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這種事兒嘛,葉楚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目光四掃過這一張張不懷好意的面孔,體內的劍元緩緩而動,握住了七殺劍柄的手指微微的收緊,還是要一羣人湊在一塊兒你打我殺,方纔有意思!
應龍面上現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經過了龍血煉身之後,他還沒能同人正正經經的打過一架,對於一個戰鬥種族來說,這是多麼悲慘的一件事兒!終於,叫他等到了這一次的機會了,還是羣毆啊!手掌摩挲着,應龍激動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瞧着牧九劍眼中的那抹深深的猙獰,和劍上閃動而起的寒光,看熱鬧的早就閃的遠遠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牽扯了進去。那些個湊熱鬧的也閉上了起鬨的嘴巴,向後退了開去。而想要趁着勢重搏一搏的,又分出了一部分覺得不值當的,也躲躲閃閃的避開了牧九歌那凌厲如同利劍般的目光,向後縮了縮。場中,還剩下的,除了一馬當先打頭的謝春秋,就只有小貓三兩隻。
謝春秋臉上剛剛泛起的笑容,在看到人員凋零的這一瞬間,僵死在了臉上。他不死心的目光四下掃視着,試圖繼續的鼓動起圍攻之勢,卻是終於失敗地發現,便是連這小貓三兩隻,也避開了他的目光,擺明了在等着他做出頭鳥!
媽蛋的!你們這是把老子當成傻子啊!想叫老子給你們當槍使啊!呵,你們也配?!謝春秋完全不記得了。他剛剛是怎麼鼓動着旁人,把別人當槍使的事兒,看着一臉得意洋洋的牧九劍,對着他晃動着手中的劍,他忍了又忍,方纔憋屈的扯出一抹極爲扭曲的笑,恨恨的磨着牙道,“你拳頭大,你說了算!”
且!竟然就這麼慫了?!應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若不是葉楚一把薅住了他。他就要跳腳罵人了!瞧着葉楚搖頭。應龍瞬間氣勢萎靡,整個人蔫頭耷腦,滿臉的失望沮喪。
一把薅住了應龍之後,葉楚對於謝春秋就這麼慫了的舉動。也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她倒是沒有應龍的那份沮喪。反而,在瞧着她這便宜師父的流氓霸氣大發,逼迫着這些個人不甘不願的縮了。她方纔那被當做傻子般的一口悶氣,瞬息間,便是消散了個乾淨,葉楚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這羣人難看如同鍋底般的面色,果然,自己的快樂,還是要建立在別人的屈辱不甘之上才行啊!
烏泱泱圍着四人的人羣,被牧九劍那森然冷冽如劍的目光,硬生生的給逼出了一條通道,跟在了昂首挺胸,拎着劍,一臉驕傲的叫人恨不得跺兩腳的牧九劍身後,葉楚仔細的分辨着投射在她身上那或是純羨慕,或是嫉妒,甚至於是帶着恨意的目光,一一同它們的主人對上了號,在心中記下了一筆又一筆的小黑賬。
一行四人大搖大擺的走出了人羣,陡然化成了幾道靈光,向着牧九劍的居處飛身而去。
眼見得離了那些個虎視眈眈的注視,牧九劍趾高氣揚的神色盡數的收斂了起來,眼中的冷厲更是一掃而空,神識微微一放,將牧九歌和葉楚盡數籠在其中,同時目光不斷的打量着,直到確認了葉楚和牧九歌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面上露出極爲真切的喜悅笑容。
雖說,小師妹繼承了天機一脈,能夠卜算吉凶,修爲和見識又俱是不俗,此番臨去之前,也是一而再的同他說說並無太大的危險,但,他可就這麼一個小師妹啊,這一顆心怎麼能輕易的就放下。
再說這葉楚,雖不過個半路撿來的弟子,他沒教導過一天,又因着小師妹的一句話,他就把人給砸暈扔進了秘境之中,但,他畢竟還是受了她的三個頭,認下了這個弟子,又豈會沒有半分的關切之意。
現如今,這一個兩個的,都活生生,全須全尾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尤其是葉楚,果然不負小師妹的“大機緣”之說,修爲陡然暴漲了好些,但根基卻不顯得虛浮,牧九劍的心頭得意極了。
不過,現在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解決!牧九劍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斂起了滿臉的笑容,劍眉微一上挑,微冷的目光便是對着應龍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一番,整個人彌散着一股森然的冷意,面色頗有些不善,冷冷的道,“你是?”五大三粗的一個漢子,鬼鬼祟祟的跟在小師妹和小徒弟的身後,莫不是……牧九劍的眼刀子“嗖嗖”的嚮應龍的身上飛射而去,嘴角勾起的弧度顯得猙獰,這貨要是敢打什麼鬼主意,呵,那可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嘴角默默的抽了抽,葉楚一挑眉,就要開口,卻是看到面帶微笑的牧九歌對她眨了眨眼睛,便是心領神會的踏前了一步,與她並肩,兩個人默契的湊到了一處,頭碰着頭,竊竊私語了起來,對應龍那頗有些幽怨的求救目光,完全,徹底的視而不見。
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些個什麼人啊?!說好的,比金堅的同伴之誼呢?!比靈石要緊的朋友之義呢?!應龍的嘴角抽動着,正要開口控訴將這兩個拋棄小夥伴兒的傢伙,便見到那邋里邋遢的老頭子,一臉的不耐煩,橫身一擋,將他攔住,之後,一點點兒的揚起了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劍,雙眼冒出如冰霜的寒光,“問你話呢,小子!”
小子?!你大爺的!你纔是小子!你們全家都是小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將滿心的怨念脫口而出,叫這個看他不順眼,他又打不過的老貨,藉機揍他一頓,應龍緊緊的咬住了牙關,直憋的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用力的喘了幾口大粗氣,應龍一擡眼,便是那湊到了一處的兩個小夥伴兒,葉楚像是偷雞成功的狐狸一臉的笑,而牧九歌淺笑着默然,一個兩個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英明的應龍大人冷哼了一聲,便是轉過了頭,果斷的放棄了求救的意圖。(。)