他再度傷害到我的!”
雲嘯?付子夜的腦袋裡快速的搜索着,很快便捕捉到了這個名字。
原來是他!
雖然已事隔千年,但當這個名字重新映入腦中時,付子夜依然恨得咬牙切齒,同時他也大概猜出媃城的異樣是怎麼回事了,他閉起眼睛用念力回到了魔界進入魔羅園中探查。
如他所料,魔羅園至高點上的那顆日夜嚎啕大叫的頭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