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還未亮時,平澤誠他們推着自行車從逃生通道口走出。
十幾輛自行車疾行與黑暗的街道上,雖然一路儘量保持安靜,但還是有零零散散的喪屍衝來。
起初平澤誠還當心這羣人搞不定狂暴喪屍,當其他人輕鬆躲閃開撲來的喪屍,後面的一人停下車用長矛刺透喪屍的腦袋後繼續前進。
“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幾頭喪屍還不足以威脅他們。";
騎在隊伍後面的平澤誠看着他們把撲來的喪屍幹掉,如果是在自己的據點附近活動,果然還是用自行車更好一點,不會吸引太多喪屍又比步行快。
當然,如果是那種暴力撞屍羣,四處流浪的倖存者,那首選肯定還是比較堅固的汽車。
十幾輛自行車浩浩蕩蕩的往體育館北邊的百貨大樓衝去,一路上不知道幹掉多少個在道路上游蕩的喪屍,如果是遇到規模龐大點的遊蕩屍羣,那一羣人會選擇在沒被發現之前繞路。
有驚無險的繞開了幾個大屍羣,平澤誠則一直在隊伍後面,也懶的動手殺。
這時被月光覆蓋的百貨大樓逐漸出現在一行人的視線之中,平澤誠擡頭看了一樣,樓層不是很高,但百貨大樓的規模還算相當大。
“快,往左拐!”
大君突然喊了一聲,車羣立即往左邊的小巷拐進,兩頭遊蕩在小巷中的喪屍轉過頭來,大君直接從車上跳下一刀扎入喪屍的腦袋,一旁的另外一人直接將手中的長矛投出,喪屍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長矛插中頭顱,屍體靠着牆側倒下。
“到了,都下車吧,那邊再往前推可能就會被對方的人發現了,我們繞路走。”
一行人將車靠在牆壁,跟着大君往側面繞。
平澤誠快步走到隊伍前方,輕聲問道:“你們有踩好點了麼?”
“這點你放心,他們雖然四面都有人看守,但在五點的時候,也是對方換崗的時間,這期間有五分鐘的空隙時間,快跟我來。”大君拍了下平澤誠的肩膀,兩人順着百貨大樓四周的圍牆和綠化帶前進。
大君這時回過頭道:“你們等差不多五點多的時候出來。”
“瞭解!”憨厚壯漢點頭道。
平澤誠把自己的唐刀抽出,跟在了大君身後,兩人偷偷摸摸繞道了百貨大樓的側面。
躲在綠化帶後,平澤誠悄悄的探出頭。在百貨大樓的入口和停車場處,都放滿了各種尖銳物體,幾十具屍無規則的亂掛在木刺與鐵刺上,有的已經死透了,有的還傻乎乎的往前推,讓刺進一步撕裂傷口。
“看來他們也進一步鞏固了四周的防禦,連窗口都用鐵管加木板封上,完全就是一個堡壘啊,裡面還有那麼多食物存儲和生活用品,這羣該死的外來者。”大君雙拳緊握,惡狠狠的罵道。
看了一會百貨大樓,大君壓低聲說道:“他們快換崗了,我們從側面的一個開放式窗口進去。”
“哦?你看上去很熟悉這?”
“當然,在此之前這邊都是我的活動地帶,在你們來的那一天,我還來這一趟搬點東西,不過上次和對方碰面也沒在意,以爲他們只是來這搬點東西。”
跟大君說話時,兩人已經走到了百貨大樓的側面,四周的喪屍都被那夥人清理過,反而幫助了平澤誠他們更順利的往裡面摸去。
來到側面,兩人悄悄的探出頭一看,大君指着前方道:“那邊有很多的絆線你要注意點,不過是用來對付喪屍的,只要往這中間直走就行,這條路是他們給自己留下。”
“絆線?真噁心,你要不說我還真沒發現。”心裡暗暗慶幸,要是之前自己沒去找大君就自己過來,恐怕光這些讓人猝不及防的絆線就夠讓自己喝一壺的,在那滿是鋒利物的停車場,要是不小心被絆倒,人品好直接一頭栽入刺裡。
“說的也差不多了,對方馬上就要換崗,你說用你手中的袖箭帶我進去,真能行?不行的話,我就把藏在旁邊的梯子拿出來。”
見大君對自己不放心,平澤誠擡起左手笑道:“我對我自己做的東西,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大君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夜光手錶又看了看前方:“還有一分鐘,那個人開始動了,我們走!”
兩人踩過綠化帶,從百貨大樓那可有可無的圍牆上翻入,剛落地,平澤誠差點就踩中了一個丟在角落裡的鋒利物,驚得他一身冷汗。
大君拉住重心不穩的平澤誠,低聲說道:“機靈點。”
鬆了口氣,跟上了走在前面探路的大君,他身後的斜挎包裡,裝的就是這次行動的主角——炸彈。
大君一邊往前走,一邊輕聲說道:“聽着,對面的人不怎麼警覺,他們站崗的幾人也就是用來防喪屍的。所以說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也就是今晚。如果失敗,明天晚上想下手幾乎是不可能的。”
“等會我們要炸哪?”
“看情況,我們的炸藥只夠炸兩個角落和幾個點,破房鬆已經把炸彈都弄上引信,爲了以防萬一你先拿着這個。”大君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很老的按鍵手機丟給平澤誠。
接過手機一看,又是我大諾gay亞手機。
“記住,等會安裝完後,我們如果走散,你等脫離到安全的位置你就撥打911,激活炸彈。時間是五點半,如果我沒出來或者你沒出來,都算自己倒黴。”這時大君也拿出了個一模一樣的手機,顯然,這炸彈的啓動方式不止一個手機。
這時平澤誠和大君已經逼近到百貨大樓下,離二樓那個開放性窗口非常之近。
“好了,我們要……”
突然那個站崗的人又回來,趴在護欄上點了根菸,而他視線眺望着遠方完全沒有注意到下面貼着牆的兩人,但卻將兩人驚出一身冷汗。
菸灰從自己頭頂上飄落,平澤誠長長呼出一口氣,感覺就跟做賊一樣。
這時大君用胳膊肘撞了下平澤誠,用極爲小聲說道:“道具師,你有沒有辦法把上面那個人幹掉,這傢伙估計是想呆到換崗的人來!”
“幹掉?我想想……”
平澤誠看了一眼胸前揹包插着的短銃,聲音太大了絕對會驚動對面的人。那麼…只能是袖箭了!
別看袖箭用來盪鞦韆玩就覺得它沒殺傷力,這種中距離的無聲殺器,可一點都不弱。
平澤誠舉槍左手慢慢往回退,瞄準着煙霧飄起的地方,五點鐘天還未亮,月亮卻已經快要下山,整個四周都變得更加昏暗,即使平澤誠剛纔在體育館睡了會,也覺得很困,人的生物鐘本能在這個時候感覺到睏意,身爲資深熬夜黨的平澤誠,也經常在這個時間睡着。
站崗的人“噗噗”深吸一口香菸,享受着難得的悠閒,菸頭加快燃燒使得火光更亮,慢慢往後退的平澤誠看到了那個紅點。
“站崗吸菸也是作死,不知道二戰戰壕裡吸菸,多少人喪命在偵察機下。”
小聲嘀咕了聲,平澤誠正退着,不小心絆倒了一個暗線。
叮叮噹!
掛在線上的易拉罐碰撞發出微弱聲響,但是在這寂靜時刻,如同在心中響起的悶雷。
“恩?是喪屍麼。”警惕性極低的倖存者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上面的手電筒照來,刺眼的平澤誠眼睛都快睜不開,對方猛的驚出一身冷汗。
在刺眼的光芒中,平澤誠看準那個紅點一發射去。
極速飛出的長鐵釘扎入那人頭顱,通過線條,平澤誠甚至能感受到骨頭爆裂的震感。
“收回!”
線拖着屍體往下拉,屍體重重的從上方摔下,大君趕忙將屍體拖到樓下的柱子後,給了平澤誠一個大拇指。
收回鐵釘快步衝到大君那:“現在怎麼辦?”
“沒事,我們直接上去。換崗的人過來也不會注意,他們的警惕性非常弱。”
“瞭解,拉住我的手,我帶你上去。”
平澤誠和大君兩人退後幾步,大君握住平澤誠的手後,平澤誠擡起左手射出鐵釘。
“注意了!”小聲的提醒道,只感覺到左手被一股怪力拉拽,兩人“嗖”一下從下面的停車場飛上二樓。
一躍從開放式窗口翻入,立即躲到了站崗人坐的那張沙發後面,擡起頭看了看四周,是一間獨立的房間,屋內連給人都沒有,只有一把獵槍和照明燈。
大君迅速抓起獵槍看了一眼槍膛裡的子彈,又在四周摸了一會把一盒子彈帶上。
見到平澤誠看來,大君開口道:“安心,我不會輕易用這槍。”
“恩,現在往哪走?你認識,你來帶路。”
這時大君打開了地圖,指了指這側面一圈的承重柱。
“兩個角的六根承重柱,還有中間一排三根,找着破房鬆畫的去做就是。其中三根剛好就在我們這個位置。”
“不探探對方人多的位置?”
“不了,感覺還是太冒險。我重新考慮了一番,感覺爆炸的威力足夠把大量喪屍引過來,讓喪屍涌入半崩塌的大樓,足夠殺死剩餘的人了。”
平澤誠點了點頭,兩人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