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晚上還是很冷的,屋裡已經斷電用不了空調,電暖氣,電熱毯等取暖電器了,村裡的集體供暖設備也已經停了,還好屋裡不知哪個年代的鐵爐子裡燒着劈柴,上面鐵盆裡翻着滾燙的水花冒着蒸汽。
老胡就是之前的中年大漢,被熱氣烤的,喝酒上臉,加上吃着噴兒香的麻辣火鍋,滿頭大汗紅着臉端着一個缺口的玻璃杯,裡面有少半杯白酒,對着林凡說:“兄弟!老哥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當!應該是我敬您纔是。要不是您帶着我們,我們三個人可進不了村裡,今晚肯定要露宿野外了!”林凡也脫掉外套穿着淺藍色毛衣,坐在老胡身旁的凳子上,端着杯子說。
關萍夾着火鍋裡的方便麪也說道:“那可不!村外怎麼圍了那麼多喪屍啊,看着這個村子也不大呀?”
老胡喝了一口酒,說:“我們村子不大,好多人都出去了,有做生意的,有打工的,圍在外面的大多數都是外來人。”
林凡挑了一個火腿腸咬了一口,問道:“您這個村子不大,怎麼有這麼多外來人過來呢?沒看見有廠子或者大企業啊!”
老胡挽起袖子一拍林凡肩膀說:“你也別老您啊您的!聽着客氣,太外道,我比你們都大幾歲,你們叫我老胡就行!要說這些外來人可不是來我們村上班打工的,一天天神神叨叨的,有古怪!”
秋如月停下筷子說:“老胡,你可以叫他們小林和小關,叫我小秋就行!”
“嗯,小球?哪個球?籃球足球的球還是地球的球?”老胡問如月。
“哎呀!都不是,是秋天的秋!”如月急道。
“還有這個姓嗎?不會是棒子吧?”老胡又問。
“當然有!秋瑾,秋瑾聽過吧!女英雄呢,是我偶像啊!”如月說。
“沒聽過!聽過秋香。”老胡抿了口酒說。
林凡在旁邊接口道:“秋 瑾:字璇卿(1875-1907),號競雄,自號鑑湖女俠。清末女革命家、詩人。通經史,工詩詞,善騎射擊劍。1904年,離夫別子,東渡日本留學。次年,參加同盟會,任評議員、浙江分會主盟人。提倡男女平等,宣傳婦女解放,鼓吹民主革命。後回紹興在大通學堂女學任教,與徐錫麟組織光復軍,準備起事。但事泄,徐錫麟在安慶發難,失敗。清政府兵圍大學堂。她率少數師生武裝抵抗,失敗被捕,英勇就義,年僅32歲。其作:
《鷓鴣天。夜夜龍泉壁上鳴》
祖國沉淪感不禁,閒來海外覓知音。
金甌已缺總須補,爲國犧牲敢惜身!
嗟險阻,嘆飄零,關山萬里作雄行。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
老胡趕緊說:“小林!你可饒了我吧!我可不想把剛喝的酒吐出來!”
“林大哥,回頭你把秋瑾那首詩詞教教我唄!我一定要背下來,回頭裝……額!學習!學習秋女俠!嗯!”如月跟林凡說。
“秋女俠!~”關萍對着如月笑道。
“嗯!好的。對了,老胡,剛纔你說那些外來人哪裡古怪?”林凡接着問老胡。
老胡說:“這幫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數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一個個看着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滿嘴都是夢想啊,發財啊,計劃啊,什麼這個公式,那個指數的,那個白話的勁頭跟小林似的!……額!也不太一樣!”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哎呦!我肚子!……哈哈!”
關萍和如月笑的捂着肚子喊疼,而吃的滿頭汗水,滿臉通紅的林凡倒是看不出有多尷尬,倒是老胡自覺說錯話不好意思了。
林凡舉起酒杯向老胡示意,“沒關係,他們是地推銷售嗎?”
老胡搖搖頭,說:“不是,沒見過向我們推銷產品,我覺得像是邪教,這屋裡以前就出租給他們,你看那……”
林凡,關萍,如月他們順着老胡的手勢一看,房屋裡面牆上掛着一塊破舊的兩平方左右長方形的黑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好多字母,文字,數字,公式,圖形等,A級,B級,C級,直銷,營銷,夢想,1-5年規劃,3888*3%*3*30*12=125971.2元,3888*5%*3*30*12=209952元,3888*8%*3*30*12=335923.2元,12*5=60萬,20*5=100萬,33*5=165萬,……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傳銷!”掃視了一下屋裡除了他們坐的小凳子外,只有一塊黑板,一個爐子外,空蕩蕩的,連個桌子,衣櫃,牀都沒有,只有牆角堆着一堆泡沫地墊……
他們回來坐好後,林凡問老胡:“他們一共多少人?來多久了?見過他們打架鬥毆嗎?”
老胡說:“他們去年有十來個人過來,後來陸陸續續的有來有走的,大概四五十吧,租了村裡空閒的五個閒置多年的破屋子,倒是沒見過他們打架,都挺有禮貌的。”
如月問:“那他們都有哪裡古怪呀!”
老胡說:“古怪的地方不少呢!一大幫人東西南北哪的都有,口音很雜亂,嘴裡經常說賺大錢,幾百幾千萬的,就是花錢真摳啊!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老闆不像老闆,打工不像打工的。”
關萍也問:“還有嗎?”
老胡說:“有次我來找他們收房租,在外面聽着他們又哭又笑,還鼓掌唱歌呢!有的跑調比我都厲害,且!……小林,來!喝一口!要說你這口才和他們有一拼啊!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別介意啊!我想到哪說到哪,哈哈!”
林凡喝完杯中酒,低沉的說:“老胡,還真讓你說着了,以前我也幹過這事兒,要不是後來跑出來,沒準今天成A級大領導了,不過更可能是被抓進去。”
如月驚訝的張大了嘴,“啊?林大哥,你也幹過傳銷嗎?”
林凡繼續道:“是的。人如果按照性別可以分爲兩種,呃!三種,分別是男人,女人和人妖。人如果按照性格劃分也是三種,外向活潑型,內向沉悶型,還有間歇神經型,間歇神經型就是有時外向,有時內向,大多數是內向人偶爾表現欲很強。我就屬於第三種。”
“歐!~你是人妖啊!不說還真沒看出來!”老胡笑道。
林凡急了,“哎!我說我是第三種性格的人,間歇神經型的!”
“人妖!神經!還間歇?有毛病!”關萍對他翻了個白眼。
“與你相逢,其實就像一場夢,夢醒無影又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