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是誰？
你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你已經不再愛我，也已經不需要我。卻爲何還要呼喚我的名字？
我好像記不清了。
曾經是誰的新娘。
——《虛空啓示錄·序章》
當你面對應該保護的重要事物，
卻無能爲力的只能久久佇立之時。
當你失去了選擇被黑暗籠罩的時候，
就快要被絕望所吞噬的時候，
我願化作照亮你前路的光芒，即使是世界之王也無法將我掩蓋，
所以，我願將我的一切，全部奉獻給你
——《My Dearest》by supercell
第三研究所的地下二層
以往冷清的地下二層在這個晚上似乎熱鬧非凡——【諸神的黃昏】，隸屬於第三研究所的秘密武器一般的存在。
六位少年站在上次【力量操縱】接受測試的巨大空場裡，臉上的表情大多數的漠然，也有極少數的表情誇張的人員。比如說【位面切割】。和他的那頭銀色的頭髮一樣，他的性格好像與其他在場的五人格格不入。
“喂。好像是有什麼重大事件哎，說不定還能見到上次那兩個傢伙。”似乎是一次交手就將不會說話的【力量操縱】當成了好朋友，銀髮少年雙手抱在腦後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力量操縱】——能夠操縱任何作用力的能力，操縱其大小，方向，而銀髮少年的【位面切割】，則可以對於空間位面進行切割，甚至可以切斷三次元以上甚至到十三次元的空間平面，也可以進行三次元的隔空切割，目前這是他常用的攻擊手段。
【力量操縱】目光稍稍掠過一臉興奮的【位面切割】，又把目光轉向別處——
剩下的四人，從年齡上說都差不多是同齡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學生一樣，但是能站在這裡，也就不僅僅是學生的身份而已，有一個人卻引起了【力量操縱】的注意，目光也稍稍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幾次。六人中僅有兩個女孩子。其中的一個身材比較矮小。看上去是初中生的身材，短短的頭髮有些老氣，身上穿的並不是便服，而像是一種爲她特製的戰鬥服。，雖然說適齡少女穿上戰鬥服有些奇怪，但是眼前的少女，似乎這件衣服像是本來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而她身邊的另一位漂亮的高個子女孩則是時不時的在向她說話。但是戰鬥服少女似乎從沒張過口，只是輕微的點頭或者無動於衷。
最大的違和感是從集結在這裡開始到剛纔，這個初中生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過。哦。準確的說是除了眨眼睛以外。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瓷娃娃，配上她白皙的皮膚和白色的戰鬥服。甚至可以照着她的樣子做一個手辦模型了。
“喲，你也注意到她啦？”輕快的聲音讓【力量操縱】轉過頭來，“她是諸神黃昏裡最奇怪的一個人，聽說她只和莉莉說話，哦不，準確的說我們看到的時候她只聽莉莉說話。我記得我上次要去搭話還被莉莉禁止了。”
聽完這話，少年的目光不禁有多停留在那兩個女孩的身上。
“還有那個莉莉。我問她你的能力是什麼的時候，她居然說出了自己的本名，但是就是不肯告訴我她的能力，你也知道，我總不能逼女孩子出手吧。”
難道你用這種方式調查過這裡所有人的能力？
“我，我沒啦。上次只是看你比較辛苦所以想和你過過招罷了！”似乎是讀懂了對方眼神的含義。
喂，這是哪門子蹩腳的理由。
“不過我知道的除我之外也只有你【重力操縱】，還有一個叫做【鏡像移動】的小白臉，所以上次那個排名是我胡亂說的，咩哈哈哈哈哈。”
白癡般的笑聲響起在這空曠的巨大房間裡。沉悶的氣氛一下降低了許多。
“還是你那麼鬧騰啊，【位面切割】。”一個帶着笑意的男聲插入了進來，然後看見高副所長的身影出現在這地下的二層。對於這種領導級的人物，【諸神的黃昏】的成員們依然保持着剛纔的狀態。
“對了，高副。”銀髮少年笑眯眯的湊過去，“把我們突然一起召集來，是不是有重大的事發生了？上次的那個仇我還沒報呢。”
“哈哈。”高副所長輕輕拍拍銀髮少年的腦袋，但是表情隨之也變得嚴肅起來，“剛纔從所有研究所的特殊檢測儀上都顯示出今晚上‘特殊信號’異常太巨大了，就先前的地城倉庫街出現的巨大異能反應已經超過了最危險級別。”
“嗯，我也感受到了。”銀髮少年雙手抱胸，“覺醒契約麼？”
“估計是，等級最少是S，有可能是S以下。但是不可以掉以輕心，另外在地城另一處也發現了急劇膨脹的異能反應。而且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我們的任務是？”
“我的判斷，其中有一個應該是和我們的【鏡像移動】相遇了，而且【特殊生命體】也出現了。剩下的那個不清楚。如果是【諭神者】之間的戰鬥的話，我們可以坐收漁利。”高副所長眯起眼睛，“我們的任務很簡單，不擇手段的擊潰他們！如果能抓回來更是大功一件！”
交代完任務後，大家魚貫的離開地下2層，但是那個短髮少女似乎沒有想走的意思。
“你不去麼？”高副所長臉上的態度溫和的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而且語氣裡甚至還有些請求的味道，“如果你能去——”
少女看了幾眼眼前的男人，不帶着任何表情，甚至不帶着感情。徑直的向出口走去。
“等等我！”另一個女孩趕忙跟了丄去。
“莉莉！”高副所長叫住了後面的女生。
“什麼事，所長？”叫莉莉的女孩很有禮貌的停了下來。
“拜託了——”語氣十分誠懇，比長輩拜託晚輩那樣的態度還要誠懇。
“沒問題。”叫莉莉的女孩微微欠身，便追了出去。
“今晚的這場勝利，是我們的。”高副所長拿出自己的終端，看了一眼，嘴角上揚。
走出的六人按照自己各自的判斷趕赴戰場，雖然說同是一個組織，但是要這些等同於諭神者的“怪物”們統一協作，團結作戰是根本不可能的吧，所以高副所長只是下達了指令，至於怎麼做，去哪，就要靠他們自己學到的本事了。
最後一個出來的是那名三無女孩，無口，無心，無表情，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樣子，但是總有那麼幾個不知好歹的人，比如，【位面切割】。
“莉——莉——”銀髮少年一邊發出讓人想踹他的聲音一邊靠近那個叫莉莉的女孩。
“什麼事？”女孩雖然皺了皺眉頭，聽到一個不熟的異性這麼叫自己的名字，但她還是很有禮貌的給予迴應。
“可不可以我們一起行動啊。”銀髮少年悄悄的湊過去，好像特意和那個矮個子女孩保持了一點距離，“我這也有個不喜歡說話的超級帥哥哦。”
指的應該是【力量操縱】。
“這，這樣啊。”女孩尷尬的笑了起來，讓人感覺就是一個鄰家女孩的模樣，這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怎麼會是這種特殊組織的一員呢。就在莉莉很難辦的時候，那個無言女孩徑直的走到兩人身邊然後拉住莉莉的手就向遠處走去。
“不，不好意思了啊。行動時請小心，請別受傷……”莉莉的身影也隨着她的聲音消失在夜幕之中。
“真好呢，溫柔的女孩，那樣的女孩怎麼會和我們是一類的嘛。”銀髮少年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在發春期的癩蛤蟆，“你說對吧，G。”
因爲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黑髮少年也沒有給過關於自己名字的任何信息。銀髮少年就擅自將G作爲對方的代號，沒想到對方並沒有反對。
“啊哈，【諸神的黃昏】所有的人員第一次大集會居然就這麼結束了……”
黑髮少年伸出右手，阻止了對方說話。
“請多關照了。”銀髮少年的表情在今天夜裡第一次嚴肅起來，“NO.3”
無聲的回答。
兩個髮色形成鮮明對比的少年就這樣憑空消失在原地了。
夜晚的風，變的更加瘋狂了。
地點轉換
歐陽純白站在那裡，背後的冷汗已經浸溼了後背的衣服。
就算對方說出“能聊聊麼”這樣的話，歐陽純白現在也會認爲這是給自己最後留遺言的機會。
“你在害怕？”對方笑了，“前些日子是誰和我說的總有一天會堂堂正正的和我一戰的？”
“……”完全不清楚當時的自己怎麼會說出那種話。所以現在只能用沉默來回應了麼。
而對方似乎並不在意這個。
“可以和我去個地方麼？”蘇流歌已經坐好了領路的準備。
這種情況讓歐陽純白和這個人去一個地方，就算不是地獄也差不遠了，如果現在歐陽雪在身邊的話，說不定已經衝上去和對方幹起來了。不對，不是說不定，而是肯定。但是歐陽純白現在卻忽然不想拒絕。
不要以外表判斷一個人。
父親這麼告訴過自己。
從第一次遇上歐陽雪和這個人，自己的生活就已經變得完全不正常了。姐姐住進醫院。自己甚至死掉了一次，而且緊接着又差點死掉了一次。日常生活完全崩壞。如果說歐陽雪是造成這種情況的始作俑者，那麼眼前這個金髮少年則是直接原因。想想第一次被禹疆追逐的時候，歐陽純白說過的話，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不軟弱不堅強。
不相信命運也不相信奇蹟。
該發生的總會發生，發生了就要學會接受。
既然要死，那也要死的明白。
如果可以反抗，那就一定要反抗，如果反抗不了，就算了，那至少要弄明白。
不是拍動畫片。沒有主角光環，不是寫小說，不曾有上天入地的本領，也許曾經有機會有，但是至少現在沒有。
“可——可以——”歐陽純白向着對方走去。歐陽純白對於眼前的人不是憎恨，更多的應該是害怕。但是不得不說他又有些佩服他。雖然對方那種高傲的態度讓人很不爽。那種囂張的態度霸道的做法讓人想把鞋拍到他那帥氣的臉上，但是歐陽純白也會稍稍的幻想着能和他一樣。
對手高傲但不卑鄙。
對手霸氣但不淫威。
堂堂正正的出現，堂堂正正的撤退，就連取血的事情都告訴葉言想說不想說看她自己。從不隱瞞。只是需要一個對手這樣的目的。
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你……”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對方，叫【窮奇】的話就會感覺怪怪的。
“我叫天燼。灰燼的燼，姓嘛，忘記了。”金髮少年目視前方，並沒有看身邊的歐陽，“或者你還是認爲叫我【窮奇】比較好？那麼隨你了。”
“我們去哪？”歐陽純白問道。
“取車，然後去你的學校。”不撒謊。雖然不說明自己的目的。
“哦。”歐陽純白安安靜靜的跟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倒是對方先打開了話匣子。
“呃——是有很多，但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問什麼纔好。”歐陽純白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像這樣的和“敵人”對話。大概有且只有一次。
“不想問我們是誰，怎麼冒出來的，想找你做什麼？爲什麼都盯上你？不想問問麼？”天燼指了指路，示意車就在前面了。
“額，本來是想問的，但是好像現在問，也沒有了什麼意義。”歐陽純白嘆了口氣。
“算了。不問也沒什麼，你只要記住。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他和非人類沾上一點關係，那麼他或多或少的對這個世界都有影響，而我們【諭神者】是對其影響最大的一個部分，你應該聽你姐姐說過。這個龍城沒有【諭神者】的力量根本做不成浮空城，沒有這個所謂“虛空時代”的技術，我們也到不了這個世界。”
“你，你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事？”歐陽純白微微驚訝，但是隨之也明白過來，世界上不可能只有透風給歐陽雪的牆，知道這個世界真相的人可能是一批接着一批，只是相比於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數上，這些人就是極少數極少數的人了。
“空間跳躍麼？”天燼像是嘲笑般的表情，“如果換成魔法的話，這就是世界級的大魔法了，呵呵。”
“魔法？”歐陽純白又聽到了古老的詞語。
已經走到了天燼的車子車子旁邊。是一輛黑色的跑車，看上去價值不菲的樣子，在黑夜裡行駛也不會引人注意。
“對了，我可以打一個電話麼？”歐陽純白想起來自己已經出來太長時間了。說不定歐陽茉莉已經滿大街找他們了。
“可以。”天燼點了點頭，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他看上去和歐陽純白差不多，普通的高中生。
“那個。姐姐，我還要有一
會才能回去。”
“遇上麻煩了麼？”歐陽茉莉的聲音很擔心，“歐陽雪呢。”
“呃，和——和我在一起呢。要轉給她麼？”只能撒了一個慌，一個讓歐陽茉莉安心的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一下，對不起啊姐，一定會回來吃飯的。”
“她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家了。”果然是因爲擔心兩個人已經出了門，“那我掛了。”
“嗯——”歐陽純白突然又想想起了什麼，又補上了一句，“姐，如果有一件我認爲對的事一定要去做，你會支持我麼？”
眼神如此堅定。歐陽茉莉那邊則是冗長的沉默。而天燼也靜靜坐在駕駛位上看着這個現在還有些文弱的少年。
我會爲你感到驕傲的。
似乎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好像知道歐陽純白心中所想的東西——
正視所遇到的一切。
黑色的跑車在夜幕的龍城地城大街上疾馳着。天燼皺了皺眉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是神色也很快的恢復平靜。
“既然你沒什麼想問我的，這次就換我問你吧。”天燼將車換成自動駕駛，設定好了終點。
“對葉言是什麼感覺？喜歡，不喜歡？”
“噗——”一開始便是無法預料的問題讓歐陽純白麪紅耳赤。
“怎麼了？”
“朋友，朋友而已。”歐陽純白讓自己平靜下來。
“即使被告白之後？”
“也，也是。”突然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不是實話。
“我只是隨口問問。”
有這麼在這種時刻隨口問問這種事的麼？緊張的連吐槽都忘記了。
“如果接近她，就不要再遠離她，如果離開她也就不要再回頭，她的脆弱，已經無法再經受一次打擊了。”
“嗯。”雖然不知道理由，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她的姐姐不是被她害死的，是被她意外殺死的。”天燼說的很平淡，但是對於歐陽純白的震驚還是不下於一次精神上的超級大爆炸。
“【殺戮之女王】。”天燼說出了一個名詞，“那就是隱藏在她身體裡的怪物。”
看着歐陽純白不說話，天燼接着往下說：“每個人都有很多面，你是，我也是，每個人都有控制住自己的時候和不能控制自己的時候，在【諭神者】身上這被稱爲【迷失點】。但是多數，可以依靠自己的控制力強制扭轉這股力量，雖然會造成破壞，但是暴走卻是可以控制的。”
“但是，葉言不行。【殺戮之女王】的力量一旦覺醒，她就完全變成戰鬥女王的姿態，對着周圍的一切進行無差別的攻擊，而且在“女王”狀態下的她有自我意識，但是自我意識也會和殺戮女王同步。爆發出來的力量就會更加可怕。當【殺戮之女王】再次沉睡的時候，她會記起所有的事，所以留給她的只有痛苦，痛苦和痛苦。”
歐陽純白無話可說。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葉言沒想到會有着這樣的過去，但是那種笑容卻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但是葉言很喜歡笑，我認爲她不是裝出來的開心。”
“是啊……”天燼看向窗外，已經到達了浮空城上，“她只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姐姐，一直處於自責當中，不敢與人說話，不敢與人溝通，想忘記過去。但是她也想獲得朋友，想從過去的牢籠中解放出來，但是很不巧，那個導火索回來了——蘇流歌，他是死去的那個姐姐的親弟弟，他一定會再次刺激葉言想起那一切——”
“怎麼會！？”歐陽純白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人啊，就是這樣一種黑暗的生物。”天燼轉過頭看着歐陽純白，不得不承認，天燼有着一副極好看的面容，比歐陽純白帥多了，“如果我現在把你殺了，那你的姐姐直到她生命的最後一刻之前都要把我碎屍萬段。”
應該會如此。
“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你有覺悟麼？”
“什麼？”
“負起自己身上責任的覺悟。一盤棋缺少了棋子便開始不了，走不出那開棋的第一步，我們都是‘棋子’，當我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的時候，這場遊戲就開始了，你不想知道這背後隱藏的秘密嗎？”
車子停在了夜晚龍城2中的門口。
歐陽純白再次陷入沉默，沒有，肯定沒有，之前將歐陽雪說的都想象的太簡單了。變成超人再去拯救世界什麼的完全不會存在。就算自己變成超人就一定能拯救世界麼。會不會遇到第一個小怪物就被幹掉了？
“那，你有想守護的東西麼？”看着歐陽純白難看的表情，天燼換了個話題。
“啊？”對方還在剛纔的問題裡愣神。
“有的吧。”天燼幫他做出了回答。
“也許吧。”歐陽純白擡頭看天，答應過一定要和歐陽雪在一起，一定要保護葉言，答應過夕顏，就算是剛到自己家的幽靈少女也對自己說過那種臉紅心跳的話——
就算全世界人都不相信你，將你喚作騙子，或是用無情的話語傷害你，哪怕這個都不相信你，要給你戴上荊棘王冠。我也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少女的呼吸和呢喃還回響在耳畔。
“你猜到我要對你做什麼也無所謂，你姐姐一定會恨我，但是選擇權在你。喚不喚醒你身體中沉睡的力量，你可以放棄，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因爲你失去了和我對話的資格。你可以選擇接受，我只想和對手好好的較量一番。”
站在操場中間的二人，歐陽純白已經做出了選擇。
“現在要做什麼？大半夜的兩個男人站在這裡吹冷風，【諭神者】現在變成了如此悲慘的人物？”歐陽純白縮了縮身體。
“等。讓你力量醒來的關鍵——”紫色的結界無形的張開。擴大，蔓延，包裹住整個學校。異世界的結界再次展開，這裡只剩下紫色的一片。
“來了，這真是好誘餌啊。”從天燼身上爆發出一股比以往更強大的力量，而且歐陽純白感覺到比以前更加恐怖力量，但是這個人卻突然撤掉了結界。但是身體還浮在半空中。
等誰？
歐陽純白心中的疑問。
“來了。”如流星般的光芒劃破夜空，一個全身冒着火焰的人影出現在龍城2中的操場上——歐陽雪，還有葉言。
“歐陽雪？”歐陽純白沒想到過來的竟然是歐陽雪和葉言。同時對方也十分驚訝看到歐陽純白和【窮奇】在一起。
“你想幹什麼！”歐陽雪衝到歐陽純白身邊一把把歐陽純白抱在懷裡，像多年沒見自己兒子的母親似的，“沒事了沒事了。”
“你哄小孩啊。”歐陽純白不高興的推開歐陽雪，看到葉言看向這邊的目光有些尷尬。
“把他帶到這裡來做什麼！”歐陽雪一副老虎要吃人的模樣。
“把他身體裡的【意識】喚醒。”天燼口中的意識估計是【諭神者】的力量。
“想都別想，我只要他過着普通人的生活。”歐陽雪看着落回地面上的【窮奇】，“看來我不用衝冠的怒發戳死你是無法讓你明白這點了。”
爲什麼還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啊，搞不懂這個女人，歐陽純白冒出這樣的想法，眼前這個姐姐好像是自信過了頭。
“可是你的寶貝弟弟自己都願意了。等你來只是取得你的意見而已。”金髮少年負手而立。
“你自——願？”
歐陽雪的表情好像要把歐陽純白生吞活剝了一般。
“嗯。”歐陽純白點了點頭，好像徹底被歐陽雪的氣勢嚇到了一般，“因爲我想——”
想和你站在一起，應該是這句話，但是——
啪——
一個響亮的耳朵毫無徵兆的打在歐陽純白的臉上。
“爲什麼要找這種人，就算是自己的中二想法，告訴我不可以麼。萬一出了什麼——”
“我不是小孩子！”歐陽純白猛的將歐陽雪肩膀一推，“我有我自己的決定，不管是對還是錯！如果什麼都不去試，怎麼會知道結果！”
“拿命去試麼！”歐陽雪不肯退讓，也不會退讓。
“那是我的問題！”
“你要讓歐陽茉莉再傷心一次麼？”
沉默
沉默
怎麼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一個人。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歐陽雪這麼說道。已經飛身撲向天燼，右手上出現紅色的魔法陣，然後歐陽雪從中抽出【神火】，與以往不同，是金紅色的火焰，由火焰組成的長劍散發出駭人的溫度，就連看到如此場景的天燼也變了色。
涅槃之火，可以焚盡世間萬物的火焰，未契約完成時候的灼傷已經很可怕了，而現在如果被這火劍砍中，後果可想而知。窮奇拿着【檮杌之劍】和【惡之輪迴】同時迎敵。
僅僅是在原地的站樁式攻防戰已經讓人眼花繚亂，歐陽純白只能聽見悅耳的碰撞聲。
“你再次契約了？看來【諭神者】裡特別的存在遠遠不止一個啊。”少年笑道。不僅是大開大合如魔法般的術式，還是對於這種對攻的白刃戰，他都有着一流的技術。
“如果繼續害怕下去，我永遠不能站到他的前面保護他！”歐陽雪刺出的數劍都被對手挑開，但是已經確認了力量到底增長了多少。硬碰硬也不會吃虧。
“這樣啊。呵呵。原本以爲能和我這樣交手的只有你弟弟一人！”
“別太小看我！”歐陽雪突然俯身本來空無一物的左手也同樣的出現了一把長劍但是這把長劍卻沒有帶着任何火焰，在【神火】的掩護下，毫不留情的華翔敵人的小腹。
天燼也發現了突然出現的武器，強制性將【惡之輪迴】去阻擋長劍，並且迅速的拉開了距離。
“比上次，強的多，這就是不死鳥的力量麼？”天燼重新調整好準備迎擊。
“天塹！”歐陽雪站在原地，但是手中的火劍卻已經暴漲到老高。然後徑直的朝天燼劈去，這架勢，足以將龍城2中的機械化操場劈成兩半，而且劈砍的速度十分的快，火劍火焰刀刃的寬度已經不是天燼說逃走就能逃走的寬度。
天塹，無法逃離般的鴻溝。
就連歐陽純白也呆住了。這場景就算是好萊塢大片的特效也是比不上的吧。
很可惜。天燼用白色的骨劍擋住了火劍的劈砍，不是站在原地而是飛身而上的劈砍，用攻擊太當成最好的防禦。電光火石間，兩人再次交手。
這種從心裡突然而生的違和感是什麼？
歐陽純白問着自己，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卻和上次一樣說不上來。打鬥從地面進行到半空中，就在歐陽純白凝神關注歐陽雪的時候，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是葉言。
想到天燼和自己說過的話，歐陽純白覺得對葉言的同情又多了一份，那份不知名的心疼感有多了一分。
“你怎麼和姐姐在一起。”激烈的交戰中，還有功夫閒聊天的人並不多，但是歐陽純白總覺得要說點什麼。
“是，是歐陽姐姐救了我。”葉言低着頭。
“救了你？”這思維跳的太快，歐陽純白有些跟不上。
“嗯。”葉言點了點頭，慢慢的擡起頭來看着歐陽純白，少女的眼睛是紅腫的，應該是哭了很長時間，但就算是這樣，葉言還是一個超級美少女，粉可愛的臉蛋，白皙的皮膚，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和姐姐一樣的黑色秀髮。再加上現在處處可憐的樣子，歐陽純白有種想抱住她的衝動。
冷靜，冷靜，冷靜。
天哪，我在想什麼啊。歐陽純白罵着自己。
“對不起，我幫着哥哥揭發了你，害你有可能會被學校退學。讓班上的同學誤解了你。真的對不起。本來已經沒臉見你了，但是還是要說一聲對不起。”女孩低下頭。
“又不是你的錯。”歐陽純白的聲音顯得是那樣的輕快。
“唉？”這樣輕描淡寫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但是葉言還是表現出來了驚訝。
“不是你的錯，這些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就算道歉也於事無補，反正我已經接受了。”歐陽純白溫柔的笑了笑。
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人。
是的，我就是喜歡他。
溫柔的笑容，包容別人的一切。
“那個，你的姐姐真的很在乎你，在乎你似乎已經超越極限的程度了。”葉言說道，“我，我也不希望純白會遇到危險，所，所以這點上我和歐陽姐姐的觀點是一致的。”
什麼時候已經改口成純白而不是歐陽了呢。
“是這樣麼？”歐陽純白突然感覺到了不好意思。這樣的話聽別人口中說出來，好像在替對方表白一樣。
“還有一件事。”葉言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就算在這黑夜之下也能看到。紅撲撲的可愛臉蛋。
“什麼？”
“上次那個告白，我要收回。”葉言聲音越來越小。
“唔？”歐陽純白
不知道爲什麼要提到這件事——
“因爲我要重新再說一遍”葉言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就像司若曦所說的，如果他聽不懂，那就告訴他，一遍一遍的告訴他，“我喜歡你，讓我做你的女友吧！”
歐陽純白愣住了。美少女火爆性的發言似乎讓周圍一下子全部都失去了顏色，打鬥聲什麼的都不見了，眼前只有這個極美極美的女孩。
答應她啊。
就這麼答應她了。
這次是毫無掩飾的真心。
但是爲什麼要說出“可以啊”之前腦海裡會閃出另一個身影。歐陽純白遲疑了一下。那個天真無邪卻又十分認真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答應的話卻一下子說不出口了。
“對不起，你可以考慮的。”葉言紅着臉說道。
剛剛出現在腦海裡的是高雅的身影，大小姐脾氣，壞，捉弄自己，沒事還會嘲笑自己，說新娘子的時候面紅耳赤的身影，最近她好像一直在看什麼東西。卻又不肯告訴自己。
歐陽純白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一旦成爲習慣，就會紮根心裡慢慢變了味。
“如果能擋下這一擊的話，我便敗了！”【窮奇】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龍城2中的上空。也讓迷濛中的歐陽純白突然醒過來。
現在的戰局是互有勝負。兩個人都有些輕傷。現在的天燼浮於半空，歐陽雪則站在地面。隨後窮奇身後的天幕像是突然亮了起來，準確的說，不是天幕，而是窮奇身後突然出現一塊巨大的魔法陣，白色的方形魔法陣。從方形的魔法陣上出現了一把接着一把的長劍，各種怪異形狀的劍，密密麻麻的插在魔法陣的光圈之中。
“這是——”歐陽雪和歐陽純白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劍的魔法陣。
“【隱藏的劍具】。這纔是【檮杌】的御神寶具，不過現在的我借用一下罷了，”天燼神情嚴肅，“看你如何擋下來這一招。”
所有的劍都微微的發出了嗡鳴。一股恐怖感隨着嗡鳴席捲了所有人，所有的劍微微的偏轉指向了歐陽雪——和歐陽純白。
“再見了。”天燼的嘴角上揚。
萬劍齊發下去。這個學校的操場，說不定連這個學校的一半都得被炸飛，但是有比這個對於歐陽雪來說還重要的事。
“糟了！”一邊抵擋飛劍一邊向歐陽純白和葉言兩個人身邊趕去。胳膊和小腿已經中了兩劍，“嗚啊！”
歐陽雪再次爆發出火焰的力量，紅色的魔法陣在她的背後出現，並且迅速轉動起來。
來不及。就算隔着有距離，而且【窮奇】似乎特意遲射出了飛向歐陽純白的劍，但是趕不上。絕對趕不上。
但是——
伸開雙臂擋在歐陽純白麪前的是——葉言。
普通的女高中生。
【殺戮之女王】。
在歐陽純白愣神的瞬間衝到了他的前面，
我要保護他。
我要爲我自己贖罪。
我也想——
成爲保護他的力量！
一股強大的熱流席捲了葉言的身體，同時也席捲了歐陽純白。不是過去的心悸感，這次是清澈的，透明的，一股熱流涌上心頭，然後散佈到身體的各個位置。
發生異變的卻是葉言，身上散發出光芒的葉言的身前出現了同樣巨大的白色魔法陣，不復雜，簡單到極點，是三個同心圓的魔法陣。
飛劍飛至，整齊的一橫排的飛劍全部撞在了看不見的牆壁上，一個接一個想消失。不僅是同心圓護住的位置，好像魔法陣護住了整個一長排的位置，就像一隻巨大的翅膀將所有東西護在身下。
【青鳥之翼】，守護者。
殺戮與守護並存的女孩。
叮叮哐當——
魔法陣在完成任務以後便消失了。
“這是——”天燼自己也沒想到。稍稍有些慌亂。但是很快恢復了平靜，“果然還是得用啊。”
“看我不把你砍成一段一段的！”歐陽雪再次振作精神。即使剛纔讓她受了不輕的傷。
但是那股違和感還是涌上歐陽純白的心頭，不對勁了，太不對勁。
明明是答應自己放棄就會放自己走的。卻又攻擊自己。
解開身體力量的鑰匙是歐陽雪。
戰鬥進行了那麼長時間，
最後的攻擊方式奇怪到爆表。
像是在和歐陽雪戰鬥，目標卻是我。
“黑之暗！”夜色中誰低聲唸了一句，緊接着就一點光亮都看不見了。緊接着是一道像是劃破夜空的光亮向自己飛來。
“制衡！”
“糟了！”
“糟了，反轉。”
“姐，別過來！”
是四個人的聲音，一個是天燼，還有一個是姐姐。第三個個是夕顏，還有一個是歐陽純白自己。夕顏的咒文並沒有使世界馬上恢復正常。
然後聽到的是什麼東西插進什麼物體裡的聲音，然後純白的臉上感覺到了有東西。
是血
鼻腔裡飄進了血的味道。
漆黑的夜色褪去。整個世界變成了正常。月光傾瀉而下。但是變了的卻是場景。被歐陽純白推開的葉言摔在一邊，歐陽純白麪前站着的被一把沒見過的長劍從胸口貫穿的歐陽雪。血已經流了一地。
“姐！”歐陽純白一把抱住要倒下的歐陽雪。少女還有體溫，但是卻在慢慢變涼。歐陽純白剛纔終於知道了違和感的原因。天燼一直沒有張開的【域】就是爲了給自己最後一擊讓歐陽雪來救他。對方的目標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定會上當的歐陽雪。
“笨蛋，怎——麼可能不趕過來。”歐陽雪輕輕的撫摸過歐陽純白的臉頰。
對方贏了，贏的如此漂亮。
“笨蛋姐姐！”歐陽純白用手捂住歐陽雪的傷口，但是沒用，血沒有止住的跡象。夕顏遲遲沒有現身，因爲在注意着另一個人的動作——【預言者】。
她在乎你要超過極限了。
是葉言說的。
自己就是蠢豬啊。歐陽純白真想扇自己兩個耳光。
歐陽雪最大的弱點，就是自己，這點怎麼都沒想到呢。
“我要宰了你！”歐陽純白擡起頭看着眼前的金髮少年。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但是對方卻微微笑着，嘴脣翕動，像是說了什麼。
是“鑰匙打開了”。
“快……跑……”歐陽雪抓着弟弟的衣服，“帶着……她……快跑。”
“不——”歐陽純白斷然拒絕。
“只要可以喚醒你心中的力量就可以救她，【燭陰】，創世神的【諭神者】。”天燼大聲的說道，“出來吧。喚龍之章。”
巨大的被人爲牽引的火焰長鏈組成了一個如鳥籠般的造型，將整個龍城2中的操場罩在其中。
“用你的心，就可以救她！”天燼的聲音帶着玩味，“這不是你的選擇，而是命運！”
歐陽純白看着歐陽雪漸漸蒼白的臉。火焰下的臉龐已經哭花了，但是現在心中這種前所未有的憤怒感，應該要比這火焰更加猛烈。
覺醒的藥劑
就是憤怒。
神的憤怒。
“笨蛋，我不會死的啦。”歐陽雪想笑，但是身體好痛，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了。
歐陽純白突然發現了歐陽雪脖子上掛着的東西——第一次和禹疆見面是奪過來的“催化劑”，歐陽雪怕歐陽純白亂用所以就一直帶在了身上。
等力量覺醒。我就會完全失去她了。
再也不能和我說話了。
也不能再一起上學。更不會做好吃的飯菜。
想想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姐姐一起睡過覺了，姐姐的懷裡好溫暖啊。
就連到目前爲止在一起的記憶也會消失！
爲了自己學習做菜的模樣，
爲了自己拼了命的模樣。
就連下跪也要求人將自己救活的姐姐。
永遠把自己排在第一位的姐姐。
就算知道會死也沒有動搖過。
當你面對應該保護的重要事物，
卻無能爲力的只能久久佇立之時。
當你失去了選擇被黑暗籠罩的時候，
就快要被絕望所吞噬的時候，
我願化作照亮你前路的光芒，即使是世界之王也無法將我掩蓋，
所以，我願將我的一切，全部奉獻給你。
好像有一首歌是這麼唱的，歐陽雪扮演的就是這樣的角色，即使把一切奉獻給你，也在所不惜。那道光芒。可以超越人類的極限，跨越不可能的長度，到達最重要的人的身邊。
我——
爲什麼，永遠保護不了別人。
爲什麼，我一直是這樣的懦弱。
就在剛纔，甚至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爲什麼，本應該說出的話卻從沒真正意義上的說出口——
謝謝你，姐
這次，
換我來保護你了。
伸手拽下歐陽雪脖子上的針劑。像小匕首一樣的針筒。
“不可以！不可以用，你已經……失敗了。會死的。”歐陽雪想阻止他，但是沒有力氣了，死神已經在向她招手了，雖然鳳凰重生這種事不知道會不會發生在諭神者身上，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死？
我已經是死人了。
歐陽純白笑了。
這個像打針一樣會很疼的，如果怕疼的話，可以kiss哦。嘻嘻
當時的歐陽雪笑的是那麼的調皮。現在的她只能靜靜的躺在歐陽純白的懷裡，身體被巨大的劍貫穿，鮮血已經流滿一地，黑色的秀髮無聲的垂下，但是還能看着爲自己哭泣的弟弟，歐陽雪突然覺得好開心，一切都沒有白費。他不是用話語認可了自己。臉色慘白的歐陽雪還是那麼美。
突然重現的記憶席捲着歐陽純白，以前的，甚至是更早以前的——
這樣的姐姐，將自己推在了地獄的門扉之外。
十年前，我本來應該已經死了。
她曾經說過的話。
那就不能再次失去她。
不可以！
歐陽純白按出針尖。附身將脣貼在那快要失去溫度的鮮紅的脣上，姐姐的脣，也會是那麼的溫暖，右手的物體插向自己的心臟。
鮮血飛濺
——
四周的火焰像突然被撲滅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半空中出現了一個複雜圖案的魔法陣。淡淡的金色光輝籠罩着姐弟倆。歐陽雪慘白的臉開始變的有些血色。傷口的血也莫名的止住了。
共鳴！
前所未有的感覺席捲了歐陽純白，強烈的共鳴，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像燃燒起來一樣，身體深處是什麼破碎的聲音，感覺用不完的力量向外噴涌，涌向姐姐的身體，溫暖，親切，噴怒，悔恨，高興，所有感情在一瞬間包裹了歐陽純白。【燭陰】強大的修復力正在修復着歐陽雪的身體，同樣也在把力量傳給他，愛的力量。【燭陰】的力量。
歐陽純白終於露出安心的神情。
兩個人身下的巨大魔法陣和半空中的那個遙相呼應，緩慢的旋轉着。
歐陽純白將歐陽雪平放在地上，自己站起身來看着天空中的魔法陣。
“【燭陰】。”輕聲喊出了名字。
吼啊——
放佛聽見了怪獸的怒吼，從上古神獸口中傳來的吼聲。震得教室的窗戶嘎嘎作響。像是被囚禁在魔法陣中等待解放一般。但是細聽卻什麼也沒有。恍如幻覺。
站起身來的歐陽純白的右瞳是金色的，散發出金色火焰，而左瞳依然是冷靜的黑色。
他站在那裡，放佛就是整個天下，現在的歐陽雪只能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好像強壯了許多，他已經不再是被保護的角色了。
“遊戲”金髮少年的嘴角微揚，“開始了吶。”
“來戰一場吧，【窮奇】。”歐陽純白手上那柄他不知名的劍——達摩克利斯之劍。發出金色的光芒——王的光芒。
毫不畏懼的氣勢，即使連劍都沒拿過，也不知道怎麼使用。但是歐陽純白就是有自信，對手賦予的，姐姐賦予的，世界賦予的，自己領悟的。
踏入異世界第一步的歐陽純白，迎接了他的第一場戰鬥。
“樂意之至。”天燼只單拿了一把骨劍，【惡之輪迴】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戴在頭上像王冠一樣的東西，黑色的底圈，圓周上有五根直立起來如鋼針一般的尖刺，前三後二，這纔是【窮奇】真正的寶具——
【荊棘之王冠】
但現在的歐陽純白還沒有意識到。
現在，纔是這個夜晚真正的開始。
隱藏在夜幕中的夕顏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看着遠處。
下回：
終章的終章 高雅 dea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