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形態就給予了傲慢一種足以傷害自身的感覺,於是陰影驟然擴散,輪廓構成的身體不斷的扭轉,繞着赤色的流光不斷的移動,險而又險的擦着銳利的槍頭躲了過去,但是身上簡約的輪廓卻在擦身而過的瞬間被長槍吞下了一大塊的組成,乍一看就像是沒有完成的簡筆畫,粗陋異常。
“真是奇怪,你怎麼發現我的,人類。”傲慢的身體不斷的恢復着,彈指之間就彌合了自己的權限,詭異的眼睛看向了子規不棄。
在混亂的風暴之中,子規不棄不斷的擦着混沌風暴躲閃着,緩緩接近,發出了冰冷的聲音。
“空間的排斥。”
確是,早在開始,他就發現這個空間在排斥着自己的進入,剛開始被他忽略到了,但是在後來,他突然想到,爲什麼人類發源的根源會排斥自己的進入呢?
就像是一個母親,又怎麼會排斥自己兒子的接近?
唯一的答案就是混入了敵人,有敵人潛伏在了自己的身後。
子規不棄操縱着巨人流暢的攻擊者,不斷的啃食着傲慢身上的輪廓,發出了得意的笑聲:“本來我只是打算炸炸你的,沒想到你真的出來了。”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傲慢已經被困在了另一個戰場之上……”天才的大腦不斷的推斷着,很快就找到了和真相併不相差多遠的答案:“你是他的雙胞胎兄弟麼;?沒有想到死徒也有這種情況出現……”
雖然在質問,但是戰鬥依舊沒有停止。
可惡……
傲慢將自己的不快和憤怒掩蓋了下去,身上的輪廓急速的恢復,眼睛鎖死了那一道螺旋的流光:“那是什麼東西?”
“武器而已,一把至高武裝。”子規不棄不斷的進攻,在這個最接近人類根源的地方,巨人身體之中的力量能夠得到源源不斷的支持,雖然子規不棄並沒有參加過這種激烈的戰鬥,但是對於那種非人的大腦來說,任何的情況都是可以模擬的。
只要給予他相應的條件,他比誰都適合戰鬥。
而傲慢在這裡不但要遭受不同程度的壓制以外,還要躲閃對於自己來說也是如同毒藥的混沌風暴,雖然是複製體,但是他卻和本體毫無詫異,就算是意識也不會產生奇怪的想法,本體和複製體互爲表裡,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不會脫離自己的掌控一樣。
但是複製體畢竟是複製體,影子也只是影子,雖然和本體相似,但是所擁有的戰鬥力卻差了一個數量級。
就算是如此,也能夠穩壓子規不棄一頭,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去適應陌生的規則還有子規不棄手中那一柄完全針對自己的武器。
“我現在的身體裡擁有數十件至高武裝還有人類最高的能量回路,這個戰術完全針對你現在的情況,不用在浪費力氣,或者心存僥倖了。”子規不棄緩緩的向對方施加着壓力:“或許,和你同歸於盡在這裡,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傲慢再一次因爲陌生的規則而導致身體被赤紅色的流光刺穿,不愧是子規不棄,超越了天才的大腦比誰都能適應新的環境,瞬間就能夠指定出數十套戰鬥的計劃,連綿不斷的攻擊,將敵人徹底的拘束在了自己的節奏之中,就算是比自己還要強大,但是依然被拖入了漫長的消耗戰之中。
“究竟是什麼東西!”傲慢企圖將洞穿身體的長槍掰斷,但是手掌接觸的瞬間就感覺到了組成身體的輪廓被撕裂了。
“哈,能力武裝而已,早說過,完全針對你的能力武裝。”子規不棄抽回了長槍,重新發起了穿刺,在風暴之中亂舞。
“不論你自稱爲死徒,傲慢,還是神,對於人類來說,都是徹徹底底的異類。”赤紅色的長槍在子規不棄的話語之中流轉,穿刺,瞬間發起了攻擊:“針對一切非人類的生物,概念,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強大到了神祗的地步也能夠發起攻擊,穿刺魔鬼,殺死異類的武器。”
“其名曰……”子規不棄的聲音在根源之地傳播者,擦着混沌的風暴將赤紅色的螺旋刺出:“朗基努斯!”
組成身體的輪廓被打散了,如同簡筆畫被撕碎了,傲慢的身體變成了粉碎,飄飛在了空間之中,如同蝴蝶一樣的朝着子規不棄飛撲而去。
數量繁多的輪廓不斷的變換着,儘管一瞬間就被刺穿了半數,但是還是入侵到了子規不棄的範圍之內。
就在子規不棄抽身回防之時,傲慢做出了完全不同他所料的決定,他攻擊的目標,是子規不棄手中的長槍,瞬間紛亂的輪廓拓展,分裂,如同潮水一樣的匯聚在了一起,變成了尖錐一樣的東西朝着長槍的中心刺去。
完完全全用來攻擊,侵蝕的概念匯聚在一起,裹挾着凝聚起來的力量,驟然穿透了朗基努斯最脆弱的中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一般,傲慢的輪廓和長槍同歸於盡。
最後一段飄飛在空間中的輪廓急速的擴展着,再一次變成的怪異的人形,嘲諷的目光看向了子規不棄:“沒有了那個東西,你還能保持多高的戰鬥力呢?”
“無所謂。”子規不棄並沒有因爲武器的損毀而沮喪,兩隻手臂上面的能量回路再一次亮起,兩把怪異的刀劍再一次出現在了手掌之上。
一柄長劍帶着騎士的堅定和優雅,另一柄赤紅色的武器卻擁有者怪異的外形,就像是三截首尾連接在一起的赤紅長棍連接在了劍柄上面,詭異之中散發着毀滅的氣息。
子規不棄在一次發起了攻擊,並沒有因爲剛纔的攻擊而陷入劣勢,相反,卻帶有不惜身死的氣魄:“誓約勝利的神劍還有最古之王的武器……”
“二十三件至高武裝,盡數都是爲你準備的……”金色的光芒還有毀滅的閃光亮起,交織着,在子規不棄的手中綻放,朝着傲慢衝擊而去。
“你究竟能嘗試多少件呢?”
在他的視線之中的角落,猩紅的倒計時依舊在轉動,剩餘時間,17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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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之外的次元風暴之中,狹窄的禁錮之中,搏命的拼殺依然在繼續。
吞噬一切的黑暗被秩序和混亂的光芒照亮,兩者摩擦所產生了嶄新規則不斷的傲慢巨大的身體撕碎,而最致命的攻擊正在蕭楚澤的手中蘊而不發。
此時的空間核心之中只剩下的納辛德勒一個人,割裂了雙腕之後任由鮮血潑灑在了半空之中,毫無重力的情況之下,血液懸浮着,然後被空間所汲取,不斷的強化空間的壁障,越來越堅固,將一切都鎖死在狹窄的集中營之中。
不論是絕望,還是希望,都統統被封死在這一片渺小的空間之中,早在建立起這一片戰場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存了必死之心。
而在空間的表層之中,混亂和秩序的力量,吞噬一切的黑暗正在瘋狂的噴涌着,就像是瀑布一般的向着四周揮灑,不斷的逼近傲慢。
站立在角落之中,貌似無所事事的蕭楚澤手中卻掌握着令傲慢感覺最危險的玉印,每每在李危險和王立暴漏出破綻的同時,令傲慢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妄動。
在李危險的雙手之上,最高的和諧還有最無序的混亂不斷的交錯,就像是炎熱和寒冰在交替着噴涌,將所接觸的所有東西都拖入了毀滅的深淵,近乎一命換名的攻擊不斷的在蠶食着傲慢巨大的身體。
而另一個巨大的威脅則來源於黑霧籠罩的鋼鐵巨人。
在巨大的身體之中,兩個不同的節拍在跳動着,引擎的轟鳴還有田有間的心跳無間的契合在了一起,巨大的鋼鐵巨人靈活如侏儒一樣的在密集的攻擊之中穿行,從鋼鐵的縫隙之中絲絲縷縷的滲透出了最黑暗的力量。
完完全全的褻瀆,足以將黑暗也污染的黑暗,超越了一切的邪惡之物。
鋼鐵的手掌裡面匯聚了整個世界最惡毒的東西,就連本身都無法負載,必須要令田有間不停的修復身體才能夠用以攻擊的可怕力量。
每一次的攻擊手臂之上都會出現巨大的裂縫,緊接着無形的力量具現出了殘缺的地方,將其修補完整。
最凌厲的攻擊和最完美的修復,周而復始,永無止盡的施加着壓力。
在鋼鐵的咆哮之中,黑暗如同毒素一樣的向上蔓延,每一次接觸都會在輪廓之上留下附骨之疽的腐蝕力量,令傲慢放棄了輪廓接觸的部分,而王立卻毫不在意的將被轉化的部分吞噬殆盡。
一旦戰鬥了起來,這個男人就完全不像是人類了,化爲最黑暗和無序的怪物,用人類所無法想象的方式吞噬敵人。
令人類恐懼的力量卻用於守衛人類的戰鬥之中,和傲慢相比起來,王立反而更像是反派一些。
無所不在的侵蝕力量抵禦着輪廓的穿刺和攻擊,面對着傲慢手中如同雨後春筍一般不斷出現的詭異攻擊,鋼鐵不斷的碎裂,又重新修復。
每一次擊退都不會產生任何的恐懼,就算是險遭分裂也不會有任何退卻的心理,投入了戰鬥之後,復仇的惡鬼就再也不知道後退了。
相比起來,李危險的那一方卻比王立要惹眼許多,雙掌之上,每一次秩序和混亂的摩擦都會發生巨大的爆炸,就算在真空裡面也傳出了令人耳聾的轟鳴。
秩序和混亂的完美融合,互相排斥,生克永無止盡,就像是重生和毀滅的噬身蛇一般,產生了無盡的毀滅力量。
白色的秩序,黑色的混亂,在雙掌的舞動之下呈現出了完美的圓,融合之時吞噬轉化所有的外來攻擊,如同太極圖一樣的周而復始。
排斥的時候就像是超新星爆發的時候掀起的狂潮,無法相容的兩種力量交織成了毀滅的螺旋,一次次穿透了傲慢的輪廓。
站立在場外的蕭楚澤卻像是整個波瀾涌動的戰場之上唯一穩定的東西,僅僅是站立在了那裡,就有着如同山嶽鎮壓下來的氣息,穩固如山,不斷凝聚着力量的玉印在手掌之中緩緩的翻動,就像是被人賞玩的玉器,但是卻帶着一絲絲引而不發的殺機。
那一雙淡薄的眼睛如同將所有的波瀾穿透,尋找着傲慢的缺陷處,然後雷霆一擊,動則必殺。
儘管每一次的出動都會將傲慢全身的輪廓壓成粉碎,但是卻無法鎮壓那種匪夷所思的復原力量。
就算是用再精妙的配合將它碎屍萬段,但是飄飛的輪廓之中總是會有一截絲線重新演化成那個頂天立地的巨大輪廓。
周而復始,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之中不斷維持着守勢,在勝敗生死之間走着鋼絲,看似失敗迫在眉睫,其實在後面都會發現,那只是高超的技術製造出來的假象,看似跌跌撞撞,但是從未在那根脆弱的鋼絲之上失衡。
沒有強到瞬間秒殺所有人的力量,也沒有在雷霆攻擊之下化爲粉碎,不勝不敗,令所有人產生了奇怪的錯覺。
被牽制在這裡的,貌似成了自己?
怎麼可能……
這個念頭出現的一瞬間就被否定了,如果死徒還擁有着比傲慢更加強大的底牌,那麼人類絕對不會支撐這麼長時間,從來都沒有人想象到,一個人爲什麼不能再複製另一個自己出來呢?
具有着相同的概念,相同的形體,相同的能力,就算是能量的持有上面有着因爲時光所限制的變化,但是兩個存在捨去這唯一的差異之後,就能夠如同兩片相同的倒影,融合唯一。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世界上。
這就是他們潛意識之中的弱點,一旦概率小到了某種程度,那麼就忽略了其存在,忘記了在漫長的時光之中,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
但是並非將自己切成兩半一般容易,就算是傲慢擁有着幾近造物的能力,在千萬年的時光之中,也只能尋找到這麼一個機會去分化出另一個自己,否則人類所要面對的,就是成千上萬個傲慢組成的軍團。
但是有的時候,一個就已經足夠了,足夠在敵人所料不及的情況之下顛覆整個局勢,毀滅他們渺小的希望。
傲慢的眼瞳之中閃現着嘲諷和一絲絲不可察覺的悲憫,很快就被不屑所取代,身體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之中越發的飄搖,如同將折的細柳,再加一點一點力量就會被折斷。
這纔是最令人絕望的事情,明明只需要再強一點點就好,但是在好不容易前進一步之後卻發現,和那一道勝負判定線的距離依舊如同剛纔一般遙遠。
像是永遠無法追逐到的地平線。
混亂的光華向着四周散射,如同盛開的蓮,吞噬着一切接觸到的輪廓線條,在混亂的能量風暴之中,秩序凝結成的長矛從手中擲出,將一根支撐着身體的重要輪廓穿刺,釘在了磚石之上,脆弱的磚石被無限制的強化,將傲慢的身體桎梏了一瞬間。
李危險的身體驟然閃現在了傲慢的上空,在傲慢詫異的目光之中,雙掌合攏,混亂之源和最高秩序重合產生了不可測的結果,衝突,融合,同歸於盡,相互加成,無數的結果在瞬間誕生,但是卻被雙掌封死在了掌心之中,沒有辦法被觀測到。
被觀測到的一瞬間,才能夠明白最終的結果,再次之前,它們永遠的處於不可測的狀態之中。
在身體下墜的同時,李危險的雙掌艱難的拉開了,如同兩掌之間有着看不見的引力,令他的動作艱難無比。
混亂和秩序在雙掌之間交疊,演化出了無窮無盡的結果,但是在開啓的瞬間,卻並沒有如同以往只剩下一種既定的結論,其他盡數消散,而是詭異的重疊在了一起。
那一片小小的空間之中,正在誕生,正在毀滅,正在提升,正在衰落,超新星的爆發還有黑洞的誕生,無窮的因果都被疊加在了那一片小小的空間之上,隨着雙掌的拍擊而下,向着傲慢噬卷而去,如同吞噬一切的怪物。
那一片空間之中存在任何的東西,也不存在任何的概念,有和無的重疊令它處於混沌的狀態,也正因爲如此,它纔有將一切都毀滅的力量。
擴散開來足以從大地之上衝擊出一條直通地核的道路,但是卻被桎梏在了那一片渺小的空間之上,足以令傲慢也感覺到自身的危機。
真是了不起的能力,人類……
瞬間電轉的念頭從傲慢的靈魂之中流過:或許帝國的首都封存的風暴級要塞炮才能具有如此的威勢吧?
或許再擴大幾倍就足以令自己萬劫不復吧?
但是……現在,你還是太弱了。
被釘穿在了地上的傲慢手指急速的揮舞着,在面前的空間之中勾勒出了一個足以令手掌穿過的三角形。
完美的三角在構造成的瞬間塌陷成了一道三角形的裂縫,一條堪比規則的的因果在三角形輪廓建立起來的瞬間被制定了,僅僅維持了一瞬間,但是卻發揮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作用。
手指畫出了三角輪廓之後,驟然轉變成了蔓延伸長的陰影,瞬間擴散到了極致,瞬間又重新壓縮,變成了尖銳的長錐,刺在了三角形輪廓最中心的一點上。
就像是經過了高精密儀器測量出來的,等邊三角形最中心的那一點被穿透了,然後黑色的三角驟然崩潰。
僅僅是過了一瞬間,從勾勒,到碎裂,構建和毀滅被壓縮在了一起,被那一隻尖錐擊碎。
破碎的三角形平面並沒有消失,而是均勻的碎裂成了三塊大小完全相同的四邊形,被巨大的力量極大了出去,在原本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個幾乎察覺不到的小點。
不妙的預感隨着三角輪廓的崩飛產生了,當三片相互角度完全相同的碎片從李危險的周身穿過的時候,李危險沉迷於戰鬥和復仇的靈魂被驚醒了,莫名的驚悚令他產生了抽身而退的想法。
出乎了傲慢的想法,故意泄露出去的危險氣息並沒有令李危險抽身而退,而是隨着碎片的飛射,速度再一次提升。
如果他如同簡筆畫一般的眼瞳能夠倒影周圍的情景的話,那麼李危險越來越近的臉龐上會出現猙獰的微笑。
危險又如何?能夠和你同歸於盡的話,哪怕機率只有十分之一,我也會試試看!
堅定如鐵石,瘋狂如烈火的信念從李危險的眼瞳之中顯露了出來,隨着身體的突進,近在咫尺的毀滅力量即將接觸傲慢的胸膛。
就在手掌揮舞的同時,散射出去的三角形輪廓驟然連接在了一起,三角形原本的位置之上,那一片輪廓遺留下來的唯一存在,那個渺小的的黑點驟然擴展,紛飛的碎片瞬間相互連接了起來,彼此之間突然出現了交錯的輪廓線路,結成了堅固的錐形結構。
驟然出現的結構瞬間將李危險大部分的身體囊括在了其中,僅僅只有衝擊在最前方的半身沒有被包括在其中。
儘管毀滅的危機近在咫尺,傲慢的眼瞳之中卻出現了掩飾不住的嘲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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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哪個傢伙,又扔了我三張黑票?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