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到目的地了。
那四個處於冥想中的人還沒有睜開眼睛。
被人叫醒後,他們都稱自己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幾乎沒有意識到時間一下過去了這麼久。
“雖然沒有突破,但我覺得自己的心神已經放鬆多了,這次畢竟是來休息的,我們就把修煉的事情先放一放吧。”李長勇說道。
其他人都很認同他的話,一向急吼吼的趙林飛也沒說什麼別的,他也逐漸體會到了一些放鬆的意義。
“長勇哥,你再突破可是就四階了,還是在三階陪我們多待待吧!”周立笑道。
“哈哈,沒問題。”
船副薛立鵬通知大家,“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大家可以依次下飛船了。”
衆人都下了飛船。
眼前是一個山谷,周遭的那些山上都長滿了樹。
現在正值秋季,樹葉有些是黃的,有些是紅的,一片片一叢叢,山上染滿了各種色彩。
一條蜿蜒的河流,從羣山中繞了出來,迎到了衆人的腳邊。
這裡很靜,大家不說話的時候,能聽到樹葉被陣陣的風吹動。
這裡的空氣有些許的涼意,還伴隨着清爽的味道,似乎在訴說着不久前這裡曾下的一場細雨。
“孟船長,咱們怎麼進山呢?這也沒找到路呀。”跟周立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問,在這個幽靜的環境裡,她的聲音顯得更加清脆。
“咱們坐船從這條河進山,船在哪呢?咱們自己動手做一個。蘇老大說,這也是這次旅行的一部分。”孟傑解釋道。
“這。。。”那女孩有些懵,她哪裡見過這種旅行,要過河還得自己坐船?
“害,不就是做船嗎?我先給大家弄兩棵樹來。”
“嘭”“嘭”
兩聲巨響。
兩棵樹被丟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大家一看,丟樹的人是段帆。
“曼曼,你有所不知,對於這羣人來說,做個把船算什麼?在場的諸位如果聚在一起,恐怕還沒什麼能難倒的。”周立笑着摸了摸身邊女孩的頭。
被稱作曼曼的女孩看着那兩棵樹,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她從來沒有想過,基地裡大家都極爲推崇的探索者小隊,竟然已經強到了這種非人的程度。
“嗯,做船的話,還得稍微切割切割。”趙林飛一手化成黑色魔爪,在那兩棵樹上稍微晃了兩下。
咔嚓!
那樹直接斷成了均勻長度的幾截。
“把這些固定起來就是個木筏了,什麼東西可以充當繩子呢?”王莽思索着說,他一擡眼看到了河對岸,“河對岸有一些藤蔓拿來應該可以用。”
瞬間,在場的衆人似乎聽到了一陣狂風颳過。
“你說的是這些嗎?”周立站在河對岸喊話道。
這次大家都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剛剛好像看到周立從河面上跑過去的,可是,水面上也能跑步?這有點過於玄幻了吧?!
“生活在中美洲森林中的‘蛇怪蜥蜴’就能做到在水面上奔跑,蛇怪蜥蜴的腳趾細長,腳底下覆蓋有鱗片。這些都有利產生氣泡,它們可以腳踏氣泡在水面上奔跑。此前科學家已經研究發現蛇怪蜥蜴在水面上奔跑時能夠產生很大的橫向力,能夠使它們身體保持正直。”樑飲突然說了一大串。
“這麼牛!”衆人歎服。
“沒有沒有。”樑飲笑着搖搖頭,推了下眼鏡框。
“樑軍師,我覺得你剛纔說話的語氣有點像韋恩。”龍山說。
“有嗎?”樑飲眼鏡片上光芒一閃,又開始了思索。
木筏做好了,大家都站了上去。
這時,古靈精怪的琪琪,眼珠子突然一轉,說:“爸爸,這個河好深啊,我不會游泳,好害怕!”
“那你想怎麼樣呢?”李長勇笑,他一看就知道女兒又在打什麼小算盤了。
“你可不可以變成巨人,然後讓我坐到你的肩膀上?”琪琪衝她爸爸眨眨眼。
“呃,這個。。。”李長勇有些猶豫。
“求求你了!爸爸!”琪琪用一種小可憐的眼神看着李長勇。
李長勇實在是招架不住,“好吧!”
李長勇把外套脫了遞給許麗雯拿着,然後身體立馬開始膨脹,一下就變成了一個接近10米高的巨人。
陽光下,他的身體在地面投射出一道巨大的陰影,蓋住了在場的衆人,大家無不爲之側目。
李長勇屈身,把一隻手伸到地面上。
“上來吧,琪琪。”他的聲音轟隆隆的,就像打雷一樣。
琪琪走到他手上,身體慢慢升高,表情無不得意地看着孫南和孫北兄弟倆。
“這裡風景真好啊!”她坐在李長勇的肩膀上,故意大聲說。
孫南孫北擡頭望着她,那兩張小臉上的表情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李長勇哈哈笑了幾聲,就讓孫南孫北也坐到他的肩膀上去了。
“好耶!”兩兄弟激動無比。
“李隊長,要不你直接幫我們推船吧!這樣我們也不用划船了。”船長孟傑站在木筏上衝他喊着。
河流上有着一條木筏,上面站着此行旅行團的衆人。
一個巨人,下半身浸在河水中,肩頭坐着三個小孩子,一邊手推着木筏,一邊在河水中步步前行。
他們逐漸深入了那個被準備爲避風港的山谷裡。
蘇澤事先安裝在運輸飛船的攝像頭拍到了這一幕,並且把畫面回傳給了他。
“看來你們已經順利抵達了,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蘇澤心道。
等過了今晚,惡魔到來就只剩最後一天了。
按照目前的進度,蘇澤想在那最後一天內完成突破,除非有什麼奇蹟發生,不然是不可能的。
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放棄剩下的時間,一直抓緊每一分每一秒進行最後的努力。
很快,一天一夜過去了。
蘇澤沒有睡過,他一直都待在自己的修煉室裡。
實際上,自從他得知惡魔即將到來的消息後,就很少睡覺了,倒數最後一週的時間裡,他更是從來沒有合過眼。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蘇澤,你升到五階了嗎?”沐白傳來消息,他上次來的時候就建立了和蘇澤的通訊頻道。
“還沒有。”
蘇澤只回復了他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可這三個字中,蘊含着多麼深的一種無能爲力和絕望?
整個金化市基地裡的人,都還是對即將發生的事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