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晴啊,你沒算錯方位嗎?你家主人真說要從這裡着路嗎?別弄偏差了,這種事情很難說得準嗎?可不能出一點差錯啊,這要是出差錯,王爺那頭可怎麼辦啊,你拿捏好了嗎?……這是人命關天啊!……”
束颯在一旁嘮叨的時候,粟晴正盤腿坐在地上擺弄着筆記本電腦呢!
束颯這樣的嘮叨已經有一晚上了。
他們自入夜後,拿着莫銘特意從漆風杉那裡討要來的出城令牌,帶着十幾個隨從,聚集在東門外不遠處的一片大面積的開闊地上,只等着迎接將要穿越過來的莫語軒了。
從出城到現在,束颯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一樣,拼命地嘮叨着,看這情況,她要是不把粟晴嘮叨瘋,她就要勢不罷休似的。
最後,把粟晴逼得沒有辦法了。
粟晴說:“束姐姐,你今年多大啊?”
“二十七,怎麼了?”
對於粟晴的問話,束颯有些不太理解,一臉疑惑的神情望向了粟晴。
“那你這裡的更年期好像比我們那頭的提前啊,我們那頭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都沒有你能嘮叨,真的!”
這是把粟晴這個黑麪神逼得忍無可忍了,他纔會說出這麼一句話的,好在這裡的人不瞭解更年期是何意義。
束颯在這樣說下去,他粟晴只定是等不到莫語軒來,就得瘋了。
“更年期?什麼是更年期啊?”
束颯顯然聽得一知半解,就像安狄幽每一次聽到莫銘和粟晴說話時的感覺是一樣的。
但粟晴說她嘮叨她還是聽出來的了,可這也不怪她,她這是擔心緊張得啊!
“不知道小王爺那頭怎麼樣了?安狄幽應該已經從黑水河峽谷裡回來了吧?他那裡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原定的計劃裡,莫銘是要和他們一起來的。
可不知道爲什麼,快出來的時候,莫銘說她暫時不能去,要從家裡等着安狄幽,在家裡坐陣,穩定那裡的大局?
可束颯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那個院子裡可有什麼值得莫銘放棄來這裡接她老爸而非要留守家中的大局的呢?
束颯根本就不會想到,那個安狄幽不但從狹谷裡回來了,而且還順便幫莫銘做了一些小勾當,偷了一大袋子瓶子了。
而讓束颯更想不到的是,莫銘所謂的大局,就是幫助玉紫琦在那一堆瓶子裡找到那個被關押了的白炎玄。
*
“玉紫琦,你給我鑽出來,你說哪個瓶子是裝你那個人妖兄弟的?”
面對一堆形形色色的瓶子,莫銘分外鬱悶,她一邊撓着頭一邊催促着身體裡的玉紫琦。
“不行的,銘兒,你能不能先把門窗都用牀被捂好啊,我……今夜的月色好強啊!”
玉紫琦這樣小聲地在莫銘的胸裡說完後,莫銘就展開了分身定位之術,上跳下竄中快速把門窗都堵好。
問她爲什麼能如此迅速?
還不是爲了快些處理完這裡的事,拉着她家小安出城去迎接她老爸莫語軒啊!
連安狄幽都不得不佩服他這個妻主,真是動如脫兔,靜如處子啊!
你看她不動的時候,自有一派慵懶美,動起來的時候,那更是舉手投足,風韻無限啊!
就在安狄幽從那裡欣賞着的時候,從莫銘的身體裡晃出一道如煙形的紫影,飄在屋裡。
因爲上一次餵給安狄幽的那些血,大部分都已經被新陣代謝了,所以這一次安狄幽只是有所感覺,卻不能看得真切。
安狄幽雖然以前見過玉紫琦,記得有這件事,可這一次,他卻不能真切地看清楚玉紫琦了,只是恍恍中有個淡紫色的影,還是讓他在心虛中感到一絲髮寒,他連忙問一旁的莫銘說:“銘兒,我……我怎麼看不見他了?”
“沒事的,他是天神,正常情況下都是應該看不見他的,你上次看到他,可能是因爲那個雲山後崖的地理環境較特殊的原因吧!”
莫銘當然不能告訴安狄幽,那時你能看得見玉紫琦是因爲你喝了我的半仙血的原因,而現在是因爲你喝進去的血都新陳代謝沒了,所以纔會看不見的。
所以,她只能編了這麼一個貌似真切的瞎話來瞞瞞安狄幽。
安狄幽聽後點了點頭說:“噢,原來是這樣,那……那你爲什麼能看得見他啊?”
安狄幽這樣問完,莫銘心裡早有準備,她笑了一下說:“那是因爲他在我身體裡寄居的原因啊!呵呵!”
莫銘說得似乎很有道理,安狄幽也挑不出來別的毛病,沒有再追問,安靜了下來。
莫銘看着玉紫琦在那一堆的瓶子裡翻來翻去,一會點頭一會兒搖頭的,像個教書先生,她實在是忍耐不住了問道:“紫琦,你還沒找到嗎?你不是說你們能感應得到的嗎?”
“是的,可是,這些瓶子都是法器啊,有阻隔的,我又不敢把這些瓶子都打開,誰知道這裡面都裝了些什麼啊?”
玉紫琦一邊和莫銘解釋着一邊繼續翻找着,突然他眼前一亮,拎起亂瓶中的一個白玉瓶衝着莫銘喊道:“銘兒,這個,就是這個!”
他說完後,強抑壓着心頭的興奮緊張之情,慢慢地拔下了瓶蓋。
隨着瓶蓋的拔出,一道銀白色的光芒破瓶而出,漸落在屋內,由模糊變得清楚起來。
他?他就是白炎玄嗎?那個被稱爲天界戰神的白炎玄嗎?
眼前的這個天神,有着比玉紫琦稍高一些的仙形,一頭隨意披散下來的銀髮有似銀河舞練一般地墜入塵世,透着絕俗的氣息。
銀髮銀眸間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素冷,兩道銀眉飛向鬢角,眉心中間一粒銀白色的貌似痣一樣的一點,挺鼻下面一張極好看的嘴,凌角分明中透着誘人的性感。
天啊,這個天神……不,應該是這個掛着戰神之名的天神竟然長着這麼一張極適合親吻的脣,真是……誘人啊!
白衣仙衫,又配以他的一身雪銀一樣的肌膚和五官,豈是一個欺露傲雪就能形容得出來的啊!
真是凜凜餘威,端一個不可侵犯的冰凍寒潭之氣啊!
如果說玉紫琦是美到極致,那白炎玄就是冷到虛無了。
莫銘一時間看得愣在了那裡,引來一旁安狄幽的超不滿。
他雖然看不見那個白玉瓶裡飛出來的東西長成什麼樣,但他以前看過玉紫琦,玉紫琦美得都不似實物的容顏,他一輩子都不會忘了的。
他相信那飛出來的,長得一定不比玉紫琦差到哪裡,又見莫銘這副自然流露出來的色樣,那簡直都是爐火中燒,百抓撓腸了。
那就是神,他看不到,若是人,那保證那人已經死不止十回了。
安狄幽推了推一旁已經發呆着的莫銘說:“你……,他,他很好看嗎?”
“哪有啊,在好看也是人妖,哪有我們家小安又好看又實用啊!”
莫銘雖然面目呆滯,但思想絕對是活路靈巧的。
安狄幽這麼一問,他就已經十分明白了,自然是回答一句讓安狄幽即高興又可推脫的話了。
莫銘的這句話總算讓安狄幽醋意暫平,他從那裡一邊擺弄着手指甲一邊似有若無地瞟着那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紫影,心裡忿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