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去自己不喜歡的科目,把目光在音樂、舞蹈這兩項科目上流連片刻後,安與於終把目光落在歷史學,還有植物礦物學這兩個科目上。
相對於只是淺嘗而止的音樂,安與於更擅長舞蹈,不過他所跳的舞蹈,並不是舞娘們跳的那些只爲取悅人的舞蹈,他跳的更多是祈神舞、祭禮舞、還有勝利戰舞,這種在出徵之前,或者是祭祀之時纔會跳舞,所以哪怕安與於對這個世界,看起來花哨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舞蹈,沒有任何歧義,卻也不打算把舞蹈這門課程做爲自己的專業課。
想了想後,在選中歷史學的同時,把植物礦物學也加入了進來,安與於乾淨利索的按下了確定鍵。
沒有規定說不可以選兩個科目,只不過相對他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來說,大家更願意把時間浪費在玩耍上。但安與於並不是真正的小孩子,相對於玩耍,他更願意去學習,更可況,兩個科目的學習,也不會耗去他大量的時間。
重新選完科目後,便退了出來,安與於毫不意外的在不遠處,看到亞當斯的身影。
“選了什麼科目?”把手中翻了一半的紙質書籍,隨手往沙發上一扔,亞當斯笑看安與於道。
“歷史學與植物礦物學。”
“選了兩個科目?”亞當斯微露驚訝的挑眉角。
“嗯。”
“沒問題?”看了看安與於的小身板,亞當斯繼續挑眉角。
他的身體能承受的住嗎?
“應該沒什麼問題,這兩個學科很好學習,應該不會佔去我大量的時間。”
很好學習?
想必也只有他纔會覺得歷史學、植物礦物學,這種需要大量記憶的學科好學吧!
“你不打算去軍事院校上學?”看安與於的選擇,便已猜出他未來的選擇,亞當斯雙手放於腹部,靠向沙發的同時懶懶散散道。
“的確沒有這個打算。”
“那我知道了。”
人各有志,即使是好戰的Alpha,也並非所有人都會選擇軍事院校,更何況………,想到這裡,看了一眼坐在陽光下,經陽光照射,看起來十分聖潔且溫柔好似春水般的安與於,亞當斯咂了咂嘴巴,他早該猜到的不是嗎?
有時他真的很懷疑,究竟眼前的這個小傢伙是大人,還是他是大人?
明明只是小點兒,爲什麼這小傢伙,看起來有時比他還要成熟?
“謝謝。”
“呵,有什麼可謝的,這是我應該做的不是嗎?”說到這裡站起身來。
“去後花園散步嗎?”
“好。”
自從與安與於熟識後,亞當斯這才知道,午後的時光可以這般悠閒。
坐在陽光室外的地板上,雙手支於身後的亞當斯,微眯起眼睛,懶洋洋的看向不遠處,那綠樹蔭蔭,繁花盛開,未經任何雕琢,全然一派大自然氣息的後花園。
同坐在陽光室外的地板上,手捧着茶杯的安與於,輕啖了一口杯中香濃的茶水後,同望向那片繁花似錦的後花園。
這樣的生活,纔是真正的生活不是嗎?
但這種安逸且悠閒的氣氛並未持續多久,便被一陣急衝衝的腳步聲給打斷。
“二少爺!!!”
“發生什麼事情了?”轉頭看向身後,亞當斯微微皺眉道。
“二少爺,大少爺讓你馬上回主宅,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量。”止住腳步,莊園管家微微欠身畢恭畢敬道。
“噢~~~~?”聞聽此言,一掃先前那付懶洋洋的模樣,亞當斯眉頭皺的更深。
究竟是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說,非要他回去一趟,難道是贊格威爾家發生什麼大事情嗎?
與他這個‘無業遊民’、‘紈絝子弟’不同,他家兄長不但是——他們贊格威爾家已定的下任家主,還是三大元帥、十大將軍中最年輕,最有望成爲元帥的將軍。
所以其強勢的命令,怎麼可能讓他不懷疑,是不是贊格威爾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以至於,他家兄長才會如此迫切的讓他回去。
“你去告訴兄長,我馬上回去。”
說到這裡微頓一下,憶起安與於的亞當斯,轉頭看向安與於道:“我要馬上離開,看樣子,短時間內都不會再回來了,所以你有什麼事情就去找管家,如果管家處理不了,你就讓管家找我………,算了,這是我通信器的號碼,如有事情就打這個號碼找我。”
說完這句話後,又揉了揉安與於的頭髮,亞當斯這才大步向外走去。
“讓其它人做好準備,我們這就離開。”
“是,二少爺。”
用最快速度回到位於首都星——朱庇特星的贊格威爾家老宅,風塵僕僕的亞當斯,未經休息便徑直向主宅走去。
與往常沒有任何的不同,只是氣氛略顯安靜了些,但由此亞當斯便已感到一絲異樣。
果然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不過看樣子,這件事情應該不大,至少沒有威脅到他們贊格威爾家。
而且……,這件事情與他有關?
難道是——事發了?
應該不會吧!
他做的那些事情,他覺得做的滿隱秘的,應該不會是他事發了吧!
微微帶有一絲忐忑走入屋內,剛一進入屋內,亞當斯心中的忐忑之感,便一掃而空,因爲亞當斯知道,並不是他事發了!
“兄長。”
“坐。”
“………。”
“………。”
打完招呼後,便陷入到沉默之中,亞當斯是無意先開口,亞當斯的兄長——威廉則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許久以後,終開口說話道,威廉一開口,便讓亞當斯神色一變。
“我把安與弦給重新標記了。”
“………,爲什麼?”
“………。”威廉沒有解釋,只是把一疊資料扔到亞當斯面前。
不動不出聲,只是死死盯住威廉不放,這場無聲的對峙,最終以亞當斯失敗告終,臉色難看的他,憤而拿起那疊資料快速翻看起來。
“你做什麼去?”見亞當斯看完那疊資料後,徑直向外走去,威廉沉聲道。
“………。”雖停下腳步,卻依舊沉默不語,亞當斯這付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讓威廉瞬間火冒三丈的怒斥道。
“沒錯,當初你的確有錯,不顧對方意願,標記了對方。
但他就沒錯嗎?
明明知道自己是omega,而且還是處於發|情狀態的omega,他不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跑到外面來做什麼?
好吧,omega也有民主,也有權力。
但飛船又不是沒有omega保護設施。
他爲什麼不好好的呆omega區裡,跑到外面,或者說,跑到飛船最頂層的貴族包間來。
迷路?
你覺得有可能嗎?
現在想來,他當初就是衝着我來的。
只不過當時,我因爲有事沒上飛船,才讓你誤標記了他。”
說到這裡,威廉的眼神隨之變得銳利起來:“當初我就不建議修憲|法,給omega權力,你看看,他們得到權力後都做了些什麼?”
“兄長!!!”
“好吧,先不說這個,還有你,我對你說什麼來着,像他這種不知廉恥的omega,只要隨便給他個身份就好,你卻非要娶他爲妻,娶就娶吧,還非要娶他爲正妻!!!這就是你縱容的後果,縱容的他心大了,竟然連給自己丈夫兄長下□□,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都……”
“兄長!!!”
“好吧,我不說了,你想怎麼辦?爲了那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omega,跟自己嫡親的兄長交惡,然後在兄弟鬩牆?”
“………,我只是想問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退去身上的冷硬之感,亞當斯一臉疲倦道。
終究是自己嫡親的兄弟,哪怕再生氣,再怒其不爭,也不會對其真的動怒,威廉長嘆一聲道:“你去吧。”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威廉補充道:“他還在你的院子裡。”
贊格威爾家的老宅很大,除主屋位於老宅正中心外,其它院子則分散在老宅各處。
因贊格威爾家有規定,只有家主這一支纔可以入住老宅,所以老宅從未被住滿過。
更因爲這代家主——也就是威廉與亞當斯的父親,一生只得兩子,老宅則更顯空曠了。
沿着主屋的迴廊向後走去,等走到一道拱門前向左拐,走出主屋的亞當斯,沿着石鋪小路,向主屋不遠處的一處院子走去。
哪怕風景再美,也無心觀賞,面無表情的亞當斯,進入院內後,徑直向此院的正房走去。
亞當斯的突然出現,不但讓此院的傭人心中一驚,也讓房內的安於弦不由的神色一僵。
那種心虛、尷尬、膽怯的神色,有如曇花一現般瞬間消失不見,安與弦眉眼間突然染上抹憂愁與悲痛的神色。
“亞當斯………”眼中含淚,在見到亞當斯那一刻,安與弦便聲音顫抖道。
“爲什麼?”
“對,對不起,如,如果不是我突然跑到前院去,也就,也就……”話未說完,便低泣起來,安與弦語焉不詳的話語,及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不過可惜的是,他哪裡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不但早已被威廉發現,還全都告訴給了亞當斯知道,最重要的是亞當斯深知,他哥哥——威廉從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
“爲什麼!!!”
“對,對不起,原諒我,我也不想………”
“哥哥全都告訴我了。”未等安與弦說完,亞當斯便聲音冷硬道,他這冷硬的聲音,讓安與弦不由的心中一驚。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全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他做的那樣隱秘,那種藥不但極爲難得,也極不容易被人發現,他們怎麼可能會發現?
所以他這只是在自己嚇自己,沒錯,他只是在自己嚇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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