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把手搭在了木門上面,就聽見“吱呀”的一聲傳來,這扇已經腐爛的木門慢慢轉開,然後是“咔”的一聲,門柱斷裂,木門向後倒下。
“啪”的一聲,小店內灰塵滿天。
陳航揚了揚手,他想把撲面而來的塵灰掃開,但事不如願,灰塵終究是噴到了陳航的臉上,他被嗆到,陳航咳嗽了起來。
過得一陣,小店內的塵灰終於散去,陳航看到了熟悉的中式裝修。
店主應該就是一名華僑,或許是他的主上曾經在這裡挖金,所以他的後代在這裡定居了下來,中華民族的血脈在北美大陸開始了傳承。
終於到了今天——一切都結束了。
陳航在感慨萬分中進入了小店裡面,小店是普通的茶餐廳設計,外面是飲食區,裡間是廚房,一隻舊碗還擺放在了桌子之上。
陳航慢慢地進入了廚房裡面,他看到了這裡雜亂的擺放。這應該是末日爆發的時候店主開始了逃亡,幾隻菜盤還堆放在了水龍頭下。
在櫥櫃裡面,陳航意外地看到了中式乾麪與諸多的調料,陳航的心情頓時晴朗了起來。
這些乾麪被密封存放,它們在這樣的環境下並不會變質,陳航知道自已終於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頓了。
找齊了配料,陳航開始檢查這裡的燃料,店主再次給陳航帶來了驚喜——他使用的居然還是罐裝燃料,陳航很輕鬆地就把竈頭點燃了。
“我需要水,我需要乾淨的水!”
一聲狂叫,陳航興奮地從小店裡面衝了出來,他在小店的屋頂找到了水箱,這是小店的雨水收集裝置,在乾旱的荒漠這是人們必備的設施。
萬事俱備只差動手,陳航叉着手指舒了舒筋骨,然後他把店邊自然生長的辣椒與青蔥切成了細末。
沸騰的開水發出了“咕咕”的聲音,陳航神聖地把麪條放進了鍋裡。乾麪入水馬上開始軟化,一根根麪條順着水花翻騰,陳航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當面條被煮得半透明的時候,陳航用筷子將麪條撈了起來,淨盡的碗裡早就放好了調料,香噴噴的麪條被放了進去。
澆湯、倒汁,再配上炒好了的辣椒末,最後陳航小心地撒上了蔥花,整間廚房都瀰漫在了一股久違了的芳香之中。
“開工!”
陳航興奮地將麪條端出了廚房,他選了一張搞乾淨的桌子坐了下來,筷子插了進去,一小搭面條被挑了起來。
正當陳航準備把麪條塞進嘴裡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傳進了耳裡,聲音顯得有些膽怯,但她卻瞬間讓陳航淚流了。
“請問,我能吃點面嗎?”
輕輕的、怯怯的,那聲音如同春雷一樣,陳航的全身都變得僵硬了。
陳航仍然彎腰坐在了桌旁,淚水順着眼角緩緩滴落,他的頭慢慢地扭了過來,陳航看到了穿着紅裙的姑娘。
“可以,當然可以。麗麗,我真的好想你!”
陳航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朦朧,陳航向着盧麗麗撲了過去,他在姑娘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她摟在了懷裡。
“噗”,聲音有些沉悶,那是身體被扎穿的疼痛,陳航欣喜的目光變成了錯愕,他的頭慢慢地低了下去。
就在陳航的腰側,一根尖長的手指插在了那裡,手指變形長得極長,它插透了陳航的身體,然後從後面紮了出來。
“麗麗,你幹什麼?”
陳航驚愕地望着對方,他看到了一張驚慌的臉,盧麗麗顯得十分害怕。
“你幹什麼?不要靠近我,我會殺了你!”
盧麗麗驚恐地喊叫,她一把推開了陳航,盧麗麗快步退到了門口,但她的眼睛裡面分明流露出了擔憂的目光。
“麗麗,你怎麼了?我是陳航啊?!”
陳航捂着腰連退了幾步,他跌坐在了凳子上面,陳航覺得下半身開始變得麻痹了。
站在門口的盧麗麗顯得十分的慌亂,她伸出了左手,盧麗麗想扶住陳航,但她似乎又有一些畏懼,盧麗麗擔心地說道:
“怎麼辦、怎麼辦?你中毒了,你會死的!”
“麗麗,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陳航啊!”
然而盧麗麗對陳航的喊叫根本沒有反應,她的眼神明明是對陌生人的關心,對無意間傷害了對方的內疚,盧麗麗小心地走到了陳航的身邊,她謹慎地觸摸着陳航的傷口:
“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你要傷害我。”盧麗麗喃喃自語,眼淚從她的臉上流淌了下來,盧麗麗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
“怎麼辦?你會死的,我不想殺人啊!”
盧麗麗突然間捂着臉蹲在陳航的身邊大哭了起來。
陳航慢慢地伸出了左手,他想去撫摸盧麗麗的頭,但捂着臉的盧麗麗明顯身體開始發硬,陳航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麗麗,原來你不認識我了,你居然完全失憶了!”
陳航嘆了口氣,他終於軟倒在了桌子上面。
……
盧麗麗一直在忙碌,她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隻吸液管,盧麗麗開始處理陳航的傷口,她想從裡面吸出毒液。
陳航癱在桌子上看着盧麗麗忙碌,盧麗麗真的完全不認識他了,她只是在照顧一個陌生人,盧麗麗不願意自已殺死一個人類。
盧麗麗仍然穿着一套紅色的緊身服,這套衣服與當年陳航第一次見到她時穿的一樣,緊身衣、小短裙把盧麗麗美好的身材襯托了出來,她在潛意識裡仍然喜歡拉拉隊時候的紅色。
其實這一次的麻痹感並沒有上一次的那麼嚴重,中過了一次毒,陳航的身體裡面已經產生了抗體,此時陳航的頭腦仍然清醒,他能夠清楚地說話:
“麗麗,這幾個月都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害怕?”
盧麗麗把一劑藥液注射進了陳航的體內,她面帶愧疚地站了起來,盧麗麗後退了一步,然後開始小聲道歉:
“對不起,我只能幫到你這麼多了,在荒漠裡面我找不到足夠的藥物。
這位先生,您很可能會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傷害你,那只是本能反應……”
說着說着,盧麗麗的眼睛又開始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