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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畸形馬戲團成員已經發現了林銳,它們沒有發動自己本來的力量,而是越發笑的狂放起來。
天地間迴盪着讓人恐懼的笑聲,林銳內心很反感,想着自己要不要解決掉對方。
但這個念頭很快被打消。
“夜長夢多……我再不走,也要變成哈哈怪了。”
儘管戰鬥的時候,他經常會因爲躲過對手的必殺招式而哈哈大笑,但兩種笑聲的性質截然不同。
“而且如果笑聲可以蠱惑這羣人……它們也未必是真心作惡。”
林銳並非聖母心態,只是七百年不進高塔的人,自然就是天天與惡墮打交道。
這個世界有如同畸形馬戲團的人一樣,身體詭異,生存環境艱難,家境貧寒,但內心卻比正常人更健康的。
也有極少數人有着讓人羨慕的皮囊,難以想象的財富,活在人們的羨慕中,卻逃稅漏稅虐待動物的內心畸形之人。
因爲實力過於強大,林銳其實對於很多心存善念的惡墮,都沒有趕盡殺絕。
金色的光芒籠罩着全身,在三名惡墮的笑聲中,林銳離開了這片動物園。
他就如同一道光一樣,只在雷霆間穿越小半個百川市區,回到了百川中學。
百川中學的情況更不容樂觀,江依米的精神力很強大,作爲有着惡墮詞條的存在,她自身帶着精神力*9的變態詞條,在這個世界,白霧只見過紅殷在精神力上超越了江依米。
但即便如此,江依米也感覺心煩意亂。
她有時候會對着那隻被白霧賜名爲“黑霧”的小貓,做出奇怪的笑容。
這個舉動,讓這隻有着“惡念嗅覺”詞條的小貓咪,瞬間尾巴豎了起來。
江依米也會因爲這個,而瞬間恢復正常。
就在林銳回到百川校園的時候,她正好又一次露出奇怪的笑容。
“黑霧”再次炸毛,試圖用爪子抓江依米,當然不是想傷害這個陪伴了七百年的鏟屎官,而是想要她清醒過來。
小貓咪其實也被笑聲影響,只是發作的時間間隔不同罷了。這一貓一人相互幫着對方,倒也在這樣的笑聲侵襲中抵禦了很久。
白霧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危險區域怪談公寓,聶重山還未從蜀都帶領大量監獄惡墮歸來,林銳能夠商量的對象,似乎只有江依米。
於是他來到了江依米的小屋,這個小屋很好找,即便林銳有點路癡,卻對江依米小屋前,那顆足夠詭異的樹很有印象。
這顆寄靈了的樹,樹上的果子長得像人的屍體,絕對是恐怖片裡的滿分道具。
江依米也很歡迎林銳,自打七百年前,融合病爆發之後,她雖然自責,但七百年間,江依米對厄運的掌控也變得極爲純熟。
江依米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其實隱隱猜到了一個事情,白霧並不是七百年前的那個大叔。
但白霧的確帶着她,解放了這個地區,做到了七百年前自己沒有做到的事情,並且承諾會救出那些學生。
曾經江依米一直以爲,白霧應該是真正的面具怪人的。
直到……她遇到了林銳。
第一次見到林銳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很熟悉。
但那次過於短暫,而隨着林銳來到了這裡,且和學生們一樣,住在了宿舍區域後,二人來往便密切了不少。
江依米很關注林銳,可面具怪人並沒有對林銳提及過江依米。
而林銳呢,七百年來蛻變了不少,是一個獨當一面的男子漢。對於自己被女孩子關注這件事,他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人生三大錯覺這種事情,在林銳身上已經找不到多少出現的可能性。
不過林銳也一直沒有問原因,他感覺得到江依米對自己很關注,但性質和女人對男人的關注不同。
江依米只是很困惑,爲什麼林銳的感覺那麼熟悉呢?
如果說白霧只是一種若隱若現的感覺,那麼林銳身上則彷彿帶着那種可以觸碰到的熟悉氣息。
好在這種事情,二人都很有分寸,兩個人每次見面,都是聊的正事。
“你臉上的笑容……很奇怪……”
就在矮樓前,江依米抱着黑貓,有些擔憂的看着林銳。
林銳咬破嘴脣,慢慢的讓腦海裡的聲音消停了。
“很麻煩,我們現在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情。”
“你是說的……笑聲嗎?”江依米問道。
林銳點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臉:
“這顯然是某種強大的詞條,能夠通過笑聲,通過聽覺入侵對方的意識!你我或許能夠抵擋一陣子,但學校裡恐怕已經出現了問題了。”
江依米沒有隱瞞:
“宿舍區的確有幾個已經……開始跟其他地區的人,發狂一般的開始笑,他們的笑聲也會讓周圍的人感染,擴散速度很誇張,好在顧大叔他們發現及時。”
林銳很想說姐姐你跟我可是活了七百歲的老妖怪了,你管顧海林叫大叔,是不是有點降輩分。
當然,這不是重點。
林銳說道:
“怎麼處理的?”
“堵住了他們的嘴。”
“好辦法。”
林銳一拍腦門,怎麼自己沒有想到呢。但隨即反應過來,就算想到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周圍的人太多了,笑聲幾乎是從郊外蔓延到了學校這邊,堵得住一小片,堵不住一大片。”
“那該怎麼辦?”江依米問道。她很清楚,如果自己這樣強大的精神力尚且無法抵擋,那麼學校很快也會淪爲一片“笑聲中的地獄”。
“事態比我們想象中要緊急,我打算通知一下前輩,前往那棟古怪的公寓找到他,他辦法多,說不定能夠想到解決辦法。”
江依米點點頭,她也認爲白霧或許會有辦法:
“顧大叔他們……會不會也支撐不住?”
“是的,如果不解決笑聲源頭,任由這些笑聲不斷傳遞,災難會波及整個百川市,甚至……更可怕。”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爲何現在纔出現。”江依米無法想象這種強大的力量爲何現在纔出現。
林銳說道:
“我以前也在很多區域流浪過,想過找個長久的家,但後來發現……很麻煩。我尚且會感到麻煩,更不用說這麼大一個避難所。遇到一些困難很正常,解決它便好,至於它爲何現在纔出現……也許是和不久前區域融合消失有關。”
林銳看向遠方:
“這個世界變異的根源在哪裡,我一直沒有找到,就像這片笑聲一樣,我們只要沒有找到源頭,它就會不斷改變他人。身處在這種不規則的規則裡,隨時可能周圍會多出莫名其妙的規則,一些怪物隨時也可能會生成各種莫名其妙的能力。”
這無疑是一個讓人沮喪的回答。
林銳曾經就在食城,得到了面具怪人的衣鉢後,他不再害怕惡墮,甚至有時候爲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無聊,還會和惡墮說說話。
但第二天他就發現,那隻惡墮變異了,變異等級從四級進化到了五級。
它原本看起來還像個人,但等級突破後,就成了一個純粹的怪物。
也是那個時候起,林銳覺得無比獨孤,想着也許自己得適應這個沒有“人”的浩瀚世界。
七百年來他發現,塔外的世界,最大的特點就在於一個變字。
今天可能這樣的,明天就變成那樣了。
要在這樣的世界建造一個避難所,何其困難。但那羣調查軍團的惡鬼亡魂們,還是義無反顧的等了九十年。所以本就熱血的他,自然不會畏懼這些困難。
江依米有些蔫。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黑貓忽然狂叫起來,喵嗚的聲調與往日撒嬌不同。
同時學校區域的宿舍樓區域,傳來了若有似無的笑聲。
“糟了……又有人被感染了……”
“我先去。”
林銳原地消失了,金色的能量殘留像是從半空中落下的火星子,上一秒還在身前的人,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宿舍區域。
江依米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這個力量很震撼,也很熟悉。
……
……
白霧並不知道百川市校園裡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他現在正在尋找第三個怪談,原本是想要找到關於擡頭的怪談,或者電視機裡的怪談,卻意外發現了一個與“人偶”有關的怪談。
此持此刻,林銳和江依米正趕往宿舍區。
白霧還不知道百川中學可能會面臨一場難以想象的“狂笑危機”。
事態的嚴重程度,遠超所有人的預期。
當林銳和江依米趕到的時候,笑聲因爲擴散,已經開始大片蔓延,三分之一個宿舍區的學生惡墮們開始不斷的發出笑聲。
這些笑聲又在不斷地感染周圍的人。
林銳說道:
“不行,來不及了,笑聲的感染忽然間就爆發了根本控制不住……調查軍團的前輩們好像今天不在這片區域、”
江依米也沒有想到,爲什麼只是短短的幾小時,學校就從輕度災變變成了重度災變。
可事實是……
百川中學只是隔得比較遠,但按照百川中學惡墮數量來看,這裡一旦被笑聲感染,會瞬間成爲一個重度災變區域。
林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你想辦法離開這裡,你和我不爲區域限制,儘量不要讓自己被笑聲蠱惑。”
“那你呢?你要去找大叔幫忙嗎?”
“等前輩出手來不及了,我打算再前往一次那個區域,找到源頭。”
江依米很擔心,林銳的想法沒有錯,可這麼做的風險很大。
“截止目前爲止,都是惡墮被控制,惡墮被區域限制,所以無法發難,如果你被笑聲控制……”
江依米的擔憂不無道理,只是眼下事態緊急,宿舍區的許多學生,本就是處於薛定諤的感染狀態,沒有感染,一切好說,一旦感染,且沒有第一時間控制住,百川中學迅速會遭遇毀滅打擊。
就算狠下心來,殺掉那名學生,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林銳也知道,如果自己被控制住,說不定會被笑聲的主人驅使……反對百川校園造成難以想象的打擊。
但他不得不這麼做。
“你去找前輩!我去郊外尋找源頭!”
百川中學裡行動自由的二人組,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江依米點點頭,說道:
“多加小心!”
他們似乎已經敲定了計劃,儘管這個計劃沒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
可就在這個時候,二人看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一幕,以至於兩人都沒有動身離開。
“那個人是前輩派五九隊長帶來的……”
笑聲越來越大,天色也愈發黯淡,不過林銳和江依米還是看到了一個曼妙的身影,正小跑着從宿舍樓裡跑出來。
她的身後,跟着許多張牙舞爪的學生。
林銳瞬間攔在了這道身影與學生惡墮間,乾淨利落的一連串手刀,將惡墮給擊昏。
“謝……謝謝……”
少女捂着胸口,驚魂未定。
宴玖的宿舍,就是由江依米安排的,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宴玖,但還是很奇怪……
大叔身邊到底有多少漂亮的女人啊……
她也沒有刻意迴避宴玖,想着這個小姐姐自己無聊了,總會出來走走,到時候再裝作偶遇也不錯。
可離譜的是,宴玖彷彿非常適應那種一個人關在屋子裡的生活,來到百川市中學的宿舍區後,就一直不怎麼出來。
也就是林銳會偶爾從遠處帶來一些果子之類的東西,大多數水果植物都變異了,但林銳七百年的生存經驗,是白霧五九乃至惡墮都不能比的。
此時此刻,林銳,宴玖,江依米三人,倒是第一次三人齊聚。
“你沒事吧?”江依米開口說道,她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像這個學校的女主人。
宴玖並不知道一些小心思,只是很茫然:
“他們好像很討厭我,但是爲什麼會對我笑呢?”
在她的理解裡,笑就是喜悅和高興的意思,怎麼會有人對着討厭的人笑呢?
當然,嘲笑這種她也拎得清,只是沒見過彷彿要生吞活剝了自己,卻又一直對自己大笑不止的。
林銳準備解釋一番來着,簡單告訴宴玖發生了什麼,讓她躲起來……
但猛然間他覺得不對勁:
“你聽着那些笑聲沒感覺嗎?”
宴玖有點懵,一臉呆的看着林銳,然後很小聲的說道:
“應……應該有什麼反應嗎?”
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甚至以爲這是某種塔外的歡迎儀式,自己是不是失禮了。
“你不覺得腦子裡有股聲音在笑嗎,然後想到很多暴戾的事情……”
“不會啊……”
宴玖越發不懂。
江依米說道:
“你來這段時間,有聽到笑聲嗎?”
“有。”宴玖如實回答。
“那你沒有跟着想笑的感覺嗎?”江依米詫異的問道。
宴玖就更詫異了:
“高興纔會笑啊……可我,沒辦法感受到這種情緒……”
江依米和林銳對視一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宴玖。
宴玖低下頭,以爲自己揭露了自己的短處,所以對方有些看不起自己。
但她根本不知道林銳的腦海裡怎麼想的。
這一刻……林銳的腦回路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迪了起來。
“前輩莫非知道?”
“難道這也在他的算計之中嗎?”
“所以他才安排了這個女孩過來?”
“這就是調查軍團的智商擔當嗎!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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