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魏羽說的科學家，會是個白鬍子老頭，穿着白大褂頭髮亂糟糟不修邊幅的那種，卻沒想到是個打扮時髦帶着金絲眼鏡的年輕人，充其量三十多歲。
“科學家？別逗，我只是末日前給組織製毒的。”那年輕人翻着白眼道。
我鬱悶的差點吐血，製毒的也敢拉出來見人？魏羽這逗比也太不靠譜了。
“咳咳……你也別太小看我。”年輕人嘆息又道：“我好歹也是北大生物學碩士生，只是這學科太冷門，混不下去才跑去製毒的。”
當我摸出幾顆結晶，年輕人的眼珠立刻滾圓，好吧，他勉強還算有科學工作者的職業操守，一把搶過去道：“等着我，別走！我立刻去實驗室檢測下這玩意！”
“有必要這麼驚訝麼？我還以爲你看過。”我愕然道，我瞄到那實驗室裡放着好幾具怪物屍體，顯然已解剖研究過。
“每次戰鬥完，頭顱大多打爛了，誰會去管？所以我們只是帶回屍體來給他研究，卻沒想到結晶會在腦部。”魏羽如是說。
我想了想也對，畢竟像我這種重口味，敢挖怪物腦漿子的人並不多見。
魏羽坐了一會就走了，娃娃也跟着鐵衛去繼續治療他的腿傷，智能體之間的治療。
空曠的辦公大廳裡，除了一羣忙碌的黑衣人，就只剩下我和方敏，還有陳輝。
說起來，這是我們東南大學三人組，在離開學校後的一次單獨相處，只是我和方敏沒話說，方敏又不太樂意搭理陳輝，於是……哎。
“我去洗手間，你們聊吧。”方敏顯然覺得氣氛尷尬，起身走了。
“就我倆了，要搞基不？”我笑眯眯的看着陳輝道，陳輝乾笑搖頭。
我真心喜歡陳輝，末日前我倆關係普普通通，卻在他變成異化者後，開啓了各種複雜的男男友誼，所以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如何讓大家接受他，哪怕是作爲方敏的召喚獸身份。
“曹陽，你是不是很討厭敏敏？”先開口的反而是陳輝，說的話題也讓我莫名其妙。
“也算不上討厭，雖然她害過我，哎……”我深深嘆息，這幾天我歷了很多，也遇到更多比方敏惡劣一百倍的人，所以想想也就算了。
方敏所謂的害我，只是勾引未遂後，在趙必文面前膈應了我幾句，方敏所謂的不知廉恥，只因爲她想活下去，單純想找個依靠。
相比銅陵火車站裡，那些發瘋想推翻車廂的傢伙，更相比之前在外面朝我們開槍的傢伙，方敏其實也不算很壞。
更何況，仔細想想方敏也沒真正害過誰，她只是自私自利了一點，但想想這場末日，誰特麼不是自私自利？誰特麼不是先保證自己能活着？
畢竟，方敏始終只是個普通人，我沒辦法用覺醒者的標準要求她。
“那曹陽你……喜不喜歡敏敏！”陳輝又問道，我噴了他滿臉礦泉水，眼神幽怨至極。
“不喜歡，在末日前我和她就合不來，更何況之後還產生了很多矛盾！”我搖頭道。
那一刻，躲在牆角的女孩臉色很蒼白，我感知到了。
“但敏敏很喜歡你的……”陳輝糾結道。
“停！先不說她喜歡我是真是假，是真心還是單純覺得我變強後很牛逼！”
我突然加大音量道：“陳輝，就算你不是人類了，也沒必要急着幫她找老公吧？你捨得麼？其實你纔是真正愛她的人，你纔是爲她刻骨銘心的人，你纔是願意一生守護她的人！”
“嗯，但我始終不是人類了。”陳輝嘆息。
“那又如何？頂多是你倆不能愛愛了，頂多生不出小bb了，等等！是否能生小bb還待以後考證……”
“我覺得吧，一份感情並不一定要用愛愛去驗證，陳輝你看過一部電影麼？叫溫暖的屍體，裡面的女主角愛上了一隻喪屍，非常感人。”
“其實陳輝，你對方敏那麼好，如果我是她的話，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也會全心全意的回報你這份感情，而不是急着去找其他男人，更不是讓你幫她找。”我拍着陳輝肩膀道。
最後一句，我並不是說給陳輝聽的，同時牆角後，女孩顫抖的很厲害，我也就閉上嘴不再多說了。
就這樣吧，再說下去我就比古代那些媒婆更噁心了，只希望方敏能聽懂，只希望陳輝能守住，只希望他們以後能有段相對美好的未來。
原本還以爲，那生物碩士只讓我等一小會，卻沒想到整整八小時，他都待在實驗室裡沒出來，方敏和陳輝已悶得打瞌睡了，我也百無聊賴的開始查看起這座黃蜂總部基地。
影像化感知確實牛，我明明坐在沙發上閉着眼，卻將這裡的一切查探到清清楚楚，甚至連女廁所都瞄了幾眼，可惜，黃蜂沒有多少女幹部，只有一個掃廁所的大嬸。
這座總部大致和末日前的市政府幾乎沒差，只是……我突然發現在地下一層的停車場裡，有一處黑洞洞的通道，很長很深，門口還有幾名黑衣人持槍守衛。
我走到最靠近的地方，感知卻依舊無法深入，只得作罷。
同時，我總覺得裡面有些很奇怪的東西，似乎……不是人類？
就在我想找個黑衣人問問時，我們的生物碩士終於出來了，更帶來了一個我非常想念的小傢伙，朱雨桐！
“曹陽哥！聽說你又變強了？可我到現在都沒開啓光環。”朱雨桐一見我就撲了上來。
乾笑着揉了揉他腦袋，幾天沒見，這小東西長高了，卻也瘦了，還滿臉的苦惱。
“那你就好好跟着他唄。”我朝那生物碩士努嘴道：“如果讓他研究出覺醒基因，你不就能開啓光環了？”
“覺醒基因？好難啊。”那生物碩士搖頭道：“未來那些混賬科學家，連一絲覺醒基因的相關資料都沒留下，甚至！”
幾顆結晶體被他拋在桌上，生物碩士嘟囔道：“這玩意就是hzq能源因子，那些科學家卻在資料裡解釋的非常模糊，害我又重新研究了一次。”
“hzq能源因子是什麼？”我目瞪口呆道，完全聽不懂的說。
生物碩士翻了個白眼：“能源因子就是宇宙菌的三個組成部分之一，至於hzq嘛，我叫黃子謙，我發現的能源因子，當然用我的縮寫來命名了！”
這不知廉恥的貨！明明是哥帶回來的好吧？
黃子謙告訴我，宇宙菌其實是由三種元素組成的，一，hzq傳播因子，二，hzq變異因子，三，hzq能源因子。
這貨是韓國人麼？要不要無恥到這種程度？怎麼不把全世界怪物都用他的縮寫命名！
同時，我纔不管什麼因子不因子，我只關心這結晶體有什麼用。
“急毛？聽我慢慢解釋。”黃子謙沒好氣道：“就是因爲有這三種因子，宇宙菌才能在一天內感染整個地球，殺死或變異諸多生物！”
“傳播因子，主要作用就是揮發，像酒精那樣迅速擴散到空氣或水源等各種媒介中，組成結構還非常不穩定，時不時就會來一次大範圍膨脹，所以纔有了死亡潮和風暴的由來！”
“變異因子，就是所有怪物的來源，有着非常強烈的病毒破壞特性，進入生物體，就會一時間破壞其基因構造，所以才引發了生物變異，甚至！很多生物連變異都還沒開始，就因爲其破壞性太強而直接死亡了。”
我點了點頭，終於明白了那90%的死亡率和8%的變異率由來。
“至於能源因子嘛，就是怪物的力量來源，也就是你給我這結晶體了，我將其命名爲hzq能源晶！”黃子謙又道，我暗暗磨牙不去理他。
黃子謙還告訴我，其實宇宙菌的整個入侵過程，描述起來非常簡單，就是由傳播因子形成霧霾，通過各種媒介一時間擴散到地球的各個角落，再被生物所吸收，由變異因子來殺死或製造感染，形成一批lv1的怪物。
同時，怪物在變異後會逐漸開始吸收能源因子中的力量，該因子力量很強，怪物不可能一次性完全吸收，於是就形成了一個逐步變異的過程，從lv1到lv5。
一旦怪物在變異中死亡，剩餘力量無法再被吸收，也就會凝結成所謂的能源晶了。
當然，變異中需要進食，但這只是爲了保證變異生物的生存，保證其體魄強大，以便更好的吸收能源因子，而陳輝的捕獵和進食異化者，其實就是個搶奪能源因子的過程。
“那這能源晶到底有沒有害？能不能被人類吸收？”我問出了關鍵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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