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澤誠把繃帶解開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傷口,雖然癒合了,但不能劇烈運動否則會把傷口扯裂開。
慢慢坐下往傷口上噴了下噴霧劑,一股清涼感將腿上火辣辣的灼痛蓋過,傷口上的血液加快凝固脫落。
放下噴霧器,平澤誠稍微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跑了下。走可以,跑起來估計還有點小疼,但已經算很好了,別說在這麼惡劣的條件下,在正常情況都需要起碼半個月以上才能恢復。
略感後怕的嘀咕道:“要是要躺個把月,自己就別活了。”
稍微鬆了口氣,平澤誠這時看到艾莎正吸吮着醫用棉上的血液,不由問道:“艾莎,你不吃肉麼,怎麼一直吸血?”
艾莎這時指向冰箱:“肉,吃完了。”
“吃完了?這麼快?!不過也是,那兩三塊牛排肉也差不多了。嘖,你要不吃點清淡的素肉?”平澤誠把一把零食拿起來放在面前搖了搖。
連蠢汪都懶得吃的東西,更別提以肉食爲主的艾莎會對它感興趣。
無力的垂下腦袋,現在自己真是彈盡糧絕,連艾莎都養不起了。
另外就是天亮時候的問題,現在自己要麼找到足夠的彈藥,或者對百貨大樓那夥人先下手爲強。實在不行,那就換地方住。
“大半夜去找新住所太不切實際了,而且強化石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什麼東西都要補給,真是煩死了!”痛苦的撓了撓腦袋,真不知道其他電影小說的末日倖存者是怎麼不用吃喝拉撒和補給品,而自己做的東西經過一天的戰鬥就已經消耗完。
擡起頭看着窗外高掛的明月,自己只能晚上冒險出去,去體育館弄點材料了。只能希望大君他們還在那邊,利用白天的機會把喪屍清乾淨。
“蠢汪,我要再出去一趟,你看好艾莎知道麼?如果又有人來,你就帶在艾莎逃跑吧,明白嗎?”
犬耳少女頭上的耳朵跳動幾下,很不情願的點點頭。
旁邊木訥的艾莎跟在了平澤誠身後,在他疑惑的回過頭時,艾莎呆呆的開口:“papa,一路小心,艾莎會老老實實呆在家的。”
“好好好,艾莎真乖。”輕輕撫摸着艾莎的腦袋,平澤誠總在想,要是哪天艾莎記憶恢復了,這麼羞恥的父女過家家遊戲會不會讓她惱羞成怒?想想,爲什麼還有點小期待呢。
推開門走出別墅,平澤誠出門時順手拿了個USB充電器,把萬能供電器連上,接到電筋上。
“壁咚,正在充電。”
“這土鱉玩意居然還真能充電,我也是醉了。”苦笑着將平板電腦放在雜物室的桌子上,再把無人機也接上充電器。
做完這一切,平澤誠揹着揹包大步走出大門,身後的門“咔”一聲自動鎖上。
剛出了自己的“愛巢”,迎面就傳來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推土機的駕駛室玻璃噴慢血液,一地被利爪撕碎的屍體,還有一頭剩下半截身體的喪屍在那看着自己。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就是自己爲什麼不願意看到據點有血跡的原因,平澤誠不想成天活在那種壓抑中。就好比忙完了一天工作回到家一看,還特碼要在家工作的那種感覺。
抽出唐刀把門口半截喪屍刺死,看着門前的一片狼藉,如果這裡是個永久據點,平澤誠絕對會忍不住去把大街沖洗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血腥味。
“還好,明天就能離開了,還有三十個小時左右。”
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平澤誠踩着滿地的碎肉往前走,蠢汪的戰鬥方式就是血腥殘忍,搞的一地污跡。
後天瞄了一眼停在門口的推土機,繼續往前走去。
騎上了自己丟棄在路旁花壇的自行車,平澤誠趁着夜色往體育館騎去。
凌晨時刻,黑暗籠罩着整個街道,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狂暴因子,喪屍的嚎叫與動物的哀嚎交織。
相反今天是第六天,活下來的倖存者都已經不是蠢貨,基本上都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其實安全點也不難找,儘量往高樓上鑽,喪屍只靠本能的聲音,上樓的情況相對較少。
特別是學老槍把樓梯炸了用爬水管之類的方法,那更是安全。顯然,除非跟體育館一樣被喪屍疊羅漢翻進去,不然不作死不遇到意外,就不會再夜晚裡被喪屍獵殺。
正騎了一段距離,面前幾頭正在啃食動物屍體的喪屍擡起頭看來。不知道有多久沒在深夜裡見到人類,喪屍興奮的將手中的爛肉丟下,狂嚎着衝來。
平澤誠單手騎着自行車,右手緊握唐刀一刀劈去,一個頭顱高高飛起。車只是頓了下輕鬆衝過喪屍旁邊,另一頭喪屍狂嚎着跳撲,平澤誠騎着車一個側拐躲開喪屍的撲擊。
回頭看了一眼摔了個狗啃泥的喪屍,突然正前方傳來了喪屍的狂嚎。
“幹!”趕忙避開迎面撲來的喪屍,這羣傢伙正是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噁心,嚎個沒完沒了。
加快踩動自行車,無法想象如果是摩托車,轟鳴的發動機得把多少喪屍給吸引過來。
一路左躲右閃避開了不知道多少頭喪屍,強化2的身體反應超快,如果不是平澤誠缺乏格鬥經驗,這身體素質就對能和軍人打個平手。
直衝騎着車躲開喪屍,平澤誠順着之前那個下坡路衝下,這時讓平澤誠意外的是,幾頭喪屍正撲在死屍身上狂啃。
“屍體?不對,那屍體是中午被殺的那幾頭喪屍?”意外的多看了一眼正在啃食同類屍體的喪屍,發現有喪屍注意到自己,趕忙離開。
越是靠近體育館,喪屍的數量也就越多,但已經沒有像之前成羣結隊那麼恐怖。
繞開了面前一大羣正在圍獵鹿羣的喪屍,拐入了最初進入體育館的逃生入口,自己的那輛破三輪還停在那吃灰。
一個急剎車,把自行車停在了三輪旁邊後拿起短銃。
看了一眼靜悄悄的四周,圍在體育館門口的喪屍已經散開了,不過被困在體育館圍牆內的喪屍,依舊在裡面散步。
“看來這邊很少有喪屍來光顧。”順着階梯往地下入口走去,平澤誠剛走到門口時,鐵門的眼孔被拉開。
被那眼睛盯着看讓平澤誠感到毛骨悚然,下意識往回退。
“咦?你不是那個…噢!想起來了,之前和我們的人打架的那個小鬼麼?”
門後面傳來了憨厚的聲音,起初平澤誠感覺要糟,但沒想到對方的語氣倒挺和善,並沒有刁難的意思。
“對,我要來找點東西。”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去告訴老大一聲看看,最近我們這邊也不太平。”對方將眼孔的鐵擋板拉上,什麼都看不到,寂靜的四周只能聽到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擋板被拉開露出了一雙犀利的眼睛。對方盯着自己看了許久,打開手電筒照來。
刺眼的光芒讓平澤誠下意識迷上眼,這會門“咔嚓”一下被打開,套着厚重的海軍迷彩大衣與黑色軍褲的大君站着門前,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往回退,腦袋搖了下示意平澤誠進來。
深吸一口氣,總覺得有點羊入虎口的感覺,鼓起勇氣的平澤誠踏入了逃生通道內。
平澤誠走在前面,大君跟在後面看着。
走上走廊,零零散散蹲在牆壁的蒙面衛衣黨紛紛看來,一個個臉色不善。
但從他們的眼神中,平澤誠看到了一種他們之前沒有的——成長。
掃過四周,現在體育館內的人非常少,這羣前些天吹牛打屁的小青年們,現在給平澤誠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整個體育館裡瀰漫着一股腥味,還有…殺氣。
雙手環胸,大君不喜不怒的盯着平澤誠看,打開一個折凳坐下。
“聽到陌生人來的時候,我就料到了。也只有你這瘋子,大晚上纔敢出來。”
嘴角翹起,平澤誠輕笑道:“你們現在也有實力大晚上出去浪,只不過沒必要。而我,是爲了拿點東西纔不得已。”
“說,要什麼?我們這不是開善堂,要藥就拿東西來換,吃喝的話,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大君發出直白的說道,不過氣氛還算相當不錯。
“鐵砂,我只要這東西。”平澤誠看向了籃球場上堆着的幾包鐵砂。
“又是那東西?只要三包煙隨便帶走,拿完趕緊走,別打擾我們休息,明天還要幹活。”
“爽快,接着。”將煙丟給了大君,平澤誠走向鐵砂,又突然停下道:“你不介意我使用之前的房間吧?”
“哪個?B區的?隨意,只要你自己不介意。”大君叼着煙深吸一口氣,和大部分人一樣對平澤誠愛理不理。
既然大家能“和諧相處”,平澤誠也樂意見到。平澤誠是打算在這用以前的工作臺做點易拉罐炸彈,塞進暗格帶走一部分,在看看能不能用三輪車把鐵砂運走,不過在夜晚騎着三輪躲喪屍還是有點困難。
拖着瓶瓶罐罐和一袋鐵砂,平澤誠往之前住的B區走去。
只是剛到那時,眼前的一幕讓平澤誠愣住。
三十多具裹着衛衣的屍體停放在屋內,而在旁邊,喪屍的屍體積滿了整個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