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林甲輕輕一笑道,“你能夠提供什麼樣的幫助?”
茉莉突然神秘一笑道:“達里昂家族自工業革命時代興起,能夠屹立數個世紀不倒,並不是沒有原因的。,我們雖然習慣隱於幕後,但並非沒有爭雄的實力。”
“這個我相信,如果你們沒有底牌的話,希風根本不會留你們到現在。”將岸點點頭。
“我們依仗的並非是工業力量,和雄厚的財力,還有很多人看不見的力量。比如說殖民地的內對聯邦不滿的抵抗組織,又比如我們常年資助的殖民地流民,乃至行雲流水的海盜團。”茉莉緩緩道,“達里昂家族的無形觸角早已滲透在整個聯邦殖民地。”
“抵抗組織?”將岸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殖民地內部最大的抵抗組織,泣血之花。”茉莉緩緩道。
林甲微微一驚,臉上卻不動神色,用很平靜的語氣道,“你想做什麼?或者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很簡單,維護家族利益。”茉莉苦笑道,“或許平常人很難想象,家族對於我們究竟意味着什麼。但是我從一出生就承擔了巨大的責任,我不能讓達里昂家族在我手中毀掉。”
將岸輕笑道:“勾結反聯邦勢力,陰謀暗殺聯邦大統領。在我看來你是希望達里昂家族毀得更快一點。”
茉莉冷冷地道,“就算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面對生死存亡的危機依然選擇沉默,這不是達里昂家族的風格。兩位,我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桌面上。現在,你們可以回覆我的請求了麼?”
將岸皺了皺眉沉吟道:“要合作當然必須確定對方的實力。我對反聯邦勢力更感興趣,或許你可以幫我安排一次隱秘的會見。泣血之花既然是是殖民地最隱秘也最強大的組織,我很有興趣一見一見他們的首腦。”
茉莉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這個我可以安排。但是我想請兩位明白,我已經表達出了自己最大的誠意。”
林甲笑道:“看來你比達里昂教父更懂得隱藏,也更會討價還價。”
茉莉笑容可鞠道:“我會送兩位去中心區,並且着手安排會見的事宜。相信我,我除了懂得隱藏和討價還價之外,我也很注重效率,這是商人的本色。”
說完三人相視一眼,彼此大笑了起來。
黑色的豪華專車帶着三個人漸漸消逝在薄霧的清晨。
茉莉把林甲和將岸送到了中心區的被稱爲黑塔的軍事指揮機構大樓。
通過一些複雜的認證,披緊了身上沒有軍銜的大衣,林甲第一次跨上殖民地最高軍事機構的臺階。作爲三區的最高長官,林甲和將岸一樣,在黑塔擁有很高的權限。一通過身份認證,幾乎立刻有人出來招呼他,並把他們帶到了休息室。
坐在柔軟舒適的椅子上,喝着剛端來的咖啡,林甲和將岸兩個人極有默契地沒有提起剛纔的事。只是談論一些聖城之戰的戰略和戰術部署問題。
“將軍。”一個軍官走了進來向將岸敬禮道,“羅曉將軍已經等你很久了。他在你的辦公室等你。”那個軍官低聲道。
“羅曉中將?哦,他是爲了那件飛船被劫,黑塔應對失誤的事情?”將岸皺眉道。
“是的。”那個軍官道。
“很好,我就去見見他。林甲,你也一起去,畢竟這件事和你所管轄的殖民地三區有關。”將岸站起身道。
林甲點了點頭,站起來,跟着將岸往外走,卻碰到了一個人。
他的年紀應該不小了,但腰背卻依然挺直,頭髮梳理得很整齊,嘴脣很薄,嘴角卻似乎永遠在笑。最奇怪的是,在室內他卻依然戴着一副墨鏡。而且他是這中心區黑塔基地除了林甲以外,另一個沒有軍銜的人。
他是聯邦幕僚長。聯邦除了大統領之外最讓人恐懼的人。
“啊,很巧,兩位總長這是打算去哪裡?”幕僚長微笑道。
“我們打算趕着去拍你的馬屁。畢竟幕僚長手裡可是攥着秘密警察部隊的,你那把專用的柯爾特神槍可是差點殺了小林。”將岸淡淡地道,“他年輕人或許不怕,我卻已經老了,受不得驚嚇的。”
“七殺上將,說笑了,就算xx膽子再大,也不敢在你面前摸槍?”幕僚長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們這麼忙,我也就不再打擾二位了。不過我想告訴兩位總長,我負責監察全聯邦,有些事還是必須要做的。就比如這次,我就將協助兩位進行太空船塢被劫事件。兩位如果有什麼需要,大可命令我去辦。這纔算是合作協查嘛。”
將岸冷笑道:“不敢勞動閣下,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林甲跟在將岸後面,突然轉頭道:“我倒是想厚重臉皮勞動您一下,可惜我這個三區總長的位置連屁股都沒坐熱,名氣能力更是趕不上七殺上將。他都不敢麻煩你,我哪裡敢?嘿嘿,幕僚長,不過我真的蠻喜歡你那副眼鏡的。用來裝酷泡妞還是很不錯。”
幕僚長哈哈哈大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將岸一邊向前,走一邊低聲道:“要小心這個人,他就像條蛇,每次看到他我都很不舒服。他在聯邦殖民地的勢力非常大,但奇怪的是,我在大災變以前的地球聯邦時從來不知道有這個人。”
“嗯?”林甲皺眉道:“他不是希風的親信麼,你都沒有見過?”
“將岸搖搖頭道:“地球聯邦的軍方或者政要中從來沒有這個人,甚至當年的地球聯邦,我都沒聽說過幕僚長這個奇怪的職務。這個人似乎是在大災變之後纔出現的,甚至連姓名都不願透露,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知道殖民地的那些軍官私底下怎麼評價他麼?一條喜歡亂咬人的狗!我們必須小心這個人,我總覺得他似乎讓人很琢磨不透。”
林甲點了點頭,看着那個遠去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我感覺他很悲傷……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如果要我評價他,我會說他是一條悲傷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