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國家都有能力像神州那樣儲存大量的糧食。
也不是每個國家都有能力像神州那樣建立一個個的避難所。
神州能做到的事情,放眼全球也沒幾個能做到,或者是想做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神州人捱餓的歷史太長,捱餓的經驗太豐富,這導致神州人對飢餓的恐懼是發自內心的,而且是從國家層面的高度害怕捱餓。
所以,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神州一樣重視糧食安全,從國家到民衆,備糧備荒是整個國家和羣體的意志。
高遠以爲每個國家都得有他熟悉的糧倉,但是他發現自己錯了,波斯有戰略儲備糧,但不是每個地方都有。
從東到西兩千餘公里的路,用了六天時間就走完了,這一路談不上走的多麼困難,因爲主要威脅是喪屍,而沒腦子的敵人向來很容易對付。
除了兩次不得不繞路算是障礙,整個車隊在波斯境內都沒遇到一次襲擊,這看起來很神奇,也很不可思議,但卻是很正常事情。
因爲一個龐大而武裝到了牙齒的車隊,不是任何一支小股部隊能惹得起,如果沒有血海深仇,也沒有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完全沒理由發起襲擊的。
說來可笑,倒是有很多人試圖向車隊求助,就算是發現這個車隊裡大部分是米國人之後,感到開心的人比生氣的更多一些。
安德魯上校以蠻橫和強硬的態度,拒絕了所有人的求助,不肯施捨哪怕一包壓縮餅乾,但即便是這樣,竟然還有人願意朝他歡呼。
當然,也有人很憤怒,但是沒人願意送死,在一場末日級別的災難後,倖存下來的人不是變的漠視自己的生命,卻反倒更加的怕死了。
現在穿過了幾乎整個波斯國境,這個過程太順利了,所以,現在坎達哈空軍基地的人卻是出現了分歧。
要選擇北上還是西進的時候,安德魯希望能夠向西進入依拉克,而卡希爾卻想北上進入土雞國的領土。
依拉克有米國駐軍,但土雞是北約盟國,而以卡希爾爲首的歐羅巴人希望能從土雞回國,但安德魯爲首的米國人希望能先到依拉克,然後從依拉克進入大衛國。
“我知道你們急着回家,但是你們真的不能從土雞走,難道你不知道土雞人都是一羣瘋子,他們確實可能保存了更多的實力,但你不覺得這樣才更加危險嗎?”
安德魯口沫橫飛,然後他手舞足蹈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卡希爾冷靜的多,而他絲毫不肯讓步。
“我們要回家。”
“你們想回家,但你們不想送死對嗎?如果你們不想死,那就不要進入土雞!”
“我們要回家,而土雞是唯一的路。”
安德魯轉身,雙手抱住了頭,卡希爾繼續淡淡的道:“你們要回家只能橫渡大西洋,但我們,只要經過土雞就到家了,我們要回家。”
安德魯雙手指着腦袋,道:“可你認爲回得去嗎?爲什麼不從依拉克走?那樣更遠,卻更加的安全!”
“不不不,看看地圖!夥計,看看地圖,走土雞看起來近了一些,但你要經過東歐,經過中歐,離你到家遠着呢,看看這條路線,我們一起到達阿非利加,繞地中海沿線,最後過直布羅陀海峽,你照樣能到家的!爲什麼一定要選經過土雞呢?”
卡希爾看了看世界地圖,然後他搖着頭道:“不,我們要回家,我們走最近的路,沒人想繞過地中海。”
高遠他們要去阿非利加,他們只能往西,他們沒得選也就不用選,但是卡希爾不一樣,他們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了,但是卡希爾的選擇讓安德魯很惱火。
卡希爾油鹽不進,安德魯氣的抓狂,而這個時候,雷納託卻是優哉遊哉的道:“等一等。”
雷納託走到了車頭前,指着車頭上的地圖對卡希爾道:“你研究過地圖嗎?”
卡希爾想了想,道:“看過。”
“那你知不知道,你要走土雞國這條路線,必須經過博斯普魯斯海峽,而過博斯普魯斯海峽,就一定要經過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堡是個人口超千萬的大城市,也就是說現在哪裡面全是喪屍,想想這些,你還確定要從土雞經過?”
卡希爾一臉的迷茫,他看了看地圖,道:“海峽?”
安德魯也是皺眉道:“海峽是什麼意思?”
雷納託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李陽卻是如遭雷擊,然後他愕然道:“你們竟然不知道博斯普魯斯海峽?”
安德魯和卡希爾對視了一眼,然後安德魯低聲道:“我的地理知識不是很好。”
卡希爾卻是理直氣壯的道:“我爲什麼要知道博斯普魯斯海峽?”
李陽無語,雷納託卻是對着卡希爾道:“是的,你沒必要知道土雞的地形,但是請相信我,如果你們走土雞的領土,你們全都會死。”
做了個割喉的手勢,雷納託一臉嚴肅的道:“我有很準確的情報,土雞想弄死你們很久了,你們覺得外星人來是個危機,但土雞人卻覺得是天賜良機,所以,你們最好繞開土雞。”
卡希爾吁了口氣,道:“士兵們強烈希望能儘快回家,我必須傾聽他們的呼聲,而且土雞也是北約盟國,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阻攔我們,嗯,我要想想……。”
卡希爾再次看向了安德魯,然後他略帶迷茫的道:“能不能給我詳細的解釋一下博斯普魯斯海峽?”
安德魯想了想,道:“你只要知道那裡是個海峽就好,除非你們想游回去,最主要的是哪裡有很多喪屍。”
李陽低聲道:“沒錯,而且還必須經過君士坦丁堡,因爲那是唯一的路。”
雷納託苦笑道:“你們有幾百個士兵,難道就沒有一個地理考試及格的人嗎?拿上地圖,去問問那些士兵,尤其是得國人,他們會告訴你正確答案的。”
卡希爾還真這麼做了,而安德魯還真的跟卡希爾一起去了。
看着兩個軍事主官離開,高遠對着李陽道:“我覺得吧,連我都知道的地理知識,一個上校和一個少校會不知道?很不可思議啊。”
雷納託就很不以爲然的道:“這不值得驚訝,和這些人相處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他們確實挺無知的,就像你以爲悉尼是土澳的首都,這很正常。”
高遠嘆了口氣,道:“不,我知道土澳的首都是堪培拉。”
雷納託愣了一下,然後他輕笑道:“是嗎,你竟然知道,呃,那你的地理知識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