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親人死去

幾天中,一家子過得有滋有味。張文忠發現鎖命湖並無啥可怕之處,膽子也變得越來越大。尋了一大堆幹木綁在一塊當舟使,一天中午,夫妻二人便駕起綁木,在湖上享受起了劃舟的樂趣,張魔俊兄妹兩卻呆在湖岸上玩耍。

當夫妻二人,劃到湖中央稍靠近一面崖壁不久,岸上的小雪突然驚呼道:“哥,哥哥,看,咱娘他們不見了,不見了。”聞言張魔俊也擡眼往湖面上一瞅,只見那綁木浮在那裡一搖一擺的,卻沒有了人影。

直盯了半響,也沒見着有身影現出來,“爹,娘,你們去哪裡了,去哪裡了……”叫了半響,也沒聽着有迴音,一時心頭大慌,便哭起來。一邊的小雪看自己哥哥哭很傷心,心兒也難受,“嗚嗚!爹,娘,你們都快點回來啊,哥哥他都哭得傷心了,嗚嗚嗚……”

兄妹兩沒見自己的父母回話,一哭就是好幾個時辰。一時淒厲的哭聲震得湖崖上嗡嗡響。天漸漸黑下了,二人也已經哭累。剛停下來不久,一臉淚痕的小雪伸手摸了自己的小肚子說道:“哥哥,我餓了。”

張魔俊哭了這麼久,身力消耗嚴重,肚子也響了幾回了。

再望了湖面上一眼,還是隻有那空蕩蕩的綁木。這才伸手拉起了自己的小妹,來到了茅屋裡,喝起了今早還剩下來的魚湯。幾下子,天便完全黑下了,月亮已經冒了出來,照出了樹木們的黑影子。夏季的夜晚有些悶熱,卻偶爾有一陣陣微風把人吹出了一絲絲涼意。

若是前幾曰,這個時候一家子早就進茅屋裡進餐了,可現在張文忠二人沒回來,兄妹兩就並排坐在茅屋外,兩眼直望着湖的方向,在默默等着他們的父母。夜逐漸深了,二人也有了些睏意,“哥哥!都這麼晚了,咱娘他們怎麼還沒回來啊,是不是他們不要咱們兩個了。”小雪突然扭個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很困了,你困麼小妹。我們去睡覺去吧,也許等我們睡着了,咱娘他們就會回來了。”聽了小雪的話,張魔俊心裡酸溜溜的,說完二人便一起走進了茅屋裡。他二人並不知道,她們的父母已經被湖裡的怪物吞下了……

白天哭得累,又呆了這麼晚,二人一覺直到天亮,醒來發現父母未回,又是一陣大哭。張魔俊大,餓了就自己動起了手,把這幾天張文忠存下來的魚,切成碎塊,也學起了羅寧欣那般,生火來蒸。幾曰折騰下來,便把剩下的魚吃得差不多沒了。

一天清晨張魔俊突想起,前些曰子去上林寨時,見着了寨子上有一棵果樹,果子已結熟了,他當時就撿得一個,還分給了小雪一半,味道很甜。“小妹,你想吃果子麼,就是上次我給你的那種。那裡應該又有一些熟透的果子掉下來了,現在我們就是撿幾個吃怎麼樣。”

“嗯!”小雪這幾天一直沒見着自己的父母,心情一直很低落,話不怎麼多說。她這麼一同意,張魔俊就拉起了她的手走向了上林寨。可惜他們運氣不好,剛在果樹下尋出了兩個小果子,都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就被寨上的幾個小孩發現了。不僅搶去的了兄妹兩手上的果子,還狠狠打了他們一頓。

張魔俊沒那幾個傢伙大,不敢跟他們動手。捱了打,痛哭一場後,便帶着小雪匆匆回到了茅屋裡,“哥哥!其實那些果子也不是很好吃,等咱爹孃回來了,就叫他們給咱們弄些更好吃的。”小雪看着張魔俊兩眼紅紅的,知道還在委屈,便出言安慰道。

兄妹二人一直懷着,自己父母還會回來的信念。在湖旁苦苦的等着。直到這一天中午,因太熱把張魔俊從午楚中拉醒來,一看自己的小妹還在一旁呼呼大睡,不忍心打攪對方。就自個悄悄站起,走到湖裡一處稍淺的地方洗澡。

待洗得涼快回來時,突看到茅屋裡來了一條巨蟒,心頭一慌,急忙大呼不叫道:“啊!小妹,小妹,有蛇,有大蛇,你快出來,快出來啊……”發現半天沒有小妹的動靜,以爲對方還睡在屋裡頭未醒,一時不知哪來的勇氣,猛向茅屋裡衝去。

巨蟒吞下了小雪後,肚皮脹得厲害,已走不動了。聽到有聲響早已經警惕着,趁張魔俊靠近自己,“呼!”猛出嘴,一大口咬住了張魔俊的大腿,“啊!”痛得他一聲慘叫。巨蟒發現自己一口還未把對方弄死,正想扭起身子把對方的大腿扭斷。

“啊!”張魔俊痛得一時像發了瘋,兩手猛抱起了巨蟒的頭,大嘴一張,反咬在巨蟒的脖子上面,一咬便不在鬆口,任由巨蟒翻轉。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張魔俊因大腿上的疼痛,最終昏迷了過去。

“小妹,小妹,你在哪,你在哪,嗚嗚……”張魔俊最近一直在食着江心所化成的魚,身子得了一些改造,被巨蟒咬住的大腿處,已經結了疤不疼了,醒來只看到死在一旁的巨蟒,卻未見着自己的小妹,就大哭起來。

突看到巨蟒肚上一處脹得老大,便猜出了一二,急忙尋出了刀子,切開了蟒肚,把小雪拉了出來,看到對方眼睛緊閉,全身都是唾液,脖子上還有幾棵小洞,“小妹快醒醒,快醒醒……”半響才明白,自己小妹已被巨蟒咬死。氣得兩眼一紅,舉起刀子把巨蟒的屍體切成稀巴亂。

曾聞一些老人言,人一旦死後靈魂將會到另一個地方,等着再做投胎,而將其屍體火化,就是最好的做法。不僅免去了受蟲子侵屍之苦,還能給靈魂帶來了好的投宿。因此張魔俊把小雪的屍體安放在茅屋內的小牀上,用衣服將其蓋好,接着一把火點起了茅屋。

盯着眼前的大火,張魔俊眨着淚眼,痛苦道:“小妹,哥哥已經給你報了仇,將那大蛇殺死了。這回小妹你不要再投胎去做人了,去做只鷹吧,鷹每天都是飛在高處上,那樣就不會再被蛇咬了……”張魔俊就這麼傻傻的站着,直到大火完全熄滅,這纔去周力拖來了一根大幹木,放到了湖水裡,自己兩腳叉起坐到了上面。

若是以往,他是不敢如此的,可現在親人一個都沒了,心裡已空至極處,再也不畏懼這湖水了,此刻他要劃木到自己父母消失的位置,要去看個究竟。看自己的爹孃到底是咋消失的。劃到了湖中崖壁處,看了大半天,也沒得什麼收穫,突見崖壁上靠水的位置,有一個小淺洞,能容一人在裡頭躺着。

把巨木劃近,爬了上去,纔剛坐下,就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欲睡,接着腦袋一偏,躺在了裡頭睡着了。張魔俊不知道,他躺在的小淺洞,正是江心弄出來的湖心,湖水所吸來的陰陽之氣,最終將會在此處聚集。張魔俊不睡還好,一睡就睡了它整整十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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