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骨刺以高速刺進走廊的地板裡,水泥磚塊的碎屑四濺。
護住李淑楠的李逸無法作出高速的閃避動作,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一根骨刺擦着李逸的肩膀插在了地上,在肩膀上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不只是肩膀,手臂,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不過這點擦傷算不了什麼,只要沒被骨刺直接命中軀體就完全沒問題。
李逸將毫髮無損的李淑楠從地上拉起。抱着步槍轉身便朝發射完骨刺的嬰兒暴屍開火射擊,完全不在意身上血淋淋的傷口。
因爲現在不是處理傷口的時候,更因爲這些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
沒錯,李逸從孟淑楠那裡得到了病毒的力量。是在李淑楠發瘋抓傷李逸的時候傳染給李逸的。也許是因爲病毒在李淑楠體內發生了變異,變得更能與人類共存。
李逸不僅身體素質得到了全面提高,就連自愈能力都遠超常人。只可惜李淑楠的身體對有病毒有着強烈的排他性,不然李淑楠這個原型感染者的能力肯定比李逸更強。
李逸現在的能力雖然沒有李淑楠暴走時展現出的那般恐怖,但一個一指長寬的傷口在十分鐘內癒合還是能做到的。
身體素質的提高,李逸的槍法和身法也比以前有了長足的進步。
幾隻渾水摸魚的嬰兒暴屍輕輕鬆鬆的被李逸點殺,只不過又要消耗步槍彈藥了。
處理掉在手雷攻擊後尚且存活的鐮刀暴屍,李逸才把目光轉向新來的移動緩慢的暴屍身上。
這種類型的暴屍李逸還是第一次見到。
整體基本保持人型,沒有刀臂、指甲也沒有變成剪刀手愛德華的樣子。是一種李逸所不知道的新暴屍。
它們體表的體膚潰爛嚴重,不時還流出胃酸之類的東西,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相比是帶有極強腐蝕性的液體。
雖說基本保持人型,但雙腿在變異後合併在一起並在旁邊生長出第三條腿。手指合併且尖銳化,變成鳥類爪子的樣子。其胸部退化嚴重,應該是自身酸液造成。胸部可直接看到它的肺器官,肺部發黃充滿酸液。雙眼退化沒有眼珠,下巴完全退化,食道和喉管裸露在外。
姑且就叫‘酸液暴屍’吧。
由於腿部畸形的關係,這種新出現的酸液暴屍移動速度並不快,而且數量比起鐮刀暴屍來說少了許多。
之前來了這麼一大幫鐮刀暴屍,這種酸液暴屍也不過纔有三隻。
不過,李逸可不是那種會在未知事物前鬆懈的人。
未知的危險纔是最致命的。
與酸液暴屍保持着距離,李逸給步槍換上了新的60發並聯彈匣,這已經是第三個彈匣了。
試着朝酸液暴屍開了幾槍,黃色的酸液從子彈射入的地方濺出,在接觸到東西后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李逸這番作爲徹底激怒了酸液暴屍。酸液暴屍站在原地猛吸一口氣,裸露的肺部一下子鼓脹了起來。隨後酸液暴屍上半身朝前一伸,具有高度腐蝕性的酸液嗤的一聲從開放的食道中噴了出來。朝李逸的方向狠狠的吐出了酸液。
李逸連忙後退躲避,酸液暴屍滿腔的酸液就那樣灑在了走廊的地上,將之前死去的暴屍血肉腐蝕成了一灘冒着氣泡的粘稠肉泥。
看到酸液如此強烈的腐蝕性,李逸眉頭直皺。
這可比鐮刀暴屍的刀臂危險多了。被鐮刀暴屍砍中還有可能活下來,被這東西的酸液噴到的話就只能化爲一灘一灘的東西了。死得連個人型都沒有。
而且,這傢伙噴射酸液的射程怎麼着也有個五六米,一不小心就會被吐一臉酸水。
就這麼一會時間,那隻剛吐過的酸液暴屍又在醞釀下一口酸水了。
李逸朝着酸液暴屍吸氣鼓脹的肺部就是一槍,嘭的一聲,酸液暴屍那充滿酸液和空氣的肺部像氣球一樣炸開了。
爆出來的酸水好險沒濺到李逸身上。不過,這隻爆開的酸液暴屍卻也倒了下去,死在了它自己的酸液中。
李逸依法炮製,迅速幹掉了剩下的兩個酸液暴屍。看着前方一片血肉模糊的走廊已經沒有一個會動的了,李逸轉身對李淑楠道:“好了,快點走吧。”
卻不料李淑楠突然指着李逸身後叫了起來:“哥,小心後面!”
李逸朝前一撲,躲開了來自身後的襲擊。趴在地上回頭一看,竟是一隻躲在暴屍屍體中詐死的鐮刀暴屍。
如果剛纔站着回頭的話,就會直接撞在鐮刀暴屍的刀臂上。
之前用手雷輕鬆解決了好幾只鐮刀暴屍,李逸還道是破片手雷的殺傷力大,不料是這鐮刀暴屍在和李逸玩詐死。
李逸剛想從地上爬起,卻悲劇的發現身旁竟然又是一隻詐死的鐮刀暴屍。李逸之前那一撲,算是自投羅網了。
詐死的鐮刀暴屍直接不用從地上起來,擡起背上的刀臂便朝李逸削去。
這麼近的距離,李逸又是臥倒狀態,身邊走廊的牆壁也正好擋住了李逸翻滾閃避。
這些個暴屍還真是好算計!
李逸無奈,只得倉促抓起手中的步槍,用彆扭的姿勢抵擋刀臂的揮砍。
本來這95式自動步槍的設計和構造就不是可以用來肉搏的貨色,被鐮刀暴屍鋒利的刀臂這麼一下,差點就斷成三截,槍身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切口。
躺在李逸身旁的鐮刀暴屍擡刀再砍,之前站起來從背後偷襲李逸的那隻鐮刀暴屍也揚着兩隻刀臂衝了過來。
李逸一腳踹開身旁的鐮刀暴屍,剛想拔出手槍射擊衝過來的那隻鐮刀暴屍,卻發現已經不用那麼麻煩。
一隻在走廊後方觀戰的李淑楠端起了她手中的步槍,用精準的點射解了李逸圍。
李逸之前教李淑楠拆槍持槍總算在此刻發揮了作用。
李淑楠用精確跪姿射擊補足力量小控制不住步槍連發後坐力的弱點,精確的單發射擊一發接一發的子彈擊退了攻向李逸的鐮刀暴屍。
趁着這段時間,李逸拔出手槍解決了身旁那隻礙事的鐮刀暴屍。
擊退了詐死鐮刀暴屍的攻擊,李淑楠走到李逸身旁,伸出手道:“哥哥,一直以來給你添麻煩了,接下來就讓和你一起戰鬥吧。”
李逸收回手槍,抓住李淑楠的手站了起來。發現李淑楠稚嫩的臉蛋似乎變得成熟了一些:“你恢復記憶了?”
“嗯。”李淑楠點了點頭,接着道:“等逃出這裡,我有些話想問你。”
“別,還是現在問吧。”李逸像吃了綠蒼蠅一樣,扶着額頭道。
“額,你啊。”李淑楠當然知道李逸這番表情是怎麼回事。像‘等什麼什麼之後,我想怎麼怎麼樣’這種語氣在御宅族眼中是標準的死亡FLAG(DEATHFLAG/死亡旗幟)。即動畫和影視劇作品中的角色說出某些話,作出某些動作之後就會死的橋段。
“那麼,哥哥你是怎麼從山崖下面的出來的?”恢復記憶的李淑楠如此說道,算是解除了之前豎的死旗。
“那可說來話長。”李逸將取下彈匣丟掉壞掉的步槍,然後從身後的揹包中抽出備用的步槍裝上彈匣道。
“話長就慢慢說。”李淑楠打趣道。突然恢復記憶,發現原本已經‘死掉’的李逸就在眼前,李淑楠很是高興。
“走吧,咱們邊走邊說。”李逸摸出一顆燃燒彈扔向前面那一堆躺在地上的暴屍,然後一拉槍栓道。
幾隻沒被破片手雷炸死的詐死暴屍被燃燒彈燒了起來。李逸和李淑楠端着步槍不慌不忙的射擊着,嘴角還掛着一絲笑容,一點都不像身陷怪物重圍掙扎求生的人。
東方,太陽從山頂升起,將光芒灑向大地。
天,亮了。
……
另一邊,在曲靖市區中的某棟極高的五星級酒店中。
一名名叫‘銀’的銀髮青年正站在窗邊用望遠鏡觀察着外界的情況。
“蟲子數量已經被暴屍壓制下來了,我們可以出城了。”銀髮青年如是說。
坐在沙發上整理槍械的高斯應了一聲。
娃娃臉高斯旁邊那個茶色發的小鬼將擦得雪亮的長刀歸鞘,把刀掛在腰間自信的說:“正合我意。”
銀髮青年見兩人都準備好了,用右手中指推着眼鏡的鏡架下令道:“出發!”
如果有旁人在的話,肯定會質疑兩個拿着武器的未成年人(高斯是娃娃臉,拿刀的茶色發小鬼是真的未成年)和一個穿着西裝的銀髮青年怎麼可能活着闖出曲靖市區。
不過,就着三個人卻義無反顧的走出了房門,走向了怪物統治的戶外。
……
此刻,在城郊的公路上,一羣人從路邊的汽車修理店中魚貫而出。
打頭的人高斯認識,正是那個健壯的肌肉男,張火。
張火旁邊的是他的弟弟,張燎。跟在兩人身後的是他們手下。
“團長,副團長,我們要往哪走?”一個精瘦的傢伙問道。
“去昆明。”身爲副團長的張燎打着哈欠,說出了他們出城後的目標。
“我們先不用去昆明。”剛纔說話的傢伙說出了意外的話語:“再那邊的山裡,是我曲靖市駐軍的軍營。大家都知道,軍隊因爲在大街上駐防的關係,已經被蟻羣吃了。而現在,軍營裡肯定沒人了,只有大把大把的好東西在等着我們。”
“你叫什麼名字?”張燎回頭看向說話的傢伙,這人長得像只老鼠似的,現在奸笑起來更像了。
“陳浩。”那人答道。
“就按浩子說的,我們去軍營。”張燎揮手下令。
衆人皆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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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陳耗子出的餿主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