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聲,越野車重重一頓,兩隻擋在車頭前的喪屍旋轉而起,其中一隻一頭撞在了擋風玻璃之上,喪屍的腦袋當場被撞碎,它的身體被彈上了更遠的高空。
薇瑞兒尖叫着不斷轟油,這輛越野車如剷草機一樣在街道上面橫衝直撞,那些搖晃的喪屍往往反應不及,於是它們大部分被碾成了碎片。
越野車的性能在被海水淹沒的街道上面展現得淋漓盡致。兩道水牆從車輪的兩邊沖天而起,海水形成的浪涌漫上了越野車頭蓋,緊閉的車門之處,大量的海水滲入了車廂,但越野車的排氣管道安在了車頂的位置,這樣的水淹根本對它造不成影響。
駛出了三四公里,薇瑞兒發現道路上的海水變得深了起來,前方出現了一座天橋,兩輛汽車被完全淹沒在了水下,海水平着汽車的車頂蓋,裡面的人生死未知。
“頭兒,怎麼弄?”
陳航看了看上面的天橋,那裡熙熙攘攘擠滿了喪屍,喪屍們已經發現了衝過來的汽車,於是這些怪物在天橋上面伸着爪子不斷地嚎叫。
陳航咬了咬牙:“衝過去。”
車上的安妮馬上捂住了小希望的口鼻。
越野車不斷咆哮、海水繼續上涌,它涌過了車頭,漫上了玻璃,最後衝到了車廂頂上——越野車已經完全沒入了海水之中。
洶涌的海水不斷地從細縫處涌入到車廂裡面,車廂很快被海水灌滿,視線內只剩下黃褐色的一片。
當越野車駛到天橋下方的時候,就聽見“呯”的一聲悶響傳來,頭上車頂猛地向下一沉,陳航知道這是有喪屍跳上來了。
瞧把你們急得?很想吃子彈是吧?陳航在心底罵了一句,他把一隻*豎了起來,“轟”的一聲,一顆子彈轟了上去。
“譁”的一下,頭上車頂被霰彈撕開來了很大一個窟窿,隔着那個窟窿能看見一隻喪屍被轟上了半空。喪屍的下半身被完全轟爛,它一頭栽入了海水之中。
然後又有兩隻喪屍先後跳了上來,陳航一一如法炮製,這兩隻喪屍也被轟了下去。
水下潛行,海水爲越野車製造了極大的阻力,它前進的速度相對較慢。當陳航把車頂鐵皮轟得跟浪花一樣形狀的時候,越野車終於駛離了天橋。
浪涌滑下了擋風玻璃,車廂裡的海水向着車外涌去,車裡面的五個人個個都跟落湯雞一樣,越野車的速度漸漸地提起來了。
哈克駕駛的越野車把車頭前面的喪屍,如禾杆一樣碾入了海水裡面,班克斯趴在車尾後面拼命開火。
伴隨着“咔嚓”一聲,一隻彈殼從槍膛裡面彈跳而出,彈丸重新裝填,班克斯叫罵着轟碎了一隻喪屍的腦袋。
兩輛越野車先後離開了深水區。
大量的喪屍跳下了天橋,它們努力追趕着汽車。但喪屍的身體結構很不利於破水前進,它們洞開的胸腹大量兜水,這羣喪屍終於被丟在了後面。
衝出了這一片街區,街道上的喪屍慢慢地少了起來,陳航決定找一處加油站。
兩輛車的油量都已見底,而且之前搬上車的補給大部分都被海水給泡溼了,這些食物也需要處理一下。隊伍找到了一處加油站。
遠遠地,陳航看見了加油小賣部裡的兩具喪屍,它們在那裡茫然地搖晃,陳航示意了後車的哈克與班克斯,這兩位提着槍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經過這一個多星期以來的鍛鍊,他們對喪屍的畏懼感已經退去。哈克一腳踢開了玻璃門,班克斯直接把槍頂在了喪屍的頭上,“啪”的一聲,喪屍的腦袋炸開了。
哈克依樣畫葫蘆,不過他這次使用的是斧子。當剩下的那隻喪屍隔着玻璃在衝着兩人咆哮的時候,哈克一斧頭剁了下去。就聽見“哐當”一聲,玻璃炸碎、斧頭斬入了喪屍的頭內。
“把裡面的補給全部搬到車裡面去。”陳航一邊加油一邊指揮着衆人,大家都忙碌了起來。但過得一陣,安妮顯得有些焦急,她抱着小希望找到了陳航,安妮指着面色發紅的小希望道:
“陳,希望有些咳嗽,我看她象是發燒了。”
陳航嚇了一跳,他馬上用手掌探了探希望的體溫,陳航的眉頭皺了起來。
希望真的發燒了。
“陳,我們該怎麼辦?你一定要幫幫希望。”安妮顯得十分焦急,她緊張地盯着陳航,她怕陳航做出放棄希望的決定。
珍和凱瑟琳爲希望測量了體溫,可以確定小孩子正在發燒,但之前的抗生素已經用在了李雲的身上,車上再也沒有適用於嬰兒的藥物了。
陳航看了看周邊的環境,當車輛把食品基本上裝滿的時候,他終於做出了決定:“我們在前面找個地方休息,我會出去找點藥物,大家在駐地等我們回來。”
班克斯顯然很不滿意這個決定,他一直在小聲嘀咕,但隊伍仍然堅定地執行了陳航的命令,他們在居民樓裡找了一處臨時駐地。
對於藥物的認識,盧麗麗肯定是最權威的,陳航向盧麗麗提出了請求,盧麗麗答應一同前去,兩個人離開了臨時住所。
此時仍是正午時間,陳航的目標是找一處醫院。出發前薇瑞兒提供了相關的信息——就在兩條街後的曼哈頓道,那裡有紐約市最大的私人診所。
陳航與盧麗麗一路慢跑,他們很快通過了第一條街道,前面出現了一條衚衕,通過這條衚衕就能到達第二條街道了,但他們前進的道路被一座金屬“山”堵了起來。
這座金屬“山”是由被洪水衝進來的汽車形成的,數百輛汽車卡在了這裡,它們一層層地堆積了起來,於是形成了一座小山,這座小山把整條衚衕給完全堵上了。
金屬山的外層包裹着一層“烏雲”,那是成千上萬只飛舞着的蒼蠅。這些蒼蠅從金屬山裡腐爛的屍體裡面孵化,它們繼續生活在這裡——產卵、孵化、成長,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