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一出征——圍獵喪屍(依舊萬字,求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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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廣場上早就立好了靶子,都是按照正規靶場的設置來的。新軍的士兵們整隊進入靶場,在進入的時候,每個人的手裡都是發了十發子彈,打完之後,可以實名登記來領取。而登記領取了多少發子彈,在離開靶場的時候就必須上交多少枚彈殼,哪怕是有一枚子彈的出入,也不準離開靶場。
對於這件事情,李業翎看的非常之重要,他這一次雖然發下去了槍,但是刺刀和子彈都是要現用現領,絕對不能帶出去。在這種時刻,一枚子彈都是要人命的大事兒,萬一真要是有人蓄意謀殺的話,一槍下去,就是個大亂子。 wWW.тTk án.C〇
爲此李業翎已經是下發文件,三令五申,只要是查出來誰從靶場中攜帶走了子彈,無論是攜帶者還是檢查者,一律都要受到重罰。
這樣防患於未然也是非常必要的,失去了子彈和刺刀的步槍,和一根燒火棍也是沒什麼區別。打吧,估計得敲好多下才能把人打死。
領取了子彈之後,女兵們便在紅旗警衛隊的教官的演練下開始了打靶練習。
這些出身紅旗警衛隊的教官都是最早跟隨李業翎的那一批人,算是李業翎最早的班底,也是最得他信賴的一批人,這些人雖然也是剛剛從軍不久,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新兵蛋子,但是在荒原上行軍的過程中,吳昊和曲文理鄧恩帶着他們也是獵殺魔獸,殲滅喪屍,打了爲數不少的硬仗,每個人也都見了血,從這個標準來說,卻又能算得上是老兵了。
他們的槍法都在實戰中磨練的很是精準,他們之前的表現,也是李業翎對這一次兩天的訓練很有信心的原因,這些紅旗警衛隊的士兵當初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新兵蛋子到一個老手,也不過是短則幾天,長則十天的功夫。
比起紅旗警衛隊使用的一二式步槍來說,11的威力次之,但是精準度卻是大爲提高,射擊的後坐力也是極小,女兵使用,最是適合不過。
分好了批次,女兵們開始瞄準射擊了,一時間大院兒裡面槍聲大作。這種11式步槍射擊的聲音非常的悠長清脆,如同輕輕敲打編鐘所發出的聲音,又如同黃鸝清鳴,綿綿不絕。這種槍聲能夠傳的非常遠,這邊槍聲一響,至少整個東城區是都能聽得見了。
不過李業翎早就已經通過鄭全知會了徐守義,徐守義對外的口徑則是軍事演練,叫市民們不要驚慌。
由於11式步槍的特性,槍口的火焰極低,這就形成了槍聲大作,但是卻見不到槍口火焰的情況。如果四周的燈光全都撤了,模仿成夜戰的場景,只怕一個個都是鬼槍。
看了一會兒,李業翎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他現在強悍的身體素質配合上極爲犀利的眼神兒,穩定的手掌,出色的反應能力,根本用不着練習,基本上就是指哪兒打哪兒。
在接下的兩天時間裡,新軍的女兵們和剛剛加入紅旗警衛隊的蛋子們都是在刻苦的訓練打靶。除了早上的訓練之外,白天的醫師教育課程結束之後,晚上又有一個三個小時的打靶訓練,這樣極累,極苦。
而李業翎也是大方,爲了給她們補充身體,專門在廣場旁邊設了一個食堂,裡面大鍋一天到晚燒着,熱水熱湯敞開了供應。更是在每天晚上的訓練結束之後,加了一頓飯,白米飯隨便吃。而且每個人又是發下去了不少糧食物資,其中還有一些凍肉。當時就把一些女生感動的熱淚盈眶,要知道,自從進了末世之後,她們就不知道肉是什麼滋味兒的了,已經快整整倆月了。
孔子說三月不知肉味,在她們看來純粹就是找抽,你丫的真三個月不吃肉試試?
子彈消耗的飛快,兩天時間,每個人標準爲二百二十五發的子彈已經是消耗殆盡,李業翎不得不又去兌換了一批,但是成果也是很顯著的。
正如王一晨所言,女生們在精準射擊這個方面,似乎有着男人們難以比擬的天分,短短兩天的時間,就有不少人的射擊水平達到了比紅旗警衛隊的教官們只差一籌的地步。而像王一晨,李龍龍、楚青嵐這等佼佼者,她們的水平,已經追上甚至超過了手把手教她們練習的教官們。
之所以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她們要麼是得了李業翎的讚揚,要麼是對李業翎心存感激,都是有一種報答知遇之恩的感情在裡面,訓練的也是格外刻苦,因此纔會進步飛快,更是成爲了一般士兵中的楷模。
兩天的時間飛快的過去,轉眼間,就已經是十一月二十七日,正是狩獵喪屍的日子。
集結的地點依舊是在大院兒前面的石臺處,李業翎站在石臺上,下面是參加此次狩獵喪屍行動的成員。
紅旗警衛隊除了留下二十名看守內宅實際上就是監視劉宏剛的人員之外,其餘的一百二十名隊員全部參加。而新軍第一營這一邊八百六十名女兵中有二百四十位各階層候補軍官參加,另外,還有八十名槍法精準,從普通的女兵中遴選出來的佼佼者。
今天並不是一個好天氣,從昨天晚上就呼嘯的大風整整颳了一夜,直到凌晨,才稍稍小了一些。但是風依舊寒冷,一股一股的冷風宛如是刮骨的小刀子,從人的衣領處,袖口鑽進去,引起皮膚的一陣陣刺痛。
但是今天,卻是沒有一個人感覺到疼痛和寒冷,他們肅立在廣場上,一個個站得筆直,就像是一杆屹立不彎的纓槍,傲然挺立。他們的嘴脣緊緊地抿着,顯得稍微有些緊張,但是他們的眼睛裡面,卻是反射着陣陣光芒,裡面包含着激動、興奮。
儘管外面是冰天雪地,寒風呼嘯,零下二十度的低溫,但是他們的內心卻是火熱的,沸騰的,就如同是灌下了一壺滾燙的老酒,從喉嚨口有一根火線,一直燒到腸胃裡面,燙的全身都是一陣陣的戰慄。
一切只因爲,今天就要出發,這是最興奮的時刻,也是最爲考驗人的時光。這些日子的刻苦訓練,那對喪屍們無盡的仇恨,心中對未來的期待,從這一刻開始,便是緩緩展開。
而被遴選出來的三百二十名女兵們,更是心情緊張、忐忑不安,只因爲這一次的圍獵對她們來說,不僅僅是一個提高本身實力,增加戰場歷練的一次戰鬥,更是決定她們未來前途的一次考試人生中最爲重要的一次大考,過了的人,自此之後就是軍官,就是人上之人,享受着高人一等的權力和待遇。
在荒原上的經歷,使得所有人,尤其是這些女生,都意識到了高一個等級意味着什麼。她們崇拜權力,服從於權力,本身也在追逐權力。李業翎已經給了所有人一個平等的機會,剩下一切都要看自己,昨晚上那些落選女兵的眼淚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着她們,這個機會是何等的難得。
廣場周圍拉的白熾燈泡發出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廣場上的每一個角落,鋼槍已經背在背上,所有人的軍裝全都穿戴整齊。石臺下面,是一個軍容肅立,對自己絕對服從的集體,他們或許還缺乏戰鬥力,或許還不夠鐵血,甚至他們中,只有極少一部分見過血,但是毫無疑問,這已經是一支正規的、合格的軍隊
李業翎俯視着下面的軍隊,微微點頭。
看看吧都看看吧這就是我李業翎的軍隊,從來到鋼鐵鎮到現在,不過是短短的五天時間,我便打造出來這樣的一支軍隊。他們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再也沒有哪個人能命令他們,他們只會爲我而征戰殺戮。
我,李業翎,做的不比任何人差
每個人的裝備上,又是增加了幾樣東西。
要帶上多了兩個牛皮囊,其中一個比較大的,裡面是放置彈匣的,女兵的11是三個彈匣,紅旗警衛隊的一二式步槍則是五個彈匣。而另外一個皮囊,裡面盛放的則是滾燙的烈酒,皮囊的保溫性極好,可以保證傍晚的時候烈酒還是溫的。
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對人類的生理是一個極爲嚴峻的考驗,實在是冷到極點的喝一口燒酒,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增強對寒冷的抵抗力,溫暖身子。而且在戰場受了傷,烈酒就是最好的殺毒劑。戰場上,烈酒能保命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差。
末世中糧食極爲的金貴,人吃的都不夠,又哪兒能去釀酒浪費,因此這純糧食釀造的烈酒就更是珍貴。在鋼鐵鎮,烈酒已經算得上是戰略物資,就算是徐守義那邊也是嚴格管制,只能勻給他一點,但是那一點兒對李業翎的隊伍來說用九牛一毛來形容也不過分,到了最後,只好還得自己從物品商店裡面兌換,這些烈酒也整整花了李業翎幾十個兌換點,實在是心疼不已。
另外,這一次無論男女都是配發了一頂高筒皮帽子,這種帽子曾經是蘇聯高層軍官的最愛。高高的皮筒子,外翻的大毛皮,極爲保暖的性能,還有兩個皮質的護耳,這種曾經以爲林海雪原而風靡一時的皮筒高帽,在這種冰天雪地的中最適合不過,之所以選擇這個不選擇鋼盔也是因爲此。在斯大林格勒的冬天,德軍必須在鋼盔的裡面再墊上兩層氈布才能保證自己的生存,否則的話,在那樣的低溫下,耳朵和頭髮都會被粘在冰冷的鋼盔上,摘下來的時候會把整個頭皮和兩個耳朵都給順便摘下來。
現在鋼鐵鎮外面的溫度比起二戰時期斯大林格勒的冬天也差不多了,甚至還要更冷一些,斯大林格勒前車之鑑不遠。再者說了,對手也不一樣,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在喪屍羣中發現遠距離攻擊型的喪屍,而若是被逼到和喪屍肉搏那個份兒上了,戴鋼盔和戴皮帽子實際上也沒什麼區別。
除了高筒皮帽之外,每個人的軍裝外面還都加了一層黑色的大披風,是皮子制的,內層都是倒翻的毛髮,披在身上極威風而且也是很保暖。畢竟士兵們身上穿的冬季作訓服冬都是當初鋼鐵鎮爲寧北軍區製作的,沒來得及運出去的寧北軍區制式裝備。寧北的冬天能有多冷?又哪兒能和現在比?若是隻穿着單薄的冬季作訓服,碰上晴天還可以,像是這種寒風凜冽,更是隨時可能下大雪的天氣,那就實在是背不住了。
李業翎也是一身黃色軍裝,背後是一條烈火般金紅色的狐皮大氅,顯得極爲的威武,他站在高臺上朗聲道:“昨天發下去的喪屍資料,大夥兒都看清楚了吧?”
昨天徐守義派人送過來一份關於荒原上喪屍們的資料,這是鋼鐵鎮灑在荒原上的偵查人員剛剛傳回來的最新資料。上面有迄今爲止鋼鐵鎮官方發現的所有類型的喪屍,還有喪屍的習性,命門之類的。看了資料之後,李業翎對於荒原上的喪失羣也是有了一個跟更深的認識。
他還在荒原上混跡的時候,荒原上的喪失羣大的不過是百來個,小的也就是十幾個,但是根據最新的消息,荒原上已經出現了擁有者上千頭喪屍的喪屍羣,有偵查人員親眼目擊到。並且喪失羣中出現了一些變種:比李業翎曾經見過的巨型喪屍更爲高大的喪屍,一種速度極爲靈敏,身材嬌小,明顯有女性特徵的喪屍,……
還有就是一些喪屍的弱點之類的東西,不過這個李業翎倒不是很看重,他們這些人都是從荒原上走過來的,一路上和喪屍惡戰連連,不知道打了多少仗,對於喪屍的弱點都是瞭然於胸。在前兩天的軍事訓練中,就專門做了一批人形的靶子,射擊比較精準的學員已經可以在百米的距離之外命中喪屍的頭顱了。
昨天這份兒資料就已經印發上千份發了下去,下面人也都點着蠟燭在宿舍裡看過了。
下面齊聲道:“都看過了”
“好”李業翎輕輕拍了下掌:“你們都是我手下的兵,此次狩獵喪屍,我自然會盡力保證大家的安全,但是刀槍無眼,誰也不能保證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回來。但是生死由我不由天,只要你用心去爭,下手更狠,手段更辣,活下來的機率肯定就比別人更好好了,言盡於此,出發”
領導講話也是一門兒很深的學問,尤其是李業翎這種,講話場合多是發生在開闊之地,面對的人也多,地方大了就不容易聚音,人多了便總是有些人聽不清。當了幾天領導,李業翎現在也是研究出了一種新的胸腔震動的發音方式,聲音不必大,卻是可以讓每一個人都聽得分明,就如同在耳邊說話一般。
聽了他的命令,下面的人都是排成方隊,在教官們的帶領下次第離開。女兵們還沒有遴選出最後的軍官來,因此各階層軍官都是暫時由紅旗警衛隊的老兵們擔當着。女兵們排成的方陣是典型的行軍方針,44的陣型,每一個小方陣都是十六人,三百二十人,剛好是排成了二十個小方陣,看上去極爲的規整,巾幗不讓鬚眉,儼然已經有了一支威武之師的模子了。
紅旗警衛隊則還是保存着之前的那種模式,不過每一個小隊都是擴充到了十個人,除了暫時身爲新軍軍官的二十個人之外,還有整整十支小隊,在他們的小隊長的帶領下整隊待發。
李業翎也下了石臺,在衆人的簇擁下上了一輛加厚裝甲的路虎軍車,這輛車是徐守義派人送過來暫時充當他的座駕的,與此同時,鄭全也作爲和他徐守義之間的聯絡員坐在車上,始終陪在李業翎左右。這也剛好是遂了李業翎的心願,他原來的那輛加長悍馬已經是被吳昊開走了,若不是徐守義救濟,真就陷入了堂堂一軍長官竟然沒有座駕的窘境。
臨上車之前,李業翎忽然回頭,冷冷的向着黑暗中的某處看了一眼,眼中淡漠,卻是那種對於人命的漠視。
就在李業翎今天誓師出發的時候,躲在黑暗小巷子中的幾雙眼睛,始終是冷冷的瞧着這邊。劉宏剛、柳青,還有秦關三個人站在小巷子裡面,從六點半開始,目睹了整個過程。
看着李業翎站在石臺上的模樣,那英挺的身姿,還有他麾下的那數百精銳,那沉靜的樣子,犀利的眼神,還有腳下不丁不八的姿勢,儼然已經是一支強軍的雛形。看着眼中的這一切,劉宏剛的眼中有着掩不去的嫉妒。
“這些東西,這些人,這些士兵,這些女人,本來都應該是我的都是我的李業翎,你這個卑鄙小人,硬生生的搶走了本來屬於我的一切呵呵呵呵,進入鋼鐵鎮,用這些女人交好當權者,順利取得話語權,一步一步的擴大勢力,然後逐步掌控實權,到最後一舉發動,從此鋼鐵鎮成爲我劉宏剛的一言堂,哈哈哈哈,李業翎,當初你爲我規劃的這番前景,實際上你自己的想法吧該死的,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到現在這一步?”
劉宏剛的心裡面瘋狂的吶喊着,盯着李業翎的側面,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惡毒。
他冷冷說道:“當初若不是我收留了他,他早就在荒原上餓死了,,現在反過頭來竟然成了養不熟的白眼兒狼,這些東西,本該都是我的,他竟然也用的心安理得”
這番話其顛倒是非的程度就連他最忠實的戰友,最親密的朋友秦關心裡都是有些不以爲然,卻也不好反駁,只好低着頭,不去接他的話茬。秦關心裡清楚,他這話實在是嫉妒到了頂點才說出來胡話,但凡有點兒理智的人,自然是不會當真的。
一陣寒風襲來,旁邊的柳青拽了拽他的胳膊,輕聲道:“老劉,咱回吧,風又大了”
劉宏剛忽然感覺道心中一陣厭惡之情席捲過來,看着那雙抓着自己胳膊的纖細小手,那雪白的柔軟,此時此刻,竟是如此的讓他憎恨。他只覺得心中有一股惡氣難以散發,他猛地回過身來,粗糙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柳青的臉上。
長期作爲一名軍人,手勁兒自然是極大地,力量瞬間涌出,全都作用在了柳青的臉上。本來在寒風中凍得有些蒼白的臉,瞬間變成了一片通紅,整個左臉都是高高的腫了起來,就連嘴角都是流出了一縷鮮血。巨大的力量把柳青纖弱的身子給扇的跌倒在地,她委頓在地,捂着臉,怔怔的看着劉宏剛,眼睛裡面滿是不可置信。
劉宏剛狠狠地罵道:“賤人,若不是你,又怎會落到這種地步真他的晦氣……”
柳青靜靜的看着他,看着這個陪伴了自己整整二十年的良人,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剎那間,轟然碎裂了。這一刻,她的心裡面,沒有憤恨,沒有悲傷,有的只是絕望,還有一絲絕望中莫名其妙的輕鬆和解脫,更是有一分好笑
這個人,就是自己曾經心儀,曾經癡迷,曾經眷戀以爲要和他相伴永遠的良人嗎?原來他的真實面孔,竟然是這樣的啊這樣的猙獰,這樣的醜陋,這樣的,無能
一個根本不敢面對敵人,只會用自己的老婆來撒氣的男人,又算得上什麼男人?柳青啊你該醒醒了,從他第一次打你,第一次罵你的那一刻,你就應該醒了。
自從進入了鋼鐵鎮,他便露出他的本性,不許你做這個,不許你做那個,動輒打罵,婚內,你一步步的忍讓,換來的是什麼?從這一刻起,你們夫妻的情分,就已經盡了呵呵,柳青,你癡迷了二十年,坐了二十年的清秋大夢,現在,也該醒了
不過好在,好了,現在終於好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怔怔的看着劉宏剛,柳青眼中忽然流出來兩行清淚,只覺得心裡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那種痛,徹入心扉,似乎要把整個人都給撕裂一般。
而正在這時,李業翎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驀然回身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裡面沒有兇狠,滿滿的只是淡漠,被他那樣的眼神看了一眼,劉宏剛只覺得就像是心臟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一般,霎時間整個心臟都是縮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肌肉緊繃着,他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柳青在地上原原本本的看到這一幕,看到劉宏剛的醜態,這一刻,她忽然想要放聲大笑,心裡面又涌過一陣莫名的哀傷:“柳青啊看了吧,這就是你的男人啊被自己對手的你一個眼神都能嚇退的男人,只會在你的身上發泄他作爲大男人的威嚴,呵呵,你還真是瞎了眼啊”
劉宏剛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有點兒老羞成怒的吐了口唾沫,恨恨道:“老秦,咱們走。”
說罷,劉宏剛轉身而去,對坐倒在地上的柳青根本就是看都沒看。秦關看了柳青一眼,眼中同情一閃而過,但是想想這終究是劉局長家事,自己還是不要插手的爲妙。想了想,終究是一跺腳,嘆了口氣,跟着劉宏剛便走了。
黑暗的小巷子中,只剩下了柳青一個人,癡癡地,淚流滿面。
“業翎,怎麼了?”車裡面燕清源和花生已經等在裡面。他們兩個地位超然,算是李業翎的內眷,自然是不用去外面挨凍,見李業翎閃身進來坐到後座上之後有些心神不凝,頻頻往外張望,燕清源便開口問道。
李業翎想了想,道:“算了,沒什麼,開車吧”
前面的司機已經是準備完畢,聽了李業翎的命令,路虎軍車一聲輕顫,便是開動起來。
加長加寬加固過的路虎軍車內部很寬敞,後座上面坐了李業翎一個彪形大漢,花生一個體重超標的胖和尚外加燕清源一個窈窕少女都是很寬敞,中間還餘着不小的空間。李業翎坐在中間,左邊是花生,右邊燕清源,兩人眉宇間都很是有幾分雀躍,想來是憋得久了,能有這樣一個出去的機會都是極爲興奮的。
路虎軍車駛出了大院兒的大門,駛上了長街,看到軍車開動,二十個士兵方陣立即就是圍了上來,左右各是十個方陣,軍車就行駛在人牆的中央。而紅旗警衛隊則是在前面開路,後面警戒斷後。司機的技術很好,車很慢,很穩,能夠保持和外面士兵士兵差不多步調的速度。
透過防彈玻璃,李業翎看着外面那些邁着規整的方步,目光堅毅,英姿颯爽的女兵們,心裡充滿了自豪。
這個世界上,只怕再沒有一個神選者,會像自己這樣,將這樣大量的兌換點兒投資到普通人身上。絕大多數的個人實力上的強者都是獨行俠,他們信奉個人英雄主義,認爲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決定一切,神選者應該也不例外。但是李業翎卻知道,力量並不能決定一切,現在這支新軍的戰鬥力,以李業翎自己的力量就能擊潰,但是她們在很多方面起到的作用,卻不是李業翎能夠企及的。
今天的投資,以後會有無可限量的回報。
“我必將教會所有的神選者一個道理,集體纔是強大的。”李業翎心裡發狠。
隊伍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了南北大街上面。
南北大街寬闊橫直,更兼是作爲兩城區的分界線,雙方都放心,因此作爲此次行動的軍隊集合地點,最合適不過了。
到達南北大街的時候,纔不過是凌晨的七點,天色依舊是黑沉沉的,看不到一星半點兒的亮光。展露了幾個晴天之後,末世終於又是露出了它猙獰的本質,降下了惡劣的天氣。烏雲沉沉,陰風慘慘,看這個樣子,一場大雪也是即將到來。
隨着最前面曲文理的一聲令下,路虎軍車戛然而止,數百人的隊伍頓時也是刷的停了下來,步調整齊一致,宛如一個人一般。
南北大街上空空蕩蕩的,除了兩邊固定安排在這兒巡邏的士兵之外,就只有李業翎的人馬,另外兩邊的隊伍都還沒來。
沒有李業翎的吩咐,整個隊伍便都凝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每一個人都是神色如鐵,面目平靜,筆直的站立着,堅挺如鬆。到這時候,李業翎纔算是找到一點兒起居八座,一呼百諾的感覺。他更是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開始,打好了這個基礎,好日子更在後頭。
在出發之前已經是吃過早飯了,早飯每個人五片紅燒肉,白米飯敞開了吃。紅燒肉可以很好的補充他們體內的能量,並且可以支撐很長一段時間,中午不吃飯硬頂一下的都能頂住。在他們的冬季作訓服裡面都有一個貼身的布袋,裡面裝滿了炒米,這是這次行軍路程中的主糧。炒米就這雪吃,這末世的雪,還是挺純淨的。
等了大約有十幾分鍾,東城區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的汽車的轟鳴,與之伴隨的還有整齊的額腳步聲。打開了車門,李業翎走出去,看着從東城區走出來的那一支龐大隊伍。
隊伍的最前面是兩輛裝甲車,高聳修長的炮管,猙獰並帶有中國特色的軍綠色迷彩車身,下面是轉輪式而非履帶式,龐大的戰車遠遠的駛過來,就給人一種無形的震懾和威壓。這種體型龐大的戰車,正是李業翎曾經在鋼鐵鎮外見林宏達乘坐過的b2011式戰車,想來這兩輛也是當初林宏達進入鋼鐵鎮的時候帶進來的,在內戰的時候被徐守義給搶過來了。
兩輛b2011的後面,緊隨其後的是一輛漆黑的路虎軍車,李業翎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徐守義的座駕,想來老徐就在裡面。座駕的前後左右,簇擁着數十名士兵,這些士兵一看就和一般的士兵不太一樣。一個個神情彪悍,眼神如鷹一般銳利,走路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稍稍彎下腰,身子緊繃着,整個人就像是一根勒緊了的彈簧一般,隨時都能一躍而起,給人以致命一擊。
這些士兵並沒有按照行軍的正規方陣走,而是成隨意性相當強的散兵陣型,李業翎一眼就看出來,這些士兵都是當做特種兵培養的,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人都是徐守義的貼身護衛。其作用,跟自己的紅旗警衛隊也是差不多的,但是現在自家的勢力剛剛形成了一個雛形,還沒有走上正軌,不得已把紅旗警衛隊的許多人撒下去做事。現在紅旗警衛隊已經不僅僅是一個護衛隊的作用了,而是成爲了李業翎控制全局的一個重要系統。
路虎軍車的後面,纔是排成了整齊隊列,邁着方步前進的普通士兵們。能夠被帶上去參加狩獵喪屍這等緊要的活動,這些士兵自然都算是東城區的精兵了,神色淡然,面無表情。他們訓練的時間更長,訓練量更大,又多是見過血的老兵,因此這精氣神便是和李業翎這邊又不相同。
如果說李業翎這邊的隊伍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豪氣的話,那徐守義麾下精銳從骨子裡面透出來的,則就是一股殺氣,一股不用言明,當你凝視他們眼睛的時候就能輕易感受到的殺氣
看到凝立在這裡的一個個士兵方陣,看到這些軍容嚴整的軍人們,東城區士兵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詫。藉着,當他們看清楚這支軍隊的組成的時候,看到隊伍裡面如此多的女兵,神色頓時就變成了掩不住的輕蔑,有極個別的士兵,眼神中更是透出了yin褻和猥瑣的表情,衝着女兵們聳了聳下身。
李業翎長長地吸了口氣,強自壓抑住心頭的怒火,由於視角問題,再加上女兵們都是目不斜視,她們沒有看清楚東城區士兵的動作,李業翎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勢不如人也是無話可說,本來以爲自己這邊已經算是很不錯,但是跟人家一比,高下立判,單從氣勢上就能判定出兩支軍隊的戰鬥力孰強孰弱。
徐守義帶來的士兵的人數和自己也差不多,大約是四百來人,想來林宏達要帶的也是這麼多人。兩邊對都對方有着很深的戒心,他們之間的仇恨遠比對喪屍的仇恨更甚,一有機會都是恨不得咬死對方,因此都會把大部分兵力留在城中防止對方的襲擊。
李業翎在觀察東城區軍隊的同時,徐守義也在觀察者新軍。
寒風凜冽中,所有的士兵都是凝立風中,一動也不動,身形筆直,哪怕是女兵們也不例外。而他們雖然還稍顯稚嫩,但是卻也有一股掩不住的銳氣從隊伍裡面直透出來,有這樣嚴整的軍容,這樣的軍心士氣,這支軍隊,就有成爲一支強軍的潛力
而就在幾天之前,進入鋼鐵鎮的時候,這些人還是一些毫無戰鬥力,戰鬥意志,羊羣一般的難民隊伍。
徐守義看着窗外,微微有些怔神,看了半響,他嘆了口氣,向旁邊的影子道:“影子,你還記得吧?幾天之前,李業翎城外大敗林宏達,他手下的那些人進城時候的樣子?”
影子就坐在他的旁邊,此刻也是冷冷的注視着外面,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眼中神色卻是暴露了他的情感,他低聲道:“怎麼不記得?當初這些人破衣爛衫,雙眼呆滯無神,眼中一片死寂,一點兒精氣神兒都沒有,說是烏合之衆都是高看他們了,真就是跟行屍走肉一般。”
徐守義點點頭:“是啊幾天之前的行屍走肉,烏合之衆,現在看起來也是有點兒樣子了。當初咱們練兵的時候,這麼幾天的功夫,練得兵也不比這個強是吧?”
影子有些默然:“何止是不比他們強,實際上是比他們差遠了。”
徐守義苦笑:“你還真是不給我留面子。”
影子古板的臉上忽然也極爲罕見的笑了笑:“每個人身邊總要有一個諍友才行,尤其是像您這樣身居高位者,更是應該如此。”
徐守義呵呵一笑,揮揮手道:“你呀其實可不是外人看上去那樣的不近人情啊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李業翎,不但本身實力高絕,練兵也很有一手兒。這幾天他每天早上大練的時候也不避着鄭全,鄭全也都看得清楚,恩威並施,王霸兼用,把所有的士兵都給調教的服服貼貼的,那些女兵,更是恨不得爲他死了纔好。嘖嘖,這等手腕兒、心機,還真是……”
影子沒有接他的話茬,這個話題說起來其實也是沒什麼意思,他忽然道:“其實這些兵再強,李業翎一個人也能把他們殺乾淨了。主席,說句實在話,這一般的士兵,在我們神選者的心裡,真的是跟螻蟻一樣。我真是不理解,這李業翎花這麼大的力氣,培養這麼多的廢物幹什麼?”
徐守義一愣,藉着便也反應過來,他想了想,道:“李業翎的心思,咱們真還是猜不透,不過,以後多找人盯着點兒就是了。他若是有什麼重大圖謀,肯定是瞞不過咱們的。”
兩人又談了一陣,車便是停了下來,車窗被打開了,保寧探進頭來,問道:“主席,西城區那位還沒來不過李隊長已經是帶人整裝待發了,您要不要下車透透氣兒?”
徐守義笑了笑:“成,咱出去看看。”
寒風凜冽,徐守義剛一下車就感覺到一身的寒冷,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遠遠的看到正在寒風中傲然挺立,若無其事的李業翎,心裡也不由得閃過一絲豔羨,這個李業翎,還真是鍾天地之靈氣啊什麼好事兒都讓他趕上了。
李業翎小聲的和翟南燕說着話,作爲李業翎的勤務兵,她本來是應該坐在軍車前排的,但是鄭全鳩佔鵲巢,她就只好一路小跑跟着車走了。不過她身體素質也是很好,車行又慢,總還是能跟的很輕鬆。李業翎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表現出來對她的親近,她是感覺到很高興的,但是這麼多人看着,她說話地神情便也是很端莊,誰都看不出一點兒的異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