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弘方感覺天旋地轉的,腦子之中嗡嗡做響,好像身處一方頭腦懵逼迷亂的夢境一般,有一瞬間他都感覺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道之類的手段殺招。
然而那熾熱能將人瞬間氣化的熱浪風暴、遍地狼藉的廢墟殘骸、哀鴻遍野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再讓他的心都在滴血,這一切都是真的,刑家完了!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神捕大人,這到底怎麼了?”
刑天慧一臉迷茫地衝到邢弘方面前,明亮的眼睛、大大的疑惑,然後就是悲慟萬分,自己一直以之爲榮的刑家被炸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有這個能力?”
邢弘方此時的心早已經亂如麻了,哪裡還有以前冷血理智的樣子。
“我知道啊!神捕大人!”
刑天慧的眼睛瞬間又閃現一道異樣的色彩,像是嘲諷一般得意洋洋地笑道。
殺招——穿腸箭!
箭道和毒道的符合殺招,一箭穿腸死不了沒關係,還有穿腸毒藥之劇烈毒性;一計殺招,雙份攻擊,看你是不是?
更何況這還是在邢弘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蟄伏按耐這麼久,現在就是一擊必殺的時間。
丁鋒月通過星象儀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邢弘方,此時他的表情實在是太精彩了:驚嚇、疑惑、憤怒、悲痛、悔恨……
“你是誰?爲什麼控制住刑天慧,又爲什麼對我刑家動手?”
“你猜!”
一口老血噴涌而出,倒不是因爲氣得,而是補刀踹的。
殺招——鎖鏈箭!
畢竟可是名震南疆的冷麪神捕,不把他弄個半殘不死、徹底失去逃遁的能力,這也不會放心啊!
“難道是你?厲星子!”
“還算是不傻!”
驚駭憤懣而又心如死灰的眼神,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然而他現在也只能躺在血泊之中,除了等待死亡的到來,還能夠做什麼呢?
“你個卑鄙小人,無恥混蛋,爲什麼?”因爲情緒激動,嘴中有不斷地噴出鮮血,面色蒼白無比,如同紙人一般。
“當然是爲了正義,替天行道,代表月亮消滅你這刑家!”
“怎麼,不信?那我問你,你刑家可以建立天牢,捕快捕頭遍佈南疆,代表着正義公道的執法者,那我又爲什麼不可?”
“不要急着反駁什麼,你要知道,多少南疆的蠱師和家族巴不得你們死。”
“巧言令色的混蛋!”
“我說得難道不是事實嗎?你們刑家藉着公道正義的幌子名號,沒有幹過顛倒黑白、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
之所以說這些,不爲別的,就是要從心理上徹底擊垮邢弘方,殺人不過頭點地是不假,但是在之前誅誅心也不錯。
“當然,你刑家再怎麼也和我無關,但是誰讓你們惹到了我頭上!前面也是幌子,我做此事當然是爲了復仇,至於正義公道,自然會有人……”
“殺人誅心!”
“聰明,一點就通!安心地上路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殺招——刺心箭!
一代英傑、傳奇人物、冷麪神捕邢弘方就此身死道消,而且還是死在自己族人的手中;連個真正的敵人都沒有看到,還是遠程控制對話。
如果要是刑天慧知道自己被控制,毀了刑家、殺了邢弘方,那畫面簡直太美了,丁鋒月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
刑天慧的眼睛再一次變得明亮澄澈起來,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冷麪神捕,整個人好似呆滯了一般,那不是自己的殺招嗎,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這一次你倒不是後知後覺了,不過時間已經太晚了!”
“是誰?”
刑天慧掃視着四面八方,然而並沒有活人。
“當然是老夫厲星子了!”
“刑家被你炸燬了,邢弘方被你殺了,感覺怎麼樣?”丁鋒月戲謔地笑問道。
呆滯、悲憤、好似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牙齒格格作響滲出鮮血。
“我恨不得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拔了你皮、吃了你的肉……”
“噢,那我這肉可不好吃,而且你不一定能嚼的動。”
丁鋒月戲謔的話語再一次地響起,根本就是在嘲弄譏諷,而且在炫耀他的一番傑作。
“你個魔頭,魔頭,魔頭!”
刑天慧跪倒在地,伊然是欲哭無淚,心中已經沒有悲痛,只有無盡無窮的滔天憤怒。
“魔頭可不會放過想要殺了他的人!”
刑天慧的眼睛再一次地閃現異樣的色彩,即使知道自己被控制住又能怎樣?身不由己,身不由己,身體根本就不受自身的控制,還想怎麼破解?
鋒利的長箭刺透洶涌,滾燙炙熱的鮮血噴涌而出,但是那臨死之前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不是怨恨也不是悲憤,而是那種解脫的神情。
撤掉星象儀那計殺招,丁鋒月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倒不是因爲感慨,而是因爲有些無聊,謀劃的報復成功了,後面也沒有多少值得自己所關注的事情。
南疆刑家如此之大的動靜,尤其是那巨大壯觀的環狀蘑菇雲,哪怕幾千裡甚至萬里開外的蠱師都能看得到。
不僅吸引了大量的蠱師,就是在南疆挑選星命之人的蠱世界天道分身都被驚動了。
“我就不該把那小子放在蠱世界,不僅殺了一個星命之人,而且還毀了一個家族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