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朦朦領着她新鮮出爐的哥哥回來了,還帶着哭喪着臉的張豔梅,到底還是他們這邊的人,怎麼也不可以扔她在x基地那邊丟人,雖然照這個情形張豔梅很快就會投奔到新認的女兒那裡了。爲此即使得了白朦朦這個新鮮水嫩的妹妹,姚宇飛一路上臉色仍是陰得能滴水。
姚宇飛一回到營地,他就繞到副駕把白朦朦接了下來,勾着她的肩膀走向大夥。時值正午,大家都架起了爐竈準備開伙,白朦朦的鼻子聳動着,滿臉饞色,姚宇飛纔多雲轉晴,好笑的用手指颳了刮她的鼻樑。溫笑遊坐在人羣中間,遠遠看着他們親密的情景,感覺面前架着的肉湯散發出讓他噁心的味道。
果然不能讓食物沾染別人的味道,溫笑遊遮蓋在劉海底下的黑眸森森。
張豔梅被姚宇飛徹底無視了,她在後座委委屈屈的擦着淚,人走茶涼,女兒女婿一死,這些人就給她臉色看,幸虧她一醒來就捨去面子纏上王思晨。治癒系異能,那可是個到哪裡都能吃香的好異能,以後得使足力氣維持好這薄薄的情分,唉,畢竟不是親生的。想到這,張豔梅渾濁的眼睛裡的幾分得色就又被悲傷掩蓋了,張豔梅用布條大聲的醒着鼻涕,提示着她的存在。
姚宇飛頭也不回,自家隊友上前來詢問狀況他就往後撇了撇嘴,並不想多言。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明明前一刻還着急救人的姚宇飛突然變得這般漠然。不過,人救活了也算好事,到底是一名異能者,以後還得走好久一段路呢。還被矇在鼓裡的的隊友紛紛過去扶張豔梅,悲催的又受到了張豔梅的魔音的摧殘。
“朦朦,回來了?”溫笑遊走上前來,一個眼神也沒分給姚宇飛,“餓了嗎?”
“誒,如果來個餐前果就最好了。”白朦朦笑咪咪眼巴巴的盯着溫笑遊,溫笑遊會意的拿出存貨,白朦朦當即眉開眼笑,從溫笑遊手裡接過一個黃澄澄的鴨梨,接着夾出一片竹葉,畫了個十字鴨梨被分成四瓣,“給。”白朦朦遞給溫笑遊一瓣,得討好老大先,有吃的就是老大。
溫笑遊接過鴨梨,白朦朦就把另一塊給了她新鮮出爐的大哥,接着衝溫笑遊道:“我拿去分給淘淘。”說完就奔向正在分食物的陸淘淘了。
“你是?”姚宇飛啃着甜甜脆脆的鴨梨問道,他記得之前白朦朦的隊伍裡沒有這一號人物。
“不知你是用什麼身份來問我這句話!”白朦朦一走,溫笑遊嘴角的弧度就壓下來了,他眼神犀利的瞅着姚宇飛,陡然生出一股壓力。
“你這話什麼意思?”姚宇飛覺得溫笑遊的威壓來得很莫名其妙,而且壓得他直飆冷汗,好歹他也是個四階。
“離朦朦遠一點。”溫笑遊轉過身來,鴨梨也隨之墜到地上,溫笑遊毫無憐惜的踏上去,汁液四濺。
“喂,你!”姚宇飛欲喚住溫笑遊,卻被他轉身之時,晃盪在劉海之間的灰眸攝住了,那裡瀰漫着的死氣如漩渦般詭譎,就像千萬具屍體堆積出來一樣,一眨眼,又恢復成了黑色,快得姚宇飛都以爲自己看錯了。
追求者嗎?可是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姚宇飛摸不着頭緒,要威脅也別威脅你大舅子呀!摔!
午飯後,x基地的商務車也顛簸着來到了衆人聚餐的地方。孫誠志走下車來,先是找到了周暢明和陸賢商榷今後的旅程,周暢明和樑亮都還得修養一段日子,周暢明全權交給了陸賢。x基地全部隊員都是異能者,而且孫誠志態度誠懇,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拖後腿的隊友,一場討論在陸淘淘的把關下,陸賢表示x基地可以先跟着他們的隊伍,等大家相互熟悉後再另作打算,陸賢異能纔到三階,他可帶領不了有兩個四階異能者的x基地。
孫誠志看重的自然不是陸賢,他忌憚的是白朦朦和溫笑遊,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姚宇飛,力量明顯是四階,可剛開始探測到的居然只是個三階土系,不知身上藏了什麼可以干擾別的異能者的精神力。不過有個強者的隊伍,路上就多層保險了,孫誠志也不是不能忍的人。就這樣,白朦朦這邊的車隊後多了一輛商務車,而前面是一色的悍馬,怎麼看怎麼違和,就像土財主帶着自己的僕人在外面巡街一般。
末世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已經算是萬幸,對於這種無傷大雅的事,商務車內的人都大而化之的略過,抓緊機會休息。然而偏偏有人不這樣想,王思晨咬着脣,兩手把上衣揉得皺巴巴的。
王思晨本來就長得如花似玉,加上可能是治癒系異能者的關係,在末世臉色依然紅潤健康,姿色比那些面黃肌瘦的人高出一大截。末世錢家境富裕、不乏追求者的她何曾歆羨過區區幾輛名車,如今,前面的普通人還能坐着豪車,而自己則還擠在一輛普通商務車裡,虧自己還有治癒系異能呢!
真不甘心,王思晨眼裡不斷迸射出不甘的火花。
白朦朦這一邊,溫笑遊則在白朦朦滿含哀怨的目光中,悠閒自得的開着車,在陸淘淘的強烈反對下,白朦朦再無駕車的可能,所以白朦朦只能百無聊賴的在副駕上時不時給司機投去一個滿含哀怨的眼神。溫笑遊對於食物將所有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表示很滿意,君不見嘴角的弧度都真實了不少嗎。
陸淘淘對於前面兩位旁若無人的“”,內心大呼肉麻,溫笑遊不時轉頭對白朦朦溫柔的笑刺眼極了,曬死單身狗。
至於愛情來得太快什麼的,末世危險太多,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掉了,遇見一個喜歡的人並且勇敢追求才算不枉此生,陸淘淘無半分違和感,反而覺得朦朦那麼迷糊貪嘴的人能遇上一個溫柔的飼養員真是老天砸給白朦朦的餡餅,怎麼就沒人給她砸餅呢?
陸淘淘理所當然的把溫笑遊當成了白朦朦的另一半。
白朦朦在溫笑遊時不時的盯梢下漸漸合上眼睛,場景當即轉換,讓她安安分分呆在車上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在她昨天把吃剩的蘋果籽埋進地裡的情況下。白朦朦手揣今天的鴨梨核進了空間,一進來,脖子上的管狐們就都飄了出來,白白軟軟的像籠了團團雲朵。
“我不在的時候有沒好好看着地裡啊!”白朦朦這個撓撓下巴,那個摸摸頭,在一羣管狐的簇擁下走到農田區。
十來畝的農地裡番薯藤綠油油的,迎風招展,長勢喜人,空氣裡飄蕩着的是與腥臭的喪屍世界天差地別的清新氣味,可謂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不遠處一隻管狐正飄在半空拉着地瓜藤,稍稍一用力一塊地裡的地瓜就連根拔起,紫紅的果實像是徜徉在綠海中的紅葵,清新可愛。另一頭,一隻管狐揹着個竹簍在地裡穿梭,所過之處捲起一股綠色的狂風,嫩綠的地瓜葉在風中吱吱悠悠的飄着最後一個不漏的落到竹簍裡,一圈過後竹簍就盛得滿滿的了,一筐滿了,管狐卸下揹簍,尾巴伸長將放在田埂邊上的空竹簍勾過來背好又開始新一輪的工作。
農田旁還搭了個小竹棚,懸着一塊刻着“種植家園”的竹牌,字體清秀飄逸,那是白朦朦好不容易纔練下來的字,一塊竹牌簡單粗暴的將這一帶劃分成了農田區。
小竹棚裡面堆滿了準備做種的番薯,還有竹子做的農具和傢俱,農具是白朦朦讓管狐們仿着從前留下來的鋤頭、鐮、犁做的,誰做的最實用以後就交給那隻管狐製作,至於鐵器的部分則融入了金系符籙並且附加了塑形的法術,
管狐能力本來就強於普通人,用兩隻爪子就可以輕鬆完成農務,白朦朦還是覺得工具解放生產力,且施用過法術的農具再加上紫竹本身的堅硬特質,實用性和使用壽命並非一般農具可比。在解決了爪子如何抓住鋤頭、鐮、犁等農具的問題後,管狐們的效率又快了一倍不止,可憐的小爪子也輕鬆了不少。
以前看那些可愛的爪子在土裡刨的時候白朦朦可心疼了,每次沒幹多久活就讓管狐停下來,爲此三姒沒少說她,管狐可不能這麼嬌養,畢竟白朦朦還沒能養管狐時也是這麼過來的。白朦朦義正言辭的說我這樣總不能讓我的孩子也這般折墮吧!
白朦朦是真把管狐當孩子養了,三姒聽了兩隻爪子捂住眼,表示沒眼看,心底卻是欣慰至極,這般珍惜管狐的心意是一個偉大管狐使必備的品質。
竹棚裡還有好幾只管狐,他們或趴在竹桌竹椅上憩息,或清點地瓜,或製作地瓜種,像一團團棉花落在竹棚每個角落。一見白朦朦來了,管狐們都滴溜着血紅的眼珠跑出來,擠着別的小夥伴想要在白朦朦身上占上一席之地。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乖了,今天可以吃烤番薯!”耳邊被一羣“吱吱”聲轟炸着,白朦朦卻不覺得煩躁,逐個親暱一番並許下獎勵,得到又一陣“吱吱吱”的歡呼。
看過農田區的地瓜,白朦朦來到昨天埋下蘋果籽的地方,白朦朦昨天只收集到七八顆蘋果核,沒想居然顆顆都種活了,一株株樹苗一夜之間就長得比白朦朦還高,白朦朦本來以爲地瓜能兩天就有收成已經算快的了,沒想到蘋果更快,看着綠葉成蔭的樹冠白朦朦已經可以預想不久之後壓滿枝椏的紅豔豔的蘋果了。
媽媽留下來的空間果然是個寶貝,下次她就能回請溫笑遊了,而且是一筐筐新鮮水靈的蘋果。白朦朦本來就是一個你對她好一分她回報你十分的人,這回馬上就想起了溫笑遊。白朦朦又把鴨梨的種子埋好,回到竹棚前的空地架爐燒火,準備烤地瓜,要烤十幾只管狐的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單是泥窯子就壘了五六個,白朦朦還在一旁又支了個大鍋水煮番薯葉。
待空氣裡飄着濃郁的香氣時地瓜也烤熟了,白朦朦和管狐們一起把窯子砸倒,挖出一個個還冒着熱氣的地瓜,剝開燒得灰撲撲的皮,露出金黃噴香的肉來。遺憾的是,白朦朦還沒來得嘗一口就感覺到傀儡傳回來的應激信號。
空間外,溫笑遊一直注意着白朦朦的情況,當那種深沉的哀怨消失時,他疑惑的轉過頭,發現小丫頭已經睡得香甜,安靜得像個無害的小動物。偏生溫笑遊習慣了這種被注視的成就感,感覺就像食物已經下肚了一樣,他空出一隻手碰了碰白朦朦臉壓在椅子上擠出來的軟肉。
“哎呀,溫笑遊,你讓不讓人家睡覺呀!”溫笑遊剛碰到那嫩嫩的肌膚,白朦朦就睜開了眼睛,嘴裡抱怨道,滿是嬌憨。她甜絲絲的地瓜呀,她香噴噴的番薯葉呀,一口都沒來得及吃上。 www ◆тt kǎn ◆C〇
溫笑遊卻有一種剛纔那個白朦朦和現在這個清醒着的人兒並非同一人的感覺,他再往前伸着手指頭,乾淨修長的指尖在白朦朦鼓鼓的腮幫戳出一個小酒窩來。果然不一樣,體質的進化使他清楚感知到與外界的每一絲觸覺,再小的差異他都可以分辨得出來,白朦朦還藏着別的秘密?
溫笑遊笑得更歡了,燦爛得像金燦燦的甩糖絲。食物的秘密,他得讓這隻藏得嚴嚴實實的包子把自己的皮剝開露出餡來,這種想法充分調動了他的積極性,全身的細胞似乎都沸騰起來了。白朦朦推開溫笑遊一再進犯的手,奇怪的瞟了眼比平時亢奮了不少的溫笑遊,這人怎麼無端端像被戳中g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