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撒遍整個神州大地。
此時,拂柳閣的寢室內,到處瀰漫着曖昧的氣氛,彷彿連空氣都是甜蜜的,粉紅色的輕紗帳後面,溫軟如雲的榻上,那副結實寬厚的胸膛上,已經多了好幾處粉色的脣印。
然而在這場乾柴與烈火的遊戲中,不止媃城在極力壓制着自己的**,軾暖亦如是。
終於等到她主動的這一刻,他也同樣被撩撥的心癢難耐,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勇氣去碰她的身子一下,因爲他知道,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說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的話,那便是在看輕了她的同時,也侮辱了自己。
軾暖悄無聲息的撤走了迷情陣,卻感覺到自己的胸膛上溼溼的,熱熱的。
“是她哭了嗎?”軾暖暗道,伸出手想要爲她擦拭淚水。
不對!不是淚水的感覺!
而是一股帶着腥味的黏糊糊的液體。
是血!
想到這兒他趕緊一個翻身,隨手拿過衣袍穿好,然後將媃城平放在榻上,仔細的檢查她身體的每一處帶有血漬的地方,最後將目標鎖定在她血流不止的左手腕上。
看着她那隻白嫩如藕的手腕上,那兩排清晰深透的血窟窿,軾暖這才恍然大悟:她在用這種方式,來抵禦着迷情陣對自己體內雌激素的影響,原來她寧願選擇,以自殘的方式來抵抗迷情陣的誘惑,也不願對自己說半句軟話。
沒想到在她的心裡,自己已是如此的不堪……
想到這兒軾暖忍不住再次怒意爆發,出手捏住了她脖子上的大動脈,手指力度也隨着他愈加爆發的怒火而加大,再加大。
“殺了我吧……”
媃城知道,他已經被自己徹底傷透了,激怒了,否則他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這麼對待自己的,更不會對自己出手。
只是,被自己最親最信任的人利用,去傷害曾經最愛的戀人,那無疑是往自己的心上插了一把利刃,心痛的同時也裝滿了無盡的失望。
雖然她的腦海中,尚未有關於付子夜一絲半點的記憶,但當日她將手中的利劍,刺進他身體的同時,自己的心也彷彿被狠狠地刺了一記,那種感覺她直到現在還記得,真的好疼。
軾暖真的被成功激怒了。放開手從榻上一把抓起她,拼命地搖晃她的身子,似要把自己的一腔怒火全都發泄出來方可罷休:“溫孤媃城!你真的就那麼痛恨我,寧願死也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都說墮入紅塵的人是爲癡傻之人,這句話現在用來形容軾暖,便是再合適不過了。
前世深戀着嬈苒,無奈她的一顆心卻在付子夜的身上,所以他選擇了放手。這一世他仍不由自主的,愛上了和嬈苒有着相同樣貌的媃城,好似執念也比前世更深了些。
世事變遷,老天讓他與媃城一起相守了千年。千年的快樂時光,足夠融化掉他骨子裡的那份傲氣與理智。現在,他的心中已被憤怒與嫉妒填滿,等待着他的,便是一步步的泥足深陷……
“咳咳咳……”媃城雙手捂住自己被掐的通紅的脖頸,拼命的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慘白的臉龐因缺氧過久而呈現出青紫的色澤。
但這份痛同時也讓她清醒了不少。
此時沒了迷情陣的影響,她也恢復了些許理智,心下打算,讓自己先冷靜下來再和軾暖好好談談。
仔細想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遠遠的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之外,而自己也沒能把思路理清,就聽信了一團氣體的一面之詞,直接鬧到了無上宮,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軾暖哥哥,現在又爲了達到目的,甚至做出了連自己都不恥的齷齪事情。
想到這兒,媃城才發現自己最近行事,一直都是被那團來歷不明的氣體牽着走的,更有甚者,她甚至感覺這一切彷彿都是預先設計好的,就只等着她和軾暖哥哥往裡跳。
突然,她的身體再度微震了一下,逼近軾暖,又一次說出了言不由衷的話:
“你知道現在的你,是怎樣的一副模樣嗎?”媃城再逼近一步,直達他的耳畔,語氣裡充滿着挑釁的味道:“既可悲,又可笑!”
“溫!孤!媃!城!”軾暖狠狠地從牙縫中蹦出這四顆字,怒視着她:“你不就是想找回自己一千年前的記憶嗎,本尊現在就成全你!”
說話間,軾暖將周身內力凝聚於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之上,釋放出一道道紫色的光形符咒打進媃城的虛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