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破碎的屍體中央,腳踩在血泊之中,一身血紅色衣袍的葉楚持劍笑容陰沉猙獰如同厲鬼般,話音中更是透出了一股逼人的暴戾殺意,洶涌而出殺氣逼壓了全場,迅速的驅散了那淡淡的暖意,叫人瞬息間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當中,寒意透骨而入,直衝上了心頭。
冷汗汩汩而出,自慘白的臉上滴落而下,喉頭不安的上下的滾動,一名面色慘白的天一門弟子身體微微的哆嗦着,最後,實在是不堪這股兇悍氣勢的逼壓,心境支離破碎,他淒厲的嚎叫着如同見到了鬼般,猛地轉身跌跌撞撞的向着遠離葉楚的方向跑開。
剛剛想殺雞儆猴,這雞就亟不可待的送上了門來,嘴角勾起了絲毫不加掩飾開心的笑,葉楚手中的長劍一聲清鳴,一抹鋒芒刺骨的劍芒暴掠而出,衆人矚目之下,劍芒摧枯拉朽般的洞穿了他的護體護罩,徑直的劃過了他的脖頸,一顆大好的頭顱高高飛起,無頭的身體向前猛的衝出了數步,才踉蹌的倒地,而直到此時,他那身首分離之處方纔汩汩的冒出了鮮血。
踢了踢那滾動到她腳邊的頭顱,森冷的目光緩緩的掃過那佈滿了驚駭的一張張臉孔,葉楚對這一劍的震懾效果滿意的不得了,嘴角輕起弧度,“我說過了,擅動者,死!”聲音淡漠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卻是叫人毛骨悚然。
這一劍既快又狠!更重要的是,那看上去不弱,實際上也不弱的護罩在葉楚的這一劍之下,卻是如同一張紙片般單薄,彈手可破,沒有絲毫防護的作用。剛起的反擊心思便是瞬間消散,天一門弟子的隊伍猛的騷亂了起來,卻是無一人敢再動,這些人那驚惶無措的目光齊刷刷的聚在隊伍的中心,三名並肩而立的青年男子身上。
這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鐵青。神情變幻了數次,沉吟了片刻,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名男子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長腿輕輕的動了動,終是沒有踏出一步,擠出了一抹非常勉強的笑,“天一門,沙武陽。”他雖然極力的保持着鎮定,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頻頻在葉楚腳邊的那顆頭顱上掃過。咬了咬牙,他垂下了頭,“我們認栽,你要如何?”
“呵,”葉楚冷嗤了一聲,“這一筆先不急着算!”看着眼前的這些人,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森然一笑,“先來說說楚安然的事。”
“楚安然?”不僅是沙武陽,便是其他的天一門弟子也是疑惑不解。完全沒聽過,這個楚安然到底是個什麼鬼?莫不是隻是一個將他們全部幹掉的藉口吧!衆人正在驚疑不定之際,楚大公子“唰!”的展開了手中的扇子,略顯的扇了扇,招搖的揮了揮手,笑眯眯的開口,“我就是楚安然,楚安然就是我!”
數道目光聚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這個一身狼狽的楚大公子,除了那賤兮兮的笑容挺招人厭的。其他都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貨,根本就沒見過,完全不認識啊!
滿眼猩紅戾氣的葉楚,看到人羣中的有數人猛的臉色大變。發出一聲叫人汗毛豎立的冷笑,眉頭輕輕挑起,“認出來了啊。”手中的長劍挽動了一個劍花,寒芒一閃,“你們是自己走出來,還是……”見着他們不動。葉楚森然的一笑,如劍般鋒銳的掃過這幾人身旁的弟子,“麻煩擡擡腳,騰個地方,我要親自,一一的,去請了!”
“沙師兄……”身周瞬息間空蕩蕩的一片,這數名被孤立而出的弟子湊成了一團,齊刷刷的後退了一步,其中一人雖然有些內荏,但還是色厲強硬的開口,“諸位同門,這女修不過是歸元谷的一個不知名弟子,別忘了,我們可是天一門的弟子,就算她再兇悍又如何?她不敢將我們趕盡殺絕!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我們根本不必怕她!”瞧着同門有些鼓譟,意動,他慌忙的加上一把火,“而且,那幾位師兄師姐說不定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只要堅持片刻……”
一言描繪出極爲美妙的前景,挑動了這些心高氣傲弟子心中的不甘,望向葉楚的目光之中畏懼不安開始緩緩的退散,多出了幾分蒸騰而起的戰意。這些被葉楚壓制住的天一門弟子有些蠢蠢欲動了。
“好虎是架不住一羣狼,”葉楚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形勢的緊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可我更知道一個道理,出頭的椽子最先爛,”森冷的殺意狂飆而出,手中的長劍微揚,“諸位,誰來當這個出頭的椽子!”
這話一出,躍躍欲試的天一門弟子腳下微微一頓,感覺到後脊背猛的竄起一絲涼意。葉楚卻還嫌刺激不夠大,歪了歪頭,看着那挑撥着衆人心思的男修,頗爲有些人畜無害的笑着,?“若是你說的那幾位師兄的裡頭,有劉振聲、蕭流雲、賀清又或是楊大樹、高璞玉……”甩手扔出了五塊天一門弟子的腰牌,“他們不會來了。”
心中的熱血瞬息間被這當頭的一盆冰水澆凉,凍結。天一門弟子眼中的光不再是恐懼,已經變成了驚悚。勾了勾嘴角,桑大師姐莞爾一笑,晃花了衆人的眼,卻是在他們已經成冰的心頭狠狠的砸落了一塊石,清冷的聲音中帶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李易偉、鄒東成、黃文斌你們也不必等了。”
真是補得一手好刀!葉楚挑起了大拇指,之後,當她意識到這一刀出自於桑大師姐之手後,葉楚猛的轉頭,略驚異的眼神看向了痛打落水狗的桑大師姐。
只是靈力消耗過多,實際上傷勢並不嚴重的桑大師姐已經完全的恢復了過來,對着她眨了眨眼睛,傳遞出了“可不能叫你專美於前”的意思,呵呵……桑大師姐,你這麼調皮你師傅造麼?!被這突如其來的反差萌了一臉,葉楚以極大的毅力,硬生生地憋下那即將爬上嘴角的癡笑,繃着臉看似高深莫測,實則胡亂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