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佛大壩的裡面,這裡有一片操作間,操作間外是幾部巨大的水輪機,粗大的水管橫貫整個地面。
這片操作間隔成了幾片區域,每片區域都用鐵門與玻璃分隔了開來,它將水輪機巨大的聲音擋在了外面,裡面顯得十分安靜。
這些操作間燈火通明,在最靠裡面的一間辦公室內,這裡被收拾得一塵不染,牆面上掛着大量的顯示屏幕,此時屏幕裡面全部顯示的都是一隻巨大的眼睛。
屏幕的對面是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擺了杯開水,繚繚的蒸汽順着杯口冉冉而上,一隻手握在了杯子上面。
這隻手把杯子端了起來,他把杯子送到了嘴邊,然後拿杯子的這個中年男子把這杯水輕輕地抿了一口。
“爬行動物的瞳孔,很明顯由人類基因佔據了主導地位。他的基因抑制手段十分高明啊!”
中年男子重新把杯子放下,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屏幕上面,屏幕裡那條鱷魚正向着壩頂高速爬來。
正當這個男子在聚精會神地觀看錄像的時候,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推開了,凱瑟琳身着制服走了進來。
“回來啦?”
“嗯,回來了。”
“很好,你的工作十分出色,跟着你來的就是那個陳航吧?”
凱瑟琳表情複雜地看着屏幕,她看見那條鱷魚爬到了大壩的頂上,凱瑟琳在心底嘆了口氣,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沒錯,他就是陳航。”
中年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手終於離開了杯子,男子在太陽穴上揉了一下,他似在回憶着什麼。
“陳航,我都快記不得他的名字了,他應該是陳繼科的兒子,我給他治療過。
對了,那是我第一次嘗試基因編程技術,那孩子有先天性的生理疾病,只有通過基因改造纔有可能存活,我給他注射了我的第一隻研究產品。
喔,他就是那個孩子嗎,現在都長得這麼高大了,我還以爲他已經死了呢!”
中年男子望着屏幕裡的陳航,陳航已經進入到了大壩之內,他恢復了人類的外形,陳航正警惕地一步步前進,大壩內的攝像頭把他的一舉一動全部反應了進來。
“好了,擺張凳子,我們準備迎接客人吧。”
中年男子吩咐了一句,他靠在了大班椅上,眼睛靜靜地望着門外。
過得一會兒,這間辦公室的大門被慢慢推開,一個高大的年青人走了進來。
陳航目光復雜地望着對面的男人,他已經快認不出他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中間甚至還阻隔了另一段人生的記憶,當年那個禍害過自已的科學家,他的鬢角現在已經隱隱有點白了。
“我是陳航,你還記得我嗎?”
陳航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他的聲音十分冰冷,與之相反,中年男人倒是顯得饒有興致,他用手指點了點桌面,中年男人說道:
“喔,快忘記了,不過班克斯幫助我想起了你。坐,孩子,想不到你長得這麼高大了。”
陳航冷冷地坐在了中年男子的對面,凱瑟琳送過來了一杯開水,然後轉身回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後。
在離開的時候,凱瑟琳嘆了口氣,那失望的聲音只有陳航能夠聽到。
陳航坐在了凳子上面,他沒有動那杯茶,陳航仍然保持眼睛與對方對視。中年男子面色自若,他嘴角含笑,仔細地觀察着陳航,兩人許久沒有說話。
終於,中年男子揚了揚水杯,他笑着說了一句:“喝水。”
“不渴。”陳航的回答是冰冷的,他的眼睛仍然盯在了對方的身上。
中年男子靜靜地看着陳航,他突然間啞然失笑,男子問道:“你好象對我很有意見,爲什麼,能說給我聽聽嗎?”
陳航死死地盯着對方,他的目光就象是要刻在男子的身上一樣,過得一會兒,陳航冷冷地說了一句:“蔣東成,你真的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嗎?你曾經給我打過一針。”
中年男子,也就是深刻在陳航記憶之中的蔣東成,他撓了撓腦袋,蔣東成顯得有些迷惑不解:
“不錯,我記得這回事情。當時你的父親找到了我的實驗室,他述說了你的病情,希望我爲你治療,我答應了,並且在你的身上使用了我最新的技術。怎麼了,你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你在拿我做實驗。”陳航勃然大怒,他恨恨地一掌拍了的桌子之上,那杯水頓時被彈了起來:
“你給我注射了基因藥物,你改造了我的基因系列,把我變成了一隻怪物。你居然覺得這沒有什麼問題嗎?”
蔣東成仍然沒有什麼反應,他靜靜地看着陳航發怒,一直到陳航咆哮完畢以後,蔣東成這才慢條斯理地說了起來:
“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當年你的病情來源於你的先天性基因缺陷,你沒有幾天好活了。只有進行基因修改,纔有可能徹底治癒。
我把治療方案的風險告訴過你的父母親了,他們很清楚基因治療的可能後果,你的父母親答應了這一次實驗。怎麼,你認爲我在拿你做實驗嗎?”
“沒錯,你把我當成了實驗白鼠,不要以爲你現在還能欺騙我,我已經很清楚你的伎倆了。
你根本不在意我的病情,你只不過是在嘗試基因改造技術,你想製造出一個完美、強大的超人。”
蔣東成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他靜靜地盯着陳航,當陳航咆哮完畢以後,蔣東成問了一句:
“這個答案是盧麗麗告訴你的嗎?她分析了你的基因序列?”
陳航死死地盯着對方,他沒有回答,但蔣東成仍然從陳航的神情上面得到了答案:
“果然是盧麗麗,她不愧是我最好的學生。不錯,我是在拿你做實驗,我把我幻想中最強的藥劑注射進了你的身體,我想製造出最強大的生物。
可這有什麼呢?你已經嚐到了裡面的好處,你很清楚你現在有多麼強大,而你只不過是激發了其中的一小部分潛力,你的發展空間無法限量。
陳航,你還有什麼好埋怨的呢?你的病被治好了,你擁有了變異的能力,你現在成爲了新人類,你無懼任何病毒。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我改造了你,我讓你擁有了想象不到的能力,我創造了一個——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