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從未見過的戰鬥類型,面對想都沒敢想過的敵人時,能迅速並且準確的做出應對措施的,那一定就是極爲優秀的指揮官。
大到指揮一個集團軍乃至軍團,小到指揮一個小隊,總之能做出正確反應的,就一定是好指揮官。
剛剛從車隊裡分出去試圖幹掉高遠的裝甲車正在狼狽的調頭,他們在繞了個彎,重新把炮口對準了高遠的時候,高遠已經從第三輛車上下來了。
於是一輛裝甲車毫不猶豫的就對着自己的卡車開了一炮。
不能說下令開跑的人做錯了,只是他不知道高遠這次沒有痛下殺手,而他替高遠做到了。
炮彈命中了停止的卡車。
高遠回頭看了一眼。
身前是裝載着步兵的卡車,身後左側是試圖繼續衝鋒的坦克,身後右側是完成了調頭的裝甲車。
高遠在敵人的最中間,而且他還招搖的很,身上的兩面大旗分外引人注目也就罷了,還格外的拉仇恨值。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高遠想了想,他發現在快速奔跑中自己的腦子好像轉的有些慢,但他的速度卻快的讓敵人和自己都來不及反應。
高遠已經靠近了第四輛車,而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辦,於是,他不假思索的就跳上了車,然後展開新一輪的殺戮時,他就覺得該往外圍跑了,被敵人徹底包圍起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在高遠下定了決心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對這輛車的清理,然後他就突然摸索到了一個竅門。
這些卡車,車頭都挺高的,在車斗裡的敵人沒辦法朝着正前方射擊。
高遠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怎麼這樣簡單的問題,纔剛剛發現呢?
恍然大悟的高遠立刻跳車,然後他特意找準角度,從一輛卡車的車頭上跳了過去,直接落到車斗裡。
敵人的整個車隊都在減速,迅速的停止前進,他們被逼的不得不停下了,因爲在快速移動中,完全沒辦法對付高遠。
敵人很懵,現在他們發現活捉高遠是個玩笑,就連打死他,似乎也是個無法實現的難題,而且爲了對付這個跳來跳去,扛着紅旗像傻叉一樣的傢伙,他們不得不想個辦法才行了。
不是已經有辦法,而是必須停下來,避免遭受更大的傷亡,與此同時再想辦法。
高遠造成的破壞對敵我雙方心理都造成了極大的震動。
“這不是打仗,這不是,可是這樣算什麼呢?“
語言不通的阿什拉夫很苦悶,因爲能和他對話的人一共就兩個,雷納託和李陽,現在李陽傷退,阿什拉夫就只剩下了一個雷納託可以說說話。
但是阿什拉夫討厭雷納託,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看這個人不太爽,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和唯一能對話的人都很少說話,也就婉轉的表明了他的態度。
可現在阿什拉夫只想找人說句話。
雷納託看向了阿什拉夫,然後他攤了攤手,道:“不管這是什麼,你只要知道高遠是我們這邊的就好了,這就像米國人用飛機和導彈轟炸躲在山溝裡的你們,這對你們來說算是打仗嗎?從意義上來說是的,這就是打仗,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講,這就是打與被打得關係。”
雷納託的話好像有些深奧,但阿什拉夫確實回憶起了面對疣豬和長弓阿帕奇時的恐懼。
但對於敵人來說,就不僅僅是心理上的恐懼了。
高遠就在卡車車隊裡,坦克和裝甲車停了下來,可是,是調轉炮口打呢,還是不打呢?
“所有車輛散開!遠離怪物,保持距離……法克!“
敵人的指揮官憤憤的罵了一句。
高遠不是喪屍,他是有智慧的,敵人的車隊想跑,可是他會貼上去,而且只要不被敵人用密集的火力封鎖,他就能一直這麼跑下去。
敵人的汽車開始散開,但敵人的坦克和裝甲車卻沒有移動,而是試圖製造密集的火力網,先把移動速度奇快的高遠圍住,然後再將他射殺。
高遠發現了自己的處境,於是他馬上停止攻擊,並在此朝着戰場外側跑去。
你動,我就貼上上去,你不動,我就逃開。
按照高遠的策略,這樣耗下去他肯定是不怕的,但是他的對手並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
在發現雖然有兵力上的絕對優勢,也有火力上的絕對優勢,但是依然無法將高遠圍殺,敵人之中終於有個聰明人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我們不能被他掌握主動權,長官,他在試圖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指揮官當然知道高遠的打算,可問題是,注意力想不被吸引過去也得行啊。
“我們不去管他,也不要去追他,我們繼續按照原定的目標進攻,我們去攻擊他必須保護的人!“
攻敵必救這個道理,在全世界應該都是一個共識。
但是,放任高遠不管,可那些還在卡車上,面對高遠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步兵怎麼辦?他們本來是保護坦克和裝甲車側翼的,但現在他們卻成了坦克必須保護的對象。
難道就任由高遠這樣屠殺自己的步兵?
敵人的指揮官猶豫了時間不長,然後他發現自己即便是想要保護那些步兵,可事實上,他能做的有限。
“調轉方向!既然他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那我們就繼續攻擊原定目標!”
指揮官發狠了,他寧可捨棄自己的步兵,也要逼着高遠無法繼續和他繞圈子。
事實證明,有時候就是有舍纔有得。
當看到敵人的坦克和裝甲車竟然再次調頭,真的不管自己的步兵了,高遠也果然就慌了。
別說那些步兵穩定下來,開始組建一個環形防禦陣地來抵消高遠的速度優勢,就算現在即便那些還在卡車上的步兵完全沒有抵抗之力,高遠也沒空朝他們下手了。
高遠不得不繼續回來對付坦克。
坦克開炮了,行進中開炮,朝着星火小隊的卡車開火。
這一炮沒有命中,但是這一炮本來就是敵人給高遠施加壓力的,也沒想能命中。
高遠跳到了一輛坦克的炮塔上,然後他不得不把刀柄咬在了嘴裡,伸手去拉了一把坦克炮塔的車頂艙門,然後不出意料的,艙門從裡面鎖死了。
那麼,面對這個厚實的鐵殼子,這可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