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開場了。”燕雲微笑着說道。
下面,
是一羣即將徹底陷入混亂的人羣。
嗖!
四位煞星同時一驚,因爲有一道火球正在快速的朝着他們射來。
短暫的詫異過後,燕雲手指微微一動,火球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扇黑色的門戶,火球在射入之後頓時消弭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小子的感知力非同常人啊。”景說道。
幽臉色陰沉,“那就更不能留他了。”
說話間,江煜身後的陳小年眼神徹底混亂,呆滯的看了江煜的背影一會,然後一擊手刀刺入到了他的左胸口處。
而又重新目睹這一切的陳小年渾身顫抖,勉強站立的她也全靠艾姨扶着。
畫面中,江煜的表情錯愕,身上的審判之炎再也壓制不住,成爲了吞噬他意識的最後一縷火苗。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燕雲笑眯眯的看着他們,“還想繼續往下看嗎?後面的畫面可是很殘忍的。”
艾姨拍了拍陳小年的後背,有些不忍的說道:“閨女……”
陳小年慘笑道:“我不去看,它就不存在嗎?”
山叔沉聲道:“別信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萬一是爲了拐騙你們虛構出來的呢?”
燕雲一臉無辜,“你想讓我憑空捏造出一個不存在的空間?那你可真是太爲難我了。”
蘇恬語氣平靜,此時的他展現出了長者的智慧,“繼續。”
燕雲點點頭,“如你所願。”
江煜體內的審判之炎被全部釋放出來,一條條火流凝聚成火龍,在天坑內盤旋怒吼,黎明等人也展現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
最慘的還是聯合國和林家的人,不管是失去意識之前還是之後,他們兩家始終是百川和黎明進攻的首要目標。
尹無詭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堆飛鏢,不停的收割着兩家人的生命,本就不善戰鬥的他們碰見這兩個勢力,甚至連還手的資格都沒有。
衝在最前面的白起在捱了幾下飛鏢和火龍的炙烤之後昏迷了過去,被燕雲悄咪咪的扔到了角落的位置,以防礙事。
當聯合國和林家的人都死絕了之後,便是讓他們心頭一顫的內戰了。
雙方人馬虎視眈眈的看着彼此,不知是黎明當中的誰率先動的手,一套枷鎖甩出,它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把趙燭鎖了起來後釘在牆上,鎖鏈穿過他的身體,本就孱弱的他痛苦的哀嚎起來。
但在慘烈的角鬥場中,這根本不算什麼。
四位煞星就像是一擲千金的豪客,在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們這羣野獸在掙扎,哀嚎,決鬥。
由於柯琛佩戴的是高頻級小口徑手槍,雖然造成不了什麼致命傷,但打在身上可是實打實的疼,尹無詭的一側身子被柯琛精準的打中,吃痛的他順手抓住一把插在地上的長槍,
如同投擲飛鏢一般,
甩了出去。
長槍在穿過柯琛的身體之後,又將他死死釘在了牆壁之上。
手槍掉在地上,鮮紅的血液順着牆壁淌下,像是一副絕望主義抽象派畫像。
已經知曉了死去的那個少年就是謝迢學生的七公,看到眼前的畫面後又看向了謝迢,發現後者並沒有再一次陷入崩潰之中。
他只是氣息不停紊亂,然後平靜,繼續紊亂,繼續平靜……
柯琛死後,謝迢也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瘋狂,手中一把狙擊步槍愣是被他用成了步槍,單手上膛,換彈,無比流暢。
他當然也受到了人的注意,謝迢被人撲在地上,後者表情猙獰,手裡的軍用匕首就要對着他的脖頸刺去。
無力掙扎的謝迢只能平靜的望着他,但就在匕首即將刺中的時候,謝迢身上的人卻突然身體一僵,癱軟在了地上。
一隻不大不小的甲蟲從他的後脖頸爬出,更多的甲蟲隨即爬出,想要朝地上一動不動的謝迢爬去,卻被一條俯衝而過的火龍燒成了可食用蛋白質。
尹無詭和江煜戰到了一塊,江煜手中的青鏽切割人的身體,就好像是美術刀切割紙片一樣,不僅僅是鋒利,還帶着專業。
尹無詭的半張臉被江煜的劍氣攪爛,江煜還想再近一步之時,一條水藍色的波紋攔在了他的面前。
波紋裡突然彈出了數十把水刀,刺入了江煜的體內。
他憤怒的回頭看去,看到了加入戰局的安安,本就是神級變異者的他剛一加入戰局,便成爲了戰場的焦點,尹無詭和江煜也暫時放下了爭執,一同對他殺去。
在天坑下面,主戰力全都來自於元素的安安空有一身煞卻無處施展,只能勉強使用一些較爲低級的法陣,面對江煜和尹無詭不顧性命的砍殺也有些力有不逮,身上很快便多出了諸多傷口。
“可以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千突然開口了,他嗓音魔幻,帶着一種迷人的磁性,但聽過之後便會突然忘記他的聲音,十分古怪。
幽點了點頭,“知道了。”
幽出手了,一個古樸詭異的陣法浮現在陳小年等四人的腳下,他的臉上也出現了紫色的紋路,一陣紫光閃過後,四人憑空消失。
其次便是安安。
當幽想繼續出手的時候,一股讓人窒息的氣息傳來,四人漂浮在上空的身影瞬間下降了數十丈。
千急切道:“是王濂,彆着急傳走了,快跑!”
王濂如一顆隕石般砸入了隱匿者之中,他兩隻手抓住了兩名煞星,分別是幽和景。
他們兩個的脖頸被王濂鉗住,原本不可一世的他們此刻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饒是神秘恐怖如他們,在王濂面前也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滾回你們的下水道里。”王濂雙手用力,捏碎了手裡的幽和景。
上方心驚膽戰的千和燕雲對視一眼後,煙消雲散。
燕雲笑盈盈的看着他們,“喂喂喂,要是這都想不起來就過分了啊,我都把我黑歷史給你們看了。”
四人全都沉默不語。
不知道是重新回憶起了被王濂支配的恐懼,還是單純的無聊,燕雲也跟着沉默,他擡頭看着黑漆漆的“天”,說道:
“你們已經算幸運的了,那個安安我都找不到他,傳送過去的人也直接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把他傳送到外太空了。”
謝迢擡起頭來,說道:“總有一個瞬間,我會讓你後悔做出這些。”
謝迢絲毫沒有作爲階下囚的覺悟,燕雲也沒和他計較,而是笑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但在那之前,你們得先乖乖跟我走。”
燕雲走在前面,謝迢掃視了一眼衆人,自嘲一笑,說道:“走吧,不然的話還能去哪?”
白起邁開了沉重的腳步。
腳步聲在“緯度”裡迴盪,每一聲迴音,都是彷彿是柯琛展露在他們面前的笑顏。
陳小年看着自己的左手,哽咽落淚的她恨不得親手砍掉這隻礙事的手。
大抵是看出了陳小年情緒上的變化,艾姨溫柔道:“不是你的錯,閨女,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其他東西會刺激到他,歸根結底還是敵人太狡猾。”
燕雲打了個哈欠,剛想說些什麼,便眉頭一挑,喃喃自語道:“來的這麼快?”
在燕雲的上方東五百米左右,有一個衣衫破爛的年輕人,他手裡拿着一把用朽木做成的木杖,步履維艱的朝這邊走來。
燕雲彎起了腰,
開懷大笑着。
他們都不理解,怎麼燕雲好像換了個人一般。
只有燕雲自己,還有其他埋伏在這附近的煞星知道。
目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