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陳雷呆在原地,望着倒在地上,豹子一般大小的變異貓尚汩汩鮮血直流,如遭雷擊一般。
“它再不死,死的可就是我們了!”王侯深吸了口氣道。
“你,你是人還是妖怪?”陳雷用敬畏的眼光望着王侯,說出了這麼一句似乎只在電視或者小說中才會出現的話。
“呵呵,你說呢?帶我去看看那隱藏在地下的製毒車間吧?”王侯從地上撿起被變異鼠殺死的四個人掉落在地上的手槍,仔細一看,居然是同一型號,子彈通用,不禁大喜,即使身體已然超乎常人,對於這些現代兵器還是十分的喜愛,不單單是因爲它們較之冷兵刃存在着特殊的優勢。
“好的,裡面肯定有你喜歡的東西。”陳雷聽後立即道,步履不知覺間快了幾分,似乎那裡面有什麼美好的東西正等着他。
先前葉天提到過一個小茹,似乎是個女人的名字,當他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王侯就留意到陳雷的神色變化重大,只怕是他心愛的女子,難怪寧死也不願意離開,只是先前聽那葉天的語氣似乎是委身侍奉,卻不知這陳雷爲何還是癡心至此,想不到亂世中也能見到這樣的真情?
“能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喜歡,槍支?”王侯輕輕一笑道。
“是一臺高頻率的收音機,還有一臺大功率的柴油發電機。”
“柴油發電機這個我可以理解,製毒可能需要用電,一個毒梟弄一臺大功率的收音機幹什麼?”王侯聽後非常疑惑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或許是爲了及時的探聽外面的信息吧。”在前面帶路的陳雷解釋道。
地下車間的入口在廠房的西北角,低於地面一米多的地方,一扇生鏽的鐵門關的死死的。在鐵門的一旁是幾個生鏽的鐵桶,約有半人多高。
“他還有手下在裡面.”陳雷低聲道,全沒了剛纔的擔心,這一切都源於王侯剛纔那近似妖怪一般的表現,連那樣的怪物都能如此輕鬆地解決,何況區區幾個人。
“幾個?”
“三個。”
“你把他們引出來。”
“好。”沒有絲毫的猶豫,陳雷應了下來你。
棒棒棒,寂靜的廠房之中沉悶的敲門聲格外的響亮。
“誰啊?”片刻之後,裡面出來一個男子謹慎聲音。
“是我,陳雷,不好了,天哥遇到麻煩了。”陳雷的語氣很是着急,甚至連表情都是如此,讓躲在一旁大鐵桶之後的王侯頗爲感慨。
“這個傢伙不去演電影實在是可惜了!”
“天哥怎麼了?”喀喇一聲開鎖的聲音,吱,鐵門開口,裡面出來兩個人,一個手裡拿着一柄手槍,一個手裡握着一柄劈刀,瞪着陳雷問道。
“外面來了個厲害的傢伙,手裡還有槍呢,天哥有麻煩了!”陳雷急忙道。
“哪呢,快帶我們去!”話還沒說完,就覺得頭部一震劇烈地疼痛,接着便是頭暈目眩,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你....”旁邊的那人話還沒說完便見一個拳頭到了眼前,猛地打在臉上,噗的一下子,立時如同開了染鋪,一時失神之後,剛想忍着劇痛擡手,腦後又是一擊,人咚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前後不過三秒鐘的時間,兩個壯漢倒在了地上,一旁的陳雷倒是見怪不怪,畢竟這與剛纔那妖怪一般的表現相比顯得更像是一個正常人。
“還剩一個。”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個,從地上拾起手槍之後道。
“那一個非常的好認,裡面唯一的一個光頭。”陳雷說着話的同時使勁的將鐵門推開,頓時一股腥臊爛臭的氣味從裡面衝了出來,那味道甚至比豬圈還要難聞。
接着地下車間那微弱的光線,王侯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尚算寬敞的空間之中幾十個人衣衫襤褸,一個個神情呆滯,其中的女人幾乎是全身赤裸,只有一個人穿着衣服,即使是面度末日災難,人們也只是恐慌逃生,尚存求生的本能,而王侯從眼前這些人的眼中看到的只有麻木,他們是真正的行屍走肉,到底是怎樣的殘酷經歷讓他們居然喪失了最後的心智。
“陳雷,他是誰?!”衆人之中,一個光頭壯漢,手持一柄散彈槍指着兩個人。
這樣的人,當死!
看着眼前人間地獄一般的情景,王侯心中怒火中燒,不可遏制,殺意大盛。
“別動!”壯漢話剛說完,突然發現原本立在門口的兩個人突然少了一個,急忙擡起了槍,嚇得陳雷急忙嚮往一旁閃躲,接着便聽兩聲槍響,光頭如遭重擊,胸前盛開兩朵鮮花,接着人便倒在了地上。
“小茹,小茹!”光頭壯漢一死,陳雷接着便衝了進去,緊緊的抱住了衆女子之中唯一一個穿衣服的,而那女子則是低聲抽泣,接着便是失聲痛哭。聽着那悽慘的哭聲,王侯就能想象到,這幾日對這個弱女子而言定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能夠支撐到現在而沒有同其他人那般崩潰,說明她不是個普通的女子。
這個陳雷深切掛念並愛着的女子長得十分的耐看,給人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一看就是那種安分守己的女子,卻不知爲何願意受那樣的屈辱,而陳雷卻是依舊愛着他,這樣的心態,王侯自問自己無法做到。
愛情果然奇怪,即使是在這樣的末世,人情冷漠如霜,這時間最純潔的花朵依舊可以綻放!
深入地下車間之後,王侯方纔發現深處之中幾個盛放屍體的鐵桶,裡面是一堆碎掉的骨肉,依稀可見他生前是個男子。
“外面那兩個傢伙怎麼辦?”安慰好情緒激動接近崩潰的心愛女子,陳雷來到王侯的身旁道。
“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王侯冷冷道,在他看來,這樣的人死有餘辜!
“好,我先帶你去看收音機。”
陳雷帶着王侯來到了地下車間一個角落,那裡放着一臺樣式有些古老的是收音機,一根天線扯到了地表之上。
“你不要看它外表古老,可是功率強勁,前天我還曾經聽葉天用它接受過外面的消息,似乎是中央廣播電視臺的消息,非常的清晰。”
“噢,說的什麼?”
“形勢很嚴峻。”陳雷略加思索之後道,“但是仍舊呼籲我們不要驚慌,部隊正在迅速的救援之中。”
“救援,像江州這樣的一線城市少說也有幾十個,還有上百的二線城市,更多的縣級市,數以千萬計的人處在死亡和被感染的邊緣,國家能有多少部隊可以調動。”王侯本就不對他們來救援江州抱有太大的希望,更何況幾日前在假日酒店他就曾經親眼目睹那些對酒店中倖存者的呼救熟視無睹的一隊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