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看着衆人,這三百人一起嘔吐可真是壯觀,不過壯觀歸壯觀,就是這氣味實在是受不了。天宇一邊捏着鼻子一邊笑道:“吐吧,吐吧,這吐着吐着就習慣了。”
等大家想起找天宇拼命的時候,天宇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崔頭倒是椅座在一旁,手中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碗新鮮的豆腐腦,用勺子微微的拌了下,看到大家投來驚異的目光,便有點不好意的道:“哪個,你們要不要也來一碗?”
“哇!哇!哇!”:衆人又開始嘔吐起來了,就這樣,這些新兵的美好生活開始了,每天忙碌的練習,一來使得大家漸漸適應和接受這種非人的訓練,二來也叫大家更加的凝聚了,當然了,崔頭還是十分給他們福利的,比如在第二批的新兵到來的時候,叫大家站站軍姿,也好觀賞一下,這些雛鳥們的表現,大家纔在心中稍微的平衡了一些,畢竟這自己也是受過這罪的,看着那些雛鳥被整的沒有人樣,自己心中的怨氣才稍稍的化解了一些,畢竟自己曾經也受過這樣的虐待。
不過大家在抱怨之餘,還是體會到了教官的一些心思,在生活上絕對的優待優待在優待,不光是吃住行,都不是新兵的待遇,自己除了訓練以外,並不從事什麼體力勞動,當然了,崔頭也說了,很快便就有一批戰馬要運送到西山大營來,由於工匠們太過勞累,需要戰士們幫一些忙。儘快搭建起馬舍來,就這件事,大家不但不會有異議,反而非常贊同,畢竟這戰馬運到大營能是給別人嗎?
當然是給自己的,想想就興奮,這騎着戰馬穿着盔甲,手中握着單邊戟,馳騁沙場,這是什麼氣概,很多新兵都興奮的睡不着覺。現在就等不及感覺動手建設馬舍,不過聽說這馬舍是宇少親自設計的,現在在西山大營談起宇少,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這個翩翩佳公子,在大家的腦海裡則是閻羅王的形象。可以說是談之色變,只要是宇少親自參與的,必定是極其變態的東西。
戰馬雖好,但是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別倒時馬沒有騎到,自己到被馬騎了。
不過天宇此時也有些憂愁,原因是孫文宇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孫文宇十分輕描淡寫的說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西山大營如今便是一塊逐漸膨脹的肥肉,如果真的壯大了未必是好事。”
天宇聽罷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是啊,自己最近光是忙着練兵了,絲毫沒有考慮別的事情,西山大營的以後,如果他十分弱小的時候還好說,但是如果真的兩批人都聚集於此,那麼很有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污衊成有謀反之心,要知道西山距離京都近在咫尺,加之西山大營的兵都是訓練騎術的騎兵,那麼這六千人便就十分危險了,這一個突襲片刻便就可以到達京都,這如果是勤王的話的的確確非常好,但是如果謀逆…….也是片刻的時間。
沒有任何一個皇上都不會要將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真的是不舒服,各種不舒服。真是應了孫文宇的那句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自己這隻小小的老鼠還在不斷的壯大,等被貓盯上了,那自己就是飛也飛不出五指山了。
好在現在還不算晚,等到什麼時候真正被秦武大帝或者上層高官算計上,那可就真的插翅難逃了。
天宇想了許久,這種事情是不能跟孫文宇商量的,也不能和別人提起。天宇便將自己悶在房中苦苦思索。必須要把這個危險消滅在萌芽裡,最後天宇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也只得如此,西山大營此時想要叫停是已經不可能的了,此時也唯有把它獻出去了。
天宇想到這裡便有些無奈,提起筆來久久不能落下,遲疑了片晌還是落下了,點點如刀的給秦武大帝寫下了奏章,要求西山大營正式劃歸秦武大帝領導,而自己不過是代天子行事,而當第一批西山大營在三月後完成第一批學員訓練的時候,自己便辭去這西山大營的職務,除天宇精選出來的兩個小隊以外,其餘全部打散,回到新的地方,或者回到自己以前的大營去。
而以後西山大營便就算是一個訓練場,也可以算是一個鍍金的地方,從西山大營審覈畢業的士兵,必然是精兵中的精兵,即便是當個小小的旗長都是大材小用,而真正的浪裡淘沙留下的那最爲精銳的小隊,纔是天宇真正握在手中的王牌,雖然人數極少,但是天宇還是比較滿足的。
如果真的就那麼三千、六千的精兵送到天宇手裡,天宇還真的未必敢接。這樣也好,天宇在奏摺之內,闡明瞭由於戰事吃緊,必須要迅速培養出一批最爲低級的旗長,這樣也好叫這些人帶一帶那些新兵,儘快叫他們融進戰鬥之中。
這是一個速成之法,這樣雖然從各營抽掉了精銳,但是回來的便就是可以帶領小團隊作戰的小軍官了,這樣的買賣大家想必一天做個幾十次也不會絕對多吧。也可以緩和一下天宇和各營統制都尉之間的關係。
天宇詳詳細細的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都寫好,又經過刪刪減減的,最後才抄在奏摺裡,天宇此時才長出了一口氣:“哎!來人啊!”
天宇一句話外面急忙跑進一個兵丁,天宇將摺子往桌子上一放:“這個……..給我弄點吃的去,多弄點。”
那士兵不明所以,但是答應一聲,下去準備吃的。其實天宇本意是叫人把這封信火速送進宮去的,但是話到嘴邊,轉了一圈又回去了。天宇思慮了再三,還是覺得自己親自進宮一趟爲好,親自和秦武大帝說明情況,別到時陰差陽錯在出些什麼別的事情倒是可就鬱悶了。
一會的功夫飯菜來了,一隻燒雞兩張餅,一碗清湯,西山大營禁酒,所以就沒有了。天宇一隻覺得飛鷹和少則外出辦事主要是被就饞的,這兩個傢伙絕對的兩個酒鬼,要真的叫他們戒酒,估計也是下輩子的事情了。
自己在這裡苦思冥想這麼久,肚子早就餓了,大口大口的將飯都吃了下去,摸了摸嘴,將奏摺塞進了懷中,剛要起身,便微微頓了一下,纔想起來自己2天都沒有上茅廁了,小的還可以在自己旁邊的簡易茅廁方便一下,但是大的可就不行了,天宇便急忙捂着肚子飛奔一般衝進了出去,奔向茅廁。
就在天宇衝出去以後,天宇書案的後面,書架的角落處,有一個聲音微微的嘆息了一下,彷彿十分的懊惱,然後便沒有了動靜。
等天宇一身輕鬆的從茅廁出來的時候,便也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到後面騎上龍馬飛奔向着京都而去,兩日不見龍馬變得有些沉悶,好像有什麼事情一樣,雖然飛奔的還是一樣迅猛,但是天宇總是覺得可能是少了些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這從皇家狩獵場出來到現在纔不到半個月,啊!難道,天宇片刻便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微笑着看着龍馬,龍馬則是低頭快跑,看起來是心事,就這樣一人一馬沉悶無言的奔跑着,以龍馬的速度這點距離是很快便就到了。
天宇來到城門口,拍了拍龍馬的腦後,龍馬便會意,慢慢減速便就穩穩的停在了城門口,天宇翻身下馬,來到龍馬的身邊,將龍馬的馬鞍等物都卸了下來,笑着對龍馬道:“馬兄,有心事?”
龍馬看着天宇眨了眨眼睛,搖了搖自己的大腦袋。天宇笑道:“馬兄,有事你就說嘛,你我兄弟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我知道你那愛妃身懷有孕,估計最近就要分娩了,你是思戀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吧。”
龍馬被天宇說中的心事,不由得有些尷尬,只得點了點頭,天宇拍了拍龍馬的臉道:“馬兄,去吧,畢竟這是你一個孩子,我想孩子也希望第一眼能看到父親。先照顧好,我這邊不着急,等都安排好了在回西山大營找我,我這三個月應該都在那邊。”
龍馬猶豫了一下,看的出正在糾結,天宇不由得笑道:“馬兄,何必如此,男子漢,怎麼婆婆媽媽的,那個男子不兒女情長,快去吧,別叫人家等急了。”
龍馬便也感激的看了天宇一眼,用腦袋在天宇的胸口蹭了蹭,然後便踏踏踏踏的圍着天宇繞了一圈,回頭看了一眼天宇,便就飛奔向着皇家狩獵場而去。
天宇笑着看着龍馬的離去,這龍馬也有了牽掛和責任,和自己一樣。都在爲自己在乎的人不斷的努力,我也是時候看看瑤兒和婷兒去了,哎,事情真是太多了,自己都快忙死了。
天宇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走進了皇城。一邊走一邊唉聲嘆氣,大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