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區末日後新的一條商業街,這條商業街上琳琅滿目什麼都有,各種名牌衣服,化妝品,遊戲機,家居用品,小商品以及各種食品等等貨物擺的到處都是。甚至就在街角,一家末日前便十分紅火的KTV都還開着門,發亮的霓虹燈招牌吸引着人們的眼睛。另一個角落裡,還有女人明目張當的賣自己,穿着性感美麗的衣服,擺着誘人的pose,勾引路上的行人。
唯一不一樣的,只是錢不再有用,政府再怎麼嚴令要求大家使用新幣,也沒有人願意將實實在在的貨物換做一張紙。所有人,都只接受物品,這裡的交易方式,是最原始的以物易物。而食物,是其中最受歡迎最通用的一種貨幣。
萬大志和齊真揹着鼓鼓囊囊的揹包走在一起,看着西城這條熱鬧繁華無比的小型商業街,不禁感嘆道:“生活在北京城裡,誰知道原來已經世界末日了呢。真是羨慕北京人啊,我們一路九死一生,不就是要來北京過這種日子麼,他們是什麼都不用做,就舒舒服服的生活在政府的羽翼下。”
齊真眉頭微鎖,氣色不是很好,冷笑,“是麼,也不是所有北京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昨日我去貧民區看兄弟們,他們現在生活的,比以前還要差。北京多少的貧民區,幾十萬還是上百萬,每天都要餓死上千人,這叫好日子?我看我們那些兄弟,還不如在外面打拼,死就死,至少活着能吃個飽。”
萬大志拍拍齊真的肩膀,安慰他,“這有什麼辦法,成哥即使是首屈一指的三階頂端術師,也不能叫異能者聯盟養上幾百沒用的人,收留我們這些個哥們已經很好了。”
齊真猛的一把甩開萬大志的手,兇狠的瞪着眼,嘶啞的嗓子低吼:“什麼叫沒用的人,阿同,小祟是沒用的人麼?他們一路跟我們同生共死,忠心耿耿,還幾次捨生忘死的擋在我們面前。現在到了北京城,一句沒用的人,我們就他媽的把他們給丟了,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他憤怒的嗓音,兇狠的表情,吸引了街上兩邊行人的目光。
萬大志臉色微微發黑,但卻不願在衆目睽睽之下丟臉,不發一語往前走。
齊真也發現自己失態了,衆人的目光更讓他不好意思,閉上了嘴巴低頭跟上了萬大志。
兩人都不肯再與對方多說,默默用揹包裡的食物在街上換了棉被和一些衣服。然後一人扛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往貧民區方向而去。
說是貧民區,其實也就等於無末日後北京戶口的人,這些人,政府並不保障提供他們的最低生存物資。
貧民區的住宅區,是幾十年以上的老公寓了,屋頂低矮,光線不好,沒有電梯,兩人一步一步從樓梯上把東西抗上去。
這房子,還是成翰用食物給他們這些兄弟換來的。到了七樓,只見門也沒關,齊真和萬大志走了進去。
卻見真個屋子空蕩蕩的,只有阿同神色躲閃的看着兩人,結結巴巴道:“齊哥,志哥,你們……你們怎麼就來了。”
“昨天不是說了,給你們送棉被麼?”齊真不以爲意的回道,把麻袋打開,取出被子。
他本要把被子放沙發上,卻見上面髒兮兮臭烘烘七八隻襪子,皺皺眉,“你們這羣臭小子,也不知道整理,襪子扔沙發底下去,髒死了。”
“哦……哦……”阿同趕緊上來把襪子往地上一擋。
齊真把被子放好了,隨口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其……其他人,哈,哈哈哈……其他人啊……”阿同的口水嚥了又咽,那喉嚨就彷彿被堵着了似的,卡了。
齊真再大條,也覺得不對勁了,他猛的轉過身,冷着臉嚴肅的看着阿同,“其他人去哪裡了,你們做了什麼事,給我說。”
一間低矮的倉庫裡,一羣人圍着男人拳打腳踢,“快說,東西藏哪裡了?”
“把東西給我交出來,聽到沒有?”
“你個臭小子,不見棺材不掉淚。”
“今天就打死你。”
“我操,這小子死倔了,怎麼辦?”
“繼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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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口,齊真揪着被黑了兩個眼圈,臉腫的跟饅頭似的的阿同,怒如殺神一般直直往前走,萬大志隔了幾步慢條斯理的跟着。
“齊哥,阿祟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阿同害怕的求饒,他真怕齊真上去一槍斃了阿祟。
“不是故意的?成哥怎麼說的,讓你們把元珠交出來,你們都把成哥的話當放屁是不是。竟然還用元珠跟人換了五包泡麪,成哥的話,還不如五包泡麪是不是?我看你們吃泡麪的時候是不是開心得意的不行,覺得沒聽成哥的對了,不然就損失了五包泡麪。”
越說越火,齊真停下腳步又狠狠的打了阿同的臉一下,“現在看到告示,知道元珠的價值了,覺得受騙了,就要比人家把元珠元給你們。不給你們就往死裡打,打死也就一條人命是不是,哈,你們好,真好!”
阿同真的要哭了,他的臉已經沒法見人了,“齊哥,不要打了,我沒去打人啊。”
“我是怎麼教你們的,殺喪屍,殺敵人,沒事,你們怎麼狠怎麼來。可是這些貧民區的人,都是普通人,你們也能這麼欺負人,啊。”齊真“砰”一聲,用力將阿同的腦袋往牆上一砸。
阿同痛得要死,卻不敢喊出來更激怒齊真,男兒淚都掉了,蹲在地上,“齊哥求你別打了,好痛啊。”
齊真一腳踢過去,“給我起來。”
“不起來了,不起來了,起來你還要打我臉。”阿同哭喊着,“被你打臉不如給你踢幾腳。”
“臭小子……”齊真氣得無語。
萬大志閒閒的上來,插嘴道:“別打了,再打下去那邊就要死人了。”
“起來,不打你了,給我帶路。”齊真最後踢了阿同一腳,道。
阿同委屈的,不打還要踢他,但不敢得寸進尺,帶着齊真和萬大志到了阿祟一羣人所在的倉庫。
倉庫門口,原本不少面黃肌瘦的小孩躲着偷聽偷看,這時候一看三人,嚇得一鬨而散。
“就是這裡。”
裡面已經可以聽見怒罵聲和擊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